宴会结束后，担心了一晚上的赫敏最终还是找到了麦格教授。不出所料，麦格教授表情严肃地来到了格兰芬多塔楼，带走了那柄火弩箭，表示需要进行全面、彻底的检查。


    “这是必要的程序，波特。”麦格教授公事公办地说，但眼神里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理解，“为了你的安全。”


    赫敏在整个过程中都低着头，不敢看哈利和罗恩那几乎要喷出火的目光。门刚一关上，罗恩就忍不住爆发了：“你满意了？！赫敏！这下好了！你非要毁了哈利的圣诞礼物才甘心吗？”


    赫敏猛地抬起头，眼眶瞬间就红了，但她倔强地没有让眼泪掉下来。“我是为了哈利的安全！”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清晰，“如果它真的有问题呢？”


    “好了，罗恩。”哈利的声音异常低沉，他打断了罗恩进一步的指责，但看也没看赫敏一眼，径直转身走向男生宿舍的楼梯。那背影充满了失落和压抑的愤怒，仿佛被带走的不仅仅是一把扫帚，而是某种刚刚重新燃起的希望。


    休息室里顿时只剩下沉重的寂静。赫敏颓然坐进扶手椅，把脸埋进手掌，肩膀微微颤抖。西瑟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坐下，轻轻搂住她的肩膀。


    “赫敏，”她低声说，语气里没有一丝责备，“我知道，你是因为太在乎哈利，才会这么做......这很勇敢。”


    赫敏抬起头，眼圈红红地看着西瑟，声音带着哽咽，带着一点不安：“西瑟，我不是不相信你的‘感知’......我真的相信那把扫帚没有魔咒和黑魔法。但是......万一是其他危险呢？它实在是太古怪了......我做不到拿哈利的安危去赌一个‘可能’......”


    “我明白。”西瑟握紧她的手，给予无声的支持，“我能明白你，赫敏。”


    安抚了赫敏，西瑟又起身走向男生宿舍。她在门口遇到了正气得来回踱步的罗恩，和坐在床边、盯着手中光轮2000刺绣画发呆的哈利。


    “哈利，”西瑟走进来，声音温和而坚定，“我整个假期都陪着你看那把火弩箭，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哈利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刺绣上光轮2000的纹路。


    罗恩忍不住插嘴：“可是赫敏她——”


    “罗恩，”西瑟轻声打断他，然后重新看向哈利，“赫敏的行为，恰恰证明她把你这个朋友看得比你们一时的好感更重要。”


    “我并不劝你现在就原谅她，但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哈利终于抬起头，翠绿的眼睛里情绪复杂。“我知道她是为我好。”他哑声说，“可是西瑟......那是火弩箭啊。”声音里的失落几乎要溢出来。


    “我知道。”西瑟轻声回应，“正因为如此，如果它真的没有问题，经过检查后回到你手中时，你才能真正安心地飞翔，不是吗？”


    哈利沉默了片刻，目光再次落回手中的刺绣画上。


    之后一段时间，格兰芬多塔楼的气氛明显变得微妙。男孩和女孩们虽然不再争吵，却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墙隔开。哈利和罗恩总是一起行动，而赫敏则更加沉浸在繁重的课业中，四人之间维持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和平。


    西瑟知道他们彼此已经不再生气，只是需要时间来重新找到相处的节奏。她看着赫敏眼下越来越深的黑眼圈，在某天临睡前，悄悄在她床边放上一瓶闪着柔和银光的安神魔药，旁边附着一张字条：


    [希望我最好的朋友可以爱惜自己的身体。


    如果她感到疲倦，我永远是她的避风港。]


    当晚，西瑟在迷迷糊糊间听到自己的帐帘被轻轻拉开。睁开眼，只见赫敏抱着枕头站在床边，眼睛红肿。两人默契地没有出声——宿舍里还有其他人在睡觉。


    西瑟往里挪了挪，掀起被子一角。赫敏安静地钻进来，在西瑟触碰到她手指的瞬间，终于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巴克比克的上诉......还有那么多作业......哈利和罗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在西瑟耳边用气声哽咽道。


    西瑟轻轻叹了口气，将好友冰凉的手握在掌心，另一只手有节奏地轻拍她的背。她能感觉到赫敏紧绷的神经在温暖的被窝和朋友的陪伴下渐渐放松。睡意再次袭来，西瑟在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明天得记得给海格也送点活力滋补剂......


    之后几天，除了在地窖禁闭，因为少了哈利和罗恩的陪练，西瑟往卢平办公室跑得更勤了。在他批改作业或者准备教案时，西瑟就安静地窝在角落的旧沙发里，翻阅那些厚重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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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咒理论书籍和卢平借给她的私人笔记。等他忙完，两人才开始实战教学。


    每次教学结束后，照例是西瑟半小时的“闲聊时间”。她像只慵懒的猫般瘫在沙发上，从斯内普最新研发的“恶毒称呼”到推荐他看《三国演义》，漫无边际地分享着她脑里一闪而过的小事。


    某天实战结束后，西瑟一边揉着发酸的手臂，一边问：“教授，其实以我现在的水平，真的适合和哈利一起学守护神咒吗？”


    卢平正准备将一本厚书放回书架，闻言，手上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他转过身，灰眼睛落在她身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若有所思地将那本书轻轻抵在下颌。


    “很高兴你能这样审视自己，西瑟。”他最终开口，声音比平时更缓，像在斟酌最确切的词，“守护神咒......它要求的是一种近乎满溢的魔力，和一种不容置疑的、纯粹的快乐。以你现在的状态去触碰它，就像试图用一盏风中的烛火去对抗整个湖面的黑暗，不仅徒劳，那反扑的寒意还可能伤到你自己。”


    他看到西瑟眼中并无气馁，只有沉静的权衡，便继续道：“当然，如果你想旁观哈利的学习过程，我不会阻拦。观察本身自有其价值。”


    西瑟想了想，慢慢躺到了沙发上她熟悉的位置：“那还是算了。与其好高骛远，不如先把基础打扎实。把时间花在这种不切实际的尝试上，我更愿意去地窖处理寒冰尸虫。”说着，她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龙井茶，顺手朝卢平抛去。


    听到她将守护神咒与寒冰尸虫相提并论，卢平的嘴角忍不住向上弯了一下，那是一个混合着无奈、好笑和认可的复杂笑容。


    然而，下一秒，卢平的笑容仿佛凝固了，并没有接过西瑟扔来的茶包。


    茶包划过一道弧线，无声地落在陈旧的地毯上。


    西瑟疑惑地抬眼，却发现卢平正望着办公室门口，脸色异常凝重。她顺着他的目光回头——


    斯内普站在虚掩的门外，手中端着一个透明的玻璃杯，里面盛着某种不断翻涌、颜色诡异的不祥液体。他的目光越过落在地上的茶包，死死锁定在仍保持着抛掷姿势的西瑟身上。那双黑色的眼睛里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极致的冰冷，比任何魔药都要刺骨。


    办公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