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除了上课，还有每周两次去卢平办公室的学习，其他时间西瑟都在地窖度过，就那场据说是哈利七年学业生涯中“最脏的一次魁地奇比赛”，也未曾让她离开她的坩埚半步。


    因为，她从来没有觉得这阴冷的地窖竟是如此美好的知识海洋！


    自从那次猩红梦魇花西瑟泪奔以后，斯内普却似乎悄然撤去了一道无形的屏障，他允许她涉足更深的领域。他对她操作的要求十分地苛刻且精确，他开始循序渐进地引入低剂量毒性材料，来锤炼西瑟的身体耐受性与精神抗性。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某天，他将一本封面陈旧、边缘甚至沾染着些暗沉血迹的《高阶神经毒素逆向解析》扔到了她的工作台上。


    西瑟小心翼翼地翻开，然后呼吸一置——书页间布满了斯内普特有的、犀利而精简的笔记，那些批注直指核心，往往几句话就能解开她苦思许久的难题。更让她受宠若惊的是，他默许她在处理某些极端危险材料时，可以使用他私人收藏的那副龙皮手套。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近乎“进阶”的待遇，西瑟内心雀跃不已，几乎想要把做梦的时间都挤压出来，全身心投入到这片突然向她敞开大门的魔药宝库之中。她感觉有无数的知识如同闪烁的星辰，在向她招手，等待着她去探索、去征服。


    然而，与在地窖那种虽冰冷严苛却“向好”的氛围截然不同，自那场在地毯上的聊天之后，西瑟清晰地察觉到，卢平教授办公室里的空气变了。


    依旧温暖，依旧有茶香，但某种无形的、柔软的东西被抽走了。最显著的标志，是称呼。“西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规范、始终如一的“瓦特小姐”。


    “瓦特小姐，请坐。今天我们继续分析《常见黑魔法诅咒的反咒原理》第三章。”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笑容依旧挂在脸上，但那双灰色的眼睛里，之前那种可以让她随意“瘫着”的纵容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晰的、职业性的温和，像一层精心打磨过的水晶壁，透明却不可逾越。


    西瑟的心微微沉了一下，但脸上没有任何异样。她安静地走到书桌对面的椅子坐下，挺直背脊，如同最标准的好学生。“好的，卢平教授。”


    她也没有像以前那样，顺手将茶包抛给他，而是在自己需要时，安静地为自己泡上一杯。


    他们的课后辅导，也全部变成了理论探讨。羊皮纸、书籍、复杂的咒语结构图成了绝对的主角。卢平讲解得依旧耐心详尽，西瑟也学得专注，只是再也没有过课后的闲聊。


    西瑟在第一天看见这个“卢平教授”的时候，心里十分难受，有几次她几乎想要开口打断这种莫名其妙的疏离，但最终还是没开口。


    因为她好像有点猜到......他这么做的原因——要么就是他发现了她那一刻的心动，要么......就是他想要控制自己的心动。


    于是，西瑟非常配合，甚至可以说是主动地，维持着这份他想要的“疏远”。


    唯一一次不那么疏远的那天，是西瑟脸色苍白，眼底青黑，脚步虚浮地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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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好，卢平教授。”她像往常一样打招呼，声音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虚弱。


    卢平从教案中抬起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的瞬间，那精心维持的“水晶壁”几不可查地晃动了一下。


    “瓦特小姐，”他的语气听起来试图保持一贯的平稳，但语速却比平时稍快了一些，“你的脸色......看来今晚不适合进行任何理论学习了。”


    他站起身，显得有些突兀，走到小茶几旁，动作甚至有点笨拙地开始泡茶——不是用魔法，而是亲手操作。水壶轻微地磕碰了一下。


    西瑟看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心头猛地一酸。


    卢平将泡好的茶递给她，然后，转身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水晶瓶，里面是闪着金黄色光泽的液体——正是西瑟之前给他的、品质极佳的活力滋补剂。


    “这个，”他将瓶子轻轻放在西瑟面前的桌上，目光没有与她对视，而是落在旁边的书架上，“或许......你现在比我更需要它。地窖的工作，看来比我想象的更要耗费心神。”


    西瑟看着那瓶熟悉的药剂，又抬眼看向他刻意回避的侧脸。一股混合着伤心与释然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她轻轻拿起那瓶药剂，指尖传来水晶瓶壁冰凉的触感。


    “谢谢您，教授。”她低声说，声音平静。默默地将药剂收好，然后捧起那杯他亲手泡的、温度恰好的茶。


    办公室里再次安静下来。他沉默地移开目光，她安静地小口啜饮。这心照不宣的沉默，成了此刻维系体面、不远不近的恰当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