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误入太子私邸
作品:《神女行镖,诸邪退散》 温承歌迅速将灵力压缩进灵核,拽着李熙宁在走廊内瞬移。船体以一个恐怖的速度坍缩着,紧紧追在她们身后。
顾不得原路返回温承歌自己过来的那座灵域门,她脚步一转,跃过地下“张监侯”的尸体,赶在地板塌陷到脚下的前一刻,二人一头扎进那团金色漩涡中。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的失重感,片刻后,温李二人凭空出现在离地一丈高的半空中,齐齐摔下去!
温承歌反应快,在空中调整身位垫在李熙宁下方。她背部先着地,承受了大部分冲击力,只觉得脊背连带着胸腔都震得发麻。
二人在草丛中骨碌碌滚了好几圈,前后栽进灌木丛中,一切恢复寂静。
片刻后,灌木丛窸窸窣窣地抖动起来,温承歌率先坐起身,拍掉了一身的泥土与草叶,整理着有些皱巴的衣服。
她垂头向李熙宁望去:“你还好吗?”
灌木丛内缓缓抬起一只胳膊,手指上伸,像是在控诉命运的不公。半晌,一句气若游丝的响起:
“……还好,还、还活着。”
她觉得自己也只剩一口气吊着小命儿了。经历了方才那一幕,李熙宁身上没有一处是不难受的。
苍天啊!她李熙宁官家出身,一路顺风顺水坐到监副位置,平时也不过看看天象查查地气,偶尔出个公差传个密信,平生哪里经历过这种折腾!
她在草地上摊开四肢,凝视着午后的天空,怀疑自己这把弱不禁风的脆骨头是否已经散了架。
现在的朝廷官员,身体都这么差了么?温承歌瞧着她一副七魂散了六魂的样儿,倒也不急,自顾自环视着四周。
又过了半晌,李熙宁终于喘匀了气,坐起身来艰难开口:
“……温大人,你、你方才发生了什么?”
温承歌答道:“那具血肉之躯似乎有某种蛊惑人心的能力,它召唤我过去……
“但就在我步步走近时,一股不受控制的杀意在心底冒出,叫嚣着让我斩断那东西。”
李熙宁心中还回映着舵室内那恐怖的一幕,心有余悸:
“还好你在千钧一发之际拔剑把那东西砍碎了,脱离了它的控制。但凡晚一步,我们就要成为那堆血肉的一部分了。”
“我不这么认为。不论是被吸引向它靠近,或是拔剑将它杀死,这些举动都非我本意。”
温承歌从行囊内摸出水壶,递给李熙宁:“我厌恶这种任人摆布的感觉。”
李熙宁点点头,她当下着实口渴,也顾不得礼仪,接过便饮了一大口。
水液入喉的一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酸味夹杂着直冲鼻腔的馊味在她口中翻江倒海。
“唔、咳咳……!”
李熙宁一脸的狼狈相,抬头望向温承歌,眼中带着一丝幽怨:
“温大人,方便问问你这壶内是什么水吗?”
“昨夜在灯会上买的酸浆水,”温承歌解释道,“我还没喝过。”
“不不,温大人你也别喝了……这水已经馊掉了。”
李熙宁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到几步外的湖边,将壶内剩下的水液尽数倾倒进湖中:
“您若是还能想起那家酸浆水店在何处,请务必告知我。”
“知道,你需要做什么?”
李熙宁回过头,阴恻恻一笑:“……我改天亲自去登门答谢。”
“……?”
李姑娘歇了片刻,逐渐支棱起来,她踮起脚四处张望,面上神情愈发严肃,带着一抹紧张:
“温大人,那漩涡把我们带到了哪里?我记得来时并不在此地。”
温承歌神态自若,语出惊人:
“此地应该是宫城内的后花园。”
李熙宁猛然扭头,瞪圆了双眼:宫城内的后花园,那不就是御花园吗?!
晴天一声霹雳,李熙宁大惊失色:
“完了完了,私闯御花园可是重罪!”
她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旦被人揭发逮捕,轻则她此生仕途彻底了断,重则小命不保!
温承歌听完她的话,疑惑着开口道:
“无妨,这里并非御花园。”
李熙宁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长舒一口气:“那我们这是在哪里?”
“东宫的祈青苑。”
太子府邸?!那不是更严重了吗?!
李熙宁顿觉五雷轰顶,面色惨白,眼前发黑,险些站不稳。
她可是朝堂上下心知肚明的太子党羽,若是被人发现出现在太子私邸,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
届时她李熙宁就算有三百条命,也不够那帮老派臣子弹劾的!
温承歌见她缓缓闭了闭眼,面色从惊慌、绝望,转变为一种心死般的释然,甚至浮现出一丝笑意来。
她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因为怕被人发现?温承歌大惑不解,但李姑娘的神色实在戚然,她还是尝试着安慰对方:
“无妨,太子在此苑中立下严令,自午时至申时,任何宫人不得出入祈青苑。你且宽心,不会有外人发现我们。”
李熙宁闻言,僵硬的面庞松动起来。她沉默良久,最后叹了口气:
“还好天无绝人之路,那我们赶在这之前离开就行,”她犹豫了一下,又开口询问,“温大人,你说这苑的规矩怎么这么奇怪?”
温承歌略略挑眉:
“我并不清楚,可能因为在这段时间内,太子本人要游园吧。”
“啊?!”
不到一个时辰内,李监副的心情接连几次大起大落,这一次更是惊得她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但未等她继续开口,二人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承歌,你怎么在这?……还有李监副。”
二人齐齐回头,太子祝司麒出现在桥头,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诧异。
人生啊……
李熙宁彻底闭上双眼。
“所以,你们循着线索一路追查,却意外发现了更可疑的东西?”
祈青苑内凉风习习,三人在临溪亭的石桌前围坐着,桌上摆着宫人早先前备好的食盒。
温承歌简明扼要地讲述了她与李熙宁的所见所闻,祝司麒瞳孔微缩,低声询问道。
“并且,我怀疑那血肉之躯也是邪祟的一部分,或者说,是它的‘肢体’。”
李熙宁战战兢兢地坐在一旁,捧着茶杯小口啜饮,尽量不引起二人注目。
太子殿下与温大人的话语一句句传进她耳中,她听着听着,只觉得全身寒毛根根竖起。
天啊……他们正讨论的可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她这个身份真的能知情吗?!
她在太子手下做事这几年,早已看透了对方杀伐果决的作风,小心行事这么久,今日却意外被牵连进此等机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李熙宁越想越觉得前路一片灰暗。怕是温大人前脚刚迈出这祈青苑,后脚她就会被悄无声息的从钦天监内除名!
“但提及此事,还是要感谢李监副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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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猝不及防被点名,猛然抬起头来望向身侧的温承歌。
对方神情自若,随手拾起一块桃花酥送入口中:
“若非她及时打断那邪祟的控制,我们恐怕都将葬身灵域。
“说起来,先前我能够及时得到太子殿下的消息,也是这位李监副的功劳。您麾下有此等人才,倒是一大幸事。”
温承歌一语终了,目光直直望向桌案对面的祝司麒,其意不言而喻。
“竟有此事?”祝司麒微微一怔,意味深长地笑起来,“李监副做的如此大功一件,自该好好赏赐才是。”
李熙宁连忙行礼答话:“殿下谬赞了,臣之所为不过是应尽的本分。殿下不追究臣的过失已是大恩,怎能僭越领赏?”
“呵呵,孤向来赏罚分明,该是你的赏赐自会送到。李监副有如此英才,堪当大任。”
温承歌看了一会儿这对主从的斡旋戏码,顿感无聊,扭头欣赏亭外的风景。
这临溪亭与她记忆中几乎无甚差别,山石还是嶙峋模样,垂柳似乎更葱郁了,一段柳尖已经没入潺潺溪水中。
这溪水流淌了十数年,依旧是及膝的深浅,于当年的孩童们而言却是最有趣的地方:
少有人知太子殿下曾在溪中摔了个仰面朝天,哭得凄凄惨惨;更无人知晓,稚子的暗号便是在这亭中设下,“承平日久,思其当归。”……
她的视线移回石桌对面那人。昨夜灯会上的祝司麒,此刻却又做回了他的太子,令她感到先前缓下来的陌生感又涌回心中。
祝司麒,太子,帝王,乃至整个璘朝,未来又将走向何处?
估摸着那些该走的繁文缛节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温承歌寻到时机,再次开口:
“张监侯一事已查清,又添了新线索,不知太子殿下作何打算?”
祝司麒沉吟片刻,泯了口茶:“兹事体大,孤还需向母皇禀报,再议对策。”
一时间,气氛沉默下来。李熙宁左瞧右看,自知此地不宜久留,干笑两声:
“二位大人若是没有其他需要,臣下就先告辞了。”
温承歌点头起身:“我先带你离开。”
她一手搭上李熙宁的肩膀,身形一闪,二人便消失在原地,只有祝司麒依旧坐在桌前,凝视着面前氤氲的雾气,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温承歌的身影再度出现在他面前。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祝司麒抬起头,卸下来方才那一身气势,显出一丝疲惫来。
温承歌没接他茬,自顾自从桌上拈起一块桃花酥吃起来,片刻后,她反问道:
“若我不发话,你准备如何处置李熙宁?”
祝司麒眉梢微动,面上波澜不惊:“我为何会处置她?若是连自己的党羽都无法信任,我做不好这个太子。”
温承歌垂眸,转着手中的玉扳指,一字一句道:“祝司麒,我只是长久不在京城,并不意味着我对朝廷一无所知——
“太子殿下的手腕,朝堂上下心照不宣。以你的脾性,她今日本无法活着走出这东宫。”
祝司麒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旋即又恢复了平静,露出一抹微笑:
“承歌,你要责怪我?你觉得我草菅人命,还是心狠手辣?”
温承歌定定的看着他,似乎一眼刺穿了他的皮囊,看着他的魂魄。
半晌,她叹了口气:
“不,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
祝司麒微微睁大了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