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二十九章
作品:《离不开师弟该怎么办》 “这是什么?”
“你手上拿着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随即都是一愣。
凌之桃率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成好看的月牙,“还是翟泽哥你先说吧。”
盒盖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翟泽将木盒里的东西拿出来给她看,言简意赅地解释道:“这是我在叔父房里找到的,看上去是安叔和他姐姐,也就是那怨魂的旧物。”
凌之桃收敛笑意,她先拿起信纸快速浏览,长睫在眼睑投下浅影,随后,她放下信纸,拈起那条红绳,在指尖轻轻缠绕把玩。
她抬眼,目光清凌凌地看向他,问道:“那翟泽哥现在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翟泽没理解她的意思。
“哥你在拿到这些东西之后,什么想法都没有吗?”凌之桃将红绳放回盒中,“既然如此,又为何要将它们拿出来?当作没看见,让尘埃继续盖着,岂不更好?”
翟泽神情一怔。
他低头看向盒中那两样安静的物事,心绪骤然纷乱。
是啊,他为什么要拿出来?最初只是想搞清楚叔父到底对这对姐弟做了什么,但真将这冰冷的“证物”握在手里时,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难不成,他还想帮那女鬼讨回公道不成?
讨回,迟到二十多年的公道。
翟泽紧抿下唇,“我……我只是想以此质问叔父,让他告诉我真相。”
“但这不过是一张借欠条款和一条归属不明的红绳,根本不能代表什么。”凌之桃冷静道。
他慌忙解释:“叔父之前同我说,那怨魂以为叔父不肯借她钱才……但现下借款在这里就能说明叔父说的话是——”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事后才跟你叔父借的呢?这张借款只能说明你叔父确实伸以援手了,说明不了其他的。”
凌之桃向前半步,望进他眼底,“翟泽哥,这是在你来之前发生的事情,怨魂姐姐放过了你,或许正是因为,你与这段恩怨本无瓜葛。”
“你没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的,你又不是推事,即使找到了真相又当如何?”
少女粉嫩的唇瓣一张一合,话语却让翟泽心烦意乱,他强压下躁意:“你到底想说什么?”
凌之桃忽地展颜一笑,那笑容宛若倾泻而下的阳光,明媚、炽热,晃得他愣神,只能听见她轻轻说道:“翟泽哥,你要不要同我成婚?”
翟泽先是一愣,随后浑身一僵,他猛地向后踉跄一步,脸颊和耳根都瞬间烧透,难以置信地看向她:“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凌之桃对他眨了眨眼,带着几分恶作剧得逞的小得意,“实不相瞒,我的梦想就是当一名推事,我从小就喜欢去看推事大人判案。不过,我对怨魂什么的也很感兴趣,听你描述的样子,那怨魂姐姐不像个坏人,所以我想和她见一面,亲口问问具体情况。”
“你疯了吗?!”翟泽又惊又怒:“她再怎么温善那也是只怨魂啊!是凝聚了二十多年怨气的厉鬼,不由分说把你吃掉都不是怪事!”
“是么?”少女浑不在意,随意用脚尖踢开一旁的小石子,“但是我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
“我搬到这里后,就到处打听过那些新婚夫妻失踪的事。怨魂姐姐会在大婚之夜将新娘子带走,而在整整十五日后,才会将新郎也带走。并且次日,两人的尸首就会出现在街头”
虽然没有特意了解过,但翟泽对此也有所耳闻。他脸色难看地点头,“是……这也是镇上人烟愈发稀少的原因。”
“但,怨魂姐姐为什么要特意将女子扣留十五日呢?”凌之桃神情认真起来,“明明夺取性命对她而言只在顷刻,为何要等够足足十五日,才将男子的性命也夺走呢?”
翟泽被她问住,一时语塞。
凌之桃继续道:“我也去打听过其中几对的底细,无一例外,都是父母指婚,也就是两人并无感情,是被迫成婚。因此在新娘被带走后,所有人都弃她于不顾,只想着如何保命”
翟泽眉头微蹙,“这又能说明什么?”
“我的意思是……”少女冲他笑了笑,“若怨魂姐姐其实并非真想害人性命,而是在用一种错误的方式,去拯救那些可能步入她后尘的女子呢?”
凌之桃无视发愣的翟泽,自顾自说出自己的推测:“按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姑且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怨魂姐姐肯定在你家受了什么委屈。”
“或许,她只是不想那些女子重蹈她的覆辙,才在新婚之夜将她们带走……而十五日,则是她给那些新婿寻找她的时间。”
翟泽想起她刚刚那句破天荒的提议,皱着眉问道:“这就是你刚刚问我要不要和你成婚的原因?”
凌之桃好像永远不会吝啬她的笑容,她笑着承认:“对,我想你跟我假意成婚,等怨魂姐姐将我带走后,你再来寻我,我们一起去弄清楚真相!”
他看着她的笑容,却觉得荒谬,“这一切不过是你的猜测,谁知道这是不是那厉鬼的恶趣味?也许她就是喜欢将人杀了后放置十五日也说不准,再说了——”
一连串的问题差点把少女问倒,她无奈地及时打断道:“翟泽哥你先别急,我怎么可能真的就这样白白去送命。”
她狡黠一笑,“这就跟我刚刚准备给你看的东西有关啦。”
翟泽这才将注意力完全放在她一直捧在怀里的那个木盒上。与他手中这个相比,凌之桃的木盒要破旧得多,木质不仅粗糙,还沾着泥土,仿佛刚从地里挖出来一样。
“嘿嘿,这可是我找到的宝贝。”她打开盒盖,里面放着一张用朱砂绘就的符箓,和一条盘起的红线。
翟泽疑惑地询问:“这些是……?”
“这些是我在离镇子不远处的一座小屋里找到的,那个屋子破败不堪,看上去很久没人住了,这盒子就被埋在土里,是我千辛万苦把它挖出来的。”
少女先是指了指那张符箓,“这应该是一张护身灵符,我在书上见到过这上面的图案,只要带着它,就没有邪祟可以伤我。”
翟泽不是很相信,“就算这东西有用,那我又要怎么寻你?”
少女笑了笑,“这就跟这第二件宝贝有关啦!”
凌之桃取出红线,将线的一端系在翟泽左手无名指根,另一端则系在自己右手食指。翟泽觉得稀奇,因为这红线明明缚着,却无丝毫触感。
“我跟绵绵试过了,”她晃了晃手指,“只有被绑着的两人才能看见这线,旁人都瞧不见,而且这线还能无限延长,至少绵绵跑到伊源镇外我都还能找到她。”
凌之桃还在为自己找到这宝物而沾沾自喜着,“留宝的前辈还特意立了块牌子,上面写着‘有缘人方可见’,我问过绵绵,她真的看不见诶。”
翟泽低头,看着自己指根那若有若无的红线,沉默良久才问:“为什么是我?”
不等她回答,他又追问:“如果我没有去找你,你怎么办?”翟泽神情认真,“就算她无法伤你,但若也执意不肯放你走,你难道要因为我而困守一世吗?为何信任我到这种地步?”
廊下一时寂静,凌之桃眨了眨眼,随即又漾开笑容,“是我刚刚没说明白吗?”
她晃了晃手指,“在此期间,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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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命可是连在一起的,你若怕丢了自己的小命,现在拒绝我就好;你若是同意了,十五日后你寻不到我,你也会死。而且,我好歹还有这不知真假的平安符,你可没有。”
翟泽目光投向盒中符箓,“那你把这保命之物给我看,也不怕我拿走?”
凌之桃哈哈大笑,“我怎么可能这么笨,这张是我仿的,真的我早收好啦!”
翟泽:“……”
一股窘迫冲上头顶,不知为何,他有些恼羞成怒地将手里的东西全塞回盒中,“行,你全都算明白了,我的担心全是多余的!”
凌之桃看着他泛红的耳尖,语气软了些,“我只能选你呀,镇上都是老人家,你难道要让我一个花季少女,为寻找真相牺牲到那种地步吗?”
虽然知道对方是在开玩笑,但翟泽还是不高兴地移开目光。破旧木盒被凌之桃重新抱好,只是转身时,翟泽不经意瞥见盒底一角似乎刻着一个模糊的字迹。
“什么字?”
沈辞言的疑问将翟泽从回忆中拽回。他回忆了一下,不太确定道:“如果没看错的话,那似乎是个‘随’字。”
沈辞言:?
沈辞言原本平静的脸上骤然闪过一丝惊愕:“你说那是什么字??”
翟泽被她反应吓到,“随字啊,怎么了吗?”
沈辞言却已陷入沉思,指尖无意识地在桌上一点一点敲打着。
随……怎么偏偏是随?
虽然可能是巧合也说不定,毕竟“随”也不是师父的专属……但按照这乱来的行事风格,实在像极了师父他随意的性子。
只是,师父是什么时候来的呢?又为何要故意留下这两个物件?
不过,眼下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她压下杂念,抬头问道:“所以大婚当夜,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翟泽顿了顿,才缓缓道:“……没什么人来我和之桃的婚宴,所以那夜我和她的侍女绵绵一并躲在新房的衣柜里,没有出去敬酒。之桃当时正盖着红盖头坐在床榻上,我们大概等了一个时辰,就在我们以为那怨魂不会来时……”
他声音艰涩:“她凭空消失了。”
他当时甚至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见那红盖头轻飘飘落下,覆在空荡的床榻上。他当时脑子一空,拼命撞开柜门冲了出去,触手间却只有冰凉的锦缎。
沈辞言沉思片刻,又问道:“那你的红线呢?不是说可以循着找过去吗?”
翟泽抬起手,情绪低落道:“我当然也有循着找过,但那红线断了。”
“断了?”沈辞言不解地问:“怎么个断法?”
翟泽指向虚空,“线头在我指上,另一头断在半空,飘荡着。”
沈辞言顺着他的指尖方向看去,眸中清光一闪,她运转起周身的灵力,似乎也感应到了一点奇特的气息。
片刻,她颔首:“看来那怨魂的巢穴一直依附在此,我们进不去,她也出不来。”她平静道:“既然如此,只能用别的办法引她出来了。”
翟泽一脸茫然:“什么办法?”
卫爻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他没有认真听翟泽在说什么,只专心致志地盯着他师姐耳尖上一颗颜色极淡的小痣。
“师弟。”
卫爻听到熟悉的呼唤,脑子还没转回思绪,嘴上就本能应道:“怎么了师姐?”
他将目光从那颗小痣移向少女的脸庞,沈辞言朝他笑了笑,然后自己就听见对方开口道:“我们也成婚吧。”
卫爻僵在原地,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全然空白的神情。
卫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