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扣罪名不成,反而被她洗刷了嫌疑
作品:《贬妻为妾?改嫁九叔牌位,渣夫你才是替身!》 荣国长公主的丈夫长宁老侯爷,是已故永宁侯的亲弟弟,她自然就是萧承竫的婶娘。
所以,现场有两对婶娘和侄媳。
薛芙如作为萧承竫的遗孀,既是薛絮如的婶娘,也是荣国长公主的侄媳。
她这一句话说出,落在不同人的耳中,已是不同意思。
对荣国长公主而言,薛芙如这句话不是在学薛絮如撒娇,而是在问荣国长公主:
她是会有样学样的,薛絮如这个侄媳怎么对她这个婶娘,她就会怎么对荣国长公主。
薛絮如对她不分尊卑,她也可以对荣国长公主不分尊卑的,对吧?
而落在薛絮如耳中,却又是另一个意思:
既然都是婶娘,那么,如果她要荣国长公主以婶娘的身份管教薛芙如,薛芙如自然也能以婶娘的身份管教她。
所以,荣国长公主的话,不是在帮帮薛芙如,而是在帮她。
“侄媳……自然是敬重婶娘的,婶娘,请坐。”
薛絮如再不情愿,也只能挤出个笑,站起来到对面张氏下首坐下。
“哎,还是侄媳懂事。”薛芙如大大方方地落座,接过小丫鬟递来的茶。
她占理,但薛絮如没脸,就是长宁侯府没脸,荣国长公主自然也不会放任自家孙媳吃暗亏。
她敲打着:“小辈敬重,长辈也得慈爱,侄媳,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谁说不是呢?”薛芙如对上首一笑,又看向薛絮如,语含关心。“侄媳,听说你昨晚身子不适?不要紧吧?”
她还有脸问呐?
淡茜立刻要为自家小姐出气,抢先答道:“吓得世子连夜请太医来了,九太太,您说说,要不要紧?太医说,都是被气的。”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是薛芙如大闹一场害的。
薛芙如端着茶吃惊道:“竟这般严重?”
淡茜一口咬定:“就是这般严重,我们少夫人还在吃太医给的药呢。”
“连药都吃上了?”薛芙如更关心了,谆谆叮嘱道:“侄媳,你可要千万保重,你肚子里这个,可是萧家第一个曾孙辈儿呢。”
她说着,话锋一转,问道:“侄媳,左右亲家姨娘在家也是无事,不如请她过来照顾你?”
什么?亲家就算了,怎么还是亲家姨娘?
荣国长公主和张氏怔了一下,就听薛絮如脱口而出:“不!”
等等……荣国长公主婆媳突然心里咯噔了一下。
在不知道薛家真假嫡女一事前,虽然看不上薛家,但薛絮如美名在外,长宁侯府对这门铁定的亲事也没有那么抵触。
对薛家,荣国长公主婆媳也了解一二。
不管是为了维持名声,还是为了抬高嫡女、讨好长宁侯府,总而言之,薛晖在苏夫人死后并未再娶继室,内宅一直由一名姓杜的姨娘照料。
需要女眷出面时,也是这个杜姨娘出面。
十五年来,杜姨娘始终膝下空空,一直将薛絮如“视如己出”,也给自己挣下了贤惠的名声。
——可现在荣国长公主婆媳知道了,这哪里是什么贤惠?
杜姨娘就是薛絮如的亲生母亲,自己生的庶女能占据嫡女的名声和亲事,当然宠爱了。
至于膝下空空……
荣国长公主尚可,张氏马上转头问道:“絮娘,我记得,你有个弟弟?”
薛絮如笼在宽大的袖子里的双手握紧,努力保持脸上的神色如常:“是,叫云昇,今年十一岁。”
姓甚名谁、今年几岁,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张氏追问:“可是与你一母所生?”
薛絮如的手抓得更紧了,脸色也有点不自在:“不,是……是宋姨娘所生。”
张氏立刻和荣国长公主交换了个眼神。
薛絮如回答得简单,但荣国长公主婆媳都是深宅豪门里的妇人,只凭这一点就已经猜出了大概。
在后宅,女人是不是受宠,直接与男人留不留宿有关。薛家始终是杜姨娘一人独宠,就说明薛晖绝大多数时候都是留宿在杜姨娘处,其他姬妾一两个月能分到一两天,已经走运了。
可就在十五年的独宠里,杜姨娘居然没有再次怀孕。
从前还能瞒住外人,说什么为了嫡女而膝下空空,但荣国长公主婆媳现在已知晓杜姨娘就是薛絮如的亲生母亲。
为了薛絮如能在侯府站稳脚跟,也为了能继续控制住薛家,杜姨娘本该有个儿子才行。
可这这薛云昇比薛絮如小八岁不说,还是别的姨娘所生!
这姨娘还不受宠,一年也不止能留薛晖几晚。
这说明什么?
说明薛晖的身子没问题。
不能有孕,是杜姨娘的问题!
那薛絮如……
荣国长公主还能隐藏心思,张氏最是关心儿子,已经忍不住变了脸色。
昨晚闹那一场,虽说有陷害薛芙如的意思在,但安太医来看是真的,开了药也是真的。
薛絮如肚子里的孩子,真的稳妥么?
她可千万别像她娘那般,不仅只能生一个,生下的还是女儿。若果真如此,那为了嫡长孙才闹了这么大一出的她和荣国长公主,岂不是笑话一场?
张氏忍着没把话说出口,但她的意思已经溢于言表,该懂的都已经懂。
薛芙如垂眸喝茶,掩住眼底的笑。
拿肚子里的胎儿做文章?谁还不会呢?
薛絮如能说她嫉妒,故意气怀孕的侄媳,她当然也能暗示薛絮如怀相不好。
甚至,火上浇一把油,暗示薛絮如身子不行,遗传了她娘的不易生养。
在长宁侯府如此着紧的子嗣的情况下,看以后薛絮如还敢不敢再拿动了胎气这件事大做文章,动不动叫太医。
不,她真的不敢了!
“老太太,太太,别听这丫头胡说。”
薛絮如抬手捂住自己的肚子,果然着急地解释:“我哪有什么事?至于请我母亲过来,更是不必。我能吃能睡,能管家,身子好着呢,什么事都没有,真的!”
“那就好,外头都以为侄媳是为着昨天的事,生我这个婶娘的气,才动了胎气的。”
薛芙如放下茶盏,似笑非笑:“与我无关,那就再好不过啦。”
扣罪名不成,反而被她洗刷了嫌疑,薛絮如心里怄得要死,脸上却只能笑着重复:“多谢婶娘关心,我与孩子都好着呢。”
“那就好。”
解决了此行的第一个问题,薛芙如马上进行第二项。
“那么,侄媳,马上就要入秋了,今年府中下人的秋季衣裳,可做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