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是你们自己给脸不要脸

作品:《贬妻为妾?改嫁九叔牌位,渣夫你才是替身!

    说完这一句,薛芙如就低头又喝了一口茶。


    她是什么上赶着拿等人冷脸涎皮下贱东西么?明知别人不喜欢还巴巴地来给人请安?


    还不是为了在荣国长公主这个长宁侯府地位最高的人面前,强调三件事:


    一,你家孙媳动了胎气,与我无关,谁知道是不是薛絮如遗传了她母亲不易孕育的身子骨?


    二,东西府分家,往后各算各的账,各走各的礼。


    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荣国长公主身份尊贵归尊贵,我敬重你的身份,但你只是我的婶娘,已不是祖母,更不是婆母。什么寡妇能不能出门?你根本没资格管我。


    别说,虽然荣国长公主不喜欢她,但荣喜堂的地位摆在那里,待客的都是好茶。


    薛芙如用清茶消了心中恶心和怒意,心里总算舒坦了。


    可荣国长公主三人心里不舒坦了。


    “原来你特意跑来,是为说这句话。”荣国长公主冷冷道,“倒是难为你了!”


    “谢老太太关心,本来我还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但元瑜媳妇给我立了榜样,大太太也待我亲近,我才敢说出来。”薛芙如笑眯眯地说,“不过说到底气嘛,还是老太太教了我道理,否则我一个晚辈,哪敢乱说呢?”


    意思是,我本来想给你们脸的,是你们自己给脸不要脸,那就怪不得她了。


    荣国长公主气得嘴角都拉下了,赶紧闭上眼,再多看一眼,她都怕自己有失身份骂出来。


    “该说的不该说的,你都说了,还有没有事?无事便回你自己家去,别搅扰了我们一家。”


    “是,老太太发令,那我就告辞了。”


    薛芙如还不想留下呢,她微微福身,也不再看荣国长公主三人的脸色,就离开了荣喜堂。


    一走出院门,竹青就迫不及待地握着她的手,激动道:“小姐!”


    她一开始还以为小姐要对东府认输,没想到,小姐居然当着老太太的面,把两府间的事说了个干干净净!


    瞧瞧二小姐那脸色,只恨不得吃了小姐似的,但再恨,她也不敢再装动了胎气,陷害她们小姐了。


    她家小姐真是太厉害了!


    竹青激动得恨不能原地蹦三蹦。


    这小姑娘。薛芙如被她逗乐了,轻轻地按住她的手,轻声道:“还没完呢,扶住我,瞧好了。”


    “嗯!”竹青赶紧扶着她的手,不疾不徐地穿过花园,回永宁侯府去。


    长宁侯府的管事与管事媳妇们每天该做什么,行动路线是什么,薛芙如管了四年的家,全都一清二楚。


    两人没走多远,便看到一个身穿黑色长比甲、马面裙有一道细细的金贴边的中年婆子迎面走来。


    现在她是西府少夫人,又是客,又升了辈分,就是知道主子们都不待见她,婆子也不敢怠慢,立刻住了脚步行礼:“见过九太太。”


    “咦?”薛芙如好像才看到她似的,“吴太家的,是你?正好,我有事想问。”


    吴太家的马上警惕:“九太太,您已是西府的少夫人。”


    竹青立刻怼了回去:“那又怎么?便不配你们这些当家妈妈回句话了么?”


    “竹青姑娘哪里的话?老奴们怎么敢呢?”吴太家的讪笑。


    “你放心,如今东西府已分家,我不是要过问东府的。”薛芙如语气温和,“我记得,你是管针线房的,对吧?”


    像侯府这样的世家大族,是不会在外面买衣裳,也不会请裁缝来做衣裳的,而是养了针线房,让针线娘做。其中针线娘还分好几种,有些给主子们做衣裳,有些给下人们做。


    不过针线上的事都是杂事,针线娘们地位很低,管理她们的管事婆子,地位也不高。


    因此,被她叫住,吴太家的也不能不答:“是。”


    薛芙如问:“马上要入秋了,我们西府的下人入秋份例衣裳还没做呢,你们东府针线房往年做下人衣裳都是用什么布料?份例衣裳都做什么?”


    她语气客气,吴太家的有些意外,态度也恭敬起来:“回九太太,东府下人的份例衣裳用的都是茧绸,管事们做玄色直身,婆子们做玄色长比甲,小厮们做青色褶子,丫头们做青色短比甲和一条白色褶裙。”


    薛芙如点点头:“知道了,你忙去吧。”


    “是。”吴太家的福身,看她扶着竹青回西府去了,心里有些纳闷。走到柳絮苑外张望,只见一个丫鬟提着个竹篮站在院门口。


    走近一看,居然是在摘门口的桂花。


    吴太家的更是纳罕:“雨杏姑娘,你怎么在这?”


    她是老太太给柳絮苑的,与烟柳一同都是大丫鬟,平日里跟副小姐似的,几时做过这等粗活?


    “原来是吴妈妈。”雨杏眼睛肿肿的,见到她勉强笑了一下,“你怎么过来了?”


    吴太家的道:“我来请少夫人的安,顺便问问,今年秋天的份例衣裳银子几时拨下来?针线房拿不到银子,实在开不了工,但再不开工,秋天的新衣裳可就来不及了……”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雨杏冷笑了一声:“我瞧着,你倒是不必来了,也同针线上的人说,都歇着吧。”


    吴太家的大惊失色:“姑娘,这是怎么说的?”


    她们还等着做份例衣裳捞油水呢!不做份例衣裳,这不是要她冬天过得不爽快吗?


    “你还不知道呀?”雨杏努努嘴,暗示里头。“新来的那位,手里没钱,初一那天叫掌柜的们来回话,交上来的银子还不到二百两,全都填进厨房去了,哪还有银子给你们针线上?”


    “啊?”吴太家的一时嘴快:“刚才我遇到西府那位,西府还打算做衣裳呢,怎么反而是咱们东府做不起了?”


    “谁知道呢?”雨杏狠狠揪了几把树枝,把金黄的桂花扯得满地都是,眼底一抹恨意。


    “可能那位觉得自己肚子里怀了个东西,就金贵得很,不拿咱们下人当人了。可惜,她不知道,没了咱们,她什么也不是!”


    这话听着可不像话,吴太家的不敢回了,赶紧安慰几句走了。


    可针线房拿不到银子的消息不胫而走,所有下人都慌了。


    而薛絮如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