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连着两日都吃杀威棒
作品:《贬妻为妾?改嫁九叔牌位,渣夫你才是替身!》 她一个少夫人,发卖两个奴仆,有什么不可以?
这奴婢的丈夫为侯府而死又怎么样?那不是做奴仆的本分吗?
张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菩萨心肠了?
但张氏哪里是慈悲?她是惊喜。
自己正愁没理由发作,居然就有人瞌睡送枕头。
张氏继续借题发挥:“慈善之家,才能长久,就是奴仆出身,那也是侯府的老人,劳苦功高的,也得敬重。你若是不敬重下人,过河拆桥,谁愿意尽心服侍?人人阳奉阴违,这侯府哪里还成气候?”
这话说得好像她发卖了两个下人,侯府就会塌了似的。
“回母亲。”薛絮如干巴巴地解释,“儿媳并不知晓方婆子母子是这位林妈妈的家人。”
她是在暗示,不知者无罪。
云锦听着,心里的大石头却放下了。
这要是从前那位少夫人,哪会这么糊弄?那位最是铁面无私,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从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形,但那位怎么说的?
“无规矩不成方圆,只讲情义不顾规矩,恐怕有人借着太太的慈悲心图私呢!若果真是有情有义的忠仆,哪里舍得让太太担上骂名?不等儿媳动口,自己先把不肖子孙处置了,然后来给太太跪着请罪才是。”
话里话外,她的霹雳手段,非但不是不顾太太的情面,反而是为太太好哩!只把太太气得无话可说。
这位么……云锦暗笑。
就容易对付得多了。
张氏果然没松口:“你不知道,难道连问也不会问?管着侯府的中馈,连谁是谁都不知晓?”
哪家管着中馈的少夫人,动不动就被当着丫鬟婆子的面斥责啊?
薛絮如有苦说不出,只好认错:“儿媳气昏头了。”
“气昏头了也不该如此!”张氏语气严厉地骂了一句,又看向烟柳。
“还有你也是,你们奶奶刚到侯府,两眼一抹黑。你是我亲自挑选,从小服侍世子的,侯府里的事你什么不懂?不知道从旁提醒么?”
这话看着在骂人,实际上,却是在强调烟柳是她放在柳絮苑的人,在帮烟柳确立地位。
烟柳跑这一趟,就是为了这一句,自然服服帖帖地低头认错:“是,奴婢知错了,奴婢以后一定时时刻刻提醒大奶奶。”
张氏铺垫足够,终于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往后遇到事情,多来问我,不要擅自决定!”
“……是。”薛絮如揪着丝帕,垂着头应着,气得眼前一阵阵冒金星。
当然,她是怀着身子的人,张氏也不敢做得太过,得到想要的答案,立刻不训她了。
她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林妈妈说:“你的儿媳孙子犯了事,叫侯府这等丢面子,大奶奶按规矩处置,论起来,也是你们不对在先,还有脸来哭什么?”
林妈妈也知道自己理亏,只是磕头:“求太太垂恩。”
“罢了罢了,我做这个和事佬吧!”张氏真情实感地叹了口气。“云锦,你交代下去,叫人把她的儿媳孙子赎回来,打发去给老侯爷守坟吧。”
“是。”云锦点头。
守坟虽然也是苦活儿,但老侯爷的坟附可是有祭田的,又不用上供,日子可比那些庄头舒服多了。
想到自己孙子才十三四岁,正好可以攒个三四年的家底娶妻生子,林妈妈别提多高兴了。
“谢太太!”
“还不退下?”云锦喝着,又看向烟柳,替张氏发问:“还有你这妮子,无缘无故的,你跑来茂荫堂做什么?”
烟柳当然不能说,她昨晚被淡茜、姜红打压一番,和雨杏一同哭了一晚上。不过雨杏是个没用的,这会儿还在柳絮苑当个粗使丫头摘桂花,她心里已经有主意,知道怎么夺回地位了。
“回太太、大奶奶,好些管事媳妇来了,都在柳絮苑里等着给大奶奶回话呢。奴婢不知该不该请她们回去,以为大奶奶在太太屋里说话,所以跑过来问一声。”
这也是个台阶,张氏顺着就下了,缓和了语气对薛絮如说:“方才是我着急了,你别气着自己,当心身子。既然都等着你回话,你也赶紧回去吧。”
“是。”薛絮如福身,“儿媳告退。”
看着她扶着淡茜的手的身影消失在巷子那头,周围也没人了,云锦才笑出来:“太太,如此,咱们可以放心了。”
这个少夫人,可比前面一个好拿捏多了。
张氏点点头,又有些愤恨:“可惜了,老太太就是不松口,否则,我用得着跟个儿媳大小声?”
“那……”云锦扶着她回到明间坐下,为她捶着腿,试探着:“既然新大奶奶对您敬服,又管着家,要不要……”
把事情透露给薛絮如知道?
“不行!”张氏断然拒绝。
从前就是叫薛芙如察觉了,才缚手缚脚,好些事施展不开。若不是想把薛芙如弄走,当日贬妻为妾,她也不会第一个点头。
现在好不容易把人弄走了,又找人威胁自己?
张氏下令:“她若不下死手追问,那就谁也不准说!”
“是。”云锦点头,想想今天在荣喜堂的情形,又有些后怕。
“太太,那位在咱们东府时已经很难对付了,现在没了管束,只怕……”
她隐住了没继续说,反正她们主仆心知肚明。
“您说,那位说分家,是不是罢休的意思?”
太太手里那些……她是不知道呢,还是就默认归太太了呢?
一提起这个,张氏就心烦,摆手说:“走一步是一步吧。她在咱们这儿时每日忙得连饭都快没空吃了,谅她也没多余的空儿调查一二,知道的应当不多。”
也是。云锦长舒一口气:“为着那点事,倒叫新大奶奶连着两日都吃杀威棒,但愿她争点气,长长眼,好好孝敬您。”
然而,薛絮如哪里知道张氏是不想被她发现手里的生意,才故意打压的?
她还真的以为,是侯府里的老奴仆们得罪不起。
一路回去柳絮苑的路上,薛絮如不仅真的在心里回想侯府奴仆们的派系,就连烟柳擅自来传话,而不是姜红来,她也没问责。
烟柳就跟她名字一样,柳枝似的有韧性,昨日被压下去,今天又抖擞了起来。
等在柳絮苑的管事媳妇们,一看是烟柳先走进来的,再看看面色苍白的薛絮如,也明白了过来。
于是,薛絮如才坐下,还没来记得喝一口热茶,就被管事媳妇们一通发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