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要薛絮如母女磕头请罪呢?
作品:《贬妻为妾?改嫁九叔牌位,渣夫你才是替身!》 且不说西府是萧家长房一脉,就是冲着永宁侯这个爵位,西府也不能无后。
否则,朝廷就会撤销永宁侯这个爵位,原本一门双侯、地位显赫的萧家,在京城中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萧元瑜也是这两天再三思索,才明白以父亲长宁侯之尊,为何会突然带着妹妹萧鸾娘回去祭扫祖坟的。
鸾娘从未回去祭祖不过是个借口,其实父亲是回去商量兼祧之事。
兼祧之人自然是从他们东府出,父亲年事已高,儿子辈又只有他一个,不是他兼祧,还能是谁?
薛芙如虽然是儿媳,管不着公爹,但她在长宁侯府经营四年,以她那刁钻的心思,会想不到这点?
本来改嫁一事冒出来,又见过九叔的灵柩,萧元瑜对她身上那个“九婶”的名分还有几分愤恨的。现在一想通,萧元瑜便没有了顾忌。
这什么改嫁牌位,分明是她赌气而为,是她的以退为进!
“你既然清楚,又为何故意气絮娘?心中不满,也要有个度,哪家妇人像你这般没轻没重、不顾家族名声的?”
妻妾们吃醋、夺权,相互耍心机,这些伎俩他在父亲的后宅里早已见惯。其实萧元瑜心中清楚,若不是喜欢,也没必要争什么。
可从来妻妾争风吃醋,都是止于后院,不出门户。
哪里像薛芙如,闹得这般出格,整个京城都知道!
“家族名声?嗤……!”薛芙如笑出了声。
“闹出把救命恩人之女贬妻为妾之事的人家,还好意思提什么家族名声?萧元瑜,你可别说了,我顶着西府少夫人的名分,都替你脸红。”
说来说去,她记恨的就是贬妻为妾这事。
可萧元瑜心中,也有一根刺:“你想要报恩,什么金银珠宝、名利地位,尽可以明说,只要是不违道义,我都可以答应你。”
“是吗?”薛芙如的眼色骤然森冷,“说得真好听,那如果我要薛絮如母女跪在我母亲的牌位面前,磕头请罪呢?”
果然。
萧元瑜闭了闭眼,负在身后的手骤然收紧。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如果她当时明说,是她想上花轿,是她想嫁他,而不是为了避免他同时娶她和絮如姐妹俩,故意设计,先骗他,再送走絮如,让絮如吃了许多苦。
如果她嫁给他,不是因为嫉妒絮如,不是为了压絮如一头,不是为了报复絮如母女。
甚至,只要他们之间仅仅是因为彼此的婚约而成亲的。
只要他们的婚事是干干净净,他就是一时生气,一时忘不掉絮如,她无怨无悔地在他身边四年,他也不会不被软化。
可她呢?
她明明喜欢他,明明愿意为了他什么委屈都能吞下,甚至可以忍受他的冷漠、忽视,忍受他心中另有白月光,依旧想为他生孩子。
为什么,要让他们的婚事开始于如此不堪的骗局和报复?
“薛芙如,你当真是世上最恶毒、最不择手段之人,最毒妇人心,莫过于是!”
“哈哈!”薛芙如禁不住笑了。
她这就算恶毒了?
只是让薛絮如母女跪在她母亲灵前磕头请罪而已!
“我还没把她们做的事公布于众,让所有人都知道呢!”
她说什么?她在威胁他?
这是第一次,萧元瑜在她脸上看到愤恨的表情。
是因为他宠爱絮如吗?可明明,他们婚姻毁于她的欺骗,她不反省自己,居然还敢迁怒无辜之人?
“薛芙如!”
失望、怒气从心底直冲上头顶,萧元瑜想也不想便冲上去,扬起手。
“啪!”
薛芙如扣住他的手腕,一抓一推。
萧元瑜只觉手腕一麻,就被她推得倒退了三步。
“你……”他不敢置信。
以前他怒极动手,她甚至连躲都不敢躲,现在,她居然敢还手?
“主母!”
便在此时,一道人影闪电般掠进来,挡在薛芙如面前。
余甘子苍老的脸上神色恭敬,但姿态绝对戒备,她缓缓地说:“瑜哥儿,你是东府的哥儿,是世子,又从小是我们侯爷看着长大的,敬你三分。但你若是对我们主母不敬,那可就别怪老奴了!”
萧元瑜定了定,也没有心情再继续下去。
“薛芙如,我今日过来,是警告你,絮如已经是我的妻子,作为丈夫,我保护她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不许你再动她!”
“你最好安分守己,否则,为了保护她,你就别怪我了!”
“你好自为之吧!”
语罢,拂袖而去。
和拎着花肥急匆匆跑回来的竹青擦肩而过。
“……”竹青本来想行礼的,这下干脆也不管了,一边走进来一边气呼呼地说:“世子说得真是比唱的还好听!”
“什么‘作为丈夫,我保护她是天经地义的事’,呸!从前我们小姐难道不是他的妻子么?每次小姐被欺负的时候,他这个丈夫在哪呢?别说保护了,不跟着给我们小姐罪受,都是阿弥陀佛了!”
薛芙如本来被气得不行的,听她这么义愤填膺的,忽然就释怀了,反而安慰她:“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他已与我不相干,当面怼回去就好,过后不用再想,免得气着自己不划算。花肥带回来了么?”
“带回来了,小姐你看,这些泥土都是按你说的,去花园里长着芦苇的地方挖出来的。还有这些,是我去厨房找的草木灰。”
“好。”薛芙如点头,低头继续莳弄菊花了。
余甘子在旁边站着,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轻声问:“主母,刚才那招……”
“玉女穿梭,承竫教我的。他说我虽比寻常女子力气大些,但男女之间体格终究有差距,怕我打不过混球们,特意教我的一招。”
薛芙如怕低头会让眼中的泪落下,特意抬起头,大大地笑出来,用力眨着眼睛,语气欢快地问道:“怎么样?我用得还像样吧?”
余甘子看着她这样子,后悔不已,连忙岔开了话题。
萧元瑜的到来,对她们而言,好像一个插曲,过去就过去了,眼前要紧的事,还是茂国公老夫人的寿宴。
但对柳絮苑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
“什么?”薛絮如颤抖着声音问,“世子回来了,又走了?”
“是。”烟柳压下眼中看好戏的神色,特意补充了一句:“世子先去了西府,然后又出门去了,现在在哪,咱们做丫鬟的,也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