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宁子慎有哪里特别,值得她看一眼?
作品:《贬妻为妾?改嫁九叔牌位,渣夫你才是替身!》 一个白领袄子蓝比甲,朴素却清艳,是天边的一轮月。
永远高昂着头,眼中的神色永不妥协。
她永远能把事情处理好,从来不求他,更不会对他求助、低头。
永远……孤光自照。
另一个妆花通袖袍绿缎裙,是窗下的一枝桃花,永远为他绽放,为他娇艳,好像离开了他就会立刻枯萎似的。
从来到花厅的那一刻起,萧元瑜就希望薛芙如的目光看过来,露出认错、慌张神色的,求他原谅,放过。
只要她妥协一次,他就会原谅她。
台阶他都铺下了,可她呢?
连余光都没有落在他身上。
难道她觉得,他会舍弃为自己灿烂的娇桃,去贴那冰冷的明月?
他只会用行动告诉她,什么样的女子,才值得被男子爱!
萧元瑜目光微动,落到李长顺身上,忍着怒火问:“李公公,现在可以放我母亲和妻子离开了么?”
李长顺不语,先看向小内侍,得到讯号之后,才微微点头。
得到他的许可,小内侍才捧着托案退开。
大门已经让开了,薛絮如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也是,她这样子,怎么好离开呢?
贞大奶奶就在门边,终究是不忍心,从袖子里掏出丝帕递过去。
贫家实在没头饰的妇人,也有用帕子包住头就外出行走的。此时此刻,她就别想着侯府少夫人的派头,暂且用帕子裹头离开吧。
不过,她方才看到了,薛絮娘的丝帕是白色的,不适合系在头上。她的是水红色的,倒是没有忌讳。
“给。”贞大奶奶轻声道:“叫你家丫鬟给你系上吧。”
这句话也不知哪里刺激到了薛絮如,她木然的目光忽然一动,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贞大奶奶推开,尖叫道:“我不用你可怜!”
“啊!”
“娘子!”
“当心!”
三个声音同时响起。
一声是贞大奶奶不提防,被一把推开,差点后仰摔倒。
一声从远处的石径后传来,语气仓惶焦急,是闻讯前来的大公子包衍贞。但他明显顾及薛絮如的状况,不敢靠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妻子摔倒。
后一声是薛芙如发出来的。
她看到贞大奶奶没忍住善心,就感觉不好。
薛絮如现在就是一条被激怒后受伤的毒蛇,你好心去照顾她,她不会感恩你的援手,只会怀疑你要害她,突然暴起咬你一口。
她留意着,先一步冲过去,刚好在提醒的时候就扶住了贞大奶奶。
可惜她脚步虽快,但扛不住贞大奶奶砸下来的重量,被带着后退了好几步,后腰咣啷一声撞在宴席桌子上。
“哗啦……”
茶杯碗筷和酒席一股脑全都掉在地上。
薛絮如完全无视了周围所有人,包括被她推开、差点受伤的贞大奶奶,直接扑进萧元瑜怀里。
“夫君……呜……”
张氏落后一步,脸色铁青地看着。
“好了,没事了。”萧元瑜拍拍薛絮如的背,柔声安抚着,余光不住地看着花厅里。
薛芙如将贞大奶奶扶着站好,两人同时关切地开口:“你没事吧?”
贞大奶奶摇摇头,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感激得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我也没事。”薛芙如对她笑了笑,视线没往外面瞧一点。
是不想看到他疼爱别人的样子吗?
他偏要她看!
萧元瑜扶住薛絮如的肩膀,示意她先站好,然后又安抚张氏。
“母亲,让您受委屈了。”
最后,他望着花厅里的人,咬牙道:“今日之事,我必上报皇上!”
原本在整理衣裳的薛芙如瞬间动作一僵,脸上似乎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
萧元瑜差点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现在知道怕了?
知道怕了,知道后悔了,就求他。
当着所有人的面求他!
萧元瑜紧紧地盯着她,表情冷沉,下颔收紧。
一,二,三……
他心里一下一下地数着。
殊不知,薛芙如心里完全在欢呼,恨不得给他摇旗呐喊,欢呼鼓劲。
对对对,快去禀告皇上!就等着你呢!
她就怕皇上虽然听了李长顺的禀告,以为是太监为了邀功夸大其词。最好是萧元瑜上奏,引来皇上派人调查。
调查得清清楚楚,才能把长宁侯府订死在罪名簿上!
到时候,才是好戏开场……
薛芙如终究没忍住,抬眼望了过去——对不对?
她终于下决心了么?
萧元瑜瞬间绷紧了身体,屏息等着。
可那道目光却直接略过了他,落在了他身后。
谁?!
她在看谁?
萧元瑜瞬间眼瞳紧缩,蓦地转身。
只见后边假山之后,石径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男子。
花园里朦胧的灯照不亮他们的脸,只能看到一人高大健壮些,动作想向前又不敢向前,应该是茂国公府大公子。
另一人身材颀长,挺拔如松。
风吹来,抄手游廊上的灯笼晃动,隐隐可见那人身上的飞鱼纹。
锦衣卫都指挥使宁子慎?
宁子慎站在石井之上,大半个身子都被假山挡住了,脸上又戴着面具,根本看不清表情,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头。
那眼睛也像是一泓深深的秋日寒潭,根本看不清里头的神色,只有幽冷,深邃。
他明知道不该,也知道隔这么远的距离,她定然是看不清的。
可鬼使神差的,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轻微得连在身边的包大公子都没有察觉到。
除了萧元瑜。
难以描述那一刻,萧元瑜心里是什么感受。
好像一切世界都从他身边退去了,只有心里的咆哮,盖过了天地间所有声音,不断重复回响着。
她居然在看宁子慎!
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底腾的一下升起来,直冲脑门,几乎将他的理智全部烧光。
他出现在花厅之前,她连眼角的余光都没往这边落一点,宁子慎连声儿都不出一下,人还躲在假山之后。
她居然就察觉到了?
宁子慎有哪里特别,值得她看一眼?
她和宁子慎不过一面之缘,难道还比得过他们四年夫妻?
丈夫明明就在眼前,他居然去看别的男人,对别的男人暗送秋波!
而不是向他求情!
分不清心里是失望多一点,还是愤怒多一点,总之这一刻,萧元瑜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办法在这个地方待下去的。
“走!”他突然出声,“我们走!”
说完他也没有再多看周围一眼,转身便大步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