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让他尝尝,把好心踩成驴肝肺是什么感觉

作品:《贬妻为妾?改嫁九叔牌位,渣夫你才是替身!

    啪……马车的窗棂被打开,一只白皙的手掀开车帘的一角,露出半张清艳的脸。


    马车里外,两个男人都惊了。


    都说灯下看美人,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但萧元瑜从未体会过。


    于他而言,从小在绮罗丛中长大,什么美人没见过?世上已几乎没有让他惊艳的美人了。


    不想,此刻正面撞上她的脸。


    皎皎春月,濯濯梨花。


    萧元瑜的呼吸瞬间一滞。


    宁子慎则是没想到她居然敢打开车窗。


    她不是怕被发现,坏了名声么?


    薛芙如明明没有看他,却莫名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藏在车里的手拍拍他的肩膀。


    放心。


    是,她是怕,但对付萧元瑜,她还是有把握的。


    萧元瑜这个人啊,高傲自矜,基本是你怕他就强,但你的态度一旦强硬,再气他两句,就能把他气走了。


    相处四年,薛芙如已经摸清他的脾气了,因此毫不客气,不耐烦地问:“是我,怎样?”


    “萧元瑜,你当街拦茂国公府送我回去的马车,到底是在犯什么病?”


    她是怎么做到一开口,就破坏清冷美人的形象的?


    什么春月梨花,她就是山头吵吵嚷嚷的野花!


    萧元瑜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就起来了:“薛芙如,你别不识好歹!我这是来接你!”


    一句话,薛芙如就明白他经历了什么。


    他肯定是回到长宁侯府,被人告知了她走路来茂国公府之事。当然,在外人眼中,自然不知道她挑准了时机才出门的,只会觉得是张氏和薛絮如故意抛下她。


    其他的事,萧元瑜应该还不知道,所以他很自然地认为,他母亲只是做了件小错事而已。她大闹,是小题大做。


    为了顾及家族颜面,他这个世子只能补救,于是,打算去茂国公府接她回来。


    薛芙如不想分辨他去接她,究竟有几分出于家族颜面,有几分出于关心。


    人她都不在乎了,还在乎他心里怎么想的?


    她只觉得,好机会。


    萧元瑜不是经常玩那招吗?


    就是歪曲对方的意图,把黑的说成白的。


    她现在也可以玩啊。


    现场让他尝尝,把好心踩成驴肝肺是什么感觉。


    “接我?呵!”薛芙如撇头短促地笑了一声。


    “萧元瑜,你是发现自己母亲和薛絮如做了什么好事,怕我再走回去,让你们东府萧家更丢脸,才不得已过来的吧?说那么好听干什么?谁还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你……!”萧元瑜果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好心来接她,她竟将他想得如此阴险?


    “薛芙如,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先警告了一句,萧元瑜念及此行的目的,又放缓了语气。


    “今日之事,我已经都知道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气,现在你气也撒了,你总该满意了吧?现在同我回去,跟母亲、絮如赔罪,此事就此揭过,谁也不许提了。”


    又来了,明明是她被欺负,明明她的反击是理直气壮的,但每次他都压着她低头赔罪,把她的正当变成胡搅蛮缠乱撒气。


    然后,再怪她不懂事、粗鲁、置气。


    最后,用一种她无理取闹他已经没办法的语气说,你满意了吧?


    好像错的都是她一样。


    这人心中根本没有是非曲直,只有息事宁人。


    总是他想要谁低头,谁就得低头。


    从前她的确会忍,现在……


    惯的他的臭脾气!


    薛芙如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赶紧把他气走。


    “哈哈!天下竟有这样的笑话,大街之上,侄儿拦下婶娘的车驾,逼着婶娘道歉!”


    “你母亲好歹是宗妇大嫂,薛絮如算什么东西?庶妹,侄媳,仇人,三个身份中哪一个值得我去道歉?”


    “你——”萧元瑜一掌拍在车窗上,咬牙道:“你再折辱絮如试试?”


    “说个真话就是折辱?要不要我再多说一点?”


    薛芙如不仅没有低头,反而扬起下巴,嘴角一抹讥诮的笑。


    “萧元瑜,与其在这里充英雄,不如先去问问,你的好母亲和好妻子做了什么好事。然后,去把柳絮苑螺钿柜子里的东西好好清点清点,商量商量,是送到我府上,还是等改日,皇上派人搜查。”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元瑜一怔。


    方才在茂国公府,为何絮如被当面脱簪?摘下那红宝石头面,还是交给内侍?


    难道……难道那红宝石头面……


    不。萧元瑜甩开念头,眼底阴云密布:“薛芙如,你为了同絮如争口气,连九叔府上的东西都拿来做文章?你心里……”


    “我心里只有承竫。”薛芙如一句话截断。


    马车角落的人瞬间抬头。


    萧元瑜眼瞳骤然收缩,握着缰绳的手用力得指节发白,脑子都空白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咬牙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是承竫的妻子,是永宁侯府如今的主母,我拿回自己府上的东西,还要被你说什么‘做文章’?”


    薛芙如的语气越发嘲讽。


    “是呀,萧元瑜,你是世子,是萧家在京城唯一的香火,自然觉得,京城萧家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


    原来她只是在强调现在的身份而已。


    呼吸又回来了,萧元瑜的心跳未定:“我没有……”


    “没有什么?”薛芙如再次截断他的话。“没有觉得永宁侯府的东西都是你的?”


    “呵……嘴上说得好听,心里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不然的话,你当街拦住我的车驾,不让走是什么意思?”


    萧元瑜不自在地别开眼:“还能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担心她!


    “谁知道?”


    薛芙如耸耸肩:“反正我活了十九年,若是听说哪家侄儿非得往守寡的年轻婶娘身边凑,我可品不出什么家族和睦。”


    “薛芙如!”萧元瑜心头毛毛躁躁的。


    从前她在他面前,永远低着头,无事不顺着他,对他从来没有一句大声。规行矩步,无处不端庄得体。


    ……虽然,的确无趣,但好歹对得起少夫人身份。


    这会儿的她,又是大小声,又是翻白眼耸肩……


    “你瞧瞧你现在成什么样子!还有没有规矩了?”


    “规矩?哼,当街直呼婶娘的闺名,我倒是要你知道什么才是规矩!”


    薛芙如冷哼,摘下头上的银簪,从车窗伸出。


    “啪”的一下打在萧元瑜的手背上。


    萧元瑜闪电般缩回手去。


    一瞬间,马车内外,三个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