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作品:《【韩娱】星之所向

    春节脚步日益临近,街道两旁挂起了喜庆的红灯笼和闪烁的彩灯,商店橱窗里张贴着各种促销海报。初星和珍雅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手里捧着热乎乎的咖啡,用杯身的温度驱散指尖的寒意,随着熙熙攘攘的购物人潮缓慢移动。


    “所以,录取通知书真的拿到了?”珍雅侧过头,呼出一团白雾,高兴地看着初星,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和由衷的骄傲,“弘益大学!我们初星的梦想终于实现了!太棒了!”


    初星用力点了点头,吸管无意识地戳着杯子里绵密的奶油顶绽放着笑容,眼底还带着一丝如梦初醒般的恍惚:“嗯!真的拿到了!前几天收到的,现在还有点不敢相信呢。像踩在云朵上一样不真实。” 她说着,眼中闪烁的光芒逐渐聚焦,充满了对即将展开的新生活的憧憬,“以后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画好多好多设计图,研究各种奇妙的材料和光影空间了!想想就好幸福!”


    “太好了!到时候你成了大名鼎鼎的设计师,我家的装修就全靠你了!必须给我打个友情折!”珍雅笑着用肩膀亲昵地撞了她一下。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初星爽快地答应,笑容却渐渐淡了一些,眼神飘向远处那些人头攒动的店铺,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珍雅察觉到了好友细微的变化,放柔了声音,“那……新年快到了,你打算怎么安排?还是……和之前一样吗?”


    初星沉默了一会儿,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表情纠结地搅动着杯中液体,随后她抬起头,神情比刚才坚定了一些,“嗯,想好了。我打算……先飞一趟美国,去看看哦妈和阿爸。”


    她顿了顿,眼神里流露出思念和哀伤,声音也低沉了些:“哦妈的情况……虽然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起色,但阿爸一个人守着,肯定会特别孤单。我想去陪陪他们,坐在哦妈床边,跟她说说话,安静地陪阿爸吃年夜饭。”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语气努力变得轻快了些,试图冲淡之前的伤感,“再从飞回中国,去陪外婆过年。可能在美国待不了几天,在中国也只能陪外婆很短的时间,但至少……至少两边都能见到面,都能陪一陪。这样……总比让任何一方在团圆的日子里完全落空、独自面对要好一些。”


    珍雅听着她这奔波的计划,眉头蹙起,心疼地说:“这样会不会太赶了?跨国飞行本来就累,还要倒时差,两头跑,太辛苦了啊。”


    “没关系,”初星摇摇头,“能见到他们,亲眼确认他们好不好,比什么都重要。辛苦一点没关系的。” 然后她脸上又泛起甜甜的带着点羞涩的红晕,“今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舍不得某个人啦~想到要有好长一阵子见不到他,就空落落的,像缺了一小块似的。” 但她很快又自嘲地笑了笑,像是在安慰自己,“不过也就分开一段时间嘛,等过完年回来就能见到了。他那么忙,正好我也去陪陪家人。”


    两人又并肩走了一段,初星有些困扰的开口,“珍雅啊,最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怪怪的……”


    “嗯?怎么了?哪里怪怪的?”珍雅看向她,放慢了脚步。


    “我总觉得……好像有人一直在暗处跟着我。”初星说着,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警惕地回头望了望身后摩肩接踵的人群,目光在那些陌生的面孔上快速扫过,“有好几次了,走在路上,或者等车的时候,好像背后有一道视线盯着我,黏糊糊的,让人很不舒服。但我回头看,又看不到什么可疑的人。大家都行色匆匆的……可能是我最近准备大学面试太累了,精神紧张,有点神经质?” 但尽管她试图用理性解释,眼神里却有一丝不安如同水底的暗流般涌动。


    珍雅听了,挽紧初星的手臂,和她一起停下,认真地回头扫视了一圈密集的人流,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或停滞不前的可疑身影。“肯定是太累了产生的错觉!你看你,这段时间压力多大啊,又要全力准备大学考试和面试,心里又惦记着美国的父母,还要分心和至龙欧巴谈恋爱,脑子当然会超负荷运转啦,出现一些错觉很正常,别自己吓自己。”


    她甚至故意开了个玩笑,“说不定是哪个星探,认为我们初星颜值气质太出众了,一路跟着想挖你当艺人呢?或者……更有可能是至龙欧巴那个‘妻奴’偷偷派了保镖在暗处保护你?他不是一直把你当眼珠子似的宝贝着,老是担心你嘛!”


    初星被她逗笑了,心里的那点阴霾也被这玩笑话冲散了一些,“哎呀,什么嘛!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还派保镖……太夸张了!”


    “怎么不可能!我们初星就是值得最好的保护!”珍雅肯定地说,“不过,说认真的,下次你再感到有不对劲的,不管是不是错觉,都立刻给我打电话,或者直接打给至龙欧巴,知道吗?千万别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也别不当回事。”


    “知道啦。”初星点点头,好友坚定的话语让她心里踏实了不少,“可能真的是我最近太敏感了,自己吓自己。”


    “走吧,”珍雅搂了搂她的肩膀,给她传递力量和温暖,“别想那些了,再去前面那家新开的饰品店看看,我想买条新围巾过年戴!开心点,马上就要新年了,一切都会更好的!”


    “好!”初星应着,重新打起精神,挽紧珍雅的手臂,两人说笑着重新汇入节日采购的汹涌人潮之中。


    和珍雅在地铁站口分开后,初星独自走向回家的公交车站。夜色渐浓,街灯次第亮起,昏黄的光晕在寒冷的空气中显得有几分朦胧。节日氛围下的街道反而衬得她形单影只,步履匆匆的路人都奔向各自温暖的归宿。那份被注视的不安感,在失去好友陪伴的归途上,又隐隐约约浮上心头,让她后颈有些发凉。她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下意识地将手机紧紧握在手中。


    在她快要走到车站站牌下时,旁边一条灯光昏暗的小巷口,快步走出一个身影,那人很是匆忙,低着头,直直地就撞在了正专注赶路的初星身上!


    “啊!”初星猝不及防,被撞得一个踉跄,向旁边歪去,差点摔倒,购物袋也“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


    那人撞了人之后,猛地停下脚步,却依旧低着头,声音含糊地扔下一句:“米亚内。”


    初星揉着被撞得生疼的肩膀,抬头看向对方,想确认对方是否没事。


    对方穿着深色羽绒服,帽子拉得很低,几乎盖住了额头,脸上还戴着厚厚的黑色口罩,将大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而就是这双猝然对视上的眼睛,让初星的心骤然紧缩,那眼神极其凶狠、锐利,瞳孔深处是不加掩饰的冰冷的恶意,此刻正死死地盯着她,目光如同实质的刀片,充满了审视和敌意,完全不像一个不小心撞到人后该有的歉意或尴尬表情。


    初星被这可怕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后脑勺,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拼命告诉自己冷静:也许对方天生就长了一副凶相?或者刚刚遇到了什么极其糟糕、让他愤怒的事情,心情正处在低谷?自己可能太过紧张,想多了……不能以貌取人……


    她匆匆低下头,避开那令人不适的视线,弯下腰,手忙脚乱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购物袋和小物件,小声地、几乎是嗫嚅着回了句:“没…没关系。” 然后便不敢再多看一眼,逃也似的冲向刚刚进站的公交车。


    直到在车厢后半部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透过冰冷的玻璃窗紧张地望向外面,确认那个令人不安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初星才捂着胸口,颤抖地舒了一口气,但心脏却还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久久不能平复。她一路都在努力安慰自己:只是巧合,只是一个心情不好的路人,只是自己最近精神压力太大,太敏感了。一定是这样。


    回到家里,初星反手将门锁死,又仔细拉上防盗链,背靠着门板,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将那份莫名的恐慌和心悸压下去些许。她打开客厅的电视,将音量调大,让热闹的综艺节目和嘉宾们的欢声笑语充满整个房间,用这虚假的热闹驱散屋子的冷清和心底残留的不安。


    她把自己蜷缩在沙发最柔软的角落,用厚厚的毛毯裹住身体,眼睛看着电视屏幕上搞笑的画面,心思却完全无法集中,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飘远,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巷口那个冰冷凶狠的眼神,以及撞击的力度……


    "叩、叩、叩。"


    清晰的、带着特定节奏的敲门声突然响起。那声音仿佛具有某种穿透力,盖过了电视的喧闹,精准地传入初星的耳膜。她整个人像被冻住,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秒。


    初星吓了一跳,又以为是至龙结束了行程突然来找她给她惊喜,或者是珍雅忘了什么东西折返回来。


    然而,就在她刚要开口的时候,强烈的直觉击中了她,让她所有的动作顿住。至龙如果来,通常都会先发个信息或打个电话问问她在不在家。珍雅刚分开不久,也知道她累了要回家休息,不会这么晚不打招呼就来。而且……邻居?更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敲门。


    最关键的是……这敲门声……听起来过于平稳、规律,似乎带着一种……固执的、毫无感情的冷漠?不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带着情绪在敲门。敲门声音不高不低,每次敲击的力度都完全一致,间隔的时间分秒不差,精准得令人心慌,仿佛门外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叩、叩、叩。"


    敲门声再次响起,节奏、力度,间隔的时间,和刚才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细微的变化。这精准的重复,非但没有带来熟悉感,反而滋生了一种更深沉的诡异和恐惧。它不像是在寻求回应,更像是冰冷的宣告——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来了。


    初星的心跳开始失控,咚咚咚地撞击着胸腔,声音大得她自己都能听见。她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滑下沙发,赤着脚,踮着脚尖走到门后,冰凉的木门板似乎能传递来门外的寒意。她鼓起巨大的勇气,小心翼翼地凑近猫眼,屏息向外看去——门外,楼道的感应灯因为刚才的敲门声而亮着,昏黄的光线下,视野所及……空无一人。只有对面紧闭的房门和安静的楼道。


    仿佛那清晰可闻的敲门声,只是她高度紧张下产生的幻觉。但门板隐约传来的震动感,又明确地告诉她,那声音是真实的,就在门外。


    初星的血液有点发冷,她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全身的感官都调动起来,耳朵竖得高高的,仔细地捕捉着门外的任何一丝动静。


    一片死寂。只有电视里传来的、此刻显得格外刺耳、诡异的欢笑声和罐头笑声。


    几秒钟后,在初星几乎要说服自己那是幻觉,试图放松紧绷的神经时——


    "叩、叩、叩。"


    那平稳、固执的敲门声,又一次响了起来。一下,一下,敲在坚实的门板上,也如同重锤般,一下下敲在她脆弱的心上。这一次,初星甚至能感觉到那声音里带着一种……耐心?一种可怕的、无穷无尽的耐心,仿佛门外的东西可以这样一直敲到天荒地老。


    透过猫眼再次确认,门外,依旧空无一人。感应灯孤零零地亮着,照亮一片虚无。


    这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恐怖,比直接看到一个凶神恶煞的歹徒更令人毛骨悚然。初星的理智在疯狂地寻找解释,但恐惧却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她吓得后退一步,脚跟撞到鞋柜,发出沉闷的响声。这不是幻觉!真的有人在敲门!但为什么看不到人?!是恶作剧?还是……更可怕的东西?


    敲门声并没有持续不断地响,而是每隔一两分钟,就会极其规律地响起三次。"叩、叩、叩。" 每次都是同样的节奏,同样的力度,同样的间隔。这种规律性形成了可怕的心理压迫。像一种酷刑,每一次寂静都在积累恐惧,而每一次响声的到来,都像是在倒数着什么,折磨着她的神经,让她无法放松,无法思考,只能被动地等待着下一次声响的降临,仿佛等待着一把悬在头顶、不知何时会落下的利剑。


    初星蜷缩回沙发角落,用抱枕紧紧捂住耳朵,将脸深深埋进去,但那声音却能钻透一切障碍,无视物理的阻隔,敲进她的脑海深处。


    她不敢再去看猫眼,恐惧让她害怕在那一小片视野里看到什么无法承受的可怕景象。时间在这种无声的、持续的心理恐怖煎熬中变得无比漫长而扭曲。


    电视里的综艺节目早已换了一轮又一轮,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深,城市的灯火渐次熄灭。初星的精神快要被这持续不断的骚扰逼到崩溃边缘时,那规律的、如同噩梦般的敲门声……停止了。


    这种寂静不同于之前的间隔,它更长久,更彻底,充满了更大的压力。初星的心脏跳得更快了,她不知道这寂静意味着结束,还是暴风雨前更可怕的宁静。


    她屏住呼吸,心脏狂跳,等了足足有十几分钟,门外再也没有传来任何声响,连脚步声都没有。


    她一点一点地挪到门边,再次颤抖着将眼睛凑近猫眼,向外望去——


    楼道依旧空荡荡的,感应灯也因为长时间没有动静而自动熄灭了,陷入一片黑暗。但在她家门口的地垫上,借着微弱的光线,似乎放着一个不大的、扁平的纸盒。


    又胆战心惊地等了几分钟,确认外面真的没有任何动静后,初星极其缓慢地解开了防盗链,金属链条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随后轻轻拧开了门锁,将门打开一条仅容手臂通过的缝隙。


    外面确实空无一人,只有冰冷的空气涌入。那个孤零零的纸盒安静地躺在门口的地垫上。


    初星伸出手,以最快的速度将那个盒子抓了进来,指尖触碰到纸盒的表面,让她打了个寒颤。她立刻“砰”地一声用力关上门,反锁,拉上防盗链!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充满了惊恐。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看着手里这个来历不明、仿佛有千斤重的盒子,心里充满了强烈的不祥预感。


    盒子很轻,外面没有任何快递标签或寄件人信息,只有用打印机打出来的黑体字,写着她的名字和这个公寓的详细地址。


    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慢慢地撕开了包装胶带。


    里面没有填充任何缓冲物,只有一叠厚厚的照片和最上面一张对折的白色打印纸。


    她的目光落到那些照片上,呼吸骤然停止——照片上的人,全是她!各种场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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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她!


    有她今天下午和珍雅在明洞逛街时,拿着糖葫芦开怀大笑的瞬间;有她前几天独自从一个商场走出来,低头看手机的背影;有她站在YG楼下,裹着围巾等至龙时,被路灯拉长的侧影……甚至还有一张,是从远处用长焦镜头拍摄的、有些模糊的她房间窗户的影像!窗帘的缝隙隐约可见!


    而这些照片上,她的脸、身体,都被人用刀片或者美工刀之类的东西,狠狠地、反复地、带着泄愤般的恨意刮花了!划痕纵横交错,深可见底,充满了暴力和摧毁欲,有些划痕穿透了相纸,仿佛要将照片中的人撕碎。她的面容在那些疯狂的划痕下变得支离破碎,狰狞可怖。


    初星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这些照片,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扔在冰天雪地里,无所遁形。


    她又拿起那张对折的纸缓缓打开。


    纸上没有署名,没有日期。只有暗红色的、粘稠的、仿佛已经干涸的血液般的墨水,写着一行歪歪扭扭、却又每个笔画都极其用力、带着癫狂气息的大字:【离大棒的哥哥们远点!离至龙欧巴远点!!!】


    “啊——!”初星终于忍不住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将手里所有的照片和那张纸全部扔了出去,纸张和照片如同邪恶的雪花般散落一地,那血红的字迹和被划烂的、属于自己的脸庞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狰狞。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全身止不住地剧烈发抖,牙齿都在打颤,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而此时那熟悉的、冰冷的、如同索命符般的敲门声!!!


    又一次响了起来!!!


    就在门外!!!紧贴着她刚刚关上的、还在微微震颤的门板!!!


    那个人根本没走!他只是放下这个恐怖的盒子,像幽灵一样,耐心地等在黑暗的角落里,等着她发现这份“礼物”,等着欣赏她此刻极致的恐惧和崩溃!!!


    “啊——!”初星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远离门口,手脚并用地缩到客厅离门最远的角落,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让更多的尖叫逸出,但破碎的呜咽声还是从指缝间漏出。眼泪模糊了视线,身体抖得像狂风暴雨中即将折断的芦苇。


    敲门声还在继续,仿佛在享受着她的恐惧,品味着她的无助。


    初星哆嗦着抓起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已经被泪水模糊。她拼命在通讯录里找到那个置顶的名字,用尽全身力气按下了拨号键。


    “快接电话……至龙……快接电话……求求你了……快接啊……”她带着浓重的哭腔,声音破碎不堪,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喃喃自语,每一个字都浸透着绝望的期盼。


    电话那头却只有冗长的、一声接一声的、冰冷而机械的忙音,一遍又一遍,无情地重复着,始终无人接听。当最后一声忙音结束,转为“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的冰冷提示音时,初星的心沉到了谷底,失望、委屈、和被遗弃般的无助感让她几乎窒息。为什么偏偏是这种时候?在她最需要他、最恐惧无助的时候,他却不在线的另一端?


    “叩、叩、叩。”门外的敲门声仿佛更重了一些,带着某种不耐烦的催促,敲击着她的心理防线,也像是在嘲笑她的孤立无援。


    极度的恐惧和无助彻底吞噬了她,在联系至龙失败后,恐慌让初星失去了思考能力,她的手指胡乱地在湿滑的键盘上滑动,终于找到了珍雅的号码,立刻砸一般地拨了出去。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传来珍雅的轻松声音:“喂?初星啊,怎么啦?是不是想我了,还是落下什么东西在我这儿了……”


    “珍雅!!!”初星的声音尖锐而充满无法抑制的恐惧,语无伦次的说,“呜……珍雅……救我……我好害怕……门外……一直有敲门声……有……有照片……我的脸被划花了……血一样的字……他还在外面……一直在敲!!!呜啊啊……我好怕……救我……”她泣不成声,恐惧让她几乎无法组织完整的句子。


    电话那头珍雅的声音陡然拔高:“什么?!初星你说什么?!敲门?照片?!划花了?!你别怕!冷静点!告诉我你现在安全吗?门锁好了吗?!”


    “锁……锁好了……呜……但他还在敲……一直在敲……阴魂不散……”初星捂着嘴,死死抓着手机,眼泪成串地滚落,门板上传来的规律叩击声每一下都像敲在她的心脏上。


    “别挂电话!初星,听着,保持通话!我马上过来!我已经在穿鞋了!”电话里传来珍雅那边急促的脚步声和她因为奔跑而变得急促的喘息声,“你躲好!离门远一点!找个角落藏起来!我很快就到!用最快的速度!”


    初星不敢再大声说话,只是对着话筒发出压抑的呜咽声和抽泣声。她能清晰地听到珍雅在那边冲到路边、焦急地拦出租车的声音,以及她带着哭腔催促司机“拜托开快点!我朋友有危险!”的声音,这声音成了她在无边恐惧中唯一的浮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如同在刀尖上煎熬。门外的敲门声依旧固执地响着,仿佛永远不会停歇,反复折磨着她。


    “初星!我快到了!已经看到你小区的路口了!你再坚持一下!你还好吗?回答我!”珍雅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剧烈的喘息和无比的焦急


    “嗯……呜……还在敲……他还没走……”初星充满了绝望。


    突然,门外的敲门声又戛然而止。


    紧接着,急促的脚步声从楼道里传来,在这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似乎是朝着楼梯间的方向快速跑来。


    “初星!我到了!我进楼道了!”珍雅的声音同时在电话里和门外响起,“你门口没人!灯是亮的!我现在就在你家门口!你怎么样?”


    “珍雅!”初星像是听到了救赎的号角,蹲着身子冲到门边,手抖得如同癫痫,几次都解不开那该死的防盗链,好不容易才“咔哒”一声解开,又颤抖着拧开反锁的门锁。


    门一开,珍雅满脸焦急和高度警惕地站在外面,她先是迅速而凌厉地扫视了空荡荡的楼道,确认安全后,才跨进门内,把门关上,利落地反锁,她的出现,像一道坚固的屏障,将初星与门外的恐怖世界隔离开来。


    “初星!”珍雅看着瘫坐在地上、满脸泪痕交错、浑身发抖如同筛糠的初星,蹲下身,用力地抱住她,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冰凉的身体,“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我在这里!别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慢慢说!”


    初星闻到她身上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淡淡香气,强撑的防线崩溃,放声大哭起来,所有的恐惧、委屈和后怕倾泻而出。她指着地上散落的照片和纸。


    珍雅顺着她颤抖的手指方向看去,看清那些被残忍划花、面目全非的照片,以及纸上那暗红色的、充满疯狂威胁的字迹时,她的脸色也变得苍白无比,倒吸一口凉气,“这……这到底是谁干的?!太可怕了!太变态了!”


    她轻拍着初星的后背安抚她,另一只手拿出自己的手机,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初星,这事太严重了!这已经不是恶作剧了,这是严重的骚扰和威胁!我们必须得报警!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