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

作品:《【韩娱】星之所向

    初星和珍雅送走神情严肃的警察,关上沉重的公寓门,之前被紧张和恐惧充斥的空间,似乎空旷了许多,但压抑感并未完全散去,如同烟雾般弥漫在空气里。紧张的气氛稍稍缓解,但恐惧的余波仍一阵阵冲刷着初星的神经,让她脸色苍白如纸。


    珍雅紧紧搂着她的肩膀,心里又疼又气,一遍遍地轻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警察已经备案了,他们会调查的,一定会把那个变态找出来的……别怕,有我在呢……”


    这时,被初星扔在沙发角落里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响起了那首专属于至龙的、轻快而熟悉的铃声。


    初星的目光循着声音望去,落在屏幕上那个不断跳动、闪烁着温暖光芒的名字上。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骤然停止了一拍,随即又疯狂地跳动起来,撞得胸口生疼。


    之前那一次次拨打过去、却只听到冗长忙音时的绝望;门外那规律,冰冷固执的敲门声带来的极致恐惧;还有散落在地上充满恨意的照片,以及那张用暗红色字迹写着恶毒威胁的纸……所有的画面、所有的恐惧、所有的无助,猛然回流,再次淹没了她。但这一次,汹涌的浪潮里,掺杂了一丝难以抑制的、尖锐的委屈和怨怼。她只是……只是像所有普通女孩一样,谈了一场真心投入的恋爱,为什么会被卷入这种可怕的、充满恶意的境地?而在她最恐惧、最需要他声音和安慰的那一刻,在她拼命拨打他电话寻求依靠的时候,他又在哪里?为什么偏偏是那个时候,偏偏……


    珍雅看着她更加苍白的脸色和眼底的复杂情绪,叹了口气,起身帮她拿过手机,递到她面前,轻声提醒:“是至龙欧巴。”


    初星吸了吸鼻子,努力想压下喉咙口的哽咽,她没有伸手去接。手机铃声固执地响着,一遍又一遍,在这刚刚经历恐怖的寂静房间里显得有些刺耳,每一声都像是在无情地提醒她刚才那段被抛弃般的无助和孤立无援。


    她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但没有像往常那样将手机贴近耳边,感受他声音的温度,而是直接点开了免提键,让他的声音毫无遮挡地回荡在房间里。


    在接通的瞬间,就传来了至龙带着些许慵懒、又明显掺着撒娇意味的嗓音:


    “娜比呀~米亚内~米亚内~刚才在录音室里关着门录音,手机调了静音放在外面,才看到你的来电。” 他的语气带着点完成任务后的惬意和讨好的笑意,“怎么啦?我的小公主是不是想我了?嗯?我这边差不多快结束了,等会儿收拾一下就去陪你好不好?想吃什么夜宵?我给你带过去~”


    听到他全然不知情、甚至还在用惯常的语调撒娇的声音,再对比自己刚刚身心俱疲、被恐惧啃噬得千疮百孔的狼狈和绝望,初星的心像是被细密的针尖狠狠扎了一下,密密麻麻的酸楚和疼痛蔓延开来。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平静,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深的怨怼和疏离,她开口,声音异常平稳,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不用来了。”


    电话那头的至龙愣了好几秒,依旧带着试图哄她开心的耐心和柔软:“嗯?怎么了?真生我气啦?因为没接电话?对不起嘛,娜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录音也把手机带在身边好不好?我……”


    “我说不用来了。”初星打断了他的话,声音比刚才提高了一些,“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这句话霎时浇灭了至龙所有的轻松、惬意和撒娇的心思。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死一般的寂静透过扬声器传来,几乎能听到对方骤然变得粗重和混乱的呼吸声。几秒钟后,至龙的声音变了调,充满了震惊、无法理解的慌乱、无措和恐惧:“……娜比?你……你说什么?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是不是哭了?你的声音不对!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他后知后觉地听出了她声音里那不寻常的、极力压抑却还是泄露出来的颤抖,以及那冰冷语气下深藏的委屈与浓得化不开的埋怨。


    “没什么事,我只是想一个人冷静一下!”初星的情绪被他的追问彻底点燃,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哭腔,那份一直被强行压制的怨怼冲破了冷静的伪装,变得更加清晰可辨,“你来了我也不会开门的!我现在真的……没办法心平气和地面对你…看到你……我可能会更难受……”


    说完,她不等至龙再有任何回应,直接切断了通话。又将手机调成了静音,重重地扣在沙发垫子上,仿佛那样就能隔绝掉所有与他相关的纷扰。然后,她将脸深深埋进膝盖里,肩膀开始无法控制地、无声地剧烈抽动起来。她忍住了所有可能伤人的、指责的话语,但那份“因为和你在一起才遭遇这些无妄之灾”的委屈,和“在我最需要你、最恐惧无助的时刻你却缺席”的深刻埋怨,却让她无法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立刻投入他温暖的怀抱,接受他事后的安抚和歉意。


    珍雅看着被扣在沙发上、屏幕因为不断有来电提示而一次次倔强亮起又黯然熄灭的手机,又看看浑身散发着浓重悲伤和压抑怨气的初星,心里充满了心疼和深深的无奈。她理解初星此刻复杂的心情,那种劫后余生混杂着被辜负感的情绪,需要时间去消化。


    而被毫不留情挂断电话的至龙,在电话那头已经彻底慌了神,大脑一片空白。初星语气里那份冰冷的、仿佛要将他推入万丈深渊的疏离感,以及那压抑在平静表面下的、浓烈的怨怼,比任何直接的哭闹和指责都更让他心痛、不知所措!他疯了一样,什么也顾不上,抓起车钥匙就冲出了录音室,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立刻见到她!必须知道她怎么了!


    他飙车冲到了她家楼下。公寓的门再次被敲响,伴随着至龙嘶哑到破音、充满了恐慌和焦急的喊声:“娜比!娜比!开门!是我!至龙!求你了,开门!让我看看你!”


    珍雅被这突如其来的、疯狂的敲门声吓了一跳,看向门口又担忧地看向初星。


    初星的身体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秒,明显颤抖了一下,她咬紧了下唇,眼神里有瞬间的本能安心,但这点安心火速被更汹涌的委屈、尚未散去的心有余悸和怨愤所覆盖、吞噬。


    珍雅快步走到门边,透过猫眼谨慎地确认外面只有至龙一人,对蜷缩着的初星说:“是至龙欧巴,他看起来……状态非常不好,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通红,好像……好像哭了。”


    初星扭过头,避开猫眼的方向,“让他走。我现在不想见他。”


    门外,至龙隐约听到了里面低低的说话声,却听不清内容,这让他更加痛苦和绝望,卑微地哀求:“娜比!求你了!开门!让我知道你到底怎么了?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你告诉我!打我骂我都行!别这样不理我!娜比!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珍雅看着初星写满了拒绝的侧脸,又听到门外至龙那完全不明所以、只是本能地感到即将失去最珍贵之物而发出的恐慌哀求,实在不忍心就这样将他拒之门外。她犹豫了一下,走到初星身边,轻声商量道:“初星,我知道你难受……但至少……让我出去跟他说两句?让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看他那个样子……”


    见初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将身上的毯子裹得更紧,仿佛要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珍雅叹了口气,还是走到门边,打开一条狭窄的缝隙,自己侧身敏捷地闪了出去,并回手带上了门,将情绪崩溃的至龙挡在了门外。


    至龙看到只有珍雅出来,而那扇通往初星的门再次在他面前关上,他的心沉到了无底深渊,恐慌和绝望达到了顶点,一把抓住珍雅的肩膀,力气大得让她蹙眉,“珍雅!娜比呢?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肯见我?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求求你告诉我!” 他眼睛通红,里面全是茫然和恐惧,像个迷路的孩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遭到如此冰冷的拒绝。


    珍雅被他摇得有些晕,赶紧压低声音解释道:“至龙欧巴!你冷静点!听我说!娜比她……她今晚出事了!遇到了非常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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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言简意赅地将有人长时间跟踪初星,送来恐怖照片和血书威胁、并且敲门恐吓的事情快速说了一遍。“她当时吓坏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都没接!警察也是刚走没多久!”


    至龙听完珍雅的叙述,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一片惨白。那些未接来电……他当时在封闭的录音室里,沉浸在音乐中……他竟然……竟然在她最恐惧、最需要他的声音给她力量的那一刻,缺席了!他错过了她最脆弱的呼救!


    “我……我不知道……我竟然……我居然……”他语无伦次,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眼泪汹涌而出,“她……她当时该有多害怕……她肯定恨死我了……我居然没接到电话……我……我真该死……” 他痛苦地弯下腰,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头发,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发出压抑不住的、痛苦的呜咽声。


    看着他崩溃的样子,珍雅也于心不忍地劝道:“至龙欧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初星她现在情绪非常不稳定,又惊又怕,心里还憋着委屈,她不是不需要你,只是……可能暂时没办法面对你,看到你可能会让她更难受……她需要一点时间,自己冷静一下,消化这些情绪。”


    至龙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下来,整个人蜷缩起来,沉浸在自责和痛苦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抬起头,“我明白了……都是我的错……是我活该……是我没保护好她……”


    他挣扎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转向那扇紧闭的房门,提高了声音,“娜比……我错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是我混蛋……我没用……没能保护你……在你需要我的时候不在……你好好休息……我……我就在楼下守着……我绝不会再离开一步!有任何事,任何需要,随时叫我……求你了……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门内,依旧没有任何回应,死一般的寂静。


    至龙失魂落魄地,一步三回头,每一步都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慢慢地走向楼梯,他的背影在昏暗的楼道灯光下,显得无比萧索、孤独和绝望,但更多的,是那几乎要将他压垮的、铺天盖地的自责。


    珍雅重新回到屋内,轻轻关上门。她看到初星依旧维持着蜷缩的姿势,但紧闭的眼角不断有泪水无声地滑落,浸湿了膝盖处的布料。


    楼下的至龙背靠着初星家中窗户正下方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冬夜刺骨的寒气透过单薄的衣物侵袭而来,但他仿佛完全感觉不到冷,因为心里的寒意、痛楚和愧疚早已将他冻僵。


    他抬起头,仰望着那扇亮着温暖灯光、却将他彻底隔绝在外的窗户,眼睛酸涩肿胀得厉害,却流不出更多的眼泪。他想象着她此刻正在里面承受着怎样的恐惧余波和后怕,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他。他开始痛恨起自己的身份,痛恨那些带来关注也带来危险的名气,如果不是因为他,她本可以过着平静、安稳、不被任何人恶意打扰的生活。


    “对不起……娜比……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他一遍又一遍地无声呢喃着,嘴唇冻得发紫,声音破碎在寒冷的夜风里。


    这一夜,对两人来说都无比漫长。初星在精疲力尽和情绪的巨大起伏中,直到天空泛起朦胧的鱼肚白,才在疲惫中迷糊地睡去,但睡梦中也并不安稳,眉心紧蹙。而至龙,一夜未合眼,寒冷和心痛折磨着他的身体和意志。当黎明微弱的光线照亮他苍白的脸时,他眼神里的痛苦并未减少,却多了一丝彻夜未眠、冷静思考后的沉静。


    他拿出手机,屏幕在寒风中泛着冷光。他没有再拨打初星的电话去打扰她,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声音因为寒冷和一夜未眠而沙哑不堪,但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和坚决:


    “哥,是我。帮我查一件事……动用所有能用的资源,人脉、关系,一切……对,越快越好,不惜一切代价……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干的……”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扇窗户,一字一顿地,从齿缝里挤出最后几个字:


    “……不计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