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
作品:《【韩娱】星之所向》 外婆家的小院被金色的光线填满,墙角几盆耐寒的绿植舒展着叶片。初星和小表妹窝在客厅沙发里,各自占据一角。表妹埋头摆弄着她那部粉色的翻盖手机,拇指灵活地在小小的键盘上按得啪啪作响,时而蹙眉时而抿嘴偷笑,沉浸在热火朝天的短信聊天中。初星则侧身靠着沙发扶手,目光有些失焦地望着窗外那几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的、只剩下光秃枝桠的梧桐树,思绪不知飘向了何方。
“姐,”表妹抬起头,放下手机,眼睛闪烁着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和兴奋的光芒,“你看我新换的手机铃声,是东方神起的《Rising Sun》哦!可火了!我好不容易才下载到的!” 她献宝似的按了几个键,一段轻快活泼的旋律立刻从手机扬声器里流淌出来,“哎,姐,你在韩国上学,那边偶像团体不是超级多?跟星星一样数不清吧?你有没有喜欢的啊?见过真人吗?是不是都超级帅?” 她一连串的问题像蹦豆子一样砸过来,充满了对那个遥远国度的想象和憧憬。
初星被她的声音拉回现实,愣了一下神,韩流的风潮确实正以迅猛的势头席卷周边,但对于身处其中、又经历了太多纷扰的初星来说,那更像是一种模糊的背景噪音,遥远而不真切。她轻轻摇了摇头,想要尽快结束这个话题。“没有,不太关注那些。”
表妹闪过失望,跳跃的思维让她很快又找到了新的兴奋点,重新变得兴致勃勃起来。她按着键盘打字啧啧称奇:“啊……好可惜。不过我觉得那个叫Bigbang的男团还挺有意思的!台风超好的,虽然造型有点……嗯……怪怪的?但那首《La La La》超洗脑的!就是刚出道半年感觉五个人有点青涩,哈哈。”
“Bigbang”这个名字毫无预警地闯入耳中,初星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还刻意带上了作为姐姐对妹妹这种“盲目”追星行为的不以为然和淡淡调侃:“Bigbang?没太注意。好像……是有这么个组合。”
幸好,表妹更像是随口一提。她的兴趣很快又回到了她最爱的东方神起上,叽叽喳喳地说着金在中的眼睛有多迷人、郑允浩的舞蹈有多帅气之类的话,重新沉浸在自己的偶像世界里。初星暗暗松了口气,她无法解释自己此刻翻江倒海的心情,更无法坦然地说出那个事实——“你觉得台风还行、造型有点怪的新男团里的队长权至龙,就是我那个曾经黏人得要命、如今却让我担惊受怕、最终选择分道扬镳的前男友”。
被她随意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初星迟疑地伸手拿起手机,看清是至龙的号码时,呼吸一致,犹豫的点开了短信。
【人找到了。想怎么处理?】
她的大脑有片刻的空白。找到了?那个像幽灵一样纠缠她、给她送来恐怖照片和血书、让她夜不能寐、最终成为压垮她神经、迫使她选择逃离的恐惧源头……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威胁,竟然真的……被找到了?这么快?
处理?她该怎么处理?她只是一个过着平凡生活的普通学生,她最大的愿望不过是回归平静,远离这些令人胆战心惊的是非。她从未想过要如何“处理”一个人,这种带着权力和裁决意味的字眼让她感到不适和茫然。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将所有翻腾不息的情绪压回了心底最深处,重新冰封起来。
【你看着办吧。】
按下发送键。然后,她重新转过头,继续望着窗外那几棵静止的光秃树枝。
另一边的至龙紧紧握着手机,屏幕幽蓝的光映亮了他紧绷的脸。他等来了她的回复,然而屏幕上只有冷冰冰的五个字。
【你看着办吧。】
没有疑问,没有好奇,没有愤怒,没有恐惧,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在意或牵连。她连过问的意愿都丧失了。
至龙眼底那点如同风中残烛般微弱的期盼之光,“噗”地一声,彻底熄灭了。她不仅人离开了,连心也决绝地将自己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了。那些因他而起的情绪,她都一并收回,不再与他分享分毫,彻底划清了界限。
他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行字,看了很久很久,久到眼睛酸涩发痛,屏幕自动暗了下去又被他按亮。
夜晚的小城早已陷入沉睡,万籁俱寂。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在房间地板上洒下一片清辉。初星在纷乱如麻的心绪中挣扎了许久,好不容易才被疲惫拖入迷迷糊糊的浅眠。
一阵固执而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划破了宁静!
初星被惊醒,带着深夜被强行吵醒的懵然混沌和一丝惊惧。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抓到那个发亮震动的源头,眼睛还没完全适应光线,也没来得及看清来电显示,就凭着本能按下了接听键,“呦不塞呦……?”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杯碰撞的脆响、隐约的音乐声、还有沉重而混乱的喘息声。过了好几秒,一个含糊不清、吐字黏连、却熟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娜……比……?是……是你吗?娜比……” 至龙的声音里浸满了痛苦的思念、醉后的失控和濒临崩溃的脆弱。
初星完全清醒了,握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冰凉的机身硌着掌心。
“……”她不知道说什么,只有急促的呼吸声透过话筒传了过去。
“娜比……我好……好想你……”他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想见你……现在就想见你……好不好……?就……就见一面……一面就好……”
初星紧紧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强行凝聚起来的冰冷和决绝。她狠下心肠,切断这不该再有的情感联系:“不可以。至龙,你喝醉了。我们……已经结束了。”
“结束……?”电话那头的至龙像是听到了什么无法理解的词语,迷茫地重复了一遍,随即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没有……没有结束!娜比……我们……我们不是说好的吗……要在一起……好多年……好多好多年的……要一起过很多很多个生日……你答应过我的……你忘了嘛……”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对过往誓言的执着和单方面被撕毁约定的不甘,仿佛一个不肯面对现实的孩子。
初星的鼻子一酸,眼前模糊,那些曾经在耳畔低语、被她珍藏在心底的甜蜜誓言,此刻在冰冷的现实和醉意朦胧的控诉下,听起来如此刺耳、遥远得像上辈子的事情。
至龙陷入了更深的醉意和痛苦漩涡之中,“对不起……娜比……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没用……我没保护好你……” 但紧接着,他又像是用尽了胸腔里最后一丝氧气,嘶吼着喊出那句最深沉的执念,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血肉模糊的心底硬生生抠出来,带着滚烫的温度和绝望的力量: “……但是我爱你啊娜比……我真的……真的好爱你啊……娜比……没有你……我怎么办啊……没有你……我怎么活下去啊……娜比……不要……不要丢下我……”
她听着至龙赤裸裸的、毫无保留倾泻而出的爱意,痛的几乎蜷缩起来,无法呼吸。指甲深深地掐进自己的掌心软肉里,留下几个月牙形的红痕,但她始终紧紧地抿着嘴唇,没有再开口说一个字。任由他那破碎的、带着酒气的爱语和哭诉,像凌迟的刀片,一下下切割着她的神经。
沉默地听了片刻他语无伦次的哭诉和绝望的告白,她将手机从耳边移开,指尖悬在红色的挂断键上,停顿了一秒,又毅然决然地按了下去。
嘟——嘟——嘟——
忙音响起,像最终的判决,冰冷而决绝。至龙握着手机的手臂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量,无力地垂落下来。手机滑脱,“啪”地一声脆响,掉在冰冷的地板上,屏幕碎裂成蛛网,映照出他扭曲而绝望的脸。
高大的身躯蜷缩起来,头深深地埋进并拢的膝盖里。现在的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仿佛所有的哭喊和呜咽都被堵在了喉咙深处,化作成无声的抽气声和肩膀剧烈的耸动。
永裴坐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瓶早已没了气泡的水,眉头紧紧锁成一个川字,他目睹了至龙晚上回来时那死寂般的沉默,看着他一声不吭地打开冰箱,拿出酒瓶开始机械地往嘴里灌酒;看着他后来抱着那个屏幕已经暗下去的手机,一遍遍刷新着初星在Cy上与他再无关系的日常动态,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再到最后,他被酒精和痛苦冲垮了理智的堤坝,失控地拨通了那个号码,语无伦次地哭诉、道歉、卑微地哀求……直至此刻,在冰冷的挂断声中,坠入无声的崩溃深渊。整个过程,永裴都看在眼里,却无法真正将他从那个泥沼中拉出来。
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不知多久。
永裴轻轻叹了口气,默默地走到厨房,重新倒了一杯温水。将水杯放在至龙手边触手可及的地上。
大声也默默地走了过来,捡起地上那部屏幕碎裂、如同主人心境一样的手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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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拂去上面的灰尘,检查了一下只是外屏碎了,又轻轻把它放在了水杯旁边。
胜利也跑去房间拿来了薄毯披在了至龙不停颤抖的、显得异常单薄的背上,试图传递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
崔胜铉终于掐灭了手中那支几乎燃尽的烟,也慢慢走了过来。他站在一旁,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投下一片沉默而坚实的阴影,仿佛一种无声的守护和陪伴。
接下来的时间,Bigbang的行程依旧密集得如同上了发条的陀螺。令人惊讶又心疼的是,至龙像是把自己拧紧成了一根不会松懈的弦,苛刻完成着每一项工作:电台录制时,他能对主持人的调侃给出恰到好处的、带着以往swag感的回应;杂志拍摄时,在镜头前迅速切换表情,扯出职业化的、看不出破绽的笑容;练习室排练时,动作比以往更加用力、更加投入,汗水浸湿了衣衫也毫不在意。
但成员们都知道,那只是浮于表面的假象,是他在痛苦中为自己戴上的沉重面具。
变化最明显的是在练习间隙和深夜的工作室。
其他人都在抓紧时间休息时,至龙却常常一个人窝在角落,远离人群的喧嚣。他会抓过随手可见的废纸、歌词本边缘,甚至是饮料包装的背面,埋头疯狂地写着什么。笔尖划过纸张的速度快得惊人,发出沙沙的声响,眉头紧紧锁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深夜的工作室更是成了他固定的去处。繁忙的行程结束后,他直接扎进那间隔绝外界的工作室。永裴有时不放心,会过去看看。隔着门,总能听到里面传来反复循环捶打的鼓点片段,或是压抑着巨大情感、仿佛在泣血倾诉的旋律线,偶尔还夹杂着至龙用沙哑得厉害的嗓音、尝试着录下的、充满破碎感的零星歌词。推门进去,往往看到里面各种写满了潦草字迹、涂改了无数遍的歌词和音符的纸张散落一地,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空掉的咖啡罐滚在角落。至龙就戴着耳机,眼窝深陷,眼圈乌黑,明显缺乏睡眠,但目光却异常灼热、锐利,死死地盯着控制台上跳动的音轨,仿佛不知疲倦,在用音乐进行一场无声的、激烈的自我搏斗。
永裴尝试过几次,哪怕只是简单地问他“吃饭了吗?”或者“要不要休息一下?”。但刚提起话头,至龙就打断他:“永裴,我没事。就是有点想法,得赶紧记下来,不然就忘了。” 或者,他干脆会把刚录好的、一段充满了痛苦张力的音乐小样放给永裴听,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永裴,你觉得这段怎么样?这里,是不是还缺点什么?”
音乐似乎成了他唯一的情感出口,也是他此刻仅剩的、能紧紧抓住的、证明自己还存在价值的救命稻草。他仿佛要通过这些音符和歌词,将内心翻江倒海的痛苦淬炼成某种东西,某种能证明他经历过、痛苦过、依然在挣扎的东西。
私下里,他打电话处理那个恐吓事件后续的语气,也变得更加冷硬、简洁和公事公办。每次简短而冰冷的通话结束后,他周身的低气压会变得更加凝重,眼神会闪过一丝戾气,但他会立刻戴上耳机,将音量开到足以震耳欲聋的程度,用更激烈、更复杂的音乐节奏将自己彻底淹没,或者抓起笔,更加疯狂地在纸上书写,将那些负面、黑暗的情绪全部转化为具象的音符和文字,从体内驱逐出去。
他不再开车去初星公寓的楼下守着,也不再像之前那样频繁地、近乎自虐般地刷新她的社交平台。他的生活,变成了宿舍、练习室、工作室三点一线,单调得令人窒息。
偶尔,在深夜里,至龙会从工作室回到久违的宿舍。洗完澡,他站在窗前发呆,望着远处阑珊的灯火,背影显得格外孤寂。但更多的时候,他会直接坐在书桌前,就着台灯昏黄的光线,继续修改那些似乎永远也修改不完的谱子或歌词,直到天色泛起微弱的鱼肚白。大声有次起夜,经过虚掩的书房门,看到他趴在堆满纸张的书桌上睡着了,手下还压着写满了密密麻麻字迹的纸,一支笔滚落在一边。而那个他用了很久的旧钱包,被放在桌角最显眼的位置打开着,里面露出的,是初星在济州岛阳光下笑得灿烂的照片,那笑容如今看来,刺眼得让人心酸。那仿佛是他在这场疯狂而痛苦的创作跋涉中,唯一的慰藉、灵感来源,同时也是最深刻的痛苦源泉。
大声叹了口气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拿起毯子,轻轻地披在了至龙背上。看着队长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安稳地蹙起的眉头,无奈的摇摇头离开了书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