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作品:《帝姬为王

    乔成济也是听书院的同窗说,今年昭懿帝姬也会参加诗会。


    他家就住在稍远的村子上,家境虽算不上泼天的富贵,但也是村子上数一数二的富足人家。


    他的祖父还曾是一位秀才,是有朝廷颁发的减免赋税的文书,不仅不用下地劳作,还会被人们叫做一声“秀才老爷”。


    乔家祖父是个有自知之明的,明白自己比不得那些书香世家的子弟有门路,也比不上那些富绅家中有钱供后代读书,有了秀才之名后便不再继续苦读,在村子里办了个私塾。


    周遭的村名们见他寒冬酷暑都不用在田地里辛苦,也是知晓了让儿女读书的好处,村上的学童想要启蒙都会送到乔家的私塾上。


    乔家一年到头束脩钱也能收到不少。


    作为乔夫子的孙子,乔成济从小没少收到村里那些人的优待,村里的孩子们也被家里人教导过不可与乔成济作对。


    是以,在他还是乔夫子的孙子时,他的生活完全是顺风顺水。


    虽然说自己没本事再继续考科举,但乔家祖父也并不是不明白若是能继续读书将来才能出人头地的道理,是以还是坚持将乔成济送到了宣阳城外的集英书院。


    好在乔成济也算是继承了他读书的本事,比他那个好吃懒做的爹强,靠着自己考上了集英书院。


    但是山外有山,成为集英书院的学子之后,乔成济彻底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别说东院了,光是西院这边,他的家世也仅仅算个中流。


    就比如他的同桌,家中在宣阳城里有三家绸缎铺子;又比如坐他前面那个总是惹夫子生气的小子,父亲常年给王府里的贵人供酒。


    乔成济仅有一个当过秀才的夫子祖父,钱、权,统统不拔尖。


    渐渐地,乔成济在这种环境里,知识没学进去多少,倒是更加见识到了权势的魅力。


    他毫不掩饰自己那颗想要往上爬的心思。


    甚至于一般的官家小姐还入不了他的眼,要爬,他就要爬到最高的位置。


    他也不是完全没有自知之明的,论家世,他输得一塌糊涂;论外表,他虽皮肤白净,对付一般的官家小姐也就罢了,但想要靠容貌入帝姬的眼,还是不够看。


    所以他只能另辟蹊径。


    帝姬久居宫中,想必平日里只见过那些高门大户里的男子。


    这段时日他也算是看的明白,越是显赫的家族,越讲究颜面,做事都喜欢只做七八分,剩下的让人猜。


    这么做虽是可以给自己留后路,但这样遮遮掩掩的,反倒让人猜不透心思。


    所以他不能学那副贵公子们的做派,他需要让帝姬记住他。


    首先得大胆地表明心意,但又不能太孟浪,免得让帝姬觉得他太过风流。


    当看见昭懿帝姬并未直接回绝的时候,乔成济心中满是得意。


    果然,虽是帝姬,但也是个女子,只要稍微勾勾手指……


    就在他沉浸于自己的幻想之时,突然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昭懿,我们该走了。”


    乔成济第一反应是恼怒,他还在等着帝姬的回应,哪怕今日没有机会更进一步,但至少是让帝姬记住他这个人了,往后都同在一个书院里,有的是机会再制造偶遇。


    他打听过了,帝姬仁慈,帝后和太子殿下也不是那种残暴的人,他不过是大胆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又未曾死缠烂打做出逾矩之事,是断不会受到责罚的。


    但这样的谋划却被其他人打断了,他如何不气恼。


    或许因为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在他看来,今日所有想要接近帝姬的人都怀揣着和自己一样的心思。


    他怎么能容忍自己想走的道被旁的人抢先了呢。


    美梦被戳破让他太过恼怒,他甚至都没能再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世间又有几人敢直呼帝姬称号。


    乔成济的脸色阴鸷,寻着说话人声音的方向转过头去,率先对上了一双眼神。


    来人比他高,又站在台阶之上,看向他的时候眼神自然地向下,目光像是缚网一般沉沉地笼罩下来。


    乔成济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原本还是怒气冲冲的,但只是一个眼神就让他觉得气短,只好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些。


    但又发现即便是这样,他也需要微微仰视才能和对方的目光对上。


    那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缓慢而刻意,像是在打量一个待售的商品,挑剔着想要找出优缺点。


    乔成济在这很微妙的气氛里,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一丝的轻蔑。


    他怒从中来,在集英书院求学的日子里,他看过好几次类似的目光,那些权贵富商家的少爷们,总是喜欢这样看人。


    这让他含垢忍辱的目光。


    他不知道来人是谁,但好歹还不算是蠢得没边,又往左看了一眼,发现了一个在书院里无人不知的人物——太子殿下。


    二人挨得很近,肯定是认识的。


    一想到这里,那刚刚和他对视的人身份也不难猜,便是严太傅的独子严晟。


    “原来是太子殿下和严公子,”他收起那副怒容,装模作样鞠了一躬,“在下乔成……”


    “昭懿,我们该回去了。”沈煦又再重复了一遍。


    本就对乔成济拦人的行为感到不悦,现下又隐约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沈煦更加不愿让妹妹和他有牵扯。


    乔成济的脸色瞬间变得青紫,满是被忽视的难堪。


    觉察到周围的窃窃私语,沈悠然看着脸色略带愠怒的哥哥,其实有些东西还不太明白,但还是提着裙摆回到了沈煦的身边。


    也终于能够松口气了,至少不用再想借口如何推脱。


    毕竟对于乔成济这样大胆的举措,她一点也没有高兴的心情,还要顾虑他的颜面。


    “哥哥,我们先去找清清吧,然后回去的时候如果路过……”


    围着看热闹的人已散去,沈悠然的话也只剩下了尾音,乔成济孤身一人站在原地。


    帝姬口中和他没有半分关系的闲谈消散在风里,他咬着牙,终是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


    回城的马车上,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向哥哥打探。


    “哥哥,你同那个人有过节?”


    那人也不眼熟,看穿着打扮也不显富裕,但又看哥哥的模样也是恭敬居多,实在想不出哥哥为什么会隐约有些怒气。


    看着妹妹歪着头打量的模样,沈煦心中长叹一声。


    昭懿年幼,还不懂男女之间的那些事,他是既欣慰又担忧。


    出于兄长的身份,他语重心长地劝慰道:“昭懿啊,你可别被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臭小子给骗走了。”


    从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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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昭懿还是第一次遇见这般“率性而为”的人呢,他怕昭懿觉得新鲜,然后被骗。


    为了让自己这不谙世事的妹妹知晓事情的严重,他皱着眉在脑子里搜刮着从前听说过的那些坊间传闻故事。


    但沈煦本也对这些也不感兴趣,向来都是只听过一两句,故事也记得个虎头蛇尾的。


    从他嘴里讲出来,莫名地变了个味。


    “哥哥从前听说有个州县的富商千金就是被路过求学的书生迷住了,然后、然后就是被这个书生骗得家破人亡、再然后就……然后还被书生砍掉了双臂双腿,成了人彘……”


    他余光瞥见沈悠然眉头一皱,这才恍悟过来自己编过了头,硬生生地把一个坊间传闻改编成了刑部案件。


    “总之,这种来路不明的人,还是少接触为好。”他总结道。


    狡黠如沈悠然没被吓到,但下意识地想要跟哥哥对着干,“那意思是来路明的人就可以多接触接触吗?”


    沈煦回想了一遍沈悠然身边的人,还是摇了摇头。


    “那也不见得都是好人。”譬如庄绪。


    季清清自打知晓沈悠然的心思后,就有满肚子的话想要问,却为了给好姐妹创造独处的机会硬生生忍住了。


    是以她倒是不知道乔成济的事,虽然听得云里雾里的,但还是误以为沈煦是知道了沈悠然心悦严晟,但不同意。


    但她瞧着严晟除了人冷了点,倒是没有什么大毛病,最重要的是好友喜欢。


    那她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有情人被家人拆散,大着胆子跟沈煦唱反调。


    “太子殿下,那倒也不是的。”


    “至少我看着,严公子就不错呢。”


    沈煦感叹着自己幸好此时没有饮茶,不然坐在对面的严晟就该遭殃了。


    他也是没想到,妹妹的这个朋友居然会喜欢严晟这种冷冰冰的人。


    看向季清清的时候,难免觉得有些惋惜。


    好好的人,怎么就看上严晟了呢?


    “阿晟人倒是不错,”沈煦没好意思拆好友的台,“就是性格太冷了。”


    话刚说出口,沈煦就有些后悔。


    他如今大婚在即,和蔺朝暮情谊正浓,自然是觉得心悦之人相伴身侧是一件美事。


    严家人丁凋零,偌大一个宅子里平日里只有严太傅和严晟二人相望无言,他也是希望好友能够找到可以携手一生的人。


    虽是对季清清接触不深,但沈煦坚信,能和自家妹妹玩得好的,也不是什么太差的人。


    他可不能如此打击人家小姑娘的一片赤诚之心。


    “但阿晟也很好拿捏的。”


    “他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不要和他对着来;看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实际上正经的请求,他都会答应……”


    “且他这人不大听得出女子的言外之意,与其同他拐弯抹角,不如直言相倾。”


    对于跟严晟的相处技巧他倾囊相授,恨不得手把手教季清清如何跟严晟更进一步。


    季清清摸不着头脑,趁着沈煦说到兴头上的时候,侧过身子跟沈悠然使眼色。


    “你……太子他……这是怎么了?”


    沈悠然憋着笑,听得倒是认真。


    只有严晟坐在角落里,忍不住话到嘴边还是没能开得了口。


    这群人……是以为自己不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