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逼迫

作品:《困狱南逃

    也许这是创伤后的应激反应,这么多年来一直困扰着殊言,以及事故后,前所未有的网爆。


    “是这样,前几天我们在翻阅案件卷宗,发现……当年的舞台事故并非意外。”


    听到这里,殊言一愣,欲言又止。


    “怎么回事儿?警官,你没有开玩笑吧,如果并非意外,那么……早干嘛去了?”


    人投胎了现在告诉他事故不是意外?


    “啧,怎么说话呢?”


    一个警官面色不善,被费辰一眼瞪了回去。


    费辰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殊言的肩膀,解释道:“我们现在也是在调查中。”


    他顿了顿,悄悄的在殊言耳边又继续道:“但我希望……你能相信警方,说真话。”


    殊言捏了捏眉心。


    “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声音哑的很厉害,费辰听的出来,那已经不是一副唱歌的嗓子了。


    他的语气带着疲惫与痛苦的哽咽,犹如搁浅的鲸鱼。


    后来费辰又问了他当时的几个问题,殊言是舞台事故的第一见证人,但当时的细节已经记不清了。


    大脑仿佛是在保护他,开启了一种自动屏蔽的模式,但那种亲眼目睹的冲击却怎么也忘不掉。


    不论过了多长时间,只要再度被提起,恐惧感还是会蔓延全身,不断战栗。


    殊言几乎是恍惚的配合完警方的问话,但在临走时,是费辰送的他。


    “你还是没有说实话对吗?”


    殊言出去的脚步一顿,回头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来。


    “Salhi,很喜欢你的音乐,希望有机会可以再听到。”


    这像是一句来自老朋友的调侃与欣赏。


    费辰日暮里笑得爽朗,半张脸没在阴影里,勾勒出苍凉的态度。


    一阵风将殊言凌乱的发丝吹起。


    “希望吧,警官,如果我还能唱的话。”


    言罢,背影没入了黄昏之中。


    ……


    殊言独自走在街头,背影萧瑟又落寞,他抬头借着黄昏,风吹落了一片叶子,悄然的落到了他肩头。


    对于警方的突然传话,他知道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但……


    他正想着,面前停了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今天的于彬琦少见的穿了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遮住了往日的放荡样,平添了几分干练。


    要知道,像他们这种富家子弟,就算再浪荡,但受到的教育程度,气质礼仪也是寻常人家不可比拟的。


    于彬琦长腿一迈,挡在了殊言身前,逼得殊言迫不得已的停下脚步。


    殊言定定的看着他,于彬琦眉心微蹙,看着似乎有些疲惫。


    他也有疲惫的时候吗?


    殊言心里想着,下一秒,于彬琦又转而换上了不羁的痞笑。


    “什么意思呢?殊言,你在躲我。”


    殊言下意识的将头撇到一边,否认道:“你想多了,我没有。”


    “没有?那你从酒吧辞职又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通勤不便,换一个工作。”


    面对殊言毫无诚意的解释,反倒是于彬琦,冷笑起来。


    “你觉得你有选择吗?”


    殊言握了握拳头,抬眼。


    “你想怎么样?”


    说着,便被于彬琦强硬的拉进车里,飞驰而去。


    他被带到了一栋上午大楼前,辰曦娱乐几个大字赫然的映入眼帘,


    六年前他从这里离开时还没有这么气派,鬼知道又吸了多少无辜艺人的血。


    殊言心里这么想着,就被于彬琦带进去了,于彬琦的手劲很大,让殊言挣脱不开。


    一路被拉扯的带到了大楼内部,这里张贴着辰曦数年来无数艺人,当然……..最火的还得是风狱。


    殊言没有心思看这些,他在琢磨着于彬琦要干什么,看起来似乎是很生气的样子。


    殊言尽量低着头不让人认出来,刚进去前台客客气气的喊了声于总,又有意无意的看着于彬琦身边带着的人。


    殊言因为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具体的面容,却感受到不断有向他身上投去的视线,这让他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好在没有过了太久,他终于和于彬琦到了电梯里,殊言悄悄的挪到电梯的角落去,试图寻找些安全感。


    于彬琦知道殊言坐电梯会头晕,很早的毛病了。


    “你看微博了吗?”


    于彬琦突然张口,殊言被这一声问的有些懵,关于微博,自从退圈后他好久都没登录了。感觉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没,没有。”


    殊言感觉自己的嘴唇有些干涩,他想着刚出事那会儿铺天盖地的网爆,至今都不想登那个账号。


    “也对,你现在两耳不闻窗外事,怎么会关心这个。”


    于彬琦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最近我们辰曦,有个小艺人,跳楼了。”


    说到这里,于彬琦又揉了揉太阳穴,他大概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烦躁吧,这小艺人咖位并不大,但因为路人缘好,导致舆论纷纷,警方在调查中,发现与辰曦高层牵扯颇深。


    “哦,这个我有什么关系?”


    殊言无感道,他对这些事情似乎并不想关注。


    “和你没关系?你觉得和你没关系?那么你觉得警方为什么突然找你谈话?”


    于彬琦突然质问道。


    殊言被他吼的一个机灵,他面无表情道:“我不知道。”


    于彬琦被他的态度气到说不出话来。


    “殊言,你记住,你那份解约合同还未完全的生效,你怎么样都是辰曦的人,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们出事儿,你也跟着完蛋。”


    殊言对于彬琦的威胁,也来了脾气。


    “你真的觉得我不敢鱼死网破吗?”


    于彬琦被他死死地拽住衣领,两人凑的极近,就连呼吸都听的清清楚楚。


    谁知下一秒,于彬琦握住他的拳头抚摸,语气柔和了下来。


    “你可以鱼死网破,但想想你身边的人。”


    殊言不由送了力道,于彬琦的声音犹如毒蛇般缠绕在他耳畔。


    “你东躲西藏,你父母也要吗?我也不想让叔叔阿姨知道几千万的违约金吧?哦,对了,还有小小,他的骨髓还没找到合适的配型吧?你大可以鱼死网破,可你那么自私,就像当年唐明焰死不瞑目那样?”


    于彬琦像是抓住了殊言的命脉一样,逼得殊言不得不后退,他不可能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在意,他已经害死一个人了,又怎么可能重返当年的不成熟。


    于彬琦得意的笑了,像是安慰小猫一样将殊言拥入怀中去,一点一点的安抚着殊言发颤的后背,唇角勾起。


    一字一顿的在他耳边低语:“看吧,我们是同类啊,站在一起的,始终都是我们。”


    殊言无可奈何的闭上了眼,电梯打开了,他们这副样子被来人看在眼里,那人先是愣了愣,转而的像是明白了什么。


    于彬琦让殊言抬起头,语气轻松的像是给介绍许久不见的好友。


    “来,阿言,看这是谁?”


    殊言转过头,瞳孔骤然紧缩,紧紧抿着唇低头不去看,于彬琦强硬的捏住殊言的下颚,殊言被迫抬起头去看着来人。


    “阿言怎么能没礼貌呢?看到老熟人,也不打个招呼。”


    殊言被他掐的有些吃力,他感到一阵阵窒息。


    那是殊言,或者说“风狱”整个团队的前经纪人,何云伟。


    “彬琦,你这是在干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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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阿言怎么在这里?”


    看到殊言这个样子何云伟似乎是有些意外。


    于彬琦这才放开,此时的殊言像一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已经过了十点,殊言还没有回来,陈函煜有些烦躁的看了看表,啧,怎么还不回来,那人根本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儿,还是在鬼混。


    陈函煜想着,就欠他回家不给他开门,亏自己还对他有点愧疚的给他带早饭。


    ……


    “不行。”


    陈函煜最终套上外套去酒吧找人了。


    陈函煜阴沉着脸,穿梭在酒吧震耳的音乐中。最后在一个最昏暗的角落看到了殊言。


    他趴在桌子上,面前堆着好几个空酒瓶,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男人正试图搂他的肩膀,凑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殊言失去了反抗能力,无力地晃了晃头。


    陈函煜的火气“噌”地一下就窜到了天灵盖。


    他几步冲过去,一把攥住男人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对方变了脸色。


    “滚开!”


    陈函煜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冰碴子,眼神像要杀人。


    那男人被他吓得一哆嗦,骂骂咧咧地挣脱开,灰溜溜地走了。


    陈函煜这才看向殊言,心里既恼火又感觉到某种难以言喻的揪心。


    他弯腰,没好气地拍了拍殊言的脸颊:“喂!醒醒!还能走吗?”


    殊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视线涣散,看了好半天才聚焦到陈函煜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呃……是你啊……警官……不对……室……室友……”


    “还能认得人啊,不错。”


    陈函煜冷哼一声,一把将他从座位上捞起来,将半昏迷的人架在自己身上。


    有些嫌弃道:“这是喝了多少啊。”


    殊言浑身软绵绵的,头无力地靠在陈函煜肩颈处,温热带着酒气的呼吸喷洒在他皮肤上,嘴里还在含糊不清的嘟囔:


    “我也不想……于彬琦别逼我……明焰……”


    断断续续的词语传入耳中,陈函煜眉头紧,心生疑惑。


    他把殊言扛起来弄出了酒吧,塞进出租车里带回家。


    殊言因为难受而泛红的脸颊,凌乱的发丝贴在额前,显得异常脆弱。


    陈函煜认命地去拧了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和手。


    “啧,麻烦精。”


    动作却不由自主地放轻。


    陈函煜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眼神复杂,最终只是扯过被子给他盖上。


    “等你明天醒了再算账。”


    ……


    第二天清晨,光线透过窗帘缝隙落在殊言脸上。


    他眼皮动了动,艰难地睁开,宿醉的头痛立刻排山倒海般袭来。


    他揉着太阳穴坐起身,目光有些涣散。


    几秒钟后,意识逐渐回笼,昨天被于彬琦带走,去了辰曦娱乐,还有何云伟……然后酒吧。


    再然后……是陈函煜来了?


    殊言心里咯噔一下,隐约记得自己哼哼唧唧的对陈函煜说了些什么,


    还……被他带了回来。


    正当他尴尬得脚趾抠地时,卧室门被推开了。


    陈函煜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面无表情,语气带着惯有的恶毒:


    “醒了?差点被人捡尸都不知道。”


    殊言脸瞬间爆红,声如蚊蚋:


    “谢谢。”


    “谢就不必了。”


    陈函煜走近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锐利。


    “其实我比较好奇,你昨天迷迷糊糊说的于彬琦逼你,还有警察找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殊言猛地抬头,脸色变得惨白起来。


    自己昨晚到底说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