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话

作品:《小可怜哥儿错嫁封建大爹之后

    苏纺抬高身子,双手搭在萧明槃的肩膀,闭上眼,趋低地与之接吻。接许多吻,密而灼,舌尖难分难舍地抵吮。锦帐内尽是令人面红耳赤的嘬声。


    宽大的手扶在他后腰。


    禁止他逃跑一样的牢固。


    萧明槃知道自己的手很粗糙,布满老茧,硬的像树皮。


    而纺哥儿的皮肤滑如软缎,让他的手一不留神就顺着脊梁一径滑落下去。到腰窝,指尖被倏忽绊一下般地回寰,再三流连。


    似是不敢置信这腰与髋之间的弧儿如此曼妙。


    血气汹涌。像沸腾,炙得生疼。


    怀中原本沁凉的小身子被他抚成暖玉,吻得迫切,急不及待地寻出路。


    苏纺团在他怀里,嘤声哭一下:“疼呀。”


    便先打住。


    重来,又哭,“疼,疼。”


    再停。


    再来。


    “疼呢,呜。”


    怎么还不行?


    “以往也这样呀——”萧明槃生气了。


    苏纺泪眼朦胧,“那时也疼的,我怕您嫌我娇气。”


    当然,现在不怕了。


    他躺着看见,萧明槃遮天盖地的背俯倾。


    包容、愧疚、怜惜地亲他,“怎么早不和我说?”


    萧明槃惊羡,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珍奇的宝贝?


    倔骨头外,是逆来顺受的柔。柔的让人一把他拥进怀里就化了。他把自己曾坚持的男子气概彻头彻尾地忘却,想,让自己的妻子快活,本就是丈夫应尽的责任。


    于是。


    心甘情愿地俯首。


    “乖宝儿,张开,让我看看。”


    一室皆春。


    /


    转眼到中秋。


    皇宫。


    “喤——”


    “喤——”


    五凤楼上,钟声辽远,响彻京城。


    如为即将来到的宫廷筵宴揭开序幕。


    内侍们紧锣密鼓地迎接应邀而来的达官显贵。


    圆月高悬,宫灯沿着翘檐、亭台、瓦行、墙廓而勾勒,将四处都照得锦绮光耀。


    苏纺手心渗出薄汗。


    又捺不住好奇心,一掠一掠地偷看。


    引路的大珰正眯眼睛笑。


    仿佛只要眯得够细,就假装没看到萧大将军和他的小妻子黏一起的手,心想:


    ……跟传闻中一般的恩爱呢。


    亲贵朝臣与家眷并不坐一处。


    分别时。


    萧明槃将一幅小荷包暗度陈仓,紧切地,“还请您多看顾。”


    大珰快速地掂捏,是赤金。他一迭声地说晓得。


    又立在一旁等。


    苏纺昂起头,小脸放光,保证说,“您教的我都谨记于心了!”


    萧明槃:“嗯。”


    大珰想,比上次胆子大多了,那时还是个呆头呆脑的泥偶美人,短短数月间,真叫人刮目相看。


    殿前在奏丹陛大乐。


    苏纺按从一品诰命的品阶列在诸多煊赫权贵之间,出挑的年轻,嫩生生的模样真让人为他捏一把汗。


    先入殿,接皇后赐茶,再跪叩,接着呈贺表。


    一字不错。


    “苏氏,上前来。”


    皇后身旁的宫人说。


    “喏。”


    苏纺恭肃照做。


    皇后早对他好奇多时,挑眉细看。


    小哥儿身穿紫青色、绣孔雀的翟衣,薄薄肩膀,身段修秀,绷得笔直,低着的脸给人以一种皎丽之感。


    在听命抬起头时,身畔的宫灯轻轻地啵一声,爆了烛花。


    嵌蓝宝石的簪冠金碧闪彩。


    像玉瓶里的一枝珍珠兰。


    皇后想。


    开席。


    跟皇帝挨座,皇后欣悦地说:“……果真是美人。小秧子一样的小哥儿,真看不出来,竟把萧明槃那大老粗治得服服帖帖。”


    皇帝大笑,“哈哈哈哈。”


    “你最近看萧明槃好顺眼。”


    “我祖父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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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教训嘛,爱妻的男人绝不是坏人。”


    /


    宫宴过后没两天。


    苏府。


    苏尚书面色阴沉,“太太又把金银匠叫上门了?”


    急重的脚步,在门槛外勒住。


    他换下脸,挂上假笑,“夫人,在作什么?”


    四个仆佣手捧木盘,盛满各式宝珠璎珞。散开,才见他的夫人倦懒地斜倚在贵妃榻,眉目间颇有焦容。


    案上,磁蓝香鼎里的孔洞里弥出一缕缕灰白蜷曲的烟。


    又不开窗,屋内气浊混沌。


    苏尚书一摆手,众人退下。


    只剩夫妻俩。


    寂默不知多久。


    “你这几个月花多少钱了?别攀比了。”


    “我花我的妆奁置办点首饰。怎么,人老珠黄就不配戴吗?梓哥儿也快出嫁,总不能还比不过那个小贱蹄子吧。”


    “别说得那么难听嘛。”苏尚书为难地说,“武将本来就比文官有钱。他三十几一直不娶亲,所以家底子厚。我们可经不起这样花啊。你同一个小孩别什么苗头?”


    “纺哥儿,纺哥儿到底也是我的孩子。”


    “你也看到了,萧明槃眼下圣眷正隆。得罪不能。”


    “而你,几个月了——你要新马车,打了;要新园林,造了;要新衣服、首饰,也添置五、六箱了。还不够消气么?往后三、四年的出息租利都花个清光……”


    话音未落,妻子嘲笑道:“你做官多少年,还是那个乡下来的样子。骨子里还是甩不脱的穷酸气。你当我没看到?宫宴上,你对萧明槃一口一个‘贤婿’,活脱脱一条哈巴狗。”


    噼里嘭啷一阵响。


    又开始了。


    廊外的仆人们缩缩脖子,熟练地躲远。


    /


    十一月。


    北狄先寇边境,烽火通于金陵。


    天子震怒,决意御驾亲征。


    遂而,以萧明槃为行军统管。帅步骑八万,从河西道,随銮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