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三十一章

作品:《恶毒夫妇今天也在相互攻略

    问来问去都只会喵喵叫一种回答,祁宁安就算对着她施加了法术,也丝毫不起作用,让她拎着猫没有一点办法。


    虽然先前养过华尝原身一阵,但几乎都是手底下的嬷嬷在负责接触,她根本没有多加关注,现下分辨不出来,始终无法确认这猫是不是华尝。


    正苦恼着,唐崔却每日雷打不动的跑到她面前,旁敲侧击问她何时开始教他练剑。


    祁宁安原本就是哄骗他的,当时只是随口一说,这样才能让他之后心甘情愿把猫留在她身边。


    目的是达到了,她原本以为他只是一时起意,只是几日过去,他对学剑的兴致完全没有减少。


    唐崔每日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让她根本脱不开身出门找线索,正想施法去除他的记忆,景乐渝却主动替她接下了这个‘重任’。


    祁宁安琢磨不出他在想什么,近日老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但她倒是不介意,毕竟不亏,心情便立刻好转,将唐崔交给了他。


    景乐渝虽然平日一副温和有礼的样子,但教起人来一点不含糊,十分严苛。


    唐崔也并未有过一句怨言,加上本就有一定的基础,剑法几乎是突飞猛进。


    景乐渝还从自己那处寻了一把剑给唐崔,那剑通体雪白,周遭散发出细碎的灵气,即使没有光线的情况下仍旧流光熠熠。


    比之他原本那剑不知趁手了多少。


    *


    积雨干透过后,墙角已钻出几丛嫩生的颜色。


    初春的风总算没有先前那般冷冽,但这也意味着在此处停留的时间已然很久。


    祁宁安越发意识到不能再在此处浪费时间了,又飞到华尝院里威逼利诱了几次,但仍旧毫无用处。


    这一番折腾之后,她不仅未找到出去的办法,连棱角都被磨平了不少。


    想离开的心思越强烈,却越是找不到头绪。


    这日,唐崔一早便带着小唤出了门,说是有约,晚间才会回来。


    祁宁安半个身子都懒懒倚靠在桌边,朝一旁静坐的景乐渝眨了眨眼。


    “夫君,你好生无用,这么久了也没能带我离开。”


    景乐渝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闻言连看她一眼都不曾,也并未开口回应。


    祁宁安毫无自觉,见他不应,便又靠近了他些,细软柔荑轻轻抚上他手,”你说,我们要是真得离开了,小崔怎么办?你这样悉心教导他,想必一定是喜欢得紧,之后能舍得下他么?”


    她话间惋惜,捉住他衣袖轻摇了摇,仿佛真的全心全意为男人考虑。


    话音未落,男人目光落在她面上,恍若无意般将手抽出,敷衍道,“为夫心中唯有娘子难以割舍,其他于我来说都是一样,娘子不必多虑。”


    祁宁安手下一空,便听见男人模棱两可的回答,“是么?”她缓缓收回手。


    只是顺着她的话接下去罢了,是与不是,又有何差别呢。


    因而景乐渝没有接这话。


    她便继续道,“未时了,景公子。”


    “景公子现在与我坐在一处,是在等什么?”


    女子幽幽道,视线从男人的脸移下,如一片羽毛般扫过喉骨,又扫到胸脯,隔着层层衣料似乎窥见了里面的皮肉。


    景乐渝手一顿,随即眸光暗沉,似是不知晓她在说什么,好整以暇对上她的视线。


    “那夫人又在等什么?”


    祁宁安朱唇微勾,起身斜睨着他,“景公子一向规矩守礼,不知道会不会对接下来的事感兴趣?”


    她便轻笑,伸手凝出一只透明颜色的蝴蝶,蝴蝶不过扑闪两下翅膀,便如活物一般,随着她指尖飞出了门外。


    那蛱蝶栩栩如生,比真正的蝶还要多几分纹样,任是谁瞧了也不由感叹它漂亮。


    男人目光却没有从祁宁安脸上移开一瞬,“不论是什么,既然让夫人很是感兴趣,那一定十分别致,为夫自然也想去看一看。”


    祁宁安眉眼展露几分笑意。


    衣袖轻拂,二人便霎时消失在院中,随着那只灵力凝成的蝴蝶翅翼闪动,最终停留在城外一条潺潺河流边。


    尚未靠近那处,压抑的啜泣声已随风传来。


    鼻尖一闪而过的檀香,下一瞬便被河水淡淡的腥味冲散,蝴蝶已然随风落在祁宁安指尖,渐渐化为细小的颗粒。


    祁宁安不经意与身后男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躲藏在离那处不远的地方,注意远处的动静。


    唐崔跪坐在泥泞湿地上,高束的马尾微微沾湿,背对着这处,只能瞧见他肩膀微微耸动。


    他旁边还跪坐着一个人。


    是柳三十。


    华尝并不在,祁宁安甚至没有看到小唤的身影。


    唐崔两人均是朝向水面半坐下,却没有人主动开口,悲伤气息难以掩盖,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


    祁宁安心中当即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而身后的男人显然也想到了这处。


    河面吹来的冷风冻的人直发颤,祁宁安并未过多犹豫,当即快步上前。


    唐崔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直到女子的声音传来,才猛然回神。


    “小崔?你为何坐在此处?连衣裳都湿了。”


    唐崔闻声猛地抬头,脸上泪痕未干,见到他们,愣愣道:“……表兄表嫂?你们怎会在此?”


    景乐渝将他扶起,解释道,“我们本想出城游玩几日,巩固一番感情,没想经过此处听见了哭声,你们这里可是发生了什么?”


    男人话中极为情真意切,似乎在叙述一件事实,半点没有心虚,祁宁安不禁挑眉看了他一眼。


    唐崔眼中一片泪意,不敢相信二人要抛下他,单独出城游玩几日,但半晌反应过来抓错了重点,只好半是委屈半是哽咽。


    “小唤,还有华尝姐姐,她们掉进河里了,可是我们沿着下游找了许久,连片衣角都没找到。”


    祁宁安当即眉心一跳,显然没想到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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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戏就结束了,“怎么回事?”她眼神落在平静的河面上,并没有瞧见一点痕迹。


    唐崔闻言顾不得悲痛,转身拉了柳三十一把,将他猛然提起来,“你来说!”


    柳三十被他这样一提,似是牵动了肺腑,以袖掩唇猛咳了一阵,却也没有反抗,那张素来在台上风华绝代的脸,此刻毫无血色。


    “我不该故意与唐兄争执,否则也不会没看住她,待我反应过来时,人已经不见了,”他苦笑一声,“这么大的姑娘,连影都未看见,便被水冲走了。”


    唐崔越听越气,忍不住抡起拳头便往他身上挥,“若不是你刻意寻衅,我怎会一时脑热如了你的意!”


    祁宁安算是听明白了,唐崔倾慕华尝,但柳三十与华尝已是相恋,柳三十哪能容忍他还属意华尝,便在今日主动将唐崔约出。


    柳三十本想让他放弃对华尝的心思,却在争论之时,未注意到华尝失足落水,即使二人立即下水施救,也于事无补了。


    景乐渝从河面收回视线,拦住了唐崔的动作,“现在你如何打他也没用,当下最重要的是找人。你们可记得她们走失多久了,可否去报过官?”


    唐崔高举拳头,最终也只是无力地收回了手,“大约小半个时辰,托人去了衙门,只是现在还未有回音。”


    于是祁宁安向河面走近了几步,蹙着眉向下看去。


    旁侧堆积的石土虽然潮湿,但并没有软烂到一踩便塌,水面半点没有波澜,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失足,实在惹人心生疑虑。


    唐崔看见二人也束手无策,顿时又跪坐了回去,眼中最后一点希望也消失了。


    就在众人心头沉重之际,一个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那声音清脆悦耳,与这处的悲痛全然不同。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来人站定在他们身后。


    几人听见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回头,便见到华尝好端端地站在几步开外,她面上依旧是一派天真的笑容,怀里还抱着一只小猫。


    小唤“喵呜”一声,金色的圆眼在众人身上巡视了一圈,在掠过柳三十的时候,剧烈地挣扎起来。


    华尝衣裳还是今日出门穿的那一身,衣料干净爽利,没有半分落水的狼狈。


    唐崔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又惊又喜:“华尝姐姐,小唤!你、你们没有落水?!”


    他这一声惊呼,好似才将面如死灰的柳三十拉回来,柳三十唇瓣微颤,似是不敢相信,“尝儿?”


    华尝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方才小唤瞧见那边草丛里有只蝴蝶,我怕小唤出事便也追了上去,走的有些远便回来的慢了,你们怎么了,怎的衣裳都湿透了?”她轻轻抚摸着怀中的小唤,小唤便没有再挣扎,舒服的眯起了眼。


    柳三十长长舒了口气,但身子微晃,似要站立不住,唐崔没好气的便扶了他一把。


    “既然你未落水,那方才的声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