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末日小镇13

作品:《钓系渣女但无限流

    池渔心中心念电转,瞬间转过了无数的念头,但现实世界里,钟楼的吊钟秒针只轻轻跃动了一秒。


    这一针跳完,池渔打定了主意。


    池渔将手放在了安居和胖子交握的手上,她没说话,无声地和安居对视一秒,交换了彼此的眼神。未知前路,艰险难料,但握在一起的两只手,总能交付信任与真诚,给彼此力量。


    安居看向赵弗翔的时候,眼里的温和尽数褪去,杀意昂扬。


    “既然我们俩一起签,你那边,拥有验证天赋的那个人,”安居抬了抬下巴,看向那个黑脸大汉的方向,“他的神赐天赋也要写进契约里,——至少验谎那条技能需要接受系统的监督,否则,我无法确定对方验证机制的真假。”


    赵弗翔的黑脸大汉伙计沉默地站了出来,和赵弗翔一起,握住了胖子的另一只手。


    同样的金色楔形文字环绕一周,金光之中,他的神赐天赋投影在虚空之上,安居与赵弗翔都能看到。


    玩家:林斌


    编号:DQHH28211


    天赋:【水神恩奇-欺诈师】


    祂掌管水,是真理与智慧之神,亦是谎言与欺诈的化身。凡碰触祂智慧者,终将被祂的智慧所污染。


    【神明特质1】:测谎水滴


    欺诈大师对谎言极度敏感。


    以水滴标记一名敌方单位,验证对方的发言:若对方说谎,标记水滴将化为彩色泡泡。若对方所言是真实的,标记水滴将消失不见。注意,测谎水滴只能验证对方所言真假,不能验证对方是否说了全部实话。


    赵弗翔看向安居:“现在可以了吗?”


    安居微微点了点下巴:“最后一条约定:只要验证关于血清的消息为真,不仅你本人,还有林斌、还有在场的所有人,谁也不能伤害我们、不能以任何形式阻拦我们离开。”


    赵弗翔眯了眯眼睛:“够谨慎的你。”


    安居微微冷笑。


    “没问题,我说到做到。”赵弗翔自信摊手。


    四人有志一同看向了胖子。


    胖子收起了一贯的嬉皮笑脸,虚空一点,金色光芒在四人之间光晕盛放。


    唯有胖子能看到的画面中,无数发光的楔形文字冲天而起,倒映半空,金色的楔形文字搅缠成金色锁链,在安居和赵弗翔之间串联,捆束住两人的身体。


    契约已成。


    “说吧。”赵弗翔又点了支烟,和安居面对面对峙。


    林斌打了个响指,一滴水射向安居,水滴黏腻湿滑,仿佛什么带着粘液的水蛭或者蛞蝓,蜷曲着它的触手,控制水流既不流下,也不蒸发,就这样贴在安居的额头上。


    “放轻松,我这个人心善,说了谎,也不会把你俩怎么样的,”赵弗翔的手指愉悦地抽动几下,意味深长,“当然,前提是,你们俩要乖乖的,不要反抗。”


    看着安居额头上的水滴,池渔呼吸粗重,一时间心头有如火烧,烧得她坐立难安。


    安居其实是在赌,她运气这么差,赌输了怎么办?但她好像猜这个破游戏的规则,猜得很准,当时用自己的【写作系统】验证规则,可是一连中了六条……可是这也太冒险了,自己验证的话,输了最多扣灵感值,对方验证,谁知道结局会怎样?!


    她心里到底有没有底!池渔急得心脏狂跳。


    ——说实话,安居没有。


    是纯靠猜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安居有一种潜意识里的直觉,她觉得自己猜得没错。


    而且……真正让她感到一丝安心的,其实是对方验谎的技能限制:“测谎水滴只能验证对方所言真假,不能验证对方是否说了全部实话。”


    这给了她极大的操作空间,不那么确定的事情,她可以模糊处理。


    赌,就赌一把大的。


    “血清配方和丧尸晶核有关,”虽然思虑迟疑、也难免恐惧,但安居开口时,声音是斩钉截铁的坚定,没有丝毫犹豫,“或者说,丧尸晶核就是血清配方的重要原料。”


    赵弗翔转头看向林斌,林斌正在发动技能,人肉验谎。


    胖子和池渔站在不同的两侧,两脸紧张,一致看向安居的方向。


    气氛凝重、焦灼。


    叮咚——


    仿若水滴溅入池水之中一样的一声声响……


    汗珠顺着脖颈滚落,水滴飞溅的那声“叮咚”声响起,恰如碎玉坠入寒潭。


    贴在安居额头的水滴缓缓消失,——这条消息通过了测谎。


    安居不动声色,心底却长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猜对了,果然是这样。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现丧尸晶核能帮助玩家提升存活概率,但是作为击杀榜榜首的奖励,系统不会吝啬到给一些无关紧要的垃圾,那么这些晶核的用途就格外耐人寻味了。更何况,系统还贴心地将丧尸晶核分门别类,生怕玩家发现不了其中的玄机,用颜色、背包说明和通透程度层层标注,刻意到可疑。


    最关键的是,——赵弗翔看起来文化水平不怎么高,肯定也不看什么小说,一般的末日丧尸文都是这么设定的。


    赵弗翔吐了个烟圈,脸上表情阴鸷,看不出喜怒阴晴,他看向安居和池渔:“翔哥说话算话,你们,可以走了。”


    众人摩西分海一般,让出了一条生路。


    安居拉着池渔,不顾众人的瞩目,闷头就往外走。


    “救救我吧!求你救救我!”就在安居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一个沙哑的女声用尽全力,高声呼喊着。


    狠狠的一记耳光声,隔着人群和雪幕,刺进安居耳朵里。


    “罗舟州,又是你。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以为这年头,还有谁能当你的救世主?也不照照镜子,你配吗?”赵弗翔卡住女孩儿的咽喉,像掐住一只白鸽一般玩谑。


    “大哥,”一个迷彩服阴笑着提醒,“她今天的上供,可还没交呢。”


    又是一声响亮的耳光声,混合着女孩的抽噎和哭泣。


    “又没交?我说你这个人,真是个贱骨头!鞭子不抽,不知道撅屁股是吧?”


    话里的恶意令安居猛地驻足,侧目看去。


    是那个怯弱探头,看过安居和池渔一眼的女孩。她正被两个迷彩服反剪着双臂,按在喷泉池边。


    “求求你!我真的交不出来了!”女孩的哭喊裹着寒风,灌进安居耳中,扯住她逃离的脚步。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个样子,能格外勾起人的恶意。翔哥的军靴碾过一地鸽血,慢悠悠踩在罗舟州的肩头:“小罗医生,昨儿不是刚教过你数学吗?”


    他掰着手指在女孩眼前晃了晃:“这么冷的天,一队雇佣兵十二个人,每人每天至少得一瓶燃料,这就是六升。你当哥哥是开善堂的?”


    “我的规矩清清楚楚,童叟无欺,”翔哥一脸狞笑,边说,边将手里的枪口塞进了女孩的嘴巴里,残忍地来回搅动,“要么,每天上供一升燃料,或者同等重量的食物,我们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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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配发物资、提供保护。要么,去死。交不出来物资,还赖着不肯死,有点不要脸了吧,小、罗、医、生?”


    说道最后四个字时,赵弗翔一字一顿,用重重的枪膛抽打着女孩的嘴,恶狠狠的表情。


    罗舟州哭得满脸是泪。


    “对不起,对不起翔哥……”罗舟州满嘴是血,嘴唇高高肿起,带着血檩,她声音含含糊糊的,带着鲜明的哭腔,“我真的没有物资了,我都给你了。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吧。”


    “没有物资了?没有物资还吃里扒外?”赵弗翔冷笑,扯着罗舟州的领子,拖到了人群最外围,正对着安居和池渔离去的方向。


    他死死捏住罗舟州的脸:“哭啊,喊呐!你看看有没有人会救你!你看看这当口,谁他妈这么高尚?你以为她不一样?我告诉你,都一样!所有人!来了这个游戏,所有人!跟我都一样!!!”


    罗舟州涕泪横流,她头发被扯开,脸上红肿一片,嘴上虽在求救,然而眼神如哀死的幼鸽,对自己的命运和处境,已是全然的悲哀和绝望。


    “别杀我,别杀我,我把医用品都给你,求你了翔哥,真的没有了,我的食物昨天就吃光了……”


    “翔哥,别生气,她穿着这么厚的棉服,要我说,把衣服脱了也行。”一个一嘴黄牙的迷彩服提议道。


    有人应和他:“是啊,穿挺厚的,这么冷的天,衣服也算御寒物资。”


    几个人发出心照不宣的狂荡笑声。


    “听见没有?要不这样,”翔哥取下嘴里叼的烟头,按在她肩头熄灭,皮肉灼烧的焦糊味混着惨叫腾起,“要不,你提前给自己打针止痛剂,让弟兄们摆弄摆弄,就当上供了?”


    罗舟州的脸僵住了。


    几支枪口瞬间抵上了她的额头。


    “翔哥都为你退了多少步了?你还不给翔哥面子,那就是存心让翔哥为难了。”


    “要不你求求大家伙,看看有人替你凑上这笔上供?”


    “怎么求?脱光了跪着求?我兴许能答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令人作呕的笑声。


    罗舟州惨烈的尖叫声撕扯着众人的耳膜。


    围观的医生阵营玩家,像被鬣狗分割的羊群,有人缩在角落发着抖,有人别过眼去,不忍再看。


    安居闭上了眼睛。


    记忆里,好像也有人对她拼命地呼救过。


    年长的男人怒吼着:“救救我!你不是有系统吗?动手啊!!!救救我!!!”


    四面都是火光,年幼的她握着一根炭黑的鱼竿,不知所措地呆愣在房间中央。


    跃动的火舌舔上天花板,烈焰燃尽了一切回忆。


    如果,如果我有能力,如果,如果我再强一点,如果我动手了,那么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一只有力的大手,死死捏住了安居的小臂。


    安居一惊,抬头看去,胖子双眼通红,咬牙歪头,握住安居手臂的指甲,几乎要掐进安居的肉里:“别心软……快走!!!”


    但女孩的抽泣混着呜咽的风声,像细针穿透耳膜,几乎要穿透安居的脑壳。


    混乱的人群里,罗舟州的羽绒服被撕开,衣服里填充的绒羽,从裂开的口子里被瞬间吹起,蓬蓬乱飞,与广场上那些拼命挣扎的鸽子,别无二致。她使劲向外伸着手,手上冻疮裂口渗出的血滴落在雪地里。


    也和鸽子血一般无几的红。


    安居知道,她可能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