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作品:《孤岛

    无论是什么季节,火锅店似乎没有淡季。


    秦柯等人为了照顾所有人的口味,提前点了鸳鸯锅,一半是红汤一半是番茄。锅底开始冒泡沸腾,显然,红汤更占上方,热烈的香味弥漫了整个包厢。


    已经点过一轮的菜,包厢里的有的人在聊工作上的趣事,有的在打蘸料。


    为了照顾包厢里的顾客,服务员将各种调料装在透明方格里,方便顾客自取。


    而有的人正偷偷背着所有人牵手。


    池妤上学时没有谈过恋爱,但也见证过身边人的恋爱史。他们高中管得严,但也耐不住情窦初开的小年轻互相喜欢。


    小情侣们在学校约会时总是小心翼翼,害怕被老师发现。


    那时候池妤还不理解,明明等放假就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为什么一定要在老师眼皮子底下胆战心惊地牵手散步,吃饭。远远地看见老师,两人就和猫见了老鼠似的躲得远远地。


    拖沈以牧的福,她也感受了一次这样体验。


    好像还挺刺激的。


    正这样想着,突然听到一道声音。


    “沈律师,抽烟。”


    发烟的是秦柯组的实习生。在这个餐桌里,他是辈分最小的,所以发烟这种事自然而然落到他身上。他站起身来,顺着秦柯往左一路发下去的,正好到沈以牧。


    池妤本就处于一种风声鹤鸣的状态,听到其他人的声音时,下意识想把手往回缩,但却被沈以牧握得更紧。


    沈以牧后背靠坐在位置上没动,手指安抚性地敲了敲了池妤手背后,目光平静地扫过实习生再落到他手上的烟,提醒道:“烟先收着吧,包厢里还有女士。”


    实习生站在沈以牧地斜对面,身体半倾着,保持着发言的姿势,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一顿,悻悻地收回手。


    没人知道面上一副正经提醒别人不要吸烟的沈以牧,餐桌下正握着旁边人的手。


    除了池妤。


    池妤的右手被他静静握着,也不知道是大衣暖和还是他的手心,冰冷的右手终于回暖。


    秦柯听到沈以牧的话,也帮衬着和开口:“小张,你知道你姐姐们这些香水多贵吗?你这发个烟,一会儿都把美女们的香水味儿熏没了。”


    说着,他第一个做表率,把烟退了回去。


    实习生也顺着秦柯的台阶接话:“是我不懂事了,明天给姐姐们点奶茶赔罪。”


    秦柯平时在律所好说话,女性缘好,哪怕是女实习生也可以肆无忌惮地和他开着玩笑。女生们听着秦柯和实习生一唱一和,也被哄得高兴,开始笑着打趣秦柯。


    “哎呦,秦律,你把人小张都带着油嘴滑舌的。”


    池妤是和律所其他人不熟,所以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她见沈以牧也没有参与他们的话题,怕他有忽视感,仗着餐桌下没人看见,伸出食指偷偷挠了挠沈以牧的掌心。


    当她的手指划过他陈年的茧子时,心里不可避免地闪过一丝心疼。


    如果当年没有沈叔叔那件事,也许沈以牧的手不会像现在这样粗糙。


    这样想着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沈以牧的声音。


    “怎么不高兴了?”


    沈以牧擅长观察别人,特别是这个人是池妤。他不明白怎么刚刚还好好的池妤,突然情绪低落起来。


    “嗯?”池妤抬眸发现沈以牧正看着她。


    沈以牧故意夸大了说法:“憋着嘴,好像要快要哭了。”


    他的目光认真,好似真的在看池妤是不是要掉小金豆。


    池妤情绪重新被调动,反驳:“哪有?”


    正说着,服务生突然推着餐车走了进来,她推着装满热毛巾的餐盘一一询问:“打扰一下,热毛巾需要吗?”


    池妤意识到这次是真的要松手了。


    可眼见着服务员越来越靠近,沈以牧似乎还没有要松手的动作,她开始开始变得着急起来,真有种偷偷瞒着班主任谈恋爱要被发现的紧迫感,小声提醒着:“服务生要过来了。”


    沈以牧在服务生赶到的前一秒,终于松开了她的手:“下次多穿点儿,要是手还冷就和我说。”


    “嗯嗯。”池妤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毛巾,随便应和两声,可擦完手后突然意识到沈以牧的话的含义,直接问出口,“你刚刚的意思是还能有下次?”


    沈以牧不回话只是含笑着看着她。


    池妤这才意识到她这话很不对,像个小流氓似的。于是找补道:“我的意思是你的大衣很暖和,我也想买一件。”


    话音刚落,沈以牧就找到里面的漏洞:“买一件男士大衣?”


    “昂,给......”池妤结结巴巴,憋出一个答案,“给池砚之买。”


    这一刻,她突然有些庆幸有个哥哥,可以拿来当挡箭牌。


    换别人听到这个借口也许会信,还会夸一句兄妹感情好,但沈以牧从小就看到两兄妹的相处日常。他相信池妤会给贫困山区小孩儿买衣服也不会给池砚之买。可就算这样,依然点头,配合地演戏:“商场,有时间我带你一起去看。”


    “好呀。”又多了一次和沈以牧约会的机会,池妤欣然同意,并决定接下去的一周都会给池砚之好脸色。


    “诶诶诶,”秦柯看不下去了,右手在餐桌上敲了两下,引起两人的注意后,开口,“你两别聊了,蘸料打了吗?”


    “没有。”沈以牧回答得坦荡。转而又去问池妤,“需要我帮你弄调料吗?”


    “不用。”池妤不好意思在麻烦沈以牧,又怕被秦柯调侃,起身去调料台打蘸料。


    寒冷的冬季最适合吃火锅,蔬菜放番茄锅里,酸酸甜甜的,十分开胃,红汤里则烫满了肉类。


    一群人说说笑笑,氛围很好。


    抽烟环节虽然跳过了,便避免不了喝酒。就连律所几个女生也被情绪带动,主动倒了杯酒。


    “妹妹,你......”


    秦柯开了瓶酒,刚站起身,话还没说完就被沈以牧预料到他要说什么,先一步打断:“她不喝酒。”


    他忽略这句话,递酒的动作没停,直接将酒放到池妤面前:“哎呦,妹妹都成年了,你还管得这么严。”


    池妤眨巴着眼睛,下意识去看沈以牧。沈以牧将烫好的肥牛放到池妤碗中后,又将酒原封不动地换了回去:“她还小,不喝。”


    秦柯拥有丰富的劝酒经验:“偶尔喝一次没事儿的。”


    沈以牧态度坚决:“不行。”


    两人你来我往,给人一种他们不是在火锅店,而是在法庭的感觉。


    秦柯把决定权交给正埋头吃东西的池妤:“你让妹妹自己选。”


    池妤咽下最后一口肥牛,擦了擦嘴唇,根本没有考虑,毫不犹豫开口:“我听以牧哥的。”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那瓶酒被重新推回到秦柯身边。


    秦柯一连吃瘪几次,不服气,将酒推给沈以牧:“那你总能喝吧?”


    “不能,”沈以牧再次拒绝了秦柯,将烫号的虾滑放进池妤碗中,“我一会儿要送她回学校。”


    “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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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柯愈发不满,指着沈以牧正准备严厉地指责他不合群,却被沈以牧一句话打败。


    “下一次你手里的公益案,我帮你接。”


    律所有个部门专门负责法律援助,如果遇到难以上法庭的案件则会随即分配给律所律师,让他们去解决。一来是为了给需要帮助的人提供帮助,二来也是为了借着这个机会宣传律所。


    但因为没有报酬,再加上有些当事人十分难缠,导致律所很多人不愿意接这类公益案。


    听到这话,秦柯嘴边的“不合群”立马被咽了回去,食指也缩回去,换成了大拇指。接着,面不改色地夸奖:“有担当,就该这样!”


    一群人乐得看了场脱口秀,末了还不忘打趣秦柯:“秦律,你怎么回事啊?这么轻易就败下阵,没骨气。”


    在池妤印象中,律师应该是严肃庄重的,但今晚和沈以牧同事聚餐才发现原来大家私下这么活拨。


    她咬着筷子也乐呵呵地笑了两声。


    一顿火锅,很快就拉近所有人的距离,结束散场的时候,池妤已经和律所的打成一片。


    没喝酒的负责将喝过酒的送回家,沈以牧也被分配了两个女同事。


    两位女同事上车后自觉坐到后排,将副驾驶位给池妤。她们住的小区相隔很近,最后一个女同事下车时还对池妤发出盛情邀约:“妹妹,下次再来律所玩儿啊。”


    池妤下意识去看沈以牧,见沈以牧没有反对,立马扬声:“好!”


    等池妤和同事挥手告别,沈以牧正准备开车时,突然听到池妤问:“以牧哥,我能试试吗?”


    她出行都有司机接送,所以对于开车一事并没有太大兴趣,但她刚刚看到律所里一个姐姐穿着正装,单手出库的样子好帅,也想试试。只是碍于车上还有其他人一直没说,现在只剩下她和沈以牧这才提出。


    沈以牧一时没跟上她的思路:“试什么?”


    池妤笑着指了指沈以牧前方的方向盘。


    沈以牧突然懂了。他没问池妤怎么突然想要开车,只是询问她是否有驾照。


    池妤点头:“有的。”


    大一的课程不多又分散,她闲着无聊,再加上听说驾驶证可以加学分后,就怂恿着室友一起去报了驾校。


    科一和科四不用说,只要刷题就能过,再加上她胆子大,上车就敢摸方向盘驾驶,科二和科三一次都没有补考就拿下驾驶证。


    得到池妤肯定的答复,沈以牧没再说什么,利落解开安全带下车。池妤明白这是同意的意思,立马跟着下车,和他互换位置。


    池妤从拿到驾照后就没碰过车,她也深知她的水平,所以坐上驾驶位,第一时间是去系安全带。确定安全后,再去调座椅,整个人都透露着兴奋。


    池砚之喜欢车,车库里堆满了他的收集品。池妤刚考完驾照想借一辆出去玩玩的时候就被他拒绝过。


    “你知道车是男人的第二个老婆吗?你这车技没事儿别碰你嫂子。”池砚之义正言辞拒绝了池妤,并严肃加威胁了一番。


    “谁稀罕啊!”池妤刚拿到驾照就被打击,气冲冲地叉着腰回怼了回去:“你这样的一辈子都娶不到老婆,只能和你这堆臭车过一辈子。”


    想到这儿,她调侃道:“池砚之说车是你们男人的第二个老婆,你就不怕吗?”


    沈以牧听到这个说话眉头轻挑:“怕什么?”


    他直勾勾地盯着池妤,嘴唇轻启,吐出两个字,“老婆?”


    声音低沉而带着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