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妤房间的窗子正对着外面，一回房间，她就跑去落地窗的小阳台，扒在栏杆往下看，院门外的车已经没影了。


    她有把握，再和沈以牧撒会儿娇，沈以牧肯定会同意的，接过计划全被池砚之打乱了。


    “臭池砚之。”


    阳台风大，她郁闷地骂了声就悻悻地缩回了房间。打开手机的时候发现沈以牧在五分钟给她发了消息：【明天什么时候过来？】


    算算时间，应该是她下车不久。


    看到这条消息，她瞬间又活了过来，一个跃身就跳到床上，趴着回复消息：【你明天什么时候去律所啊？】


    沈以牧大约在开车没有立马回复，池妤就抱着手机在床上滚来滚去。脑海里面不断回想起，沈以牧叫“老婆”时的场景。


    想着想着开始懊恼，没有将这历史性地一刻录下来。


    五分钟后，终于收到答案：【八点。】


    池妤脸上的笑容消失。


    这个时间和上早八有什么区别。


    为了能和沈以牧多呆，她屈服的打字：【正好，我平时也是这个时间起床。那我直接去你们律所找你。】


    沈以牧：【好。】


    沈以牧：【我一天都在律所，你不急的话可以多睡一会儿。】


    池妤：【[猫咪点头.jpg]】


    嘴上这样应着，但手上已经有了动作，设置六点的闹钟。设完闹钟，又问：【这么快就到家了吗？】


    沈以牧：【没有，在等红绿灯。】


    怕影响沈以牧开车，池妤坐起身来：【那你专心开车，我不打扰你了。】


    前面快要绿灯，沈以牧学着池妤，也回复一个猫咪点头的表情包。


    好可爱！


    明明是同样的表情包，但从沈以牧这儿发出来，莫名变得更可爱。


    池妤把手机抱在怀里，傻乎乎地笑了两声。


    -


    六点，外面的天还没亮，池妤睡眼朦胧地睁开眼睛，脚步虚浮地起床洗漱。


    下楼时，一家人都还在用早餐，看到池妤起床，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诧异。


    池砚之一如既往地毒舌：“你睡懵了，现在是早上七点半，不是晚上七点半。”


    池妤在家吃早饭的时间屈指可数，阿姨甚至都没准备。池妤白了池砚之一眼后让阿姨给她做个三明治。


    姜婉将她没有喝过的热牛奶递给池妤，轻声询问：“妤妤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


    “谢谢妈妈，”池妤喝了口牛奶，解释道，“我和以牧哥约好去他那儿复习。”


    池砚之一听到这话又开始不满：“我昨天才和你说了，让你没事儿不要去打扰别人工作。这么大一栋别墅还不够你一个人复习吗？”


    唠唠叨叨的，听得池妤头疼，她端着牛奶，不满道：“池砚之，你知到步入老男人的阶段是什么吗？”


    池砚之：？


    池妤盯着池砚之的脸，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话、多。”


    池砚之深呼吸一口气吐出，见池妤一副不服管教的样子，直接搬出姜婉镇压：“妈，你管管池妤。”


    “管什么管啊。你妹妹都成年了，她心里有数。”姜婉直接把矛头直指池砚之，“倒是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是专注一下自身的问题。”


    食材都是现成的，阿姨很快做好一份简易三明治端了上来。池妤不喜欢用刀叉，直接上手。


    见姜婉站在她一边，得意地冲他摇了摇脑袋。


    没满三十一连被说两次老的池砚之无话可说，默默闭嘴。


    -


    池妤吃过早饭后，简单收拾，就背上书包坐往去律所的车。


    她坐在后排，盯着池砚之看了几秒，身体前倾，认真询问，“池砚之，你很闲吗？我记得公司和律所不是同一个方向吧。”


    吃过早饭后，池砚之心血来潮，非要送她去中恒，她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池砚之一把推开后面池妤的脑袋：“我不去公司，去其他地方，顺路。”


    “池砚之，你干嘛啊？！别把我粉蹭掉了。”


    池妤不满他的动作，大声囔囔。


    以往期末，她和兰茜去图书馆占位置，基本都是顶着一张素颜就去了，今早去早早起床，从发型到妆容都透露着精致。她拿出手机打开镜头左右反复检查了好几遍，确定妆容没有被蹭掉后才放心。


    她没再凑近，只是狐疑地盯着池砚之。


    这段时间，池砚之对她太过于关心，让她格外不适应，觉得他在憋着什么坏心思还没使出来。


    到了中恒，池砚之回头，下意识想提醒她和沈以牧保持距离：“好好复习，不要.....”


    池妤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池砚之对上她的目光，预感下一秒，有人又要说他老，于是没再继续，心烦地摆了摆手。


    池妤终于摆脱池砚之，蹦蹦跳跳下车，还没走两步就看到沈以牧在楼下等她。


    她加快了步伐跑过去。


    沈以牧抬手接过她的背包，询问：“吃早饭了吗？”


    “吃了。”


    沈以牧得到答复，刷卡带她上楼。


    让池妤没想到今天来律所加班的人也不少，而且很多还是昨天一起吃火锅的熟人。


    秦柯正在和其他人说话，看到池妤，冲她挥手：“hello，妹妹，又来了啊。”


    其他人不知道池妤名字，也跟着一起叫“妹妹。”


    池妤一一回应着：“嗯，我来复习。打扰你们了。”


    “不打扰，快去吧。”秦柯冲她挥了挥手。


    沈以牧提前准备了零食和饮料，怕池妤感冒，沙发上还有一张羊毛毯。


    池妤坐在沙发上，将装好的书本，平板全部拿出来，一一背重点。


    昨天睡得晚，起得早，又是看这些看不懂的非专业书籍。池妤看了一会儿就犯困，哈欠打个不停，撑下去的信念全靠沈以牧的那张脸。


    一上午过去，两人交流并不多。只有中途沈以牧把手机给池妤，让她点奶茶的时候两人说了几句话。


    不仅给池妤点了，加班的同事也都有份儿。


    好不容易熬完一上午，池妤整个脑子都混混沌沌的，全是人性论，柏拉图的政体理论这些知识点。以至于沈以牧问她中午想吃什么的时候，她脑子都没转过弯来，下意识回答：“想吃你做的饭。”


    说完才意识到又犯蠢。


    沈以牧抬手看了眼腕表，开口：“家里没有菜，现在回家做可能来不及，晚上可以吗？”


    “可以！”池妤答得很快，就怕他下一秒后悔。


    中午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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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就在律所附近餐厅简单解决一顿，回去的途中，沈以牧接了个电话，说到什么事，看了两眼池妤。


    池妤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沈以牧挂断电话，带来一个噩耗：“抱歉，妤妤，我等会儿要去见当事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在家里复习可以吗？”


    果然如此。


    尽管心里有猜测，可真听到时，还是免不了失望：“可以的。”


    声音闷闷的。


    两人先去沈以牧办公室将池妤所有东西收拾好，随后坐他的车回家。


    返程途中，池妤一直在玩手机，没注意周边的景象，直到沈以牧将车开进小区。


    “到了。”


    听到声音，池妤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一抬头，看见周边不算熟悉的绿化时，明显愣了两秒。随后，她转头，试探性地询问：“你说的家里是指你的家吗？”


    沈以牧见池妤呆呆的发问，半是调侃道：“看样子还是来的次数太少，都不认得我家了。”


    “没有，我.....”


    她见沈以牧说回家说得这么自然，下意识以为说的是回她家，但想了想还是没把心里话说出来，只憋出一句，“我认得的。”


    沈以牧手机又响了，他看了眼，没立马接起，只是把门禁卡给她，并嘱咐道：“密码我发你了，你一会儿顺便把你指纹录上，下次过来更方便。”


    手机还在震动。池妤知道沈以牧工作是真的忙，没有再拒绝：“好。”


    她拿过后座的背包，挥手和沈以牧告别。


    -


    滴，欢迎回家~


    随着一道冰冷的女声，门被打开。


    “奶......”池妤一只腿刚踏进房内，看到眼前场景时，惊得楞了两秒才把后面一个字说完，“油。”


    在她心中奶油一直是很乖的，可现在......


    沈以牧干净整洁的家中，地上居然有很多来路不明地纸巾，而她心心念念的奶油正从客厅过来，嘴里还含着一个比它大好几倍的抱枕，正左右晃着脑袋和它搏斗。


    看到这一幕，她差点儿一口气没提上来。


    “奶油，你在做什么？！”


    奶油听到声音，停顿两秒，放下嘴里的抱枕，掉头就跑。


    池妤赶紧换鞋，捡起地上的抱枕追了上去，最终在沙发角落成功逮捕嫌疑猫。


    她将奶油抱起，语重心长地教训：“坏小猫！你要是不乖，就会出去流浪的。”


    奶油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嗲嗲地叫了两声和刚才惹祸的样子，判若两猫。


    无奈，池妤只能放下它，认命地起身打扫。等奖地上纸巾全部清扫干净后，她终于在沙发坐下。


    奶油似乎也意识到它闯了祸，不用池妤招呼，主动就蹭了过去。


    池妤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抓着奶油，使劲儿蹂躏了一番才终于打开书包复习。


    只是她心思不在复习上，小动作不断，一会儿看眼手机，一会儿又从沙发上滑到地板上去撸奶油。反反复复折腾了一下午，开始犯困。


    她强撑着，想要打起精神，可哪怕玩手机也没有效果，脑袋越来越沉，眼皮也睁不开了，最后她顺从本心，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间还不忘自我安慰：我就只睡十分钟，不会被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