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寝衣

作品:《宫女上位(清穿)

    眼睛第一时间落在那胳膊上。


    半透的胭脂色寝衣袖子宽大,露出一小节如玉般白皙又缀了桃花粉的胳膊。


    本是瑕疵的伤痕指引他往深处看,却只能看见半透寝衣下,若隐若现的丰腴肌肤。


    “万岁爷。”李佳音甜糯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那张手帕也晃了晃,胖胖的蝴蝶闯入他眼睛。


    康熙拿过那条手帕,一双水润润的眼睛闯入眼帘,在烛光下越发温顺的笑脸,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也有些期待。


    错开视线,他看向手帕。


    绣的还成,只是右翅下方几根断线十分扎眼。


    康熙上手拨了一下,整整齐齐的断口。


    “万岁爷,这是您先前吩咐绣的手帕。”说到这里,有些心虚的紧盯着他的脸,生怕他生气。


    可惜圣上深色依旧,她没能分辨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缩缩脖子,伸出的手又收回去。


    含糊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只是奴才不当心,帕子被剪坏了,奴才想了个法子……”


    康熙看着她,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什么了。


    手指摩挲着她费力绣出,又被她剪坏的蝴蝶。


    位置十分微妙——右翅。


    跟她手臂的烫伤是一边。


    李佳音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圣上问:“什么法子?”


    她眼睛像是烛光一样,瞬间亮起来,整张脸也多了几分鲜活的神采。


    一双手捧着个小荷包,“奴才想着再绣一条手帕。”


    康熙拿过荷包,从里面倒出个针线盒,一块绣了点翅膀的手帕。


    东西都带了,是想在今晚绣么。


    他眸色幽暗,看着荷包旁那块毁了的手帕,又看着她小心翼翼伸过来,即将碰到他衣袖带着疤痕的手。


    李佳音眼前一晃就被圣上圈在怀里,那张威严冷峻的脸离她很近。


    近到她能看见圣上的肌肤纹理,近到有温热的气息喷在脸颊上。


    清淡几分的龙涎香钻入她鼻子里,略微粗糙的手指捻动着她的耳朵,圣上凝视她红到快滴血的耳垂,她却只能望着他的下巴失神。


    心跳的很快,她想捂住,让那躁动的东西平静下来。


    可她的手被圣上压着,紧紧贴在自己的肩头。


    “万岁爷……”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身下传来黏糊糊的软声,如血的耳垂依旧烫的厉害,他的指甲轻轻刮过,便听她声颤抽气,连话也停了。


    “今晚就要绣?”他问。


    李佳音险些没想起来,正欲问要绣什么,耳朵被重重一捏,差点咬着舌头,也想起之前说的话。


    她看不见圣上的神情,耳朵上的手让她莫名心慌。


    把玩耳垂的手指微凉,动作随意又轻慢。


    明明是玩弄的动作,却让她生出勇气,“奴才想让万岁爷早一些……早一些用上奴才绣的手帕。”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紧张到手指弯曲,下意识扣着。


    康熙胸口被轻轻挠了一下,像是羽毛划过似的轻柔。而她毫不自知的挑动,令他喉间干涩,腰腹也绷着,无奈的离她远了些。


    远远离开带着暖香的身躯,掀开被子半躺下去。


    “绣吧。”圣上略哑的声音提高了点,“梁九功,不必熄蜡烛。”


    “是。”


    李佳音身子一僵,忘了梁总管会守在屋里,那她说的话也被听到了么?


    手指扣着锦被,一点儿不敢抬头,感觉到隔了两层被子靠在她腿边的身躯,更是不敢动弹。


    康熙咳了咳,“绣吧。”


    他半靠在床上,看着锦被裹里的人费劲又扭捏的伸出手,始终没能掀开裹紧的被子。


    伸出手解开锦被外的绸带,她扭着身子,锦被像花一样展开,露出像花蕊般的人。


    红红白白,隐隐约约,发丝披散,半遮半掩的最勾人。


    只一眼,就将美色收入眼底。


    半遮半掩的曲线,比他想的还漂亮,天生就适合被握在手中抚摸把玩。


    纤细的腰也适合用力掐住,随着用力被弯折、摇晃。


    李佳音在被子展开后便下意识捂着胸口,却不知鼓鼓囊囊的雪色更夺眼。


    漂亮的脚弯折紧绷,珠玉般的圆润脚趾夹住被子,素手一拉,锦被重新盖在她身上。


    康熙在她小心翼翼回头时,装作不在意的扭头避开。


    一阵窸窸窣窣声后。


    李佳音面朝床帐,锦被压在胸前,拿起针线便绣。


    却不知道,后背在烛光下,像是没遮掩般,只有柔软的发丝遮住肩头。


    纤细的腰背,抬起绣帕子的手臂下,是一团压抑不住的雪色。


    还是那句话,半遮半掩最勾人。


    手臂一抬一压,拉扯丝线,那抹雪色便被压出各种旖丽诱人的弧度。


    康熙看了会儿,觉得那抹颜色刺眼,下床拿起换下的旧寝衣,披在她身上。


    “万岁爷?”李佳音抬头。


    “披着,省得着凉,左右是换下的旧寝衣,明儿就要送去内务府销毁。”


    李佳音捏着寝衣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拿开。


    他看着漂亮的手臂伸进寝衣,松松垮垮的袖子被她挽起,素白的指尖捻起袖子,明黄色的旧寝衣将她的身子裹着,像是裹了颗名贵的珍珠。


    一时间竟觉得渴,叫梁九功去取了茶水,饮了一杯安神茶,躺下闭眼。


    李佳音坐在榻上,除了手中的帕子和盖在身上的锦被,周身都是一片明黄,隐隐约约有种被侵盖裹住的错觉。


    她能感觉到圣上投在身上的灼灼目光,在他喝了茶后消失不见。


    僵硬的肩膀缓缓放松,捏着针在烛光下绣彩蝶,却不敢回头。


    脑子里闪过千万个想法,手里的彩蝶绣出半边翅膀。


    也不知过了多久,烛芯爆裂发出轻响。


    李佳音没忍住捂着嘴巴打哈欠。


    太安静了,烛光也不刺眼,照得床帐暖洋洋的,让她看得犯困。


    她不敢睡,拿着针线恍惚的戳来戳去。


    最终还是没能抵过困意,垂下头,坐着睡着了。


    在她发出平缓的呼吸后,康熙睁开眼,半坐起身拿出她手里拽着的手帕和利针,动作轻柔的扶着她的肩,在她蹙眉时轻轻拍了拍。


    本该很轻松的动作。


    康熙却在将人扶着躺下后,紧张的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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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汗。


    他正想起身,柔软的身躯便靠上来,毛茸茸的脑袋也压在他没来得及抽回的手臂上。


    漂亮的人缩在他怀中,像是寻到避风巢的鸟雀。


    康熙顿时笑了。


    醒着的时候想尽法子不愿意让他碰,睡着了却滚进他怀里。


    可是,他还真就纵容了她。


    他对她的乖巧伶俐上心,却不喜欢她违背自己,生出点儿骨气更是不行。


    至于胤礽,不过是正好敲打他、警告他,让他将自己这个君父的严厉和权威刻进心里。


    放出去几个月,心都野了。


    正好撞上的李佳音,就做了筏子。


    真叫他就此收用她,却不划算。


    她要乖巧温顺的承宠,不能心怀畏惧疏离。


    康熙环着怀中的人,沉溺般嗅着她发间的兰花香,渐渐睡去。


    梁九功也轻手轻脚的熄了蜡烛,只留一支放在远处。


    月色朦胧。


    李佳音是被轻轻的洗漱声吵醒的,脑子晕乎乎的以为起晚了,一睁眼看见满眼的明黄色,顿时吓清醒了。


    康熙站在床边,乌雅·连慧正给他系上腰带,只是动作有些生疏。


    见她醒了,康熙笑了笑,“再睡会儿,还早。”


    李佳音一听,便要起身,想起身上穿的衣裳,又停下动作。


    乌雅·连慧一边给圣上理衣摆,一边冲李佳音露出个挑衅的笑。


    还以为她是一步登天了呢,没成想,圣上居然没碰她。


    哈!没碰她!


    她整晚都没睡,怕李佳音承宠,大半夜了还没叫水,生怕李佳音勾得圣上丢了魂。


    满脸的憔悴,走进寝屋后,便烟消云散。


    真是没用,都爬上龙床了,还不能讨圣上喜欢。


    “梁九功,去后殿腾出间屋子,再安排个小宫女伺候着。”康熙喝完醒神茶,才嘱咐道。


    原本满心欢喜的乌雅·连慧顿时咬牙切齿。


    “是。”梁九功躬身,见着圣上离开,将满屋子的宫女赶了出去,对躺在榻上的人道:“李姑娘是再睡会儿,还是即刻回去?”


    至于康熙叫他收拾的屋子?昨晚就收拾好了。


    “这便回去吧。”李佳音低声道,想起圣上说的叫人伺候她,又想起蘅雪,便问,“梁总管,伺候我的小宫女,是从内务府选还是……”


    人精梁九功道:“全看李姑娘的意思,若是有用得顺手的,我这便去叫来。”


    “我有个认识的,就在乾清宫当差,叫蘅雪。”


    梁九功点点头,蘅雪他知道,是个小可怜。


    “李姑娘等等。”


    说完便退出去,让小太监将人叫来,又叫人去给李佳音收拾行李,顺便叫穗儿也去偏殿的屋子候着。


    入了圣上的眼,多个小宫女伺候也不为过。


    就算将来圣上不在意,将那小宫女调走就是了。


    李佳音很快便等来蘅雪,从她手里拿起衣裳,换下身上不好见人的寝衣。


    即将离开时,她将两件寝衣裹在一起,目光迟疑的望向梁九功。


    想开口,又觉得羞涩,嘴巴开开合合的,拧着寝衣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