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司渟打三对三还是能一拖二，但是一对五，人数明显有点多，不像之前那样可以直接碾压，甚至在他们进地图的时候，对面不少人就认出了司渟，然后分出几个人直接先集火了他们，最后才一起对付司渟。


    “哇塞，这不是人间许愿机吗。”


    “草，大佬你真的不是挂吗”


    “说真的，大佬你是不是装了机械臂啊！”


    这是江芙这一路打下来，看到的频率最高的一段话。


    总之，虽然五对五不如三对三快速碾压，但是司渟还是保持着匪夷所思的胜率，直接把他们全部送到了赛季最高分。


    江芙都听到队伍频道里的吼叫声了。


    【合光】谢谢大佬，谢谢大神，谢谢神仙普渡菜鸡[哐哐哐]


    【合光】为了表示感谢，我打算再送出星星蠢图一张


    江芙：？


    不是，谢归谢为什么要献祭她啊？


    而且什么蠢图，她没发过照片吧，她怎么不记得呢？


    江芙绞尽脑汁回想自己到底还有什么蠢图，就看见合光往群里发了一个短视频，然后江芙瞬间就沉默住了。


    这个游戏早期副本里有个高人气的NPC，叫做秦林雪，是一个白毛，那是帮会的打本聚会，是她们打完了副本，江芙摸到了NPC的假发，然后她就站在那个NPC上，高喊：“我是秦林雪的狗！冲国人人均白毛控！”


    江芙：…………


    删掉！！必须删掉！！


    但帮会成员没有体会到她此刻的尴尬，此刻的帮会里充满了欢快的笑声。


    倒是司渟发了她一个消息，看起来又令人有些费解。


    【我就是司渟】你喜欢白发？


    江芙：？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问，难道是打算给她点十杯奶茶一样抽一堆白发外观？思考到这里，江芙谨慎回答。


    【摘星辰】喜欢是喜欢，但是太贵了，随缘吧


    【我就是司渟】贵？


    【摘星辰】白发都是限定版！很贵的！


    看到江芙这一句，司渟就若有所思的勾起他一缕长发，意随心生，心随意动，刹那间手上一头青丝化成银发。


    司渟不觉得白发有什么“贵”的，上古神祇也有不少都是如此，不过想来人间确实少有，如此一想，也就理解了信徒的倾慕与艳羡。


    【我就是司渟】好


    【我就是司渟】下次给你看


    江芙：？


    神君这意思是下次上线，挨个给她换白毛外观欣赏……那还真是随心所欲啊，这个回复比她预想还难以理解，江芙噎了噎，一时不知道怎么评价，憋了半天，只能弱弱地回复。


    【摘星辰】哈哈[猫猫笑脸]不用这么麻烦，不过谢谢神君啦。


    【我就是司渟】嗯


    【我就是司渟】无妨


    【我就是司渟】这本是本君的面容，你喜欢的话便按你喜欢的样子


    江芙：……


    行，他有钱，他服装多！


    江芙暗自腹诽，但是面上还是笑意盈盈


    【摘星辰】嗯嗯[猫猫期待]


    一神一人结束了对话，自以为达成了共识，江芙洗了澡上床睡觉，神明大人便一头银发站在房间里的水镜前。


    那水镜原本雾气朦蒙，随着他伸手一点，里头便清晰倒映出他的影子。


    他身负星辰之力，心载万古洪流，原本是近乎“无相”的存在，样貌与他与刍狗草芥无甚区别，唯有这一头银发，是他天生自带的东西。


    看着镜子里倒映出的身影，也看着身后映出的万古星空，他忽然短暂地产生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迷茫。


    他起先关注那个小女孩，只因为她是变量，变量不可观测，何况这个变量与他自己息息相关。


    他本来只是想好好看着她，适时的帮助她长大，看她到底能如何搅乱命轨风云，但此刻他身在这片星空之下，却第一次觉得自己仿佛也身在了棋局之中。


    琉璃喷的枝丫正在铺开僵硬的种子外壳奋力地、蓬勃地往上生长，这股努力的模样，就让她想到自己这“饲养”的变量，每一次努力挣扎的模样。


    他唇角便弯起一个微不可察的笑意，他走到琉璃盆边，修长的手指没入盆底，轻轻碰了盆里探出头的枝丫。


    “小东西，”他轻轻抚摸过脆弱的嫩芽，强大的力量此刻尽数收束，就像抚摸这刚刚出生的幼兽，带着神明的悲悯，也带着连他自身也察觉不到的温柔与叹息，“好好长大吧。”


    *


    帮会里除了她和飘飘、人生大萌和挥剑问情，其余都是大学生，这两个工作党太忙了没法去，最后加上她和飘飘，只有合光以及苹果赴约。


    她们都住在周边，最后决定在江芙家附近赴约，飘飘也顺口接上。


    【飘啊飘】听说司渟神君庙宇就在那里呢，到时候看看


    她还圈了司渟


    【飘啊飘】说起来，神君大人想要什么贡品啊[坏笑]


    【我就是司渟】奶茶，三分甜的


    【飘啊飘】哈哈哈哈好好好，我这就带过去


    没人把“中二神君”这句话当真，但是江芙知道，这位神君大人怕是认真的……所以她就很认真的戳了司渟。


    【摘星辰】几杯啊？


    【我就是司渟】你的话，带上自己就行


    【我就是司渟】你想吃什么


    【我就是司渟】到时候随便吃


    江芙：……


    敢情这意思是让她坐在他神像下面吃他贡品吗？


    想到之前去神殿，上头滚下来的苹果，江芙莫名有些脸热，唇角也绽开不由自主的笑意，但是却又很快被她打住，扭曲的抿了一会，方才客气的回绝。


    【摘星辰】这哪好意思，不过谢谢您……


    【我就是司渟】也行


    神君大人也快速带来了一个新提议


    【我就是司渟】下次见你的时候带你吃


    江芙：……


    想想那个画面更荒唐了，司渟本尊带着她去他神像下吃东西，然后被发现，她就一边嚎着“是司渟神君让我吃的”一边跑吗，那她就要当地的地方新闻了。


    想到这个社死的情况，江芙打了冷战，很快否决他这个可怕想法。


    【摘星辰】还是算了


    为了防止神君大人说到做到，她绞尽脑汁想了一个理由


    【摘星辰】我喜欢吃烤全羊


    她这话本是随口一说，本来就是为了杜绝司渟那个不顾人间常识的离谱念头，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她在去神君庙，在下面那边等着和飘飘她们汇合，面前就出现了一个极其离谱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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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


    庙祝正指挥了一些人，扛着一个……已经烤好了的，发着滋滋滋热油的，撒着孜然的……羊？


    江芙揉了揉眼睛，等等，她是不是看错了什么。


    江芙：？


    等等这东西该不会是……


    江芙掏出了手机，昨天，他和司渟讨论的“烤全羊”还历历在目，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一股头晕目眩，但是再下一刻，又听得那庙祝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开口：“小心点，如果弄坏了，神君可要发怒了。”


    上次他身边的小孩子还拉着他衣服流口水，小声询问：“师父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吃啊。”


    “等着吧，江小姐……”他正想说什么，忽然眼睛一转，看到了她，立马跑过来，“江小姐！”


    这个离谱的场景，让江芙更加头晕目眩，几乎想立刻逃离，但是面上还是挤出一个笑容：“您好，好久不见。”


    虽然面上冷静，但是江芙却听见自己内心的尖叫。不是，她是在做梦吧！一定是在做梦吧！她怎么会听见庙祝说神君想吃烤全羊。


    她浑浑噩噩地拍了拍自己脸颊。


    还是说，她走到什么里世界去了？


    但是念头还没落地，他就听见庙祝声音更加欣喜若狂，还有那句有些耳熟的话：“江小姐来了，快点过来，今日神君殿都准备好了，谢绝香客，神君请您吃烤全羊。”


    江芙：……


    听着庙祝的声音，江芙回忆着记忆庄重肃穆的庙宇，闻着空气里夹杂着青草和孜然味，她只觉得脑海里充斥着巨大的迷茫。


    是她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


    当飘飘还有合光、苹果顺着山路上了山，看到院子里摆着的烤全羊，明显也愣了片刻，三个人不约而同都倒退一步，抬头看了看头顶。


    这还是江芙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网友见面，她本来还在和庙祝一起切羊肉，看着他们进来，就擦了擦手，有些无措：“对不起……出了点意外，我就先来了。”


    之前遇见了庙祝，江芙见他一脸欣喜，加上这个烤全羊实在过于离谱，她实在有点等不住，就想跟着庙祝一起上山问问情况，也就在帮会群里说了这件事，让她们直接在山上找她。


    虽然这山不算高，但是自己先上去了，江芙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但是这三人不气，非但不气，她们还特别开心。


    尤其是飘飘，她深深吸了一口空气，然后对着那烤全羊摆摆手：“说什么呢，烤全羊的事，能叫不好意思吗。”


    合光是个长头发的女孩，笑容腼腆，声音有些细弱，但是还是笑着开口：“是啊是啊，在山下我听说神君庙今天不开，我本来还以为白跑一趟了呢。”


    苹果已经拿小刀去戳了戳烤全羊，性格要热络很多：“说起来，星星你是怎么进来，难道……”她装模作样想了想，江芙有些紧张，以为她脑洞大开，真的要往“司渟”身上猜的时候，然后她来了一个熟悉的猜测。


    她瞪大眼睛，看向身边的庙祝，看起来天真又愚蠢：“这位该不会就是我们的捞捞吧。”


    江芙：“……”


    很好，江芙在松了一口气之余，也有隐约的觉得自己得到了“正名”。


    她唇角弯起一点笑意


    看嘛，自己一开始的脑洞也不算太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