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龙榻哀鸣
作品:《开局被毒哑,娇娇变大佬》 陆衍刚把药箱放稳,外头就有人急报,说陛下在御书房发了狂,抓挠右臂不止。他没应声,只将昨夜誊抄的记录纸折好塞进袖袋,转身出了门。
赵峰在廊下等他,手里攥着一份礼部递上来的奏本。“北狄使团闹着要离京,说陛下偏信西域妖女,辱没天朝体面。”
陆衍接过奏本扫了一眼,没说话,径直往御书房去。周中丞从拐角闪出,压低嗓音:“沈姑娘已在梁上候着,阿依古丽也到了西华门——只等您进去后传话。”
御书房内一片狼藉。皇帝瘫坐在龙椅上,右臂衣袖撕裂,血痕纵横,指甲缝里还嵌着皮肉碎屑。太监宫女跪了一地,无人敢上前。见陆衍进来,皇帝嘶声吼道:“叫她!立刻叫阿依古丽来!朕要见她!”
陆衍跪地叩首:“臣已命人去传。但鸿胪寺刚报,北狄使团收拾行装,午后便要启程离京。”
皇帝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谁准他们走的?!拦住!给朕拦住!”
“礼部几位大人说,西域医术乃旁门左道,不可信。”陆衍声音平稳,“北狄使节亦言,若陛下执意用胡医,便是自堕国体,他们只好告辞。”
皇帝呼吸急促,右臂又开始抽搐,他一把扯开衣领,嘶吼:“朕不管什么国体!朕只要能动!叫他们滚回来!不——你亲自去!告诉他们,朕……朕求他们留下!”
陆衍叩首起身,退至门边。片刻后,阿依古丽带着药箱入内,身后两名随从抬着铜盆,药味刺鼻。皇帝见她,竟挣扎着要起身,被太监慌忙按回椅中。
“民女参见陛下。”阿依古丽行礼,不卑不亢。
“别行礼了!”皇帝声音发颤,“治!快给朕治!你要什么朕都给你!官职、金银、封地——你说!”
阿依古丽站直身子:“民女不要赏赐。只请陛下明日早朝,当众明言西域医术可救中原帝王。”
皇帝咬牙:“准!朕准!现在就治!”
阿依古丽示意随从上前,将药液倾入铜盆。她取出银针,走到皇帝身后:“此法痛极,但见效最快。陛下需全程清醒。”
第一针落下,皇帝闷哼一声,额头青筋暴起。第二针刺入肩胛,他浑身一抖,喉间溢出呜咽。第三针扎进肘弯时,他右臂突然痉挛,指尖抽动了一下。
“有感觉了……”皇帝喘着粗气,眼中迸出光亮,“继续!再痛也继续!”
阿依古丽收针换药,用热巾敷裹伤处。皇帝闭目忍痛,忽然开口:“那苏氏遗方……真是她写的?”
“民女不知。”阿依古丽手上不停,“托付此方之人只说,是代母讨债。”
皇帝猛地睁眼:“她人在哪?让她来见朕!朕要亲口问她!”
阿依古丽摇头:“民女只负责治病传话。”
皇帝胸口起伏,忽然抓住她手腕:“朕若痊愈,必封你为国师!世代供奉!只要你让那人来见朕!”
阿依古丽挣开手,退后一步:“陛下先顾性命。其余事,等手臂能提笔再说。”
皇帝颓然松手,靠在椅背上喘息。他盯着自己颤抖的右臂,声音渐低:“……治吧。朕什么都答应你。”
梁上,沈清沅伏在横木阴影里,手中炭笔在纸上沙沙移动。皇帝每一句哀求,每一个颤抖的字,都被她记下。她写得很慢,很稳,像在刻生死簿。
殿外,周中丞和赵峰听着里面的动静,脸色发白。周中丞低声:“这……这成何体统?堂堂天子,竟哭着求一个胡女?”
赵峰冷笑:“体统?他的体统早被他自己撕碎了。等这话传出去,百官谁还当他是一国之君?”
殿内,阿依古丽已收完最后一针。皇帝右臂能轻微屈伸,虽仍无力,却已能勉强握拳。他盯着自己的手,忽然哽咽:“……好了……真的好了……”
阿依古丽收拾药具,准备告退。皇帝忽然叫住她:“等等——那人……她是不是姓沈?是不是安西节度使的女儿?”
阿依古丽停步,却不回头:“民女不知。民女只知,她托我带一句话——‘母亲的银簪,该物归原主了’。”
皇帝如遭雷击,猛地站起,右臂剧痛让他踉跄跌坐,却仍死死盯着阿依古丽:“她还活着?她真活着?!让她来!朕要见她!现在就要见!”
阿依古丽摇头:“民女无能为力。”她行礼退出,经过屏风时脚步微顿,却未停留。
沈清沅在梁上收起纸笔,轻轻挪动身子。陆衍从侧门闪入,仰头看她。她指了指袖中记录,又做了个“明日”的手势。
陆衍点头,转身出门。他在廊下拦住阿依古丽,低声道:“药效只能撑到午时。届时他会更痛。”
阿依古丽颔首:“我会在鸿胪寺等他传召。”
陆衍回到偏殿,将记录纸摊在案上重抄。字迹工整,句句如刀。窗外传来养心殿方向的嚎叫,一声比一声凄厉。
赵峰推门进来,脸上带笑:“礼部那帮老顽固还在鸿胪寺闹,说要**废黜西域医术。”
陆衍头也不抬:“让他们闹。闹得越大,皇帝越慌。”
“沈姑娘呢?”赵峰问。
“回茶楼了。”陆衍吹干墨迹,将纸折好,“你带人守在午门外。若礼部的人敢拦阿依古丽,就把陛下今日哭求的原话散出去。”
赵峰咧嘴:“明白。保管让全京城都知道,咱们的陛下,是个离了胡女就活不成的瘫子。”
陆衍收起纸,忽然道:“他袖中的银簪,露出来了。”
赵峰一愣:“沈夫人那支?”
“嗯。”陆衍眼神冷下来,“他贴身藏着,没扔。”
赵峰啐了一口:“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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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家娘,还好意思留着遗物?”
陆衍没接话,只将抄好的记录收入药箱夹层。他坐在灯下,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箱角——那里刻着一朵小小的梅花,是他父亲生前最爱的纹样。
茶楼暗室,沈清沅正对着油灯查看记录。周中丞推门进来,神色紧张:“鸿胪寺那边说,北狄使节写了**,要面呈陛下控诉西域医术。”
沈清沅提笔写下:“烧了。告诉他们,陛下现在只认阿依古丽。”
周中丞擦汗:“那……退位诏的事?”
沈清沅笔尖一顿,写下:“明日午时,他痛到爬不起来时,自然会签。”
她合上记录,跛着脚走到窗边。远处宫墙轮廓隐在夜色里,养心殿方向又传来一声惨叫,撕心裂肺。
周中丞忍不住问:“姑娘,真要逼他退位?万一他拼个鱼死网破……”
“他不会。”沈清沅转身,提笔,“他的命在阿依古丽手里,阿依古丽在我手里。他连右臂都抬不起,拿什么拼?”
她顿了顿,又写:“明日你亲自去早朝。等陛下宣阿依古丽觐见时,就把这份记录呈上去——就说,是西域神医要求陛下亲笔所书的‘疗效保证’。”
周中丞倒吸凉气:“这……这不是逼宫吗?”
沈清沅看他一眼,提笔:“是治病。治他的疯病,治天下的病。”
她收起纸笔,慢慢走向内室。陆衍推门进来时,她正坐在床沿揉捏右腿伤处。他蹲下身,掀开裤管查看绷带渗血情况。
“疼?”他问。
沈清沅摇头,提笔:“比断指时轻多了。”
陆衍沉默着替她换药。她低头看他发顶,忽然伸手,轻轻碰了碰他耳垂。
陆衍动作一顿,抬头看她。
沈清沅提笔:“明日之后,我们就去黑风口——把母亲的坟迁回秦岭。”
陆衍握住她的手,点头:“好。”
窗外,更鼓敲过四响。养心殿方向忽然安静下来,死一般的寂静。
沈清沅望向窗外,提笔:“他睡了?”
陆衍摇头:“不是睡了。是痛晕了。”
他替她盖好被褥,吹熄油灯。黑暗里,沈清沅的声音很轻:“明天……他会跪着求阿依古丽吗?”
“会。”陆衍答,“而且会在百官面前。”
沈清沅没再说话。许久,陆衍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他轻轻起身,走到桌边摸出药箱里的记录纸,又看了一遍。
纸上最后一行写着:“陛下泣曰:‘朕愿以江山换一臂能动,速召阿依古丽!’”
陆衍将纸折好,放回箱中。他站在窗前,望着宫城方向,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
晨钟响起时,养心殿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嚎。这一次,连最远的宫门都听得清清楚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