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流言蜚语

作品:《黑莲花复仇记

    魏朝朝站在苏照月身侧,脸色瞬间白了下去,她拉住苏照月,眼神中满是慌乱。


    苏照月低声道:“去,说是你做的。”


    魏朝朝立马会意,几步走到大殿中央,跪倒在地,“陛下,太后娘娘容禀!”


    祁序目光落在魏朝朝身上,沉声道:“说。”


    魏朝朝抬头看向郑时宴:“此事与郑大人无关,全是臣女一人之错。是臣女思虑不周,犯下大错,连累了郑大人清誉。”


    祁序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露出饶有兴致的笑,“你倒是说说,你做错了何事?”


    “前些日子,臣女鲁莽,不慎毁了郑大人亡妻的画作。郑大人宽宏不与臣女计较,可臣女心中着实难安。”说着,她的眼泪落了下来,“臣女听闻况夫人生前最是敬重读书人,时常叹息不能为天下寒士进一份绵薄之力。臣女便想着……想着若是能完成况夫人这份未尽的心愿,或者能稍稍弥补臣女的过失。”


    “于是,臣女便自作主张,以况夫人的名义包下客栈酒楼,为进京赶考的士子提供方便。臣女只是想让天下人记得,京城还有这样一位贤德的女子,希望况夫人能被世人记住。臣女愚钝,只想遵循本心,不曾想竟然连累郑大人蒙受不白之冤。”


    魏朝朝朝祁序深深一拜,“所有罪责都有臣女一力承担,还望陛下,娘娘切勿怪罪郑大人,他毫不知情!”


    祁序看着二人,沉默片刻,半晌,他开口道:“原来如此。倒是一段……不可多得的缘分。”


    他看向郑时宴,“郑卿,看来是朕误会你了。”


    郑时宴忙回道:“臣惶恐!请陛下明鉴!此事臣确实不知情。但魏小姐年幼,心性单纯。一切皆因臣而起,若论责罚,臣一力承担,请陛下万勿怪罪魏小姐。”


    祁序看了他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好了。”他语气温和,“今日是太后寿诞,本就不是论罪的日子。况且也此事本就是无心之失。”


    他转向魏朝朝,“魏家女。”


    “臣女在。”


    “你虽行事鲁莽,思虑不周,险些酿成大错。但朕念你年幼心诚,勇于担当,更难得有这份体恤寒士之心。朕与太后便赦你无罪。”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只是往后行事,谨记三思而后行。你可记住了?”


    “臣女谨记陛下教诲。谢陛下隆恩,谢太后隆恩!”


    祁序微微颔首,最后意味深长地又看了一眼二人,抬头对众人道:“郑卿亡妻况氏,素有贤名,朕亦有耳闻,今日借此机会,便全了这丫头之心,准其以况氏之名行此善举。望天下士子,皆知洛京有此贤德女子。”


    “陛下圣明!”


    苏照月忙走过去将魏朝朝扶了起来,魏朝朝看向苏照月,眼神中满是感激。


    殿中众人纷纷议论起郑时宴对亡妻如何情深义重。


    苏照月和魏朝朝退至一旁,站得离韩逯近了许多。


    魏朝朝拍拍胸口,低声对苏照月道:“表姐,刚刚吓死我了,还好没事,不然我真是愧对郑大人。”


    苏照月微微一笑,“是你反应机敏。”她余光瞥见韩逯似是无意又往自己这边走了几步。


    苏照月目光看向晋阳王,他正握着酒杯看向大殿中央的舞姬,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朝朝,郑大人对亡妻用情至此,真让人动容。这倒让我想到前些日子听来的一则京中旧事……”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听说晋阳王也是个长情之人。晋阳王从羌戎归京时身边曾带着一名姬妾,听说甚得他宠爱。十四年前,那女子亡故,这之后,殿下就一直未立正妃,听说府中从那以后连姬妾都不曾添过。”


    “十四年前”几字还加重了几分。


    魏朝朝看向晋阳王,想到他在京中的名声,似乎与“长情”二字沾不上边,表情古怪,“表姐,这恐怕是谣言吧。”


    苏照月微微侧头,目光正好落在韩逯身上,只见他眉头紧锁,一副思忖模样,心中暗笑,晋阳王长不长情她不知道,但是韩逯定是对这段“无心”的旧事上心了。


    “可能是误传吧。”苏照月收回目光,对魏朝朝莞尔一笑,“京城的流言蜚语,真真假假,谁又说得清呢。”


    太后寿宴在一片祥和与笙歌中落下帷幕。苏照月随魏家众人登上马车回府。一路上,魏朝朝都因殿上之事心绪难平。苏照月掀开车幔,看向外面,不知韩逯能不能查到晋阳王与蓉娘子的关系。


    马车到了魏府,老夫人和宋氏刚从马车上下来,宋氏院子里的蒋嬷嬷就忙上前,低声对宋氏说道:“夫人,柴大来信了。”


    宋氏侧头看了眼正在与魏朝朝说话的苏照月,“知道了。”


    *


    锦衣卫的值房内,灯火通明。


    韩逯坐在桌案前,上面摆着两份卷宗,一份,是翠香楼蓉娘子的背景,上面有一处用红笔勾出“开设于十四年前”的记录。另一份正是刚刚让人调出来的关于晋阳王府旧事的记录。


    他看着晋阳王府旧事记录的卷宗上“羌戎宠姬阿尔娜”病故的模糊记载,眼神锐利。


    “十四面前……宠姬……病故……”他抬头,面沉如水,对站在面前垂首的锦衣卫下属道:“去查,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查清楚十四年前晋阳王府这个女人,跟翠香楼还有蓉娘子有何关系!事无巨细,通通给我查!”


    下属躬身,领命去了。


    *


    “小姐,宫里的车驾已经到了。”琴心匆匆进门。


    “走吧。”苏照月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衫。


    自从上次太后寿宴以后,太后就放出风声,说她瞧着苏照月很合她的眼缘,没两日就召苏照月入宫陪她说话。一时间京城里都在议论,这个半路归家的苏氏女真是运气好,竟然得了太后青睐。


    苏照月心中自然清楚,太后娘娘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让她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出皇宫,不再需要扮成宫女而已。


    “娘娘,您体内的毒素散去的速度比臣女预想的要快些。”苏照月移开搭在太后腕上的手指,神色恭顺,“上次的方子效果很好,此次不用再做调整了。这个方子再继续服用一个月,臣女便可以再为您施针引毒了。”


    太后收回手,笑容慈蔼,“这些日子有你在,哀家这心里踏实多了。”她看向苏照月,“之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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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太医院的安神香的方子可是有什么特殊手法?皇帝前几日还说太医院给配的没有你给的那香囊有用。”


    苏照月心中一凛,面上依旧恭顺,“回太后娘娘,那安神香的方子并无特殊手法。”她顿了顿,随即跪拜在地,朝太后行了个大礼:“娘娘,请恕臣女死罪,有一事……臣女斗胆恳请。”


    太后凝视她片刻,终是拍拍她的手,“起来说话,有什么便说罢,哀家不会怪罪你。”


    苏照月并未起身,反而将头埋得更低:“臣女冒死恳请为陛下请一平安脉。那日寿宴,臣女观陛下气色,眉宇间似风动木摇之色,似受头风顽疾困扰。那安神香虽有平肝熄风、宁心安神之效,可终究治标不治本。臣女不才……或许可为陛下分忧。”


    殿内霎时间一片沉寂,苏照月伏在地上,手心开始冒出薄汗。这是一招险棋,就在她以为自己触怒天颜满盘皆输时,头顶传来太后的声音:“起来吧。


    苏照月依言缓缓起身,垂首而立。”


    殿内的宫人纷纷退下,只于文茜一人。


    太后缓缓开口,“阿月,你果然心细如发,这本是宫中一桩秘辛,哀家原想再观望你些时日……罢了,既然你已窥出端倪,那今日哀家便将这事告诉你。”


    她示意苏照月上前:“哀家身上的毒是二十七年前怀着他时中的。下毒之人是当时太医院的一个姓鬼的太医。这毒极其诡异,直至哀家分娩时才发作。这毒不仅害了哀家……更祸及皇帝。”


    太后的神色暗淡下去,“当时的太医院院正,段天和医术了得,他用金针强行将皇帝身上的逼至头顶一处经脉封存,才保得他平安长大。然而,段院正还未来得及为我们母子研制解药,就暴毙身亡了。”


    “这些年,太医院的太医一直按照他留下的方子为我们母子续命,可这方子仅能保命。皇帝头疼的毛病也是因为这毒,不仅如此,皇帝至今……膝下无子也是因为此毒。”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苏照月身上,“这些日子下来,哀家知你医术非凡,绝非太医院那些庸才可比。皇帝的身子,或许真的要指望你了!”


    苏照月忙跪倒在地:“臣女谢太后与陛下信任。”


    她顿了顿,神情肃穆,“娘娘之毒延绵二十七载,已与凤体本源交织。陛下之毒更是自娘胎而来,深入经脉。”她抬头望向太后,“臣女需先为陛下请脉,探明毒素被封于各处,还需要仔细研究段院正留下的药方。唯有洞悉全部病根,臣女方可斟酌,寻找对症之发。”


    她再次跪拜磕头,行大礼:“臣女以亡母之命立誓,今日之事绝不告知于他人。臣女必将穷尽毕生所学,为太后和陛下,求得一线康泰之机。”


    太后颔首,示意文茜将她扶起来,“好孩子,哀家信你,若你真能治好皇帝,哀家许你县主之位。”太后从怀里拿出一块牌子,“往后,你可随意出入太医院,那里的所有典籍你都可查看。你需要什么药材就让他们去准备。若是缺什么,少什么,就让张太医去置办。”


    苏照月接过牌子,“谢太后,臣女定当肝脑涂地。”


    太后吩咐文茜:“你带阿月去昭阳殿为皇帝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