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大灾,大疫
作品:《天崩开局,中医她逆袭了[七零]》 防治大会召开
人群集中在池晚平时住的帐篷门口,庞大夫挤进人群时,看到公社邹副书记和冯院长都在,连部队上的几个同志也在。
在人群中间,站着一对面生的母子,池晚就在他们对面。
这时人还不怎么多,不少人还在往这边赶,看样子,冲突刚刚发生。
戴眼镜的男青年拽着中年妇女衣袖,在她旁边小声说:“妈,不是说好了,来还钱,你说那些干什么?”
中年妇女用力甩开他的手,指着他鼻子斥道:“瞧你那个窝囊样,让人泼一身脏水都不知道为自己说句话。我有你这样的儿子,这辈子真是操不完的心。”
这番话说出来,难免会让周围的人产生疑惑,知道汪辉与池晚关系的人,都认为两个人分手是汪家人的错。
汪辉妈妈赵静宜这几句话顿时让人心生疑窦,有些人的眼神便在池晚和汪家母子之间来回移动,仿佛想通过这个动作探究出外人所不知的内幕。
赵静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眼看池晚沉默不语,她又吊足了众人胃口,这才说:“晚晚,本来这事我是不想跟外人说的。可是你这丫头一点都不念旧情,还搞出假药方,想让我家汪辉给你多拿钱盖房。你这样阿姨实在没法再帮你隐瞒了。”
池晚早料到这事没那么好办,那笔钱不是小数,相当于一个成年人好几个月的工资,汪家人不会轻易把钱掏出来的。
“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说来听听。”池晚情绪稳定,并没有被赵静宜这番话带着走。
李翠香看不惯赵静宜这番做作的姿态,在旁边嘲讽道:“你这人说话能不能痛快点?在这儿装什么呢?”
赵静宜没有搭理李翠香,反倒露出委屈和冤枉的神情,跟周围的人说:“我儿子前些天跟池家丫头分了,这件事乡亲们肯定都知道了。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我们家日子好了一点就翻脸不认人了?”
“本来就是这样啊,不是这样那是因为什么?”有个老乡反问道。
听他这么说,赵静宜激动地拍了下手,声音上扬了几分:“这真是天大的冤枉,我们汪家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今天我也豁出去了,我要是再不说实话,就让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说到这儿,她指着池晚说:“池晚,你还记得吧?上个月底,我去下泉水准备帮你汪叔叔收拾东西回区里,就那天,我亲眼看见你在柴禾垛后边跟一个男的抱在一起,你……你说发生这种事,我家汪辉还怎么跟你处下去?”
这个消息如同炮弹入水,炸起一片乱轰轰的议论声。
梁含璋本来不在这儿,他是被小田叫过来的。这几天他在安置点上也听说了一些跟池晚有关的事,晓得她最近事事不顺,爸妈都不在身边,没了工作也被退了亲。
他并不知道池晚以前找的婆家是什么样的人,现在瞧见汪家母子这番作派,即使他还不知道真相,仅凭直觉也能看出来,赵静宜这些指控恐怕是捕风捉影。
在理亏的情况下,她企图用污名化的手段抹黑池晚,以达到给自家人洗白的目的。
就是不知道池晚能不能应付得来?这种事,如果只知道哭泣争辩,恐怕是难以堵住悠悠众口的。
即使在场有些老乡也认为这件事就是莫虚有的,但很多人其实并不在意真相,只在意这件事有没有好笑的谈资。
好在池晚一直很镇定,哪怕周围有人已经议论起来,也没有因此而失态。
冯院长有点看不下去了,这种抹黑的话足可以毁掉一个人,这个妇女怎么这么恶毒?
“这位同志,没证据的话可不能乱说。”
“我才不是乱说,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她跟一个男的抱在一起。”
池晚见赵静宜言之凿凿,淡淡地看了眼汪辉,此时汪辉已垂下头,不敢跟她对视。
周围很安静,池晚明白,很多人都在看她接下来的反应。
“汪辉,你就这么看着你妈诋毁我?早知道你家人是这种人品,当初我爸就不该把你爸从死亡线上拉回来,还治好他一双腿。”
“还有你,赵静宜,既然你说得如此肯定,那你说说,事情发生时是几点,在哪条街,当时是什么天气,那个男的穿什么衣服,身高体重都是多少?”
李翠香这几天经常跟池晚在一起,安置点上男人多得是,还有很多帅气的小战士,她从未看到池晚和谁牵扯不清,所以在她心里,池晚就不是赵静宜说的那种人。
于是她也质问道:“对呀,你说的那么肯定,那你说说那个柴禾垛大概多高,柴禾垛周围的房子和院墙都是什么样的,旁边有没有电线杆子,还有那段路是用什么铺的,你倒是说呀?”
池晚和李翠香的话也给周围的人提了醒,如果说赵静宜那天真看到了池晚与他人不轨,那这些细节问题她就算不能全记清楚,至少能知道一部分吧。
赵静宜没想到池晚会这么镇定,在她记忆中,池晚一向不擅与人争执,仅有的一次吵架,还被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击。
正是吃定了这一点,她才特意选在安置点这种人多口杂的地方。只要能吃定池晚,就能达到洗白自家人的目的,说不定还能把那一大笔药费给省了。
面对池晚和李翠香抛出来的一堆问题,赵静宜有点慌。
那事就是她编的,她哪儿知道柴禾垛和周围的房子院墙都是什么样,至于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存在,真让她说她哪儿能说得清楚。
“你们胡说什么,都过去那么多天了,一下子我哪儿能记得起来?”
妞妞妈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是记不起来还是根本就没有这事儿啊?”
“这位大姐,我要是说你跟一个男的抱在一起,这事你怎么说?”
妞妞妈这番话引起一阵哄笑,众人再看向赵静宜,这时大家基本上都已猜出来,这种事就是赵静宜瞎编出来的。
想明白这一点,有不少人替池晚不值,汪家人这也太差劲了,怎么这么坏呢?
“我说的都是真的,那男的比池晚高半头,不胖不瘦,穿着绿衣服,脚上是胶鞋。我没看到他脸,谁知道他长什么样?”赵静宜争辩道。
见她死不承认,李翠香气愤地说:“我说这位同志,你这人心眼怎么这么坏呢?拿这种话糊弄谁?我刚才问你柴禾垛什么样,旁边的房子和院墙啥的你怎么不说,你根本就不知道吧?”
李翠香问的这些问题赵静宜实在是编不出来了,这些细节她要是胡编的话,很容易会被下泉水的村民给戳穿,她平时就不住下泉水,对那边的环境不熟,根本编不出来。
池晚淡淡看了她一眼,转向汪辉,问他:“上次让你把药费账单带回家去,让你们筹钱,账单的事你认吧?钱都准备好了吗?”
“还有你,赵静宜,听说你在区里的副食商店卖菜,关于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以及我父亲这几年对你家人的照应,我会抽时间找你们领导聊聊。”
“现在我不想再跟你这个纠缠这个话题,我只谈钱。”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件事你别想赖过去。”
汪辉来这儿之前,是准备低调地把钱还给池晚就走人的。他妈事前完全没有跟他通过气,这让他极为被动,此时他难堪得想钻进地洞里去。可惜这里并没有洞给他钻。
“说了,我来给你送钱,谢谢这几年你家人对我爸的照顾。”
汪辉说话声音不大,但众人都能听得清。
他伸手从赵静宜兜里掏出一个钱包,赵静宜气得脸色发白,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没办法当众把钱包抢回来。
钱包里有八十块钱,这些钱要是都给了池晚,接下来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没想到,汪辉又从自己兜里掏出一沓钱,和那钱包里的八十全都递给池晚,说:“钱包里有八十,这五十五是我找人凑的,就这些了,你要不要数一数?”
周围静默一片,都在看着汪辉和池晚的动作。
大家都看得出来,相比于赵静宜这个母亲,汪辉至少还有个人样。
池晚大概看了看,没有细数,接过钱后,她面无表情地说:“账单上那些药费,我是按照批发价算的。如果我完全不顾这些年双方的情分,这个价格至少还要上浮三四成。所以赵静宜,你要记住,别再让我听到什么不好的话,否则这笔账还没完,你们还得给我四五十块钱。”
“至于你单位,我还是要找机会去的,关于你造谣诽谤的事,我希望你单位里的人也听听。除非你能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理由。”
赵静宜又急又气,当着这么多人,她又拉不下面子求池晚不要去她单位闹事。
急怒交加之下,她指着池晚厉声说道:“你这么厉害,就不怕以后找不到婆家要你?”
邹副书记听说过汪辉这个人,汪辉当初能进入文化局,还是由公社举荐上去的,当初他还在一些文件上盖了章。没想到,汪辉妈妈私下里会如此不堪。
冯院长等人也暗暗替池晚不值,池映川给汪辉爸爸调理了几年身体,把一个快要死的人治好,费了多少心力,用了多少药材,等来的却是这种结果。这种事换到谁身上都寒心。
冯院长正替池晚担心着,就见池晚轻蔑地看向赵静宜,说:“你先操心操心自家事吧,我的事与你无关。”
“摊上你这样虚伪的老绿茶婆婆才是倒了大霉,能远离你家就是福气。改天我得买一挂鞭炮放放,去去晦气。”
老绿茶,那是什么东西?
众人都能听得出这不是个好词,就是不知道具体意思。
赵静宜也不知道老绿茶是什么,但她清楚池晚这是在当众骂她。
见她还要闹,汪辉感觉自己再也忍不下去了,他不顾赵静宜反抗,拉着她就往外走。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看着众人还在这儿聚着,邹副书记伸手把人都赶走。
池晚朝着刚才帮她说话的几个人道了谢,便沉默地钻回了自己住的帐篷。看她安静地坐在那里想事情,谁都不敢过去招惹她。
梁含璋往帐篷里看了几眼,总感觉池晚没有之前看到的那么有鲜活气,看上去情绪有一点低落。
“走吧,还有最后一批人,把他们都接回来,明天就开始清淤了。”梁含璋回头准备带小田划船再次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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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老乡说,池晚叔叔婶婶就在最后一批等待救援的人群里。他们本可以早点回来,不知道为什么,这对夫妻一直挺谦让的,每次都让他们先送其他人去安置点。
傍晚时,位于省会平州市的省人民医院里仍有很多大夫在上班。
由于电力不足,除了要紧科室,其他房间都没开灯。确有需要的话,得靠蜡烛照明。
但省人院五楼的会议室里却灯火通明,因为这里正在召开一场紧急会议,大会议题就是关于汝宁省乙脑疫/情防治讨论会。
在传染病防治领域,祝向阳是省内当之无愧的专家。
他治病时不拘一格,常用经方,对于温病也颇有研究。所以,这次会议,他坐在最靠近主位的位置。
主持会议的是省卫生部门的一位领导,经过初步统计,这次汝宁省乙脑大流行,已经死亡的患儿多达二十几人。尚有数百名儿童在住院接受治疗,没入院或者尚未确诊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按这个趋势继续发展下去,不加以有效干涉的话,会达到什么后果,谁都无法预料。
“好了,诸位专家都到齐了,来咱们这儿开会的,有咱们全省十二个市的代表。关于这次乙脑大流行,大家有什么意见,可以各抒己见,都谈谈。最好能在短期内,研究出一系列有效的方案。”
卫生部门领导发话后,先后有好几位中医大夫发言。
祝向阳下午抽空去人民医院呼吸科走了一趟,对于这次乙脑患儿的发病特点已有所了解,所以他在听那些人的想法时,也拿出了庞大夫跟他说的方案。
比较之下,他越听越觉得庞大夫和池晚研究出来的方案更好。
针对不同的病例,他们会有所变通,不会死用一个药方。病情复杂的话,还会分几步治疗,遵循了急则治其标、缓则治其本的原则。
最重要的一点是,庞大夫和池晚治疗这次乙脑流行的宗旨在于通阳利湿、通利三焦。这一点,跟他下午对那些患儿诊断后所得出的结论是一致的。
发言的几位大夫也各有可取之处,祝向阳一边听一边认真地做着笔记。
祝向阳垂着眼正做着笔记,他斜对面的一个大夫站了起来。
此人姓曲,是花城市第三医院的大夫,祝向阳认识他,曲大夫的老师跟祝向阳算是平辈。
看着曲大夫站起来,祝向阳淡淡一笑,心下有几分不以为然。
大家都是圈里人,他自然知道,曲大夫老师属于理论派,说起来头头是道,至于说治病的话,有没有效果这可就不好说了。
原以为曲大夫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几分钟后,祝向阳便拿起手边的纸,对照着曲大夫写在小黑板上的药方,来回看了几遍,确认曲大夫写的方子跟他这张纸上的完全一样。
这事有点意思了,想到徒弟庞万里打电话时叮嘱他的话,祝向阳冷笑了下,等曲大夫话音落下,祝向阳开始发言。
“曲大夫,你这几个药方,有没有实际使用在患者身上?有的话,有没有详细的病历?”
“你知道的,现在流行趋势越演越烈,需要我们有足够把握,才能把这些药方应用在患者身上。因为,患儿等不起,家长们等不起,家有孩子的老百姓也等不起。”
祝向阳抛出这一堆话,打算先给曲大夫制造些压力,试试他的反应。
连续几个等不起,确实让曲大夫产生了紧张的情绪。
但这事儿要是成了,就是个极大的功劳,他以后评职称或者升职都会顺利许多。
所以他肯定地说:“自然在患者身上用过,至于病历,也是有的。不过今天太晚了,要看病历,恐怕得等明天才行。”
祝向阳疑惑地说:“这次开会通知你没收到吗?如果有病历,理应提前准备好,并带到会上供大家查看。明天咱们都有事,哪有那么多时间凑到一起?”
此时,会议室里的人多少听出一些味道来,祝向阳似乎有点针对曲大夫啊?
曲大夫看出来了,而祝向阳也没有打算隐瞒。
他现在已经确认,曲大夫的方子就是从鹿鸣公社的安置点流出来的。那里人多,方子又没有对安置点的大夫和领导们隐瞒,但凡哪个人有心,就可能把方子泄露出去。
但是,只有这几个方子,却不明白具体原理的话,要想成功地运用到患者身上,是不行的。
所以,祝向阳有信心,就算把这些方子交到曲大夫手上,他也用不好。因为用到其他患者身上时,这些方子还会有一些变化。
想到这儿,他又指着黑板下方两个药方追问道:“既然病历没带,那你能不能给大伙说说这两个方子为什么会不同?”
“关于紫雪丹,还有香薷的使用,具体到患儿身上,患儿具有哪些特征,才要用紫雪丹或者香薷?”
主持位上的领导搓着下巴,静静地看向黑板前准备解说的曲大夫,他也想听听对方怎么解释。
没有实际病历,没看到被治愈的患儿,他这个主事人也不敢随便拍板。
因为一旦任务失败,他可是要担责的,所以祝向阳问的问题,他也想要得到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