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摇赶到警局的时候，秦梦在外面正等着。


    “班长去说明情况了。”秦梦解释：“本来查探完没有什么情况，警方就离开了。班长说这是你第一次诡能波动，什么都不确定，所以让班里同学多盯一段时间。”


    “孙王赐前天办完丧礼回来，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出租屋没出来。昨天盯着的同学的诡能还能感受到活人，今天晚上突然消失了，同学假装送错外卖去敲门，没有人回应，报警的同时找来物业开门，房间里没有人。”


    “现在正在测试诡能波动，确定是否有未知诡域开启。”


    秦梦快速说明道：“待会儿，会找你做个笔录。”


    栾摇闻言看向俞迩，俞迩点头，重新换上衣服，离开警局前往戏水小区。


    栾摇跟着秦梦进去做笔录，出来的比早就进去的班长还快。


    秦梦：“刚收到的消息，发现陌生诡域痕迹，清理部已经去了，这事跟我们没关系了。”


    栾摇沉默很久，迟疑道：“我依稀记得，班主任说，进诡域，让我们用身体记住？”


    秦梦微笑道：“都说了，我们是打杂的。”


    “不过进诡域是能进的，每次任务完成，能进一次警方的在编诡域里历练。”


    “未知诡域，没门。”


    栾摇：“……这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十分钟后芙蓉出来，领着两人上车：“我争取到打杂的活。”


    “哈哈哈哈哈，都是工作，都是工作。”前排的警察道：“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啊，小芙蓉。”


    “师傅，”芙蓉问：“待会儿去做什么工作啊？”


    “去打杂。”


    到现场之后，栾摇发现她这队的同学几乎都到了，都跟着熟悉的警察，有的在维持秩序，有的在询问邻居，还有的应付记者……看得出来，大家都在竭尽全力留下围观新诡域。


    完全可以理解，能开荒，谁愿意去刷题？


    还是做了不知道多少遍的题。


    栾摇看到，俞迩跟在询问小队里，一边录音一边用笔记录。


    秦梦很快融入询问的队伍中，栾摇也准备跟着过去的时候，听到芙蓉的声音。


    “跟紧我。”


    栾摇想了想，明白芙蓉的意思，从善如流跟着芙蓉往里走。


    进到34层的时候，有人拦着不让进。


    芙蓉道：“她是事情发生前，诡能感受到异常的见习诡师。”


    拦人的人看了眼栾摇，用对讲机联系，很快冲两人点头。


    栾摇跟在芙蓉身后。


    这地方更像是宾馆或者宿舍，一条长走道，走道两边一门对一门，一层估计有十几二十个门。


    一层有两户被警戒线封着，一个是3418孙王赐的住所，一个是3417溺水女孩的住所，两家正好是对门。


    3417本来说再过两天就撤离，现在出了孙王赐的事情，重新封了起来。


    3418没让进去，出来一位看气质很眼熟的人。


    “你们好，我是十二处的向阳。芙蓉、栾摇？早就听说两位，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共事。”来人伸出手，热情道：“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芙蓉客气道：“您客气了。”


    “向阳？向葵跟您是姐妹？”栾摇好奇道：“她是我的引导员，帮了我很多忙。”


    “哈哈哈，是吗？”向阳领着人到旁边：“那丫头有点死板，我还担心她做不好十二处的工作呢。”


    芙蓉看了一眼栾摇，将交流的工作交给栾摇。


    两边聊了两句，很快熟络起来。


    “已经检测到诡能波动，但是，”向阳坦然道：“那只是残留的痕迹。”


    换句话说，这个房间里确实出现了诡域，但是现在只剩下诡能残留，找不到诡域踪迹。


    “诡域能移动吗？”


    栾摇问了一个没有常识的问题。


    “很少。”芙蓉像是习惯这种常识解答，很熟练解释：“绝大部分诡域都是固定的，只有特殊情况是移动的，比如交通工具上开启的诡域，交通工具移动，诡域或许会跟着移动。”


    “这种只剩下残留痕迹，是因为诡域短暂开启后又再次关闭。”


    栾摇记下这个知识点。


    她了解过诡域的概念，用她的理解就是诡或者诡物，以现实某个点为准，以诡能为支撑能量，开启的另一个空间。


    现在又具体一点：一般情况下，开启空间后，空间是不会移动的。


    “现在正在调取孙王赐的过往，希望能在一周内，找到诡域。”向阳叹气，解释了一句：“五级诡师之下，最多能在诡域里存活一周。”


    她说着忽然道：“我听说当天你们班里有一个叫秦梦的小同学，用诡能检测过，确定当时没有诡能波动？”


    栾摇点头。


    这里到处是各种监控，当时的情况，清理部肯定多方位了解过。


    “在医院也遇到过将死之人吧？那个时候没有什么感觉吗？”向阳。


    栾摇并不意外向阳知道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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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况，找不到诡域的信息，她也是个突破口。


    要不是因为她对诡异世界了解太少，恐怕这会儿已经被重点查问了。


    “没有。”栾摇道：“实际上当时的感觉是，那里有新闻。”


    “新闻？”向阳道：“这个范围可就广了。”


    栾摇摇头：“之前不确定，现在确定，这个新闻不一定死人，但一定跟诡异有关。”


    她最初以为是有死人，因为光屏介绍里说：


    【你成功收容一只新闻诡，仔细聆听，他会给你带来最新的新闻。当然，他更想让你成为新闻的一部分。】


    栾摇以为这个新闻里有死亡，但是孙王赐是失踪而非死亡，所以栾摇更新认知，认为这个新闻是跟诡异相关。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栾摇很在意。


    经过最近时间的了解，诡师一般只有一种诡能，换个说法就是一人一个技能。


    俞迩偷偷跟她说过，只要他强烈想要见诡，就能进入诡域，遇到看不见的诡。


    这或许就是他的诡能：想见就进，进了看不见。


    但栾摇没有感觉，她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诡能，而感受新闻这点，是收容流浪诡之后，屠刀有的技能。


    问题就在于：她回到现实之后，什么都没有带出来。


    如果她在现实都能不依靠屠刀，直接应用屠刀收容的诡能，想想目前收容的诡能：


    流浪诡的新闻，镜诡的进镜，姐妹合体的预知危险。


    这一下就是三个技能。


    这下不是天才也不行了。


    *


    栾摇因为诡能被允许前往3418现场查看，3418总面积不过五十来平，进门就是床，最里面有一个小的卫生间。


    房间里东西堆积很多，一个老式衣柜，成箱的营养液，各种散落的书，打开全是跟精神疾病相关的。


    东城天气不如中都阳光充足，房间也不朝阳，大概是很久没有通风过，一进来就感受到房间里散发着腐朽的味道。


    但床头有一副画，是手绘的肖像画，画里的人就是孙王赐，跟那天在小巷见到的愁累茫然不同，画里的人看着有些拘束的笑，身后是波光粼粼的戏水湖，阳光照在湖面，照在画中人的身上。


    “对面小姑娘画的。”向阳道：“那小姑娘家里有很多这样的画，阳光，湖水，路人，她很擅长画一些温暖的场景。”


    栾摇没有回应，她看着这幅画，就在刚刚，她再次有所感觉。


    这次是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