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凉，晚风吹在孤儿院旁的柳树上，这里十分单调，破旧的墙壁时不时掉下一些粉尘。男孩默默打开窗户，看着树上的夜莺，流下两滴泪水。他很少会哭，可孤儿院的一切让他哭出声。程墨从窗边的蔷薇上摘下一朵，转头，盯住那个看着他的少年，那是程潇毅，两个孩子是兄弟，院长在院外那棵柳树下捡到的。


    “墨墨，过来。”他朝程墨挥了挥手，温柔的眉眼怎么也藏不住。程墨先天性的生着雪白的头发，有时候看起来笨笨的，但才九岁就学会了五年级的课程，就招来了很多其他小孩的嫉妒。当然，程潇毅会保护他。


    这是两个人专属的房间，程潇毅坐在床板上，见程墨纹丝不动，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站起身比程墨要高出一个头，半蹲在程墨面前，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哥哥……为什么那个阿姨老是打我骂我，对你却不一样……”程墨在他手上蹭了蹭，颤抖的说。这也有点原因，那个阿姨就是经常欺负他的小孩的妈妈，她不怎么喜欢程墨，所以经常教唆其他孩子去欺负他。


    相反，她比较喜欢程潇毅。（她姓梁名茵）梁茵有一个因为得癌症而死去的儿子，他和程潇毅长的很像，所以经常给程潇毅带些好东西吃。


    “墨墨，你为什么不还手？”


    “我……我怕哥哥说。”程墨小心翼翼的回答，他玻璃大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看着程潇毅，抬手揪住程潇毅的衣角，“他们人好多，我打不过……”程潇毅拿他没辙，说先睡觉吧。程墨躺在他怀里，慢慢睡着了。


    旁边的人眼下闪过一丝冷漠。


    清晨十分吵闹，走廊里到处响起小孩的哭闹，笑声。


    以及梁茵的喊声:“赶紧去楼下洗漱孩子们！丁俊，好好走路……等等，程墨哪去了？好，好，我这就去叫他起来，这么晚还不起，哼哼，有他受的。”两分钟，门被撞开，可是屋里的人不见了。从窗户外面射进一缕缕阳光，被子叠的整齐，梁茵冷哼一声，重重关上了门。


    “瞧瞧，瞧瞧，这是谁?大帅哥，哈哈哈！”程墨坐倒在地上，阴沉的注视着华南航。“看什么看?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就你这样的，程潇毅迟早把你给扔了，让我来做他弟弟！”华南航知道程潇毅被院长带走了，所以为所欲为，疯狂的挑战程墨的底线。程墨缓缓站起身，冲上前将他推到，一拳一拳打在他脸上，华南航没反应过来就被摁在地上打，痛的直叫唤。


    另外几个小孩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在一旁起哄。


    “哇，这程墨那么厉害！”


    “唉！程潇毅来了，有好戏看了！”一个小女生转头看见了匆匆赶来的程潇毅，急忙对身旁边的人说。


    这会，梁茵刚下来，就看到他们挤成一堆在那，很疑惑，走上前，就看到了自己宝贝儿子躺在地上。


    “华华?华华你没事吧？！谁打的？谁打的？”梁茵夸张的跑过去，将他扶起来。但其实华南航根本就没伤多重，只不过看到程潇毅来了，装可怜而已。


    梁茵气愤的看向程墨。“是你……像你这样的孩子一辈子都没人要你！”


    屋里没人说话，很安静，落针可闻。程潇毅淡漠的盯着华南航，程墨站在他后面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们干什么呢，赶紧收拾收拾，一会有人来，你们去浴室洗澡，换上衣服。这次可是夏家的人来，快去！”


    在这时候，张院长走进来，她依旧穿着崭新的女士西服套装。“梁妹，带着华南航先离开吧。”张院长有些不耐烦的催促。


    小男孩从身后抱住哥哥的腰，闭眼：“哥…我害怕……”


    程潇毅拉住程墨的手上楼，张院长看见两人眼前一亮。“你俩好好搞，这次夏家要两个男孩，兄弟。”


    她这话意味深长，眼中全是对钱的渴望，张翠萍就是这样，爱慕虚荣，贪图不是她的任何利益于她的所有。


    中午，太阳正晒，一个年轻女人挽着男人的胳膊走进孤儿院，身后保镖为两人撑着太阳伞。夏凛赫进门就注意到了兄弟俩，走过去捏捏程墨的脸颊。


    要不是程潇毅攥紧了程墨的手，估计下一秒就要扇在夏凛赫的脸上了。


    “程潇毅，程墨。”


    “有姓氏？”


    “对，在杨柳树下捡到的，这俩孩子很聪明。”张院长眼中闪过狡猾，她看出来夏凛赫想收养，便聪明的问夏夫人的意见。


    还好，林卿屿听夏凛赫的，轻轻点点头，带着两个孩子去办理手续。


    全程，程潇毅在逗林卿屿开心，程墨紧紧扣着自己哥哥的手，低着头一句话不说，轻轻摩挲这程潇毅的手指。


    “你们几岁啊？”


    “我十三，我弟弟十岁。”


    “哦，你们那么大啦！”


    “嗯，您也还是很年轻。我今年在孤儿院上八年级的，墨墨上六年级。”程潇毅依旧十分嘴甜，笑起来好看，天天的。林卿屿越看越喜欢。


    办理完所以事情，两个孩子跟着夏凛赫回家。车上，程墨头靠着程潇毅的肩头睡着了，林卿屿和夏凛赫聊着天。


    蓝天倒影着一片片零碎的记忆，空气弥漫着清新的淡雅。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想起孤儿院发生的一切，他们没办法诉说，抱怨给任何人。比如林卿屿和夏凛赫，想立刻生出感情很难。


    无数个夜晚，程墨遭受的所有，程潇毅知道，他当然不想让自己的弟弟受欺负。深陷泥潭的不仅是程墨。


    更是程潇毅。


    行李没什么，林卿屿说如果两人要一起的话，两间屋子打通好了。


    说实话，程潇毅对夏凛赫的第一映像是虚伪，他在和张院长对话的时候，被程潇毅听到了。


    “程墨那孩子不如程潇毅，您确定要领养？”


    “没事，不差他一个，我们夏家不至于一个孩子都养不起。我一眼就看到程墨以后成大器，利用一下整合我最初的想法。”


    “好，程墨你注意点他，他很机灵，识破你的计划。”


    “不会，放心，百密一疏不会出现。我要的是完美的一切。”


    所以，程潇毅一直在观察夏凛赫的任何动向。夏凛赫给两人报好了学校，接下来的几年都没有疏忽，直到程墨上高一的那年。


    “在隔壁省安陵市的一片郊区，孤儿院发生了严重的火灾。目前零人死亡，三人受伤。”


    林卿屿见老了许多，但依旧很漂亮，妩媚。她眨了眨灵动的眼睛。目光转向夏凛赫,她不知道夏凛赫的计划。


    电视台采访，张院长不在穿着得体，她衣发凌乱，一脸疲态，不顾一切的破口大骂。


    “贱人！夏凛赫！我xxx,我精心策划的一切，全他妈被你毁了！你装什么b?我……”谩骂声还在继续 。


    夏凛赫只看了一眼，又将视线转会电脑上，他的电脑上，是新闻头条。


    我爱一个人好难：这死八婆连夏总都敢骂，真牛掰啊。


    可爱酱：同意一楼，真勇。


    乘风破浪：我们可能不了解吧，但应该有内幕！


    看到这里，夏凛赫眉头微微一皱，不耐烦的拿起电话上楼了。


    林卿屿不敢说什么，只不过对张院长的影响暴跌，她看向窗外，园丁在花园里浇花，翠绿的草坪勾勒出赏心悦目的景色。


    ……


    博深高中门口聚满了学生家长。两个身材高大的男生前围满了小女生，纷纷捧着手机要微信联系方式。一些胆子小的，只敢在后面缩脑袋。


    程潇毅头疼的一个个劝走，只有一个女生站在程墨旁边问名字。


    “帅哥叫什么啊？你是高几的，我是高三的学姐哦，你名字是什么，告诉我呗……”


    “叫叫叫，我叫你妈。”


    “啧。”程潇毅恨铁不成钢的剜他一眼，踮脚给他后脑勺来一巴掌。“你在说！？”


    程墨没说话，拨了拨银白色的刘海，静静看着女生。终于，她时趣的走开了。排对排的很慢，天气不错，快立秋了，还是清凉的时候。


    “你喝水吗？我有点渴了。”程墨把臭着的脸转过来。“喝，我去买吧，你在这等会。”程潇毅蹲下来刷视频，没注意左边冲过来了一个人。


    他刚站起来，就撞上了那人。


    “靠……你他妈不看路吗？”他没看清是谁，骂了声。


    “抱歉啊程哥，我看见你想打招呼来着。”对方挠了挠头。


    来人寸头，脖子上有一道小疤，看着不好惹，但好像和程潇毅认识。程潇毅抬头，一眼忘见吴亦明这孙子。


    “你大运啊？！”程潇毅抬手拍他的肩。两个人聊着。吴亦明和程墨也互相认识，还挺合的来，程墨对陌生人很抵触，就拿他先天性白色头发，很多人都不喜欢。


    但在女生群众里就非常受欢迎。


    “哥，给。”程墨回来了，他并不意外吴亦明在这，可能是打早就看见他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都很平静。当然夏凛赫隐瞒了孤儿院的事情。


    晚上九点钟，晚自习结束，学生们都回了宿舍。学校大门外，都是接自家少爷小姐的豪车基本上一些学生都是住在宿舍里，因为这样就  没人管着他们。


    路边停着一辆宾利，一个长相清冷的男生坐在后位。黑色的卫衣，浅色牛仔裤。看着就一股小混混的样子。


    “还要等大少爷吗？你要是等急了，我就先送你回去。”


    “不用。”程墨淡淡的应了一声，瞥了一眼聊天记录。


    哥哥:一会就好，你可以先回去。


    程墨：不要，我等你，在十字路口左边，哥晚自习一会就下课了吧。


    哥哥:嗯，一会就来。


    已经是二十分钟前了。程墨一眼就能看出人群中的那个人——程潇毅。


    “走吧，师傅，今天不去老宅，去公寓吧。”


    浓墨重彩，渲染未来无限的水墨，你我没在幻想，没在湖水，没在重云。


    这四年里，程墨很乖，很听话，唯一在程潇毅面前哥哥哥哥叫个不停，其余任何人面前，就摆个臭脸。


    “今天去你那屋睡啊。”


    “哥哥，我就再睡这一晚，明晚就去，好不好~”


    “……，我去洗澡了。”程潇毅搓了把脸，拿上换洗衣服进浴室。


    门外的人愉悦的坐在床上回消息。程潇毅走出来看到程墨在和人聊天，想凑近看，屏幕突然黑了下去，倒映出程潇毅不可一世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到备注的是“军师”什么军师，干什么的军师？程潇毅脑袋里自动闪出许多问题。


    不过，程墨好像没多在意，他面色如常，说自己去洗了，就离开了。


    程墨的房间基本上都是兄弟俩的一些奖状奖杯?之类的荣誉，证书。


    寂静的夜晚，程墨将程潇毅摁在怀里侧着睡觉，耳边是轻轻的呼吸声。触手可及……种子在心了慢慢萌发。


    他凑近那柔软冰凉的唇瓣，舔了舔……过了一会，站起身，去浴室洗澡。


    大清早，这个时间所有学生都在操场上晨跑。程潇毅穿着羊衫，秋天转凉，在里面穿了件短袖。


    他和旁边的人聊着天。程家并没有对学校告诉两人的身份，车接车送都是开宾利。


    这朋友是程潇毅的同桌，叫宋博。成绩基本上是靠程潇毅提上的一点不算太难看。“那你历史作业给我抄抄呗，反正我都会~”宋博是华美混血，头发呈金色，眼瞳是碧蓝色。


    “那也不行，除非马老师课上你回答一个问题。”


    “啊?！那我还不如自己做呢”


    “走吧，先回去。”


    数学课，讲台上程潇毅在写板书，他的校服外套放在抽屉里，屋里面有暖气。老师去办公室拿卷子了，距离期中还有两个星期。


    学校联考中，近年来学校的人气无非是程潇毅和程墨的功劳，学校沾了点光而已。


    “这一题我们令a=0，b=x，则f(0) 2f(x),f[fx]”程潇毅抬头看向低着头的以为女同学。“关梓汝，下一步，a等于几？”


    关梓汝慌忙抬起头，班里很安静，没人说话，都在等她作答。


    好尴尬……


    没办法，她站起身，答道：“a等于1。”程潇毅挑起秀气的眉头，纤细的指尖轻点讲台。这不由让关梓汝以为自己答错了，她看了眼黑板上的题目。


    已知f(2a) 2f(b)=f[f(a b)],f(x)值域是z,定义域是z，则f(x)=多少？


    ……


    这他x谁会?“那是0。”她肯定的说。毕竟她没事的时候听了一点。


    “不是，是一。”


    “程潇毅你！…”


    “请坐。我们在令a=1,b=x,则f……”程潇毅没有在管她，继续讲没有几个人会的高数题。


    考试这边，邢老师就让程潇毅将最后的两道附加题做做，要是不会就问问主任。


    关梓汝跟旁边的小女孩挤眉弄眼，好像在述说刚刚自己经历过的尴尬来源。那小女孩是她们闺蜜团的其中一个和事佬，小嘴贼能说，口才这一方面，堪称无敌。


    考完试就直接放学了，宋博扭头问程潇毅：“刚刚那题附加题里竟然有你讲的，好难啊！”


    “所以你听了？”


    “哈哈，没。”


    ……程潇毅说那一题很简单在跟他讲讲，宋博立刻抱起篮球，打着哈哈。“那啥，去打球吧，走走走。”


    篮球场人很多，一般是高二的，还有一些小女孩，坐在旁边长椅上看他们打篮球，手里一人攥着一杯果茶。


    现在都不流行送水了，都是拍照的，嘴里成天念叨着好磕好磕。


    程潇毅给程墨发了消息，让他来篮球场一起和宋博他们打球，程墨发了一个好，就直接过来了。


    “哟，学弟来了~”


    “还不恭迎你爹。”


    “爹，没钱了，三百……你看……”


    “没有。”程墨斜了眼宋博，接过递来的篮球，放在手心拍了拍。“来，我和哥哥一起打怎样？”


    女生大部队传来各种各样的呐喊，一个个都磕拉了。


    热血是青春的代名词，对你是唯一的热情，是终身，是逆风生长的一棵松树。


    嗯对，作者爱补觉，更的有点慢。


    儿子的三观正，别乱扣帽子[竖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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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摇曳的柳枝丨叫叫叫，叫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