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她的一生，没有什么作为。他的丈夫出轨，将两个儿子丢在孤儿院的杨柳树下。


    泥泞的路上，山中下了小雨，她背着一个婴儿在篮子里，一个大一点的男孩拉着这位母亲的手，默默走着，不哭不闹。“没事啊……一会就到了，要不要喝睡，腰包里有。”


    程潇毅摇了摇头。


    “我们一……”说话声戛然而止，程潇毅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五六个男人手拿着弯刀，说笑着走来。


    他们发现了。


    “小毅，快！背着弟弟，有多远跑多远！快！”她急忙把篮子安置在程潇毅后面，看着他跑远。


    程渡军那个疯子，想灭了她的口，可是那么偏远的山林，怎么发现的？她往后退着，几个男人五大三粗，虎背熊腰。自己根本跑不远。


    “这女的长的不错，哼哼，不然……”为首的男人露出一种及其恶心的表情，瞥了一眼远处跑远的程潇毅。


    男人们围上前，撕扯着衣服。整个山林都回荡着她——申娟绣的声音。


    哒哒的脚步声回荡在储物间，一个男生将书包放好，轻轻摘下手上的腕表，小心翼翼的放好，关上门。程墨听着外面传来的脚步声，静静的等着。


    “呦呵，等着呢？”


    “几个穿着得体的男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套着灰色西装，梳着大背头的男人笑着说。”


    程墨将合同递过去。


    几个人不急不慢的翻看着，啧啧的发出声音。


    “那你爸呢？他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后面我会搞定的。”程墨冷漠的推开几人走出去，一句话没在说。


    引来后面几人哈哈大笑。“哈哈哈，聪明啊,聪明！”


    一张五百万的支票静静夹在合同中。


    早晨上操，高中生门一个个面容憔悴的走出宿舍，班主任在固定的班位大声喊：“一个个死气沉沉！一看就是昨天熬夜了，回班再收拾你们。”


    熬夜者们苦着个脸站在操场上。


    程潇毅睡的很不舒服，自从上高三睡眠质量不好，除了平时程墨偷偷钻他房间能睡上一会。


    周三，周五他都是回家的，一般时候住校。他为方便就办半走读了。


    高三重点班里都留到很晚才回宿舍，程墨平时会在车上等好久才会等到人。


    宋博和他一个宿舍，给程潇毅买了包牛奶放到了座位上，就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了。气喘息息的勾住程潇毅的肩：“累死我了，差点赶不上了……呼呼……”


    “那么着急干什么？”程潇毅疑惑。


    “因为……”宋博话还没说完，马老师从后面叫宋博的名字，示意他别说话了。他挠了挠头，对着程潇毅眨巴眨巴眼。


    凉风拂过学校大门口的杨树，树叶轻轻晃动，阳光随着远处的白云一起升空。早自习刚下课，同学们都窝在位子上写练习题，程潇毅桌子上的牛奶被宋博放回他的书包里了 ，程潇毅刚刚去给数学老师批卷子，一时半会没回来。


    办公室里，程潇毅安安静静的批着卷子，细长白皙的手微微动坦。


    老师们都去开会了，办公室里除了试卷翻动的声，就别无其他了。咔哒一声响，程潇毅寻思着应该是来拿资料的，就没有抬头看。直到一个阴影从背后照下来，他愣了一下，感觉到了什么。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栀子花沐浴露。


    “程墨？你不上课吗？”程潇毅放下了笔。


    面前人压在程潇毅身上，有力的双手环住了他的腰肢，将毛茸茸脑袋搁在他的脖颈里。“老师让我来找主任……唔。”热气喷洒在程潇毅颈间，他掐了一下程墨的屁股，说：“臭小子，指不定又犯错了吧。”


    其实程墨的成绩不算多好，班级前三十都数不到他。而且爱惹事，不过程潇毅不知道，他一直以为程墨虽然成绩不咋样，但很乖……至少在自己面前是这样。程墨在他怀里狡辩：“嗯，才不是，你什么时候走？”


    他的声线有点低了。“马上就走，怎么了？”程潇毅没听懂他什么意思。


    看着程墨欲言又止的样子，程潇毅隐隐才到他犯错了……一个大错。门外脚步声急急的踏过来，程潇毅慌忙推开他，跟偷情的小情侣一样。主任打开门，黑框镜下的眼睛眯了一会。“程潇毅，上课了，快回去。”


    程潇毅刚出去，就听到屋里主任叹口气，又返回来偷偷听。就听到主任不容置疑的声音：“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我都不认识她，就见了两次面。”程墨有些无奈的说。


    “那人家家长都说了，你给她表白，两个人在一起了？”主任本就不信那些差生，现在更是深度怀疑他。


    程潇毅有些疑惑，什么样的女生会和程墨谈？想到虽然他弟帅的迷倒一群智障，但是是个纯纯直男，对任何女生爱搭不理的。很有可能是误会！程墨接下来的话直接击破他的心理防线。“是，我们谈了，我跟她表白的。”


    ……主任一听自己猜对了，得意洋洋的声音传出来：“以后好好学习，谈恋爱多耽误时间，正所谓‘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回去好好跟她解释好。你们考上理想大学没人干涉你的各种什么莫名其妙的爱情，啊。”


    他弟嗯嗯了两声，更是在他心上反复碾压。


    心里忽然有种复杂情绪，占据着他的脑海。浑浑噩噩回到班，这节是自习，他们物理老师开会去了，只能先自己预习，做点题。


    宋博疑惑的左看看右看看：“你怎么了啊，去一趟办公室失恋了？”不是他失恋了，是他弟失恋了……程潇毅抿着嘴一句话没说，一字一句蹦出来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我弟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这下轮到宋博愣住了。什么什么？他弟什么德行自己不知道？甩给我算怎么回事？我能知道吗？他弟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几个问题像星星环绕在宋博头顶，让他有点晕。


    程潇毅没等他回答，掏出物理卷做起来，脸色不太好。后座的关梓汝听了个大概，八卦的戳了戳他的后背，小声咕哝：“谁和谁啊？不会是程墨和杨依婷吧……”程潇毅僵硬的转过身，机械的看着她……嗯，脸有点黑。


    关梓汝吓一跳，尴尬的说：“我妹是高一六班的，他和程墨同班，隔壁七班有一个叫杨依婷的。他俩的事别主任给知道了，就传开了。”关梓汝见程潇毅脸铁青，误会了什么，恍然大悟的一拍脑门！


    他也喜欢杨依婷！？


    ……宋博看不懂了，转着笔回头看关梓汝：“怎么了？”关梓汝脸涨成猪肝色，拿出一张可爱的便利贴，徐徐写下，一把塞进宋博手里。


    宋博疑惑打开：程潇毅也喜欢杨依婷啊！


    程潇毅蹙眉，也想看，往前伸着头看，纸哗啦一下被宋博卷起来塞进口袋。程潇毅抬头，看着他，关梓汝咳嗽了一声，咳着咳出不对劲来……宋博这什么死表情？眉头紧紧皱着，嘴抿着不说话，额头都是黑线。


    懂了！关梓汝极限脑补出关系。宋博喜欢程潇毅，程潇毅喜欢杨依婷，杨依婷喜欢程墨。额……这什么狗血淋头的剧情。（其实就猜对两个）


    几个同学有意无意看过来，坐在关梓汝旁边一直睡觉的范欣没听到这个惊天大瓜。四个人鬼一样寂静。


    剩下几节课像往常一样过去了。中午吃饭，在食堂，吴亦明可怜的被夹在中间，左边一个程潇毅，右边一个宋博。“哥哥！”后面响起程墨的声音，他飞快跑到程潇逸身边，却见他脸色很差。其实程潇毅自己都不知道在生气什么……就像在。。。吃醋……


    他凉薄的嘴皮微动：“怎么了？”程墨愣了一下，转眼就看见杨依婷欲过来，扫了一记眼刀。程潇毅端着饭盒坐在程墨旁边吃饭。


    “哥。”“吧唧吧唧……”


    “哥？”“吧唧吧唧……”程墨才到了什么一样，莫名有些心慌。他刚刚夹起一片芹菜，就听到程潇毅质问的声音响起。“谈恋爱了？”语气酸溜溜的，显然是生气了。宋博和吴亦明在旁边埋头吃饭，一句话也没说。“没有。”他有点心虚，面上不摆出来而已。“你小女朋友要等急了。”他指了指远处站在的杨依婷意有所指的说。


    程墨冷冷回眸瞥杨依婷，杨依婷有些疑惑。转过头，程潇毅静静看着他。“不是，哥，我俩分了，没在一起。”程墨继续焦急给好哥哥解释。其实俩人确实分了，在一起也是杨依婷提出来的。，最近杨依婷一直在闹程墨，所以一直跟着他，走哪跟哪。


    听着他的解释，程潇毅越听越觉得刺耳，摆了摆手没说话。宋博死死盯着杨依婷，发现了重大秘密！杨依婷长的太像程潇毅了吧……眼睛，鼻子，嘴巴，耳朵……这他妈什么情况！程潇毅默默吃菜，俩兄弟非常安静，吃完菜就回班了。


    别问我为什么每次只更新一点，因为我在上晚自习！[裂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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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杨树的告别丨是，我们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