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初露锋芒

作品:《我在古代开医美从救已到救世

    张大山在第二天清晨醒来。


    他先是不安地动了动手指,然后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呻吟。


    我正坐在诊台后整理药材——那些系统提供的草本植物需要分拣、研磨、配比,做成符合这个时代认知的药膏和药粉。


    “别动。”我放下手中的研钵,走到他身边,“你的脸刚缝好,乱动会扯开伤口。”


    张大山睁开左眼——右眼还裹在厚厚的敷料下。他的眼神先是茫然,然后是惊恐,当记忆回笼时,他猛地想坐起来,被我轻轻按住肩膀。


    “熊……”他嘶哑地开口,声音干裂得像破风箱,“我遇了熊……”


    “熊跑了,你活着。”我简洁地说,递过一碗温水,“慢慢喝,别呛着。”


    他就着我的手喝水,吞咽时喉结滚动,眼神却一直盯着我,充满警惕和困惑。


    喝完后,他哑声问:“这是哪儿?我的脸……”


    “青州镇,璇玑阁。”我收回碗,“你的脸被熊爪撕开了,我帮你缝上了。现在敷着药,七天后拆线。”


    张大山抬手想摸脸,被我握住手腕。


    “我说了,别碰。”我的语气平静,但不容置疑,“你想让伤口溃烂化脓,整张脸烂掉吗?”


    他僵住了,那只布满老茧的手悬在半空,微微发抖。


    良久,他放下手,闭上眼睛,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句话:“多谢大夫救命之恩。”


    “诊金二十两。”我说,“等你伤好了,能打猎了,再慢慢还。”


    他睁开眼,看向我,眼神复杂:“二十两……我攒了三年,准备娶亲的……”


    “命重要还是钱重要?”我反问。


    他沉默了,然后苦笑道:“命重要。这钱,我还。”


    “那就安心养伤。”我站起身,“这几日你住在这里,我每日给你换药。忌食辛辣荤腥,忌饮酒,忌发物。”


    他点头,又问:“我的弓和箭囊……”


    “在墙角,没丢。”我说,“熊没追到镇上,应该回山里了。”


    他松了口气,躺回去,看着房梁发呆。


    我回到诊台继续捣药。


    研钵与捣杵碰撞的声音规律而清脆,草药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阳光从修好的窗纸透进来,在地面上投出整齐的光斑。


    这个清晨,璇玑阁里多了一个伤者,也多了几分人气。


    【患者张大山情绪稳定,配合度良好。预计伤口一期愈合概率:95%。】系统的提示在视野角落闪过。


    因伤者的加入,系统把后院开放,后院属于生活区,让我看起来更贴近于人类。


    我继续手中的工作。


    系统提供的草本药材品质极佳,但需要按照这个时代的炮制方法处理:


    白芷要切片晒干,白术需麸炒,珍珠要研磨成极细的粉末……


    这些工序繁琐却必要,它们让我的“祖传秘方”看起来更真实。


    张大山的呼吸逐渐平稳,似乎又睡着了。他失血过多,需要大量休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不是衙役那种官方的拍打,也不是张大山受伤时的急促,而是礼貌的、试探性的三声轻叩。


    我放下研钵,拍了拍手上的药粉,走到门前。


    门外站着一个妇人。


    大约三十五六岁,穿着半旧的靛蓝棉袄,头发梳得整齐,用木簪绾着。


    她的面容端正,但两侧颧骨处有大片黄褐色的斑块,像两团洗不掉的污渍,让整张脸看起来暗沉而憔悴。


    她看到我时,眼神明显地闪烁了一下——不是惊讶于我的年轻,而是惊讶于我的皮肤。


    她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两秒,才慌忙垂下眼,局促地捏着衣角。


    “请问……是沈大夫吗?”她声音细细的,带着北地口音。


    “我是。”我侧身让开,“进来说话。”


    妇人小心地走进来,目光好奇地打量着医馆内部。


    当她看到墙角的张大山时,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半步。


    “那是昨日的伤者,在此养伤。”我解释道,“不必害怕,他伤重,动不了。”


    妇人这才放松些,但依然不敢靠近那边。


    我引她到诊台前坐下,自己回到对面。


    “贵姓?何处不适?”我取过脉枕。


    “我姓王,夫家姓田。”她伸出手腕放在脉枕上,声音更低了些,“脸上……脸上这斑,好几年了,越来越重。听说您这儿能治脸,就……就想来看看。”


    我搭上她的脉搏,同时让系统进行扫描。


    【面部扫描完成。


    诊断:黄褐斑(melasma),蝶形分布,中度。


    成因分析:日晒 内分泌失调 可能的口服药物影响。


    建议治疗方案:口服药物调节 外用祛斑霜 严格防晒 避免可疑药物。】


    “王娘子这斑,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问。


    “四年前,生完小儿子后。”她低声说,“开始只有一点点,后来慢慢变大。看过几个大夫,吃了不少药,没用。有人说……说这是孕斑,生完孩子就会退,可我这都四年了……”


    她的语气里有一种深深的疲惫和自卑。


    我松开把脉的手,从抽屉里取出一面小铜镜——系统仓库里也有玻璃镜,但不能拿出来。


    我把铜镜递给她:“你自己看,斑的边界是不是模糊的?颜色是不是夏天深、冬天浅?”


    王娘子对着模糊的铜镜仔细看,点头:“是,夏天就厉害些,冬天好点,但也不退。”


    “这是黄褐斑,也叫‘肝斑’。”我按系统提供的古代医学术语解释,“与肝气郁结、气血不畅有关。你生完孩子后,是否心情不畅,常感烦闷?”


    王娘子的眼圈瞬间红了。


    她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声音哽咽:“大夫说得对……生了小儿子后,婆婆嫌又是个男娃,不能换彩礼,天天念叨。丈夫在外做活,半年才回一次家,家里全靠我一人操持……累,心里也苦。”


    “这就是病根。”我平静地说,“我开方子,内服外敷,但你也要自己宽心。若心情不舒,药石难医。”


    她抬头看我,眼神里有希望,也有怀疑:“真……真能治吗?”


    “能治。”我说,“但需时日。你这斑已经四年,至少要治半年,才能明显变淡。想要完全消除……我不敢保证。”


    “能变淡就行!”她急切地说,“能让我看起来不那么像……像花脸猫就行。”


    “诊金十两。”我说,“先付五两,剩余五两等见效后再付。”


    王娘子的脸色变了变,手指下意识摸了摸腰间——那里有个扁扁的荷包。


    “十两……”她喃喃,“我……我只有三两银子,是攒了半年,准备扯布给孩子们做过年衣裳的……”


    我看着她眼角的细纹,粗糙的手指,洗得发白的衣襟。


    她不是富人,甚至算不上中等人家。十两银子对她来说,可能是全家半年的口粮钱。


    但系统任务要求“治疗第一位付费客户,收费不低于五两”。张大山虽然会付钱,但他的伤属于“救命”,系统判定为“特殊医疗任务”,不计入常规美容治疗任务。


    王娘子才是我需要的第一位“美容客户”。


    “三两,也可以。”我做出了决定,“先付三两,余下七两,分十四个月还清,每两月一两。但你要答应我三件事。”


    王娘子眼睛亮了:“大夫请说!”


    “第一,按时服药,按时涂药,一日不可间断。”


    我竖起一根手指,“第二,出门必须戴帷帽或面纱,不可让脸直接晒太阳——这是最重要的,做不到,一切白费。”


    她用力点头:“我戴!我本来就常戴面纱,怕人笑话。”


    “第三,”我看着她的眼睛,“每日抽一刻钟,什么都不做,就坐着发呆,或者看看天,想想高兴的事。心情好了,药才有效。”


    王娘子愣住了,眼圈又红了。


    她用力点头,从荷包里掏出三块碎银子,小心翼翼放在诊台上:“多谢大夫……多谢!”


    【收到诊金:三两。能量 3。当前能量:293/1000。】


    我收起银子,开始写方子。


    内服方:系统优化过的逍遥散加减,疏肝解郁,活血化瘀。


    药材用医馆现有的,我现场配好,分包成十四天的量。


    外用药:我从仓库取出现成的祛斑霜——其实是系统用现代成分配制的壬二酸 氢醌衍生物复合霜。


    但我把它装在一个朴素的青瓷罐里,贴上“璇玑玉容霜”的标签。


    “这药膏早晚洁面后涂在斑处,薄薄一层即可。”


    我嘱咐,“刚开始可能会有点刺痛、脱皮,是正常反应,忍住别抓。若红肿严重,再来找我。”


    我把药包和药罐递给她,又给了她一小块系统特制的“防晒测试布”——看起来就是普通的白棉布,但织入了紫外线敏感纤维,遇强光会微微变色,提醒她该遮挡了。


    王娘子接过这些东西,像捧着珍宝,再三道谢后才离开。


    医馆里又恢复了安静。


    张大山不知何时醒了,正侧着头看这边。


    他的左眼里有复杂的情绪:好奇、疑惑,也许还有一丝感激——毕竟我刚刚对另一个穷苦人展现了宽容。


    “沈大夫。”他哑声开口,“您……真是个好人。”


    我看向他,平静地说:“我不是好人,我只是在做生意。”


    他愣了愣,然后扯动嘴角——因为右脸伤口,这个动作很轻微:“能这样做生意的大夫,也不多。”


    我没再回应,低头整理药柜。


    阳光慢慢移动,医馆内的光影悄然变化。


    第一位美容客户,勉强算拿到了。


    接下来,就是等待疗效显现,等待口碑发酵。


    以及——等待衙役带他的妻子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