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拉练回来
作品:《七零花魁养崽日常》 法律摆在上头,陆保竟选择会事后找上门闹腾,这是柳绵也没想到的。
她抽着嘴角,把信纸放好在一边,要论此刻的心情的话,大概是——几分难以言喻的轻愁。
知道你蠢,但没想到这么蠢。
目前陆保的所作所为,往小了说是追回前未婚妻。
可往大了说,追到女方家门口来纠缠,追求不成甚至恼羞成怒的辱骂,足够以威胁恐吓的名义直接报警。
重要的是,柳绵目前的身份是军嫂。
陆保如此有恃无恐,或者说是胆大包天。
柳绵不知道村子里那些人有没有把柳绵丈夫是军人的事说出去。
从村口情报交流站传播的速度来看。
他知道这件事,那就是脑子进水没倒干净。
如果不知道的话,可就活该了。
说明这位陆保同志的恶劣行。已经到人神共愤的地方。
公然蓄意追求,恐吓,辱骂军嫂,这可是一个足够陆保进去好几年的罪名。
柳绵嘴角轻轻勾起一个上扬的弧度。
刚要拿起装信纸的袋子,手指感觉里面黑不溜秋的,还装着什么的样子。
她白净的双手一顿,抓起袋子就在桌子上抖了一抖。
然后“啪嗒”两声,掉下来两个包的很是严实,但看起来不是很大的玩意儿。
她又把信重新拿起来,后头的一目十行变成了一字一句,“……什么东西?”
之前为了怕张芬误会,柳绵不得不撒了个善意的谎言,言明周邵明的小侄子会跟着他们一起去部队住一段时间。
所以这次张氏除了来信,还给妹夫家的小侄子礼仪周到的准备了小礼物。
柳绵看完信后挑了下眉,转头打开跟着信一起寄过来的俩小包裹。
——是两把分别用鸡翅木和柳木做成的弹弓,边缘的小木刺,都被打磨的圆润光滑,一点都不会扎手。
这是柳绵小时候没玩儿过的游戏,但原身脑子里却有见同村里其他小孩子玩儿的同款画面。
只不过唯一的区别是,那些孩子手里大多都是随便找的,只有与两根叉有些相似,就逃不过被掰断做简易弹弓的木头。
就连弹弓两根叉之间,它绑的皮筋都是那种玩儿两下就会断,外头缠上棉绳,就是年轻小姑娘漂亮头绳的一种。
每根都玩不长久,唯一优点就是,供销社里它最便宜,一块钱都能一小把。
记忆里那群到处跑的熊孩子玩儿的弹弓,单独看着好像还不错,陡然跟手上的两个对比起来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听说礼物跟张氏领证的那个村干部有些关系。
听说张芬想给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准备礼物时,他亲自选定合适的木材,第二天就开始亲自动手做。
用心程度更是可见绑弹弓的皮筋——这位准姐夫用的都是自行车上气门芯的胶管,不仅使用寿命长,准度还十分在线。
更甚至是两人怕孩子玩着玩着,皮筋断了,还另外在包裹里多备了几根备用的。
柳绵:“……”这是折了几辆自行车?
周谨从柳绵坐着,悠哉悠哉开始拆信看信,又打开里面小包裹里的东西,全程眼巴巴地望着。
柳绵早就注意到,有一股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屋里就两个人,除了柳绵本人外,就是一个今年才五岁的周谨。
唔,离猫嫌狗憎的年龄还差一年半载。
她原本还想着,周邵明白天都在训练,或者动不动有出去做的各种的短期任务。
她和周谨两个人待在家里,有时周谨思想天马行空,柳绵作为一个成年人,每次猜的都距离周谨想的还有些差异。
或许养只小猫小狗,叫它们陪着,小孩子的童年才更加完整一些。
比如柳绵小时候,楼里就养了一只色彩艳丽的小鹦鹉。
柳绵还是小姑娘,对关在笼子里的小鹦鹉感同身受,每日给米换水,一日不差。
虽然后来那只可爱的小鹦鹉,最后成功进化成了进阶版嘴炮王者。
它已经不需要用笼子特意关着,楼里姐姐拿着紫檀木架,白玉伏雀,上头还缠着金丝的鹦鹉木架挂在二楼楼梯口。
然后每个上下楼梯的姐妹客人,它心情好时就说几句讨喜话,心情不好时跟喝醉的客人对骂半个时候都是常有的事。
原本羽毛都是绒呼呼的小鹦鹉,靠着朝老天借胆,硬生生成了楼中一霸,姐妹们平时都尽量躲着它走。
一时也让来楼中的客人啧啧称奇。
这时候肯定养不了鹦鹉,若要养小猫小狗崽也简单,直接去附近老乡屋里,看谁家生崽崽了,抱一只过来就行。
可猫狗都是会掉毛的……
算了,还是等周邵明回来,询问他的意思更妥当一些。
柳绵:“怎么不过来?”
两把弹弓就放在桌子上,柳绵一手撑着下巴,另一手,纤细的手指似有似无地轻点了两下,笑眯眯说:“这是婶婶的家人送你的小礼物,拿去玩儿试试。”她怂恿。
像弹弓这种类似玩具,她小时候还从来都没玩过,还想瞧瞧效果。
至于让柳绵亲自来?
她已经成家,怎么还能玩这种孩童的玩具。
“小婶婶。”周谨唤了一声,然后目光不由自主跟着柳绵落在桌子上,据说送给他的礼物。
“是弹弓!”
他小声惊呼,声音里的意外惊喜几乎藏不住。
“喜欢?”
其实也不用周谨再回答,他眼里亮晶晶地闪着光,任谁看了都不可能说一句,这是讨厌的神情。
她轻轻勾起一抹淡笑,“要是在屋里闲得无聊,就先去楼下玩儿吧。”她想了下,楼下的文嫂子家城哥儿好像放假了,又补充说:“可以找你城哥哥一起玩,但不能跑远。”
周谨眼也不眨地盯着桌子上精美的弹弓,“嗯嗯嗯。”
然后指着弹弓,问:“弹弓有两个,我可以和城哥哥一起玩吗?”
柳绵莞尔,“当然,这已经是你自己的东西。”
周谨眼睛发亮地一手拿起一把弹弓,想了想,柳绵也跟在了周谨身后,“婶婶也要过去你城哥哥家一趟,一起吧。”
想要一击必中,想要陆保那家伙在里面待的更久,这件事,或许她应该先去咨询一下文嫂子。
毕竟,夫妻荣辱一体,她也不确定自己这边的所作所为,将来又会不会影响到周邵明的前程。
不过肯定不能空手去,想起上一回她闲得无聊,正在草纸上花些常见的花鸟鱼虫,然后就被过来找她聊天的文嫂子瞧见。
好像还夸了一句她心灵手巧,花样都比她们常画的精致好看。
文嫂子说的花样,依然是鞋垫子上的图案。
很多人得了喜欢的花样,都会等比描在鞋垫上,然后接下来就是对着花样绣了。
但受局限,能得到的各种新花样本来就少,谁不愿意绣个更好看的。
所以这不是巧了,柳绵这里花样最多了,她转身回房间拿了几幅出来,“走吧。”
等简单聊了一阵,柳绵神思清明,当即告别文嫂子一家,又去楼下再次叮嘱了番两小娃娃,绝对绝对不能乱跑。
直到两人都承诺后,这才放心地回屋。
要说张氏最信任谁,那除了柳家长兄柳大壮外,自然就是这位一看就聪慧机敏的小姑子。
就像陈六婶子亲自上门,一眼瞧见了她时说的,柳绵就是那草窝里飞出的金凤凰。
她的话,肯定能听。
像文嫂子说的,这样的地痞无赖,证据确实好拿,但因为并没有对柳家孤儿寡女造成伤害,单单以威胁恐吓的话,在里面呆不久的。
但这也没办法。
柳绵眼神迤逦葳蕤,要问人最需要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柴米油盐。
可这些的前提是,用钱个票证兑换购买。
脑子里的想法越来越完整,等她想过好一会儿,确定将来这件事查出来,也不会打扰到周邵明的工作后。
柳绵铺开信纸,然后用周邵明领证当天送她的一支钢笔,开始缓慢地写字。
一旁杂乱着一堆崭新的信纸,缀着桌上一瓶小小野花落下的影子。
傍晚。
柳绵烧水倒进盆里,又往里面兑了些凉水,感觉温度适宜后才出声喊正在桌旁写一些加减算数的周谨。
题是柳绵出的,一页本子约摸能写上百来十道算数题,而柳绵给他定下的作业任务是一天一页纸。
这个任务并不难。
换洗衣服是周谨自己拿的,柳绵把一小盆凉水也放在旁边。
“要还是觉得烫了,就往里多兑些凉水。”
话虽这么说,柳绵每次倒水时都觉得温度正好,甚至顾忌着小孩子皮肤娇嫩,水温比她平时用的更凉。
但每次周谨还是会出声喊热。
周谨洗完回到房间,柳绵拿着自己简单写下的那些故事的大纲。
她也没听过什么睡前故事,倒是画本子,民间故事听的不少,这时简单把过于血腥,或者与这个时候整体不符的故事删减出去,能讲的也不少。
公主挑上新科状元为驸马,新科状元赴任途中遭匪徒追赶坠崖,漂亮的公主另嫁他人,多年后却发现那位坠崖的新科状元还活着,身边还有温婉妇人和可爱儿女。
柳绵顿了顿,这个故事还有后续。
后续是那个新科状元虽然还活着,也家庭美满,却对公主另嫁怀恨在心,结局倒是两家都不美妙。
索性床上的周谨早已睡熟。
他白日得了两把结实弹弓,跟文嫂子家城哥儿玩的不亦乐乎,精力都撒欢尽了。
哪里还不会困的。
关了灯,柳绵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夜半忽然想要喝水,她迷迷糊糊地睁眼,却见床头立着个黑的深不见底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