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
作品:《Cos穿后进入黑暗本丸的二三事》 我的刀很锋利。
虽然它曾被我拿去砍过鸡、割过鱼甚至还劈过柴;前段时间还不小心被我拿去戳过烛台切,更甚者连我自己也被这把刀给伤过。
但这一切的一切,就足以证明它已经是一把成熟的、已经开过封的利刃了。
我曾经在山洞里幻想过,要是有朝一日真的像小说里的那样被普通本丸捡走,从此只能作为一个普通付丧神分灵活着的话,我究竟到底能不能下得了手砍时间溯行军。毕竟我连杀鸡杀鱼都做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准备的。说句不孝顺的话,在家里煮饭我从来都不怎么沾手的,就算有下厨也只是帮忙洗洗菜,然后最后是被嫌麻烦的妈妈给赶出厨房了。
所以啊——
所以啊......
我真的可以下得了手,刀了那个即将跟我干架的刀剑付丧神吗?
会场明晃晃的灯光又刺得我眼睛发疼,我费力地仰着头,盯着它,似是想把那一点点散发着的光亮也给放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我希望它能给我一点勇气。
但直到开赛后我还是没能成功积攒到足够的勇气。
我在花渡看戏般的眼神中上场了。
我不愿意被她看到自己的软弱,所以我努力让自己走上去擂台时的步伐能够从容点,当然背脊也是很努力地去挺直了。
我以为我可以足够冷静面对即将对打的对手,但在看到对面那张脸时,我还是忍不住破坏了好不容易维持好的面部表情。
“哟,你好啊~你看起来真眼熟。”
头发白得发光的家伙脸上缠着一圈一圈的绷带,右眼至头部以上的位置都被缠绕起来了,脖颈上还带着个铁项圈,随着他行走的动作,圈在他手腕和脚腕的铁链也会随之‘叮叮咚咚’的响起。
他金色的眼睛笑起来相当神采飞扬,就算是站在这个满是污黑,盛开着罪恶之花的擂台上,也没能挡住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鲜活气息。
他用着仅存的左眼看了我一眼,视线在我的眼睛上也转了一圈,用着一种今天天气很不错的极其自然的口吻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不想在这里见到任何一张看起来熟悉的脸。”
“不过,你放心,既然我们这么有眼缘,待会我的动作会轻一点的,不会让你太痛的。”
雪白岑亮的刀被他拎在空中随意挥舞着,指尖的裂痕一路往上延伸皲裂至眼尾处,细密的血色却从其中的裂缝中慢慢渗下。
我心情复杂地看着他,刚刚还在颤抖的手却奇迹般地停下了。
这个家伙,从某种物理层面上,可以说是,快要裂开了。
我深呼吸着,颤着唇,想喊出他的名字,但是在一旁观战的人早已按耐不住,直接抢在我前头道出了他的身份。
“鹤丸国永,只要你认命的话,我现在就让你下来。”戴着黑色小鸽子面具的女人在擂台下朝着台上孤高的鹤喊道。
她似乎想要驯服他。
她想像驯服小动物一样让他乖乖听话。
但她忘记了,一直被束之高阁,独自在古墓中待过无数个日夜的鹤岂是那么容易就被驯服得了的?
她不是他的旧主,没有那样过于傲人的功绩和强大来让他折服,所以她认为她只能用她认为的合适的方法来让他听话。
她以为她是对的。
但她并不知道她其实错了,在她做错决定后,踏出的每一步里,都在无形扼杀了他们之间应该能拥有的无数可能。
她凭什么觉得他会低头呢?
他不可能会低头的!
擂台上,鹤丸国永眼神淡漠的看了她一眼,笑容爽朗地拒绝道:“真可惜呢~我选择战斗哦!”
“鹤丸国永,”台下的审神者有些不甘心,她眼神阴森地盯着他道:“再过一会儿,你就要被同是伊达组的太鼓钟贞宗杀掉了。你要是不想就这样被曾经的同伴杀死的话,就快点求我!!”
‘求我让你活!’她虽未明说,但是眼神却是表达出这个意思的。
鹤丸国永随意地耸了耸肩,感叹道:“我啊,经过的刀生已经都不知道有多少个年头了,该看淡的都看淡了。不过,比起生或死,被曾经的同僚杀死也是足够令人惊讶了吧?”
他说道这里又笑了下,澄澈的金眸直勾勾盯着我。
“小贞...可以这样叫你吧?虽然在某段历史里我们有相处过很长的一段时间,但现在算是我们作为人身的第一次见面吧?”
我默不作声的看着他。
按在刀柄上的手微微颤抖。
其实严格说起来咱们是陌生人啊……
在裁判说开始后,他将刀对准了我,继续道:“虽然不想这么做,但事实已经摆在这里了,你的痛苦,就由我来帮你解脱吧!”
哦,他说他要刀了我?!
不好,他现在冲过来了!!
面对凌厉的刀锋,我下意识地掏出了一直紧攥着的短刀。
‘铿锵——’的声音在刀与刀相击处发出。
他的身形比我高很多,刀也长很多。
我拿着短刀跟他的长刀互拼就像是豆腐在撞石头,理智上我应该抽刀然后跳到他背后然后偷袭他的。
但我注意到,在他压过来砍我时,他脸上的伤口裂开得更加明显,血液还在不停的从里面翻滚流出,有些甚至还滴到了我脸上。
我一时顿住,大脑有片刻混沌,呼吸所到之处,皆是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这味道可太糟了。
可能是看我的犹豫太明显,他加大了手上压过来的力度,脸上故作轻松地扬起一个笑,说道:“啊呀,刚刚的动作挺快啊~不过小贞,我现在可是要碎了你的敌人耶,不要让我赢的这么轻松好不好呀?”
我偏过头,躲过他挥过来的拳头,整个刃顺着他砍过来的力度顺势往后退了几步到了他右前方。
擂台下的女审神者眼神死死的盯着他身上逐渐红透的衣服,不甘怨怼的情绪一直在心头漂浮着。
“鹤丸国永!”终于,她忍不住大声喊道。
此刻她的眼里满是那个开始走路摇摇晃晃的鹤,她希望他听到她的呼唤后能够回头看她一眼。她决定,如果他真的回头看她的话,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就算被处罚也好,也要把那只变得乖巧听话的鹤带下来。
但是——
他没有看她。
擂台上的鹤,只是坚持地执起了手中的刀,脸上带着足够融化太阳般的笑容朝着自己注定好的墓地走去。
于是,在她睚眦欲裂中,那只鹤染成了他最喜欢的红色,真正变成了一只自由飞翔于天际的鹤。
擂台上,曾经桎梏着他的锁链孤零零的摊倒在一片浓稠的血色中。
我死死地咬着唇,单膝跪在擂台上,感觉自己握着短刀的手不停地在颤抖。
透过模糊的视线,我再度抬头又看向了上方那极其刺眼的灯光。
明明不是很明亮的东西,但是却让我有种被灼烧到的感觉。
我以为我会撑不住倒下,但目光在触及身下那柄浑身皲裂不堪的太刀时,身体却像是在被那只鹤扑过来拥抱住时的那瞬间被他填满了力气一样。
太乱来了,哪有刃那么傻的往别刃的刀尖上撞的。
闻所未闻,这样干的简直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大笨蛋!
当然,在被抱住后开始犹豫的我,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
我抖着手把身上的斗篷拽了下来。
仿佛一碰就碎的太刀和他的刀鞘都被我囫囵地裹成一团抱在怀里。
我要带他走!
我一定要带他走!!!
“贞酱,怎么样?第一次杀刃的感觉如何?”
花渡像是个担心自己的孩子在学校里出错的家长一样,在我下擂台后就迫不及待的走到我面前问我。
我看着她,摸着手中冰冷黏湿的太刀,惨白着脸说道:“我感觉我很好。”
这样说着的我,并不知道此刻自己眼神是多么的坚定。
花渡微笑的脸有些僵住了,她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眼睛不由得在我身上扫视了一遍。
凌乱的头发,血流不止的右手,粘着血泪的脸颊,脏污并极其不华丽的仪表。
明明在本丸里好不容易被打压得在心里对她极为警惕惧怕甚至开始一点点依赖她的刃,现在居然又重新变成了初次见面时那个对她不敬的样子了。
这还真是...
还真是“令人意外呀~”
她脸上又重新荡漾出蜜意般的笑,“贞酱,你真是太令我惊喜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付丧神在杀完自己同僚后还能这样若无其事的呢。”
“贞酱,你真的很有天赋啊~”似是在夸奖,又像是在调笑,她上前亲昵地捏了捏那个短刀的脸。
往常都能得到对方的愤怒的情绪的,但她发现,他现在脸上已经不会再出现那些情绪了。
或者说,那些情绪是被更好的掩藏起来了。
“真不错呀!”她现在很开心,就像小孩子得到了崭新的玩具一样,超级开心。
“我很高兴,你也像安定那样玩不坏呢~”
古语有言:近墨者黑。
这句话真不错。
但凡能跟花渡混得熟的,都跟她性格一样有问题。
鹤丸国永的审神者是花渡的朋友,或者说同期。
花渡嘲笑着这个审神者,笑着说她太天真,但凡她当初狠一点,鹤丸国永也不至于会蹦跶这么久,还一直不归顺她。
戴着黑色小鸽子面具的女人身体不停的在颤抖,她似乎是承受不了这些话,情绪崩溃地吼道:“我也想啊!可是...可是我是因为他才进入时政的,我好不容易得到了他,我只是想要珍惜他。可他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多看我一眼!为什么我用了那么多办法,他就是不愿意妥协呢...他要是低头,但凡只要低一次头,我就会...”
“我就会...不顾一切的原谅他的!!为什么他就是不肯...”
痛苦嘶哑的话语从她口中流出,藏于面具后的面容更是不停息地落下了温暖潮湿的液体。
我低着头,默默地抱紧手里的太刀站在歌仙兼定和小狐丸的背后,企图用他们挡住我的身体。
被我当做挡箭牌的两刃对我的小动作不置一词。
他们从始至终都静静地观察着会场上的一切事情,却在那个女审神者突然仇恨般地朝我望过来时,默契地都站直了身体,并一起帮我挡住了那道目光。
“哼,所以说,你就是太天真了。”花渡不耐烦听她有关情情爱爱的词,直接给这件事情画了句号。
并在她想要索要鹤丸国永的碎刃时拒绝了她。
“这可不行哦~我可爱的后辈啊,你应该知道,但凡是只要是赢了的刀剑付丧神都可以把失败者的碎片带走的吧?”
在她愈发绝望的眼神中,花渡的心情愈发的好,她伸出手,动作轻微地安慰她,“既然我家贞酱想要,那就只能给他了,你说对吧?我可怜的失败者后辈。”
劳累的一天在她不甘心的呜咽中结束了。
在我的比赛结束后,花渡并未再派遣刃去参与比赛了。
按她的话来说,就是要在这里待满三天,每个刃最起码都会被安排到一场的,谁都跑不掉的,所以不着急。
我们被带到了一个很简陋的房间里,房间里没有窗户,唯一的家具不过是三张上下床。
审神者的房间在另外一边,他们跟付丧神住的地方是不同的,而且环境更加好。
打个比方说,一个是车站旁边的最便宜最小的旅馆,一个则是五星品级的大酒店。
狭窄的房间内。
小狐丸早已脱去护甲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御手杵则是静静地坐在另一张床上仔细地擦拭着他的枪。
三个下铺床位被占了两个,剩下的最后一个下铺被我和堀川占领了。
堀川在帮我包扎伤口。
而歌仙不在房间内,他挽起袖子去接热水了。
刺鼻的碘水涂在肉里翻滚的右手上,反差强烈的刺痛感不断地从那里袭来。
脱离那些危险的境遇后,处于平安状态的我,此时身体有些控制不住的开始发抖。
“忍一忍。”他涂着药的动作越来越轻,眼睛不住往我脸上瞄,似是在顾忌着什么。
被刃窥视着的感觉不好受,而且他看起来有话想说,但伤口被刺激得太痛了,我有些不想理他。
所以,最后,直到帮我包扎好伤口,看我情绪开始稳定下来后,他才开口询问道:“你最后为什么要用刀扎伤自己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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