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 35 章
作品:《Cos穿后进入黑暗本丸的二三事》 堀川国广:“我刚刚在擂台下都看到了。”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下,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难言的晦涩,“虽然角度很刁钻,但是我确实看到了,当时你用你的右手挡住了刺向鹤丸国永心口的刀。”
“你没能杀掉他。”他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奇怪,语气却越来越笃定,“太鼓钟,你当时是怎么做到让他消散的。”
我:“.....”
我在堀川国广探究的眼神下,低头端详着自己那只被绷带包裹得很好的右手。
经过刚刚的碘伏刺激,我现在大脑空前的清醒。
清醒到现在还能回想起刚刚在擂台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我没想过居然会在这种场合上看到鹤丸国永,毕竟他算是掉率挺珍稀的刀剑付丧神了,所以真的很难想象到他居然也会在这里出现。
哦,虽然他现在已经变成我的战利品,被我包裹在斗篷里了。
我将视线转移到被我放在地上的斗篷和太刀上,有些出神地想到了鹤丸国永刚刚的举动。
眼神毫无半分旖旎,身体带着冰冷和铁锈味,身躯高大却又小心翼翼地在靠近我那瞬间弯曲着膝盖与我平行对视,双手宛如羽翼般张开,柔软的、不带任何防具的心口一览无遗地展示在我面前。
我真的被他吓到了。
我没想到他居然在寻求死亡。
杀了他,我就能赢得比赛。
但——
我不想杀他。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要是我真的踏出这一步的话,我就会变成我最讨厌的那种人。
所以,身体的本能比大脑的转动更加快速地做出了判决。
在鹤丸国永惊愕的眼神中,我快速地在刀尖撞上他的心口前把手覆盖在了上面。
当时他已经整个刃往我身上倾斜,除了极个别动态视力优秀的刀剑付丧神外,他们不知道从我们两刃中间喷溅而出的血液是我的。
一刺一拔间,无数的血花成片飘撒在我们的上半身。
在那红色浸染到身体前,透过无数的光影里,我看到了裹夹在血液里的金色,璀璨剔透的暖色从那抹红里剥离出来,滴洒在皮肤上,再被融进了内里。
‘叮——’大脑颤抖的声音,透过耳鼓传遍了全身每个角落,剧烈的疼痛猛然从心口处席卷而来。
在我因疼痛忍不住弯腰的瞬间,鹤丸国永张开的双手开始合拢,只一个呼吸间,我便落入了一个腥臭黏湿还带着点温热的怀抱。
“这场比赛,我认输哦~”带着笑的声音又轻又沙哑,还带着一丝隐晦的歉意,“小贞,动手吧。”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在那刻我无比清晰的认知到。
他是认真的——
认真地在向以往的旧友乞求着死亡。
他在自己走向死亡。
透明的水雾从眼前升腾而起,我强忍着身体里那股细细密密的痛,神情恍惚又哽咽道:“那你消失吧。”
消失吧,鹤丸国永。
他欣慰的笑容还未展露,身体就自动开始裂开散成了灵子状态,最后消散在空气中。
鹤的拥抱,前前后后持续不到六秒钟。
等我忍过那阵疼痛,眼前就只剩下鹤丸国永的刀和刀鞘了。
轻若恍闻的房间内,幽幽的黄灯悬挂在正中间的位置,淡淡的阴影从床的木架延伸而出,在地上零零落落的横搭着。
堀川国广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短刀。
蔚蓝的眼睛里依旧是温和的,然而在那片深藏的情绪里,却是掩藏着绵长的苦痛。
他曾经从有光亮的地方主动走到夜色里,却又被迫从阴暗里走进了更深的黑夜中。
他有过三个兼先生。
现在本丸里的兼先生已经是第四个了。
每当他以为他可以护住他的兼先生时,现实总是在嘲笑着他的天真。
每个兼先生他都护不住。
每个兼先生都在反过来保护他。
明明他是和泉守兼定的助手,但他却总让该被保护的人反过来保护他。
每一次该留下的刃其实是兼先生才对!
而该死的刃,其实是他——堀川国广才对!
他以为,他就算碎了也可能都看不到能护住兼先生的那天。
可是现在,他好像隐约可以看到那抹极为细小的名为希望的光亮从眼前突兀出现。
他像是一个溺水中的人,明明全身被淤泥藻类给缠绕住了,但还是会期待着岸上能有个路过的人注意到他并把他从水底拉上去。
极静的室内,我平静地与他对视着。
良久,我移开了视线,看向了一旁假装在擦刀实则在偷瞄我们的御手杵,还有那边竖着耳朵在装睡偷听的小狐丸,表情坚定道:
“就算不用我动手,他也撑不下去了。”
“那个家伙的刀已经快要碎掉了。”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往他身上扎刀子呢?”
“而且,我也是第一天才知道,原来,他被染红的样子是这样的,”酸涩无法止住地从心头窜出,我有些控制不住哽咽出声,“他应该是比谁都热爱生命的才对啊......”
地上的太刀仿佛陷入沉睡般在斗篷里安安静静的待着,铁锈和血色细密地分布在刀柄上。
这把刀,这个刀剑付丧神,他已经放弃求生了。
“...太鼓钟,你别太难过了。”
堀川国广愣住了,他有些无措的伸手想要安慰眼前对着太刀无声流泪的短刀,但手还未触碰到,眼前的短刀却是自己回过神来,猛然用自己的袖口狠狠擦了眼泪。
我将自己的视线从鹤丸国永的刀上移开,语气强制镇定道:“我才没难过呢!”
而且往乐观一点想的话,“刚刚的比赛是我赢了,我现在活得好好的,我为什么要难过啊?!”
是啊,你没难过,但周身散发出的绝望却让刃感同身受。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的。
不——
他现在也还是这样,或者,他们所有被拉进来的刀剑付丧神都是这样。
堀川国广忽然间没了打探的心思。
不管鹤丸国永是不是自己撑不住散去人形的,但他现在也意识到了,太鼓钟贞宗跟他也是同样被桎梏的刀剑付丧神。
他们都是一样的。
一样深陷在这个逃离不开的漩涡里苦苦挣扎。
“扣扣——”在门口端着盆热水的歌仙手轻轻动了动,扣响了门扉,尔后便直接推门而入。
他巡视了一遍房间里的所有刃。
沉默不语的御手杵,将背对着他们的小狐丸,脸色惨白阴沉的堀川以及正在小心翼翼解开斗篷用手帕仔细擦着太刀的太鼓钟。
他的目光停顿在那把布满裂缝的太刀上,脸上浮起若无其事的笑说道:“热水来了,洗洗脸再睡吧。”
只字不提他刚刚站在门外端着水听完了全程对话的事。
他其实也很疑惑为什么鹤丸国永会自动消散,就像他很疑惑为什么太鼓钟贞宗来了本丸后身上所散发的灵力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是那么干净纯粹一样。
刀剑付丧神是应审神者的灵力而诞生的,对于灵力的好坏他们无疑是最能切身感受的。
在这个到处充斥着污染的灵力的本丸里,真的很难相信居然会有刃在第一天进入后灵力便一直都是保持纯净状态的。
从对方身上隐约溢出的灵力分子,真的很难不让他回想起初代审神者来。
那个男人身上的灵力是那么的强大温暖,让刃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一起赏花保护历史的事情犹如昨天,午夜梦回间还是那么令刃感到开心和以及...难过。
昨日之物已逝去,今日之物又该往何处去呢?
距离初代辞职到如今已经好几年了,那个男人应该早就把他们都忘记了吧?要不然为什么会到如今都是一点音讯也无呢?
用过热水后,我自发地爬到了上铺的位置躺下,原来的下铺位置让给了歌仙兼定。
在擦脸时他一直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我,脸上的眉毛时而皱起,时而舒展,看我的眼神仿佛在透过我看谁。
这有点令刃不舒服。
所以我果断地爬到御手杵上铺躺下。
堀川同样睡在上铺的位置,他下面是小狐丸。
在将碍事的衣物除去后,我安安静静地平躺在床板上,枕头下塞着短刀,身旁是鹤丸国永的刀。
它已经被我擦洗干净塞到刀鞘里去了。
灯已经被灭掉了,门也合上了,在这无窗的逼仄的小房间内,空气流通很不顺畅。
被子我没盖,上面有一股发霉的味道,还有一些不明的红锈色。
这一觉睡得不甚安稳。
不光是手的伤口疼痛,还有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耳边吵嚷,很令人头疼。
第二天早起后果其不然地发现,自己的精神不是很好,身体也沉甸甸的。
万幸的是,今天花渡似乎没有让我上场的意思。
今天她看起来很开心。
她说今天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可以看。
所以早上没有安排我们在场的刃上场。
不光是她,连跟她相熟的审神者同僚也没有让刃上场。
现场气氛逐步被裁判给炒热了,在我的疑惑中,我看到了一个水绿色头发的刃走上了擂台。
他身上穿戴整齐,脸上无半分表情,手腕和脚腕却被镣铐锁住。
我震住了。
一股不好的联想忽然开始在大脑里散开。
“今天是我们的重磅环节啦~”穿着浮夸的红黑制服的裁判声嘶力竭地吼道,“这是某位匿名审神者向我们大家友情提供的付丧神。”
“一期一振!!!”
“欢迎观看接下来的比赛。”
“兄弟大乱斗之——谁是最终的优胜者!”
“是兄长?还是弟弟们?”
“好啦!大家可以下赌注咯~比赛将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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