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他竟然这么害羞(补更1)

作品:《捡了四个灭世反派后我修罗场了

    时久一边满口胡说八道,一边小心地盯着傅薄期的脸,不放过一丝表情变化。


    从刚才看到傅薄期握剑的手在发抖时,她就觉得不对劲了。


    叱卢危这种杀人如麻的大魔头有什么值得时久救的呢?


    除非她发现,如果让傅薄期继续下去,对后者毫无好处。


    按照灵族珍藏典籍里的记载,身负邪骨的魔尊,本质上是杀不死的。虽然时久并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看叱卢危伤得那么重,身体里却并没有多少死气也能猜到一二。肉身的破损和重伤,对于杀死叱卢危并没有任何帮助。


    至于傅薄期,显然是有一些入魔的征兆了。


    也不知道在她醉酒昏睡的这段时间里,叱卢危对傅薄期做了些什么。


    但既然她醒了,自然不能放任事态发展下去。


    而且,她不能直接说“嘿帅哥,你要入魔了快停手吧。”


    依据灵族珍藏典籍里的记载,这样直接说是不可能唤醒一个即将入魔的人的。即便现在把他说服了,以后遇到同样的事,已经种下的这颗心魔种子,也会再次萌发。


    她能及时救傅薄期一次,能及时赶到第二次第三次吗?


    想到自己一年后可能就要跟这位端庄俊秀的小仙男说拜拜,时久当然明白这法子她用不了。


    临时又想不到更好的法子,她只能用这个烂借口把叱卢危先救下来,以后再说了。


    不过,说着说着,时久也较了真。


    “我辛辛苦苦给他治疗那么久,好不容易他的伤势才恢复一点,灵石还没付给我呢人就给你杀了,我灵石找谁要去?”


    她还为救叱卢危受了伤,损失了不少血呢。


    灵族人的血肉,都是可以恢复修为和伤势的灵丹妙药,比任何药草灵丹都好用。


    不过,这就不必告诉付波了。


    这么想着,她还把昏迷的叱卢危往自己怀里拢了拢,避免被付波看到叱卢危胸口伤势恢复的情形。


    看到她的动作,傅薄期眼睛都瞪大了。


    “你竟然把他抱那么紧,他可是……”


    “他现在只是个病人!还是个襁褓中的孩子!”


    时久不高兴了。


    “我是医生,他是病人。这无关性别,也是超越了性别的两种存在。这种永恒的关系,不应该被任何世俗概念定义,也不该被世俗所扰。不然,如果以后你战场上伤到鼠蹊部,在场的只有一位女医修,你就不看病宁可让它坏死了吗?”


    “……”


    傅薄期不理解时久说的那个词是什么意思,但看到对方的眼神。


    他顺着她的眼神往下一看,猛然抬起头,耳根子都红了。


    “闭嘴!不要再说了!”


    如果任由她说下去,谁知道这女人的嘴巴里还能吐出些什么奇怪东西。


    最终,他深吸口气,俊朗的面容渐渐平静下来。


    “走,回去。”


    绝口不提叱卢危的事,但看着他背对自己,渐渐红透了的耳朵,时久相信,傅薄期肯定是被自己绝妙的口才说服了,暂时不杀叱卢危。


    两人走到洞口时,正要出去,傅薄期的鼻尖忽然动了动,转身拉住时久。


    “妖气。”


    时久也反应过来。


    她虽然是医修,没有修炼高攻的法术,但灵气在,眼力也在。


    不需要怎么费事,就能分辨出洞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集结了密密麻麻的妖族。


    这种情况下,还贸然出去显然是失智行为。


    时久抱紧了怀里依然昏迷不醒的婴儿体叱卢危,紧张地问傅薄期:“怎么办?”


    后者想了想,拉着她后退了十几步,又从随身的小包袱里拿出一样东西。


    时久这才注意到,傅薄期竟然还在背上背了个小包袱。


    眼睛瞪大了会儿,想想此刻他是个毫无灵气也不能使用灵气的普通人类,又能理解了。


    真可怜啊,也不知道是被谁伤得这么重,从刚才他和叱卢危的对话里,也能推断出付波这个小仙男在仙界也是很有名气的。比如是什么“第一君子”什么的。


    这么厉害,还会有谁能伤到他?


    忽然,兜头一件带着青莲香气的斗篷盖了下来,将时久遮得严严实实。


    时久抬头,刚好一边系着绳结,一边往她腰部打量的傅薄期视线对上。


    后者脸上浮上一抹红晕,跟她解释道。


    “这是我偶然得到的一件孟极皮囊制成的斗篷,只要在这件斗篷覆盖下,不会被任何人看到。所以等下……”


    说着,他的眼睛又在她的细腰上跑了一圈,脸更红了。


    “哦。”


    时久懂了。


    她主动靠前一步,搂住傅薄期的腰。


    “这样更好。”


    手臂下,男人因她的靠近而紧绷的肌肉线条清晰,是劲瘦又不失美感的形状。


    时久偷偷笑了下。


    她是故意的。刚才拿鼠蹊部举例时单纯只是为了说明问题,以灵族女尊男卑的风格,再加上她还是医修,那些专业术语贯穿了时久的成长过程,早已习惯。比这更过分的词都有,没想到比较朴素的这个就让傅薄期脸红了。


    这小仙男这般敏感,平时肯定不让女仙近身的吧?


    说不定连院子里的麻雀都是公的。


    过了会儿,傅薄期紧绷的状态才放松下来。


    想想前世两人也不是没有过肌肤之亲,自己的身体怎么还是这么羞涩?他自己还控制不住,真令人尴尬。


    带着想要修行,考验自己对身体控制力和定力的心思,傅薄期干脆狠心狠狠将抱着自己的女人按进怀里,搂得更紧了些。


    然而,事与愿违,故意刺激自己的动作,带来的刺激更大。


    傅薄期都能感觉到脸上瞬间火辣辣地烫起来。


    他只能昂着下巴,尽力不让时久看到自己的脸。


    然后僵着步伐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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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屋,程玉心与徐伯虹互相见礼后,在徐墨白的示意下,三人讨论起程玉心此行目的。


    “原来如此。之前我只知道夜宴上出了事,问墨白他又不肯说,要不是为了撬开他的嘴我也不会因耽搁的时间太晚,不得不睡在他屋里了。”


    徐伯虹听完,立刻半埋怨半调侃地逗自己弟弟。


    惹得徐墨白连呼不敢。


    程玉心也帮着说了几句话,才把佯装生气的徐伯虹哄下来。


    “那程仙君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徐伯虹跟两人闹玩,活跃了一番气氛,才问出自己最关心的话题。


    “自然是直接进湖里看看。不过……”


    说到这里,程玉心认真地看了眼徐伯虹。“不知大公子可认识一个喜穿红衣的女鬼?”


    刚才徐伯虹从徐墨白身后走出来时,程玉心就察觉到了他身上的鬼气。


    那是常年被女鬼缠身才会有的浓郁气息。


    而那只女鬼,并不想害徐伯虹性命,不然,徐伯虹就不会仅仅是身体虚弱瘦削,而是直接一命呜呼了。


    “咯啷。”


    听到程玉心的话,徐伯虹手上的茶杯忽然脱手。


    素色青窑盏子落在阴沉木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徐墨白看到大哥失神的样子,主动接过话来。


    “程兄既然问起,想必应该是看出了些什么。难道刚才你在外面发现的那只女鬼……”


    “对,就是她。”


    得到程玉心肯定的回复,徐墨白一边拍了拍兄长的肩,拿出一盏尚未使用过的茶杯,倒了杯新茶推给他,一边望着程玉心,沉重地说起了一个故事。


    大约是一年前,徐伯虹带着徐家商队走商,路过青岭时,忽然遇到山匪。为了让下人们脱险,徐伯虹仗着自己骑术精湛,主动用自己和银两箱子把山匪们引走。却在经过一处山涧时,不慎落马。


    后来,他昏迷了三个月,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一个喜欢穿红衣的清秀姑娘救了。姑娘自称是附近已故猎户的女儿,上山打猎刚巧遇到溪边的徐伯虹,就把他带回来医治。


    徐伯虹本意是想报那姑娘的救命之恩,又怜她孤苦,在伤好后主动将她带回了徐家。本想给她一个妾侍的名分,让她在徐家衣食无忧地呆着。哪成想,那姑娘根本不是猎户女儿,而是青岭山匪的头目。


    后来她想劫走徐家库房珍宝的时候,被徐员外发现,抓拿了关在柴房,打算第二日扭送官府。


    徐伯虹念在救命之恩的份上,当夜偷偷去柴房想伺机把人放走。结果,他赶到时,那姑娘居然已经悬梁自尽了。


    徐墨白说到这里,本就脸色苍白的徐伯虹,忽然身子往前一倾,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悲痛快要晕倒的样子。


    徐墨白坐的离徐伯虹近,急忙伸手托住他。


    又半抱半拖地将徐伯虹带回床上,扶着他重新躺下。


    这时,徐府的家丁们也被刚才的动静和徐墨白屋里燃起的灯烛吸引,找了过来。


    徐墨白吩咐他们,让他们跟着程玉心,小心侍奉好这位天师府仙人,又跟程玉心告罪。


    “抱歉程兄,大哥这幅样子离不开人,我就先不陪你过去了。”


    程玉心点头,由着引路的家丁把自己带出去。


    身后的屋门合上前,他听到屋内一声细弱的叹息。


    “墨白,你又何苦撒谎偏那位仙君。左右都是我一人的罪过,就由我一人担着便是。”


    “大哥哪里话,我们是兄弟,自然要相互帮衬。何况当年的事,也不能全怪你,还是那位姑娘福薄……”


    程玉心脚步未停,徐墨白的声音渐微,慢慢地便听不清了。


    他握紧持剑的手,对于这种别人家里的密辛,本来也不是多爱打听的。


    凡人嗔痴随性,七情六欲繁杂,做了多少孽,就会背多少因果,来世都会报应在自己身上。岂是他一个修仙之人管得过来的?


    程玉心道心坚定,跟着徐家家丁一直往徐家后院走,没多久,就看到了徐墨白信里提到的湖。


    只看了一眼,他立刻呵斥家丁们散开。


    “快离远些!有东西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