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看上去也就十多岁，但丝毫不畏惧眼前的黑吃黑现场。


    这就是对面提出的交易，一个女孩?


    琴酒不悦地眯了眯眼。


    “大人莫急，”那人笑眯眯地说，“此女乃龙尊大弟子再传，天生聪慧……除了她，没人能解出画上的秘密。”


    “聪慧？”他不太信，“伏特加，去找数独给她做。”


    粗犷声音的男人应到是，随后很快不知从哪里找到了纸张。


    “数独？你们也太小看本小姐了！”白露不消一会儿便解了出来，“中药西药，疑难杂症，本小姐倒背如流！”


    琴酒有些相信她能解开这“长生”的药方了，当然，不排除这是对面联手演的戏。


    “现在说，你们的要求是什么？”


    这帮人就算是琴酒也觉得烦人的很，自视甚高不说，还疯疯癫癫，他不愿意多做纠缠。若不是boss下令不能杀，他一定会不留活口。


    “呵呵呵……要求就是，让白露看完药方后把她完完整整还给我们……”


    换来的是一声冷笑。


    “我被你们当傻子了？这点付出不够你们买下药方，还是说你们想拿命买？”


    “不不不……大人，我们还有一些前期的研究，可以一并赠与你们……”


    墙那边的丹恒听得握紧了拳头。他当然知道这些所谓前期研究是从哪来的。


    “……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们，这艘船已经在我们掌控之中。”


    “……大人，实际上，还有一个人在船上。他身上有我们成功的实验数据，如果大人能找到他，就能看见我们的成果。”


    琴酒略微平复了心情，问道：“谁？”


    “丹……恒。如果他没改名字的话。”


    偷听的两个人都看向了丹恒。


    “老大，我有点印象，是那个无量塔姬子一家的，一个黑色短头发的大学生。”伏特加提醒道。


    “哼……”琴酒依然不屑一顾，“伏特加，你把尸.体处理了，我们没必要继续伪装，这艘船已经离东京足够远。”


    ——


    工藤新一瞳孔地震，他看向另外两个大哥哥，却都是一副毫不意外的样子。


    “这艘船被恐怖分子劫持了！我们得想办法……”他低声焦急道，“你们是不是都知道什么没告诉我？”


    “抱歉新一，这件事你不能知道更多了。”穹摇摇头。


    长生，不死，组织，无论哪一个，他都不该在这个时候接触。


    “……”工藤新一瘪了气。


    这个人就是琴酒，我们不能让他把白露带走，穹用眼神示意丹恒。


    “……你相信他的话吗？不会出尔反尔？”丹恒犹豫了。


    “我相信。”穹肯定地点点头，以他的直觉来看，阿基维利既然让一之濑凉山知道了帕姆，就说明他肯定和阿基维利之间有不为人知的联系。


    “好，我会处理……”丹恒说，“你们告诉杨叔，船已经被控制了，我想办法把白露送出来，她会沿着三月留下的记号到黑塔的实验室……接下来如何处理船上的敌人，杨叔应该已经有所想法，你们听他安排。”


    “丹恒你……”你要一个人面对那个杀手？！穹的担忧溢出言表。


    “不是我一个人，还有梨水呢。”


    丹恒表示别担心，他起身道：“你们快走，他们在这儿周围不会有人，趁现在。”


    “我们去操作电闸，丹恒老师你一定要小心啊……”


    穹拉着工藤新一快步离开，不时回头看了好几眼。


    〔小原，你把我的幸运分给他们吧〕


    〔已执行，这份幸运足以让你们的行动顺畅〕


    〔……这就足够了〕


    ——


    “狗肝一具，消石，黄丹各一钱半……”


    白露煞有其事地闻闻画上的味道，张口就来。


    实际上梨水早就告诉她，梨水的祖先在流传下来的文书里说过，这个所谓的药方龙尊压根就没记过，更别说传下来，白露只需要糊弄糊弄就行了。


    丹恒哥哥什么时候来接她走？


    她时不时会想。


    在一旁充当日语翻译的梨水紧紧盯着琴酒，生怕他做出伤害白露的行为。


    “老大……这些中药真的能做出来那种东西？”伏特加忍不住发表疑问。


    “这只是此次行动的目的之一而已，”琴酒说，“这张图还用来钓出一个人。那才是我们的主要目的。”


    话语刚落，突然喀嚓一声。


    什么声音？在场的人无不想着。


    啪的一下，灯灭了。


    琴酒反应极快抓住了画抛给了伏特加，他掏出刀迎面而上。


    暗影中有一道人影。


    琴酒眼前还花着，但顶级的杀手直觉还是让他判断出了来人具体的位置，因为枪声太大会引起不必要的骚动，他选择了近战肉搏。


    好大的力气！


    琴酒的胳膊被打的一震，麻了好半天。


    这人不好对付……难缠。


    来者的长发轻飘飘拂过琴酒的耳侧，随后是带了旋转的侧踢，他以不逊色于琴酒的战斗技巧和蛮力强行拆招，一阵风一般掠过琴酒身旁时，男人借着微光看见了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不似人类的青色竖瞳。


    “梨水，我抓住白露了。”


    这声音清冷低沉，梨水很少听见，但反应过来丹恒这是换人了。


    “好……大人。”


    梨水面色一狠，她拉住一旁瑟缩的龙师之一，一把短刀刺穿了他的咽喉。


    “这是替白露报的仇！还有替小少爷报的仇！”


    “大人，你带白露快走！”


    饮月不似丹恒，没有那般考虑，他见人这么说，躲开了琴酒的攻击，抱起白露飞奔起来，门外便有三月七留下的荧光标记。


    他的背后，是梨水悲怆的哭泣声，前方，是延伸至不知何处的黑暗。


    他对白露说：“抱紧了。”


    白露小小的手便抱住他的臂膀。


    尽头处有脚步传来，饮月感到有人与他擦肩而过，他转头，只看见渐变的红发尾。


    刃。应星。


    他心里冒出这两个名字。


    随后是义无反顾的背道而驰。


    ——


    “这边！”姬子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丹恒！你还好吗？”三月七和穹也团团围过来。


    这是黑塔在船上留下的秘密实验室，经由一道暗门打开，好在姬子之前在这艘船上帮忙，对这艘船的构造很清楚。


    “不对……你，你真是丹恒？”三月七看清后才惊呼起来。


    饮月确实与丹恒长的一模一样。


    但是他身上有丹恒不曾有的冷漠，如月孤高，如莲不染，又有着隐隐的疯狂，无论是变成青色的竖瞳还是突然变长的头发，都昭示着他和丹恒的区别。


    “你可以把我当成他的第二人格，我是他，又不是他。”饮月解释。


    “这就是他们在你身上做的实验？”穹有些痛心，是什么情况才能把丹恒老师变成这样？


    “我是他身上最像〔丹枫〕的部分……这些非人的生理特征，是他们在我身上做的实验，为了不吓到你们，在你们身边这几年，他从来没有放出过我。”


    三月七叹气：“唉……算了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梨水呢？”


    “她为了掩护我留下了，但是我看见刃过去了。”


    “刃？那个刃？也就是说——”


    “猎手果然也准备出手了。”杨扶了扶眼睛。


    “现在这么混乱，要怎么办？”穹问，“我们得保护其他人，他们还被聚集在拍卖厅。”


    穹在和杨汇合后迅速去查看情况，他发现船上的武装力量竟然都是组织的人，这是怎么做到的？


    工藤新一自发奋勇要进人质圈给他们做内应，穹把备用的卫星手机交给他，万般叮嘱。


    人们被困在拍卖厅，而有两位女士被带走了——是姬子和希文·曼塔拉，但是后来希文竟然拼命为姬子创造机会，姬子才逃了出来。


    〔各位列车组的成员，你们好〕


    穹的手机突然传出来声音，把大家吓了一跳，好在声音不大，只有围成一圈的众人能听见。


    〔这里银狼〕


    〔我黑进了黑塔的卫星，现在能控制这艘船的一部分〕


    〔求救信号我发了，还有大概六个小时，最近起飞的直升机就会赶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猎手在这里显得格外靠谱，他们都松了口气。


    ”组织想要什么？”穹问她。


    〔你叔，刃，这显而易见〕


    “那刃为什么……？”


    〔为什么要“投怀送抱”？〕


    〔当然，当然，他就是打算去那里的〕


    〔去乌鸦的老巢〕


    〔我和卡芙卡做了些准备，是一点点研究成果，他们不会从大叔身上得到任何东西〕


    〔哦当然，连那张图都真品也早就被我们换了，虽然没有什么药方，但是图上有秘密是真的〕


    〔笑死，看乌鸦的笑话太有乐子了〕


    少女两三句话把事情解释清楚，传出呵呵的笑声。


    〔放心吧，卡芙卡和那两个“卧底”先生，已经在寻找办法了〕


    〔嗯，我们用黑塔的研究船就能走，到时候我们把白露先带走，就不关你们的事了〕


    银狼的意思是他们可以把锅全推给猎手？


    “你们想要什么？”姬子知道他们绝不是无故帮忙的人。


    〔帮大叔救救故人之后，解开病人心结？好吧……开玩笑的，艾利欧说不久我们就要“断线”了，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总归不太好〕


    〔艾利欧从不预测错，所以“断线”之前，给老叔一个实现愿望的机会，让他进去见见相见的人〕


    〔他可是自己想来的〕


    〔当然，今天也见到了其中之二，还好治疗奏效了〕


    其中之二，是指饮月和梨水吧。穹明白。


    看来梨水的安危不用担忧了，刃会保护将军后人的安危。


    “那接下来，我们需要做什么？”三月七也渐渐信服了这个传闻中很厉害的少女。


    〔这个我就懒得说了，你们不是还有厉害的家长吗〕


    〔拜了，说太多我会被黑塔捕获了〕


    通话关闭了。


    “有猎手介入，事情就简单多了……”杨感叹道。


    “第一点，我现在怀疑至少有一个组织者有问题，基于对铃木家的了解，我更怀疑枡山宪三是组织的一员，所以才能这么隐秘地把船上的人替换掉，不过作为公众人物他不会有破绽，暂时我还找不到证据。”


    “第二点，他们带走刃和《白露图》需要这么多人吗？这里疑点很多。所以我怀疑劫船恐怖行动只是烟雾弹，在撤退时他们会用这个烟雾弹保证主要成员的安全，以免有人察觉他们真正的目的。”


    “我们需要做的是阻止伤亡，拖延时间，把白露交给猎手先带走。”


    “希文·曼塔拉就是卡芙卡，”姬子说，“那么格琳就是银狼了，卡芙卡应该能解决那些敌人。”


    “那太好了，现在我们就去找她！”三月七激动道。


    “等等，这样银狼的目的就报废了，”饮月阻止了她，“‘你们一家不会被发现和这件事的关系’，她是这个意思吧？所以我去。”


    丹恒这时候大变模样，虽然眉目变化不大，但是气质上的改变有时候更让人认不出来。


    “确实是这样……”他们不得不认同饮月的观点。


    “但是不代表我们会再次丢下你一个人！”穹和三月七再次观点一致。


    他们统一动作拿下黑塔实验室的实验服捂住脸和身上，虽然包成个粽子也很显眼，但好歹辨认不出特征了。


    “好吧，你们执意的话。”


    “不过属于这个家的不是我，而是他，我从来不属于任何地方。”


    “从那里诞生的我……早就该死去了。”


    ——


    按照姬子的记忆，她离开时希文还在甲板上。


    甲板——这真是个好地方，是个赏太阳吹海风的闲适区域。


    已经接近破晓，海面波光粼粼，暖色逐渐渲染天际。


    希文·曼塔拉，不，应该说是卡芙卡，她靠在甲板的栏杆上看朝霞，身后是被打晕的一堆人。


    “早上好，孩子们，本来以为可以度过轻松的三日假期，不过看来要提前结束了呢。”


    “把她交给我吧。”


    丹恒怀里的白露已经累到睡着，发出小小的鼾声。


    “我们会把她交给警视厅，你们通过某个小小的意外……就能按照正常程序领养她，不会有人发现你们参与了这件事。”


    女人温柔地说。


    “现在，所有的事情该结束了。”


    他们原路返回黑塔的实验室继续躲着。


    如同杨叔的猜测，当六个小时及之后警方到来时，船上少了好几个人，剩下的歹徒被当成主犯被抓了起来，他们坚决确定劫船只是为了打劫藏品，一部分藏品已经被同伙带着运走了。


    好在小侦探工藤新一和希文·曼塔拉小姐里应外合，才让人员伤亡大大减少。


    由于姬子曾经在船上工作，熟悉船上的设施，她和家人藏在这里，而且用船上的设备联系了黑塔的卫星，对外发出了求援信号。


    “嗯……事情的经过的确就是这样。”


    警官没有再作过多怀疑。


    “失踪的人员有：石黑一郎、江云……厨师前田光、渡边右……白露、李梨水……”


    梨水在杀死龙师们后本想自我了结，刃及时阻止了她，并且让她和银狼她们一起走了——这是卡芙卡发来的消息。


    太好了，看来送出去的幸运还是起效果了。穹放下了心里的石头。


    “你们……真是出乎我的预料。”


    一之濑凉山从他身边经过。


    他明面上没有参与任何事情，所以大摇大摆地走下来，穹甚至没有证据把他抓住。


    “下一次，我会更加期待和你的交手。”男人说。


    “……”


    穹一时间分不清这个男人的态度。


    他和开拓星神会有什么过往？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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