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不建马里亚纳海沟?

作品:《宋代第一航海家

    “何为飞剪船?”张长兴懵道。


    顾季微微一笑, 从怀里掏出系统兑换的飞剪式帆船蓝图,在张长兴面前徐徐展开。幸好系统科技树中,点亮盖伦船之后即可直接点亮飞剪式, 否则顾季还真舍不得花他的宝贝积分。但仅仅如此, 飞剪式帆船还花了足足300。


    相当于在六个历史名人面前刷脸呢。


    “飞剪船, 船底较平吃水浅,首位空而尖。”顾季指着蓝图向张长兴描述:“稳定性极强。”


    1845年由美国传播设计师约翰-格里菲斯设计,之后又由唐纳-麦凯完善。以空心船首和惊人的6:1长宽闻名,几乎贴水航行。这是帆船最后的辉煌时代, 在那之后,帆船被新兴的蒸汽机船取代。


    系统给顾季的图纸是飞剪式帆船的完善版, 仿1853年的“大共和国号”缩小版。


    张长兴不愧是造船的老手, 在顾季的解释下很快读懂蓝图:“这船倒是奇形怪状······不过要是在这个规模上,恐怕不能比您的阿尔伯特号载重更多吧?”


    “是。”顾季赞同张长兴的眼力,指着蓝图上远远宽于船体的大帆:“但是它足够快,而且能在浅海航行。乘风破浪,日行千里。”


    张长发又对着图纸琢磨了许久。


    “郎君高明。”他不可思议的赞叹, 眼中甚至燃起兴奋:“小郎君什么时候要这艘船?”


    船的搭建显然有难度, 但是张长兴有志于挑战这一次,来洗脱自己身上的恶名。而且他敢笃定:只要这艘船能够造出来, 那么不出十年,大宋的海港将全部被这种先进的船只占领——将开启扬帆起航的新时代。


    “不着急。”顾季随口道:“张老板在两年内完成就好——时间再慢些也没关系,只是船一定要足够坚固。”


    反正张长兴也不可能在这十几天里做出来, 他不管怎样两年后才能看到宝贝新船。


    真令人扫兴。


    张长兴肃然道:“小郎君放心。”


    又与张长兴交代了一番, 顾季才踩着夕阳往家走。今日辗转跑了不少地方,虽然满身疲惫,但顾季却像是刚刚拿到新玩具的孩子般兴奋。


    回忆起雷茨是怎么肆无忌惮购物的, 顾季不得不承认······花钱确实很快乐。


    “顾大人?”刚刚离开船坞,顾季便迎面碰上张长发和几个老朋友。


    他们都没跟着顾季去汴京,而是回到泉州过年。比起愈发清瘦的顾季,他们几个无一例外都圆润不少,看起来白白胖胖充满希望。


    顾季拱手,张长发别扭问道:“怎么从船坞出来?阿尔伯特号没事吧?”


    “没事。”顾季对朋友实话实说:“这不手里有些余钱,就打算再造个新船。”


    每个船行都是这么一步步发展来的。张长发正要喝酒去,顾季婉拒了他的邀请。不过他们同路边走边聊:“那小郎君打算什么时候再启航,还能有哥几个的位置不?”


    顾季笑着摇摇头:“位置多的是,不过恐怕你们都不愿去罢了。”


    “此话怎讲?”


    张长发几人本来都决定好了,顾季去哪他们便去哪。毕竟阿尔伯特号的强大性能有目共睹,而且王氏船行遭受重挫,还不知何时能再组起船队,更别提他与王氏闹过矛盾了。至于其他船行,大都已经订满了位置。


    “我张长发跑商这么多年,难道还有什么地方不敢去?不管顾大人上刀山下火海——”


    “我要奉圣命一路南下,向西走。”顾季假惺惺叹口气:“一去就是好几年。”


    张长发话到嘴边打了个转:“——我也祝您一路平安。”


    顾季没忍住笑了出来,众人也笑成一片。


    他早就知道,不会有人愿意跟着他往西走。毕竟这趟旅程成功了是暴利,不成功就直接见上帝。没人会愿意冒如此危险去探索未知的海域,惜命的商人们更不会。


    恐怕只有重赏之下的海员们,以及一人一鱼而已。这是一段注定孤独的旅程。


    惨遭嘲笑的张长发愁道:“哪家船行还出海呀?实在不行就只能再去王氏问问,可是他们现在搞赔偿,就快把账本子都掏空了。”


    "他们还真赔偿了?"顾季奇道:“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规矩?”


    “本来是没有的。”张长发忍住笑意:“可顾大人你当时承诺过赔偿,大家都想跟着你的船出海。王氏见到留不住客,于是也出了这么个主意——”


    然后就真的海难了。


    “好像一人赔五十贯?”张长发回忆道:“今儿上午符成他娘还去要钱呢。”


    顾季心中暗叹:看来自己确实低估了符母,她不仅敢找自己闹,也敢找王氏闹。


    “然后呢?”他对符成没有任何怜悯之心,纯粹好奇。


    “王氏不赔那个龟孙子!”张长发拍手叫好:“王氏说符成既然获救,就不能再拿赔给逝者的钱。他娘当时就开始撒泼打滚,哭着说王氏船行也不赔,郎君也不赔,她该找谁要钱去?”


    “王大少爷吼她:您就不能盼您儿子点好,干嘛非着急领抚恤金!”他活灵活现的模仿。


    话正说着,就走到了顾宅门口。


    顾季笑着与诸位道别,还没来得及让刘氏开门,却被张长发拽住袖子。


    “小郎君别怪我多言。”他白胖的面上浮起几分尴尬:“我堂兄他老实半辈子,真不是故意要害郎君,当时水密舱之事实在是·····”


    “我知道。”顾季回眸淡然一笑:“这不还等着张老板给我造新船呢。”


    顾季回家看着顾母,最终犹豫一番,没说出自己建新宅子的事。不过他还是把这事提前告诉顾念,让她提前思考下想要什么样的小院。


    顾念正跟着教材学建筑力学,高高兴兴跑回去画图了。


    晚饭时,她才从房间里姗姗来迟,头发还乱糟糟的。


    顾母上次被顾季劝过,从此分配伙食一视同仁,只不过每次看到顾念大快朵颐时,总会不耐烦地瞟她两眼。


    注意到顾母的眼神,他夹起一筷子鱼肉放进母亲碗里。灯光下少年的侧脸清秀俊逸:“我不在家的时候,总觉得你们母女守着这偌大的宅子,终归不太安全。”


    “你还要离家?”顾母的反应很灵敏。


    顾季手一顿,含含糊糊道:“······我总不能一直在家待着。”


    “你都挣得这些钱,干嘛还非要出海呢?”顾母神色不悦,嘟嘟囔囔道:“就在乡下多买些地租佃出去,找个媳妇尽快生俩大胖孙子。你看隔壁这街坊邻居家,人家都笑话我个老太太守在家里,无依无靠——”


    “别。”顾季被叨叨的耳朵疼。


    顾母不敢触儿子的霉头,只好闭了嘴。


    “等到我离家的时候,您们去刚叔家住着怎么样?我去与刚叔说,他家里还给孩子们设了私塾,正好阿念也能接着读书。”顾季试探顾母的意思。


    “嗯!”顾念重重赞同。


    其实在原主失踪的时候,顾刚就主动提出过。他们家是族中最富裕的,但是人丁寥落,已经空了不少房间出来。接纳顾念母女二人,也只不过是家中添两双筷子而已,顾念能来读读书,孩子们也能多个玩伴。再说顾母手中也算是小有余财,算不得寄人篱下的穷亲戚。


    但当时顾母只想着和娘家亲近,就拒绝了。


    “自己家好好地不住,干嘛非要去住别人家?”顾母依然不情不愿,两条柳眉轻蹙:“要是惦记着我们娘俩的安危,还不如你能留在家里别走。再者说住到你大姨家也不错,她家有两个壮小子。”


    “那我才不去。”顾念毫不留情反驳:“她家抠抠搜搜的,日用钱还不如我零花钱多呢。”


    自从半年前与三姨家闹了矛盾,顾母与娘家姐妹的关系就冷落许久。顾母起初还在家里哭了几场,但后来想着顾家过得比她们都富裕,她心中也就释然了。


    阿尔伯特号再回航之后,谁都知顾家发了财,反而几个姐妹又来主动找顾母了。


    顾母又和她们好得穿一条裤子般。


    顾母脸色涨红:“你说什么呢?怎地如此无礼?”


    她又反应过来,嗔责顾季:“阿季,你怎么给她这么多余钱?”


    其实顾季非常公平,给顾母的钱要远远多于顾念。只不过顾母爱子心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全给顾季留下来;顾念则和雷茨一样败家,零花掐绝对到手没。这样算下来,顾念的零花钱都快赶得上一家人用度了。


    顾季赶紧把饭扒进碗里,飞速溜回去将母女俩的争吵隔绝在门外。还是要先斩后奏,顾季下定决心,等顾母知道这宅子已经卖掉,也就不会阻拦他了。


    第二天,顾季终于舒舒服服的睡了个懒觉。


    因为雷茨忙着设计自己的人工湖,一整夜都没有来闹他。


    “你说什么?”顾季揉着睡眼惺忪的脸,从松松软软的被窝里钻出来,阳光肆意洒在他光滑如牛乳般的背上,有给睫毛染上淡淡的金色。


    “看!”雷茨高高的举起图纸。


    顾季接过来,看着图上人工湖的深度,惊讶的无话可说。


    深1000英尺?他怎么不建马里亚纳海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