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几次
作品:《捞星光》 周五凌晨下了一场小雨, 又降温了。
上班路上,正巧迎着阳光,初秋的清晨, 阳光打在身上,温和不刺眼, 向光而行的一段路,有种被充了电的惬意。
今天本来没有工作, 临时又被老余叫去台里,心情好, 所以对温潇潇的又要她替班行为和颜悦色,甚至还有精力开始调侃:“我们的当家花旦今天又是什么请假理由?”
老余斟酌着回答:“潇潇皮肤过敏要去医院, 那个专家号特难挂, 小夏你就理解一下。”
“有诊断书吗?”
这种去医院的借口,温潇潇一年里至少要上找十几次。
老余支支吾吾地息事宁人, “还没看医生, 哪来的诊断书?”
“那看完医生, 记得让她发诊断书哦。”她气定神闲地补刀。
雨刷器刮落挡风玻璃前的落叶,夏星晓启动车子去台里和他们汇合。
因为凌晨的那场小雨, 空气中还隐隐有着湿意, 马路上有喧嚣的车鸣声, 她和拍摄团队一下采访车, 就听见有人唤她,“星晓。”
循声看过去, 是海城日报的首席记者徐璐, 两人以前经常在各种活动遇到,关系还不错。
夏星晓快走几步,匀加速上前, 视线在场地里扫了一圈,“徐姐,什么签约仪式要在艺术空间里进行?”
徐璐勾着她的肩往里进,“据说贵星科技的老板以前是个暴发户,所以现在格外追求美和艺术……”
两人相视一笑,进了展厅。
古典乐在空间里流淌,整个场地是灰色调,从印象派到野兽派,从抽象派再到现实主义,展品从油画、版画、中国画,再到陶艺、珠宝和乐器。
夏星晓今天化了淡妆,头发束成马尾带了一对珍珠耳环作为装饰,上身白色针织衫,配上墨绿色的丝绒百褶裙,游走在场地中,格调莫名很搭。
她有点打破之前对主办方的偏见了,贵星科技让所有的与会人穿越东方和西方,从过去走向未来,最后进入签约大厅的设计,
别出心裁。
签约活动的宴会厅也不拘一格,用镜子和光线设计成了时间和空间的凝固感,大屏幕上的主题为:错觉。
周遭人都在拍照打卡,她也拍了一张发给时砚池,然后留言:【你偶像的主题】。
时砚池的偶像是爱因斯坦,从高中起,就经常听他提起“光的盒子”。他那时候常常感慨,可怜的爱因斯坦,一生中有两个重大发现,一个是广义相对论,一个是量子力学,这两个理论在实践领域都取得了巨大成功,可遗憾的是,它们是完全相悖的。
物理少年当时经常坐在空无一人的球场看着天空,咳,是看着宇宙,畅想那个能统一两个理论的简易方程式……
追忆过去总让人心情愉快,见他没回复,夏星晓默默收了手机。
笑声萦绕在人群中,她朝几个熟人打了招呼,然后和徐璐按名牌坐好,她前面赫然写着“温潇潇”的名字。
余光中有灼热的视线打量她,夏星晓迎上去后,那人又默默地调转了方向。
是卢晓彤,王台的新宠。
她是今天活动的商务主持人,是谁牵桥搭线的不言而喻,老男人滥用权利追求女人的一贯作风,当初也是靠这招儿拿下的温潇潇。
她正在跟主办方Re稿,一身精致职业装,粉黛红唇,眼尾下耷有种很熟悉的无辜感,那瞬间就明白了温潇潇装病的原因。
如果说两人都因为背后的各种势力无法角逐今年的金话筒奖,是不是自己确实可以靠作品博一搏呢,夏星晓在心里这么捋着思路。
做完采访,活动进行到尾声,她终于收到了时砚池的消息:【我下飞机了】
一秒都坐不住了,浑身上下开始火急火燎地痒,老余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
“啊?”
老余用下巴指前排坐着的人,压低声音:“一会儿还有个大咖过来,主办方的意思是,让我们节目给做个专访。”
他拍了拍兜,“车马费都拿了,稍微配合一下,反正也不一定会播。”
其他媒体开始陆陆续续离场,夏星晓撂一眼时间:“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老余一愣,“说是在路上了,你赶时间?”
在心里火速骂了一遍温潇潇,她有点燥,“没有。”
“那你一直看时间干嘛?”
“谁看时间了?”
……
被她的指鹿为马打败,老余扶额,“当我没问。”
夏星晓吸口气给时砚池发消息:【你到台里可能要等我一下,我在外面采访,一会儿才能回去。】
他没回,打电话,不接。
十分钟后,空荡荡的艺术空间里,就只剩他们一家媒体了,不敢面对夏星晓质疑的目光,老余选择带着摄像师去拍别的素材。
清冷的灯光下,她站在莫奈的《滑铁卢》前,开始对时砚池进行信息轰炸。
走廊外有脚步声传来,还有窗外的风声。
夏星晓没有回头,她抱着采访麦克,注意力全在手机上。
“咳。”
循声看,眼前一下闯进一周未见的人,心火在烧,口干舌燥。
时砚池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视线无限拉长,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地害羞。
时砚池没提前告诉她那个大咖就是他,甚至她已经开始怀疑整个采访流程都是这人在搞鬼。
声东击西玩得挺好。
从各种细节上都能看出来,他是赶过来的,微喘不匀的样子和风尘附着的眉眼,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夏星晓就扑了过去。
时砚池把她抱起来关在身上,走到一个拐弯处,强势的吻就落了下来,五分钟后,他埋在她颈边喘粗气。
“鼻子是做什么用的,把我当呼吸机了吗?”
细微的脚步声响起,夏星晓抬额就和老余四目相对,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懵了,差点从他身上掉下去。
时砚池的手臂铁钳一样把人紧紧地锁在怀里,他抬起头,一手抬了抬,一手还托着她的臀部,淡定地跟老余打招呼:“我来接她下班。”
老余看他俩的眼神就像头条上最火的绯闻男女,但话却说得很艺术:“采访一天了,小夏确实累。”
完了,真的没脸见人了。
然后就这样,旁若无人地被抱走了,他额前的头发因为大步走动而散开,额心就这样暴露在天光下,那个时候,夏星晓的整个心都是麻掉的。
上车后她还是维持大脑短路状态,“不是说要给你专访吗?”
时砚池眼里有种赢她一局的坏模样,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回家专访。”
这句话撂下,他笑意不变地专心开车。
夏星晓一下就懂了,手开始抠他腿上的肉,他假装求饶。
这个时间路上通畅无比,时砚池把车开得飞快,偶尔的喇叭要把人的耳膜穿透,而她只能听见两个人心跳声。
下午两点四十分的时候,两人进了夏星晓的家门。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他们已经进入气氛。
衣服落了一地,从玄关一路延伸到卧室。
时砚池扶着她坐在自己身上,没几分钟再把她抱在怀里,又几分钟后再反压回去。
十指被他扣得紧紧地,他在她身上施力,额上的汗随着一记一记的动作慢慢滑落,脖子上的指环吊坠被他撞的起起落落,他眼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来覆去,那种很烫的感觉又来了。
她的手揽上他的腰,两人胸口隔着几公分的距离,他将指环衔在嘴里,再落回颈项的时候,指环被捂热,链子却被空气灌冷,冰火两重天。
看他一眼就像沾染了酒的欲望,醉意不声不响地发酵,夏星晓变得不像自己了,她大胆地下意识回应,理智全部缴械投降。
时砚池这次一点都不温柔,他太想她了,两人把对对方的想念都融在身体上。
他的唇始终包裹着她,越来越放肆,越来越用力,哪哪都在用力。
游泳不会缺氧,但是这个一定会缺氧。
大概是她可怜巴巴的无效反抗终于让他心软,也可能是察觉到她真的是呼吸困难,嘴巴开始向下攻城略地。
安静的空间里,会把喘息声放大,他轻弄慢捻,再用力驰骋,不断用两种极端折腾着她。
房门紧闭两小时,期间,两人的手机都响过,但没人顾得上。
完事后,时砚池抱她去浴室洗澡,又是一顿折腾。
夏星晓的嘤咛声隔着门板传出来,“你到底要几次?”
“是谁让我养精蓄锐这么久的……”
他嗓音沙哑:“我身上的力气不用在你身上,要用在哪里?”
真正洗完澡出浴室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夏星晓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时砚池正在研究她家里的微波炉,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了外卖,视线落在他的手臂上,上面有她抓出的红痕。
所有的关节好像都瘫痪了,她拖着一双废腿坐下,下一秒面前就被人倒了杯热茶。
“喝点水。”
她开始瞪他,时砚池又在笑,手指碰到她唇角的时候,她的瞪眼变成了不受控制的眨眼,他把黏着的发丝绾到她耳后。
夏星晓嘟着唇开口,“以后我们一周最多见面三次。”
时砚池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他把热好的餐盒一一拆开,筷子送进她掌心,就差没喂饭到她嘴里。
见她还不动,他蹙眉,“不合口味?”
她茫然地摇头,注意力被他搞得七零八落,聚不成焦。
他把筷子一放,要拿手机再点。
夏星晓慌忙制止,“别别别,再点真的吃不完了,这家饭菜很好吃的。”
为了让他相信,在他的眼风中,她夹了好几口菜。
时砚池不看手机,也不吃饭,就这么明晃晃地盯着她,一副要看她彻底吃完的样子。
吃的差不多了,他才慢悠悠地开口,“是你搬到我家,还是我搬到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