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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谢谢你抢走我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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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倒是乔继闻言一怔。


    她知孙芙蕖慧黠伶俐,却尚没有料到,此女敏锐若此。


    达官贵族们争相对韩愫送花雕酒,孙芙蕖不仅留意到了,更是觉察了这其中的古怪。


    虽然此事与太子之罪,算不上紧密相关,但既然孙芙蕖已问了,而今夜极漫长,乔继遂也就知无不言,详细同孙芙蕖答出。


    “父皇本打算待春日,便为三弟选妃。可这主意尚初初草拟,便不得不搁置下来。”


    “毕竟太子妃的合适人选,皆都好巧不巧,已赴黄泉?”


    乔继同孙芙蕖颔首,却抬袖遮了唇角,隐隐轻笑。


    “虽是好巧不巧,但皆‘金蝉脱壳’。只因韩愫暗中放出消息,贵女们才都被父兄送至京外,躲此‘嫁娶’之劫。”


    世家大族们并不知天家将遴选太子妃,却因对乔络所犯恶行,尽皆心照不宣,故齐齐听懂了韩愫“欲饮花雕酒”的暗示。


    “我那些表亲、旧友,既然没办法仓促出嫁,斗胆去挑衅君上的权威,便就只好与丞相暗中配合,连夜出京。如此,她们方能不委身于‘开膛鬼’。”


    真相原来与孙芙蕖所臆想,大相径庭。


    借由乔继为她耐心解惑,她才于累世之后知晓,实则韩愫绝非喝“女儿血”的恶魔,而是将义举深藏,甘愿背负罪名的英雄人物。


    他不惜与帝王为敌,冒欺君的风险,也要逆皇命而行,使众多未出阁的女子,不必受困于太子东宫那“龙潭虎穴”。


    其实他心肠如此悲悯,会同情将嫁与乔络的人,而她却误以为他无情。


    毕竟每忆起“开膛鬼”,孙芙蕖想到的,便唯有此案中,韩愫曾怎样待她。


    他若真的有哪怕一丝柔情,又怎会将全无知觉的她,送与乔络去奸|淫、虐玩?


    她可是他的妻,与他同床共枕,伴他风雨同舟。


    前缘百年,方修得此生同眠,而她又何止与他结缘过一世?


    累世她于他面前饮下鸩酒,重生苏醒,遂再度为造化所捉弄,一如从前地嫁他为妻。


    她早已心知肚明,自己哪里是与韩愫深结姻缘?他们分明是结有太深的怨!


    纵她再如何情难自禁,明知韩愫歹毒,却作为他的妻子,起初渐渐地爱上了他。可到头来,这一世世累累伤痕,唯磨平她对他未表露的爱恋。


    “所以,京中的权贵们,才争相以花雕酒对他相赠。”


    乔继朝孙芙蕖再笑,此时话里,染上了些许无奈怅然。


    “虽救了那些闺中少女,韩愫他呢,近来却仍旧并不好过。”


    她极轻柔地苦笑,话语间,缓缓摇了摇头。


    “我劝过他,那法子使不得,他亦因对不住陆柔良而烦忧。听说他为此中宵不眠,甚至还独自地借酒浇愁。玄渡瞧不下去,遂便托了姿晴,央我去开解他。”


    收起全副笑容,乔继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纵是与他青梅竹马,但他久居外朝,堂堂相爷又怎会以我马首是瞻?我虽再劝,他倒是打定主意,偏要尽快了结东宫之案。”


    她握紧孙芙蕖的双手,眉头轻皱,神色颇为忧愁。


    “对他虽是好事,似这样快刀斩了乱麻,此夜过后他便不会再心忧。可捉拿三皇弟的代价太大,芙蕖你有所不知,他欲将陆柔良送入东宫,借此引蛇出洞。”


    孙芙蕖哪里不知晓呢?


    今世里陆柔良所受劫难,她累世里一次次亲身遍尝。


    但乔继这番言辞,她却实是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才好。


    乔继听闻到韩愫借酒消愁,而她前世,恰曾亲眼得见。


    原来夜不成眠,独饮花雕的韩愫,是苦于不能够下定决心,把她送给太子,顺势了结凶案。


    她对韩愫,实在是有着太多误解,并不知他真心,亦不辨他真情。


    骤悉真相之际,孙芙蕖思绪极乱,心中七情芜杂,一时竟无所适从。


    姿晴未待通禀,便挽裙急奔殿上,倏忽跪于她与乔继面前,伏身朝乔继催促。


    “东宫战事已止,丞相怀抱夫人,被拦于东西廊桥之上。复道丞同您请示,是否当对他二人放行。”


    乔继代母后权,掌长秋宫,统率内廷诸事。


    故哪怕时值宵禁,东西两侧皇宫诸门落锁,但韩愫欲在当下,携妻面圣,她遂速命大长秋姿晴引他觐见。


    “传本宫令,开东明门,内廷守卫退避,丞相宫禁无阻。”


    *


    未央居南,明光在北,主宫东架复道,通往储君乔络的永安宫中。


    陆柔良却不是步下连廊复道,得入守卫森严的太子东宫里面。


    实则她根本无知无觉,方自昏睡中醒过来,人便已然在乔络的身下。


    空旷殿宇内唯有他们两个,她瘫软无力反抗,事后仍浑似砧板上的鱼肉,裸身被乔络捆缚于木架之前。


    “淫贼,无耻禽兽!你偷携我至此,就不怕韩愫他前来救我?”


    陆柔良说话之间,以为她在这里,是被乔络绑架,暗中囚于这寝殿之中。


    乔络遭她咬牙切齿辱骂,反倒心情愈好。


    他向她逐一揭开白玉砖地上的朱漆宝箱,十只有九,盛满金石美璧。


    “知道为何这只是空的么?”


    一把嗓沉凉丝柔,他噙着笑,悠悠然地问她。


    乔络随意地踢了踢唯独空着的最后一只木箱,对仇恨瞪视着他的陆柔良,冷笑解释。


    “丞相府送来这许多的厚礼,当中就包括你,任由本宫处置。”


    陆柔良怔怔摇头,春夜凉风之中,浑身赤|裸着的肌肤不禁战栗。


    乔络见她不信,勾唇无情嘲她。


    “他可是韩愫呢,纵然本宫是令人胆寒的‘开膛厉鬼’,可是他韩相爷,却于无数朝臣异党心中,亦不遑多让的。”


    踱步上前,乔络抬臂伸指,触摸陆柔良肋骨下的剑疤。


    “你还真是爱他,当年此击致命,你都替他挨了。可惜他这么对你,为了孝敬本宫,拱手将你奉上。”


    话落,他猛然攫住陆柔良的下巴,却轻柔地俯首,吻住她的耳朵。


    “韩愫不值得你将生死置于度外,以命爱他。且同本宫说说,是他干得你爽,还是本宫更佳?”


    陆柔良忿然咬唇,倔强闭口,不肯理睬他附耳轻道之言。


    可她忍不住去想冬狩之时,韩愫与乔络二人间的对话。


    原来韩愫终还是对储君退让,将身为妻子的她,送与了乔络亵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