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好 夜色渺渺,四……

作品:《撞破大师兄真面目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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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渺渺,四下沉寂。


    一轮银钩悬挂于空,清亮冷芒洒遍山野。


    戒律堂的人夜里在弟子院附近巡逻,整齐划一的脚步,却不聒噪扰人。


    忽的,黑黝黝的屋子里亮起光来,橘色的烛光映了人影在窗上,起身、弯腰、穿鞋、朝门口踱去。


    “吱嘎”一声门响,那人打着哈欠迈出门来,夜里凉凉的冷风迎面吹来,冻得他当即闭嘴浑身一紧。


    “深更半夜,你做什么去?!”


    才听到声音回头,三两肩头缠绕金色绸带的人握剑前来,将那人团团围住,上下打量审视。


    “哎呦,我、我这就起个夜尿……”


    “弟子院内配有茅厕。”回答声音依旧冷的不近人情。


    “是是是,我睡迷糊了,我这就回去。”


    暗地里,一双眼盯着这头动静,趁着戒律堂的人不注意,飞快闪身出了弟子院。


    银白月光下,黑色斗篷翻飞,隐约看到斗篷下的半张脸如玉珠白皙。


    落在最后的戒律堂弟子恍若听到什么动静,回头一看,除却笼罩在夜幕中的树木之外,什么也没有。


    疑惑四下再看一遍,也就此作罢,跟着队伍再次巡逻。


    群山起伏,月挂山头。


    那道黑影起起落落,停在一处山脚,顿住脚,警惕的环顾下四周,不见异常,提步向前,一手拿下堆叠起来的碎石,手伸入缝隙中,抽出一条铁锁。


    咔咔咔——


    前方石壁突然从中裂开,内里透出火把跳跃光芒,照亮脚下一条甬道。


    黑影顺手取下墙头火把,径直迈入深处。


    石壁环绕,空无一物,四下散发着略微呛鼻的尘土味道。


    七拐八绕之后,黑影停下,对着前方石床单膝跪地。


    “尊主,阎牛已死。”


    石床上,有一人闭目盘膝而坐,周遭黑雾缠绕,看不清他本来面目。


    只能瞧见他身披黑袍,还有随意散落肩头两侧的长发。


    听到黑衣人汇报,他纹丝不动,只是环绕在周身的黑雾加速了流动。


    黑衣人垂手,又报,“玉冥今日未加固结界。”


    流动的黑雾瞬间凝滞,石床上那人徐徐睁开眼来。


    深红的双眸,如凝结血浆,诡异且充满邪恶。


    周遭气温骤降,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仿佛被无形的巨石压在胸口,有些喘不上气来,按在地上的手逐渐收紧,胸腔剧烈起伏带动双肩上下耸动着。


    阴鹜的声音响起。


    “结界按照规定的间隔时间保养加固,就会牢不可破,今日是最佳加固结界的日子,玉冥身为太阴宗活招牌,不会不知这个道理,你说……他为什么没有加固?”


    黑衣人低垂首,艰难呼吸,“属下、斗胆猜测……那玉冥,应当是觊觎禁地之物。”


    “太阴宗的禁地里,镇压的是初代魔尊所属魔器,魔族之物,寻常之人用不得,修仙之人用不得,你说,那玉冥觊觎此物为何?”


    “属下、属下不知……还请尊主明示。”


    石床上坐着的人忽然笑了起来。


    黑雾翻滚,隐约可见他因笑而轻颤的双肩。


    “还能为何?”黑雾中那双血红的眼兀的圆睁,“因为他!也是……魔!”


    跪地的黑衣人猛然抬起头来,“怎么可能……”


    石床上的人起身,负手随行。


    “你可还记得玉冥成名之战?”


    “自然记得,蝠妖抓了他同门与一干百姓让他抉择,他却杀了蝠妖,双方皆救,怀天仙君便是从那次名震寰宇。”


    “呵……太阴宗的天才剑修,一直是本尊心头大患,用尽了各种办法想将他除掉,但他好似铜墙铁壁,毫无破绽!”


    黑雾中猩红的两眼紧眯,那人抬起右手,五指收拢攥成拳。


    “可是蝠妖那一战,他泄露出一丝魔气,虽微不可闻,本尊也一度怀疑是错觉,特派阎牛在他加固封印时前往,没想到,全如本尊所料!”


    “是魔,就逃不过初代魔器的诱惑!谁能想到,号称名门正派的太阴宗,打出名号的活招牌,竟然一头魔?谁能想到,那些愚蠢百姓奉为神明的怀天仙君,竟是一头魔?!哈哈哈哈……”


    “光是想想撕破玉冥真面目时多方反应,本尊就觉得兴奋不已,多年心头大患,终可除去!”


    尊主广袖一甩,侧目睨向跪地之人。


    “魔气隐藏的再好,也会在大悲大怒时泄露,你继续盯着玉冥,找机会,让他暴出魔气。”


    “是!”


    尊主负手而立,“真是期待撕开他真面目的那天,那些正派、百姓,会是如何一副表情……”


    石壁合拢,夜鹄惊飞,四下回归一片寂静祥和。


    青竹轩内,此刻却截然相反。


    尔卿看着斜倚床榻的玉冥,再看看床头放着的瓷瓶,脑子有一瞬间的迷茫。


    她伤在胸前,虽不在重要部位,但也是在胸前。


    这大魔头上次让她在这儿沐浴,这回又让她在这自己上药?


    疯了、真是疯了……


    他恐怕不是什么魔,可能是个有病的疯子。


    但对上那双眯起戏谑的黑眸,尔卿反驳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不知从哪儿取出尔卿先前做给他的推磨小人,细长的食指按上,小人嘴里咿咿呀呀唱起,勤勤恳恳拉起磨来。


    “是……”


    尔卿勉强扯出一抹笑意,上前将瓷瓶拾起,快步绕到屏风后快速换药,还不忘竖起耳朵听外面动静。


    小人拉磨声一直在响,让尔卿心下略微松了口气,但手上动作却丝毫不慢。


    总算包扎好绕出屏风,矮案上的灯烛被她行走带起的风吹的摇晃,屋内光影晃动,丝毫不影响玉冥的俊美。


    他目光在尔卿胸前扫过,扬眉戏谑道,“我让你上药你便上,不怕我给你的是毒药?”


    尔卿唇角笑意微僵,很快反应过来,挽起袖子继续往前走,“一切都听师兄吩咐。”


    身上熟悉的引力感传来,身形不受控制朝床榻飞去,撞在床头,趴在床榻。


    小腹生疼,逼出来她点点泪花。


    下颌一紧,被玉冥手指摄住,强迫她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他手抵额头斜倚着,玉冠束起的发丝斜洒在塌,三两发丝挡在狭长勾人的黑眸前,指腹在尔卿愈加滑嫩的脸颊来回摩挲,手感似是光洁的温玉,让他有些上瘾。


    “你如此听话?”


    尔卿强忍着疼,逼回泪花,冲玉冥展颜一笑。


    “如师兄所言,师兄是主人,我什么都听师兄的,绝不违背。”


    打又打不过,只能听话少受些罪了。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