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隔阂 最先动情的人,剥去利刃,沦为人……

作品:《殿下今天火葬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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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里在沉寂里,等来了一场雨,春雨淅淅沥沥,带来了春日的温暖。


    京城内沉浸在一片安宁祥和中,却无人看见平静的表面下掩藏的是暗流涌动。


    大理寺


    “砰”一盆水毫不客气的泼到了被绑着的人身上。


    那男子不耐烦的睁开眼,“谁呀?”


    目光却在看见一排一排整齐的刑具时,瞳孔骤然一缩。


    幽暗的烛火下,少女白皙如玉的脸庞上,轮廓柔和。


    她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


    “萧公子,又见面了。”


    “沈大人,这是何意?”


    萧焰想起上次挨得二十大板,屁股此时还隐隐作痛,他在府上歇了半个月才好,此刻见到罪魁祸首,自然瘆得慌。


    “没什么意思,只是本官今日收到了一封诉状书,告发你强抢民女,那女子兄长不同意,你竟然狠心将其杀害。所以本官唤你来问些话。”


    她手里把玩着那封诉状书,姿态慵懒。


    萧焰心头猛地跳了跳。


    可是此时,他决不能表现的慌乱。


    “沈大人可有证据?没有证据便要抓人,我定是不服的。”


    萧焰自认为自己早已经把那人处理干净了,此时自然有恃无恐。


    “呵,证据!自然是有的。”


    她慵懒的挥了挥手。


    身后一位身着素静衣衫的女子走了进来。


    萧焰此刻双眸瞪大。


    “婉娘,你怎么在这儿?”


    被唤作“婉娘”的女子,此刻缓缓上前。


    “萧少爷,没想到吧,写诉状的人正是我。”


    “当初,你为了一己之私,逼我做你的外室,兄长不从,你便找人打死了我的兄长。这一年来,我忍辱负重,为的就是将你这恶人,绳之以法。”


    说完话,婉娘似是想起过去一年里的屈辱,眼泪潸然落下。


    沈辞见状,从绯色官袍里拿出一条素色的绢帕。


    “一个人渣,不值得姑娘伤心。”


    婉娘感激的接过帕子。


    “这位就是此案的人证。至于物证……”


    沈辞幽幽说着,嗓音如同匆匆流淌着的泉水。


    “我命人已经找到了当初害死婉娘兄长的人,他已经指认了你,你还有何辩解?”


    沈辞声音冷厉,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萧焰此刻还处在震惊里,没有回过神来,嘴里喃喃道:“不可能的,父亲当初已经帮我料理了那人,你不可能会找到他。”


    “哦,听你的话,看来萧丞相也参与此中了?”


    沈辞眼神露出一丝惊讶。


    萧焰立即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出了什么话,连忙反驳。


    “没有。”


    “本官做事讲的是证据,可不是仅凭你的一面之词。”


    沈辞掀起衣袍,没再看萧焰一眼,信步走了出去。


    走到前堂,她神色却有几分凝重。


    身后的婉娘心思敏锐,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异样,试探性的问道:“大人莫非是对此事没有把握?”


    沈辞蹙了蹙眉,坦诚的说道:“不瞒姑娘,其实我并未找到杀害你兄长的那人。想必,是被他们已经处理了。”


    “此事是我兵行险招了,况且,只要萧相在朝中一日,那么萧焰就不会有事。”


    婉娘心道:终究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她握住沈辞的衣袖,有些为难的问:“大人可有办法?”


    沈辞眉眼温柔,在她耳侧说出了一句话。


    ……


    虽然京城已经入春,可是春意初露,大理寺的监牢里很是寒冷。


    萧焰在牢里大喊大叫。


    “喂,小爷我冷,有人若给我送了衾被,小爷出去,重重有赏。”


    良久后,一位狱卒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少爷,相爷怕您饿着了,这是我一点小小心意。”


    萧焰闻言,又看见食盒里的精致饭菜,自然放下了心底的戒备。


    饱餐过后,他懒洋洋的对他道:“对了,父亲居然能派你来,那自然是有办法把我搞出去,你让父亲快些。”


    狱卒一脸为难。


    “少爷的话,小的一定带到,只是,那沈辞油盐不进,怕是要费些功夫。”


    “怕什么!小爷我才不怕她呢,父亲连江南堤坝十万两的修河款就能握在手里,不被人发现,更何况,我只是区区杀了一个人罢了。”


    那狱卒眼眸一亮,一脸崇拜的望着他。


    “想不到相爷和少爷如此威武。”


    人在受人吹捧时,总是容易膨胀,任何人都不例外。


    萧焰继续道:“放心吧,等本少爷出去,去我们钱氏钱庄里给你拿点东西,后半辈子保你荣华富贵。”


    狱卒连忙道谢:“多谢少爷。”


    长安城今晚,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


    萧相府内,一位美丽妇人正言语恳求着萧槐。


    “老爷,您可不能眼睁睁看着焰儿被抓呀,焰儿他自幼是娇养大的,哪里能守得住牢狱之苦呢。”


    萧槐早就派他在牢里的暗信去查问了,可还是没有半点音信,心情也是格外的烦躁。


    “急什么,若非那混账不听我的话,又出去厮混,怎会如此!”


    为今之计,只能静观其变了。


    可是,没等到翌日早朝,萧相就被大理寺的人以雷霆手段请进了大理寺。


    “沈辞,你滥用私刑,该当何罪?”


    萧槐不想自己的气势落于她下方。


    沈辞挑了挑眉。


    “有罪的不是我,是丞相大人才是。”


    萧槐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反问。


    “本官犯了何罪?”


    沈辞似是嫌他喋喋不休的,不耐烦的道:“雇佣杀人,贪污江南堤坝修河款。”


    萧槐心底一跳,不过到底是在官场里混迹多年了,面上依旧镇定。


    “你胡说,有何证据?”


    沈辞冷眼横他一眼,让他瞬间闭了嘴。


    面前的沈辞分明是及笄之龄,他却觉得宛如一只厉鬼。


    沈辞一步一步向他走近,他情不自禁的后退,忽然对上了她的双眼。


    那双眼眸,非常的澄澈明亮,不掺杂一丝杂质,可是萧槐却觉得好像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令郎可是招了呢,您也别嘴硬了,少受点皮肉之苦。”


    沈辞自认为自己十分心软,对他道。


    萧槐却并不认为沈辞敢对他用刑,所以一副不惧的姿态。


    “我听不懂沈大人话里的意思。”


    沈辞陡然一笑。


    “看来丞相大人颇有骨气,那就别怪我了。”


    “开始吧。”


    她一声令下,一个狱卒手握着一条鹿皮制成的鞭子,走了过来。


    随后,皮开肉绽的声音,夹杂着男子痛苦的闷哼响了起来。


    对沈辞来说,却如同世间最悦耳动听的乐音。


    她背过身,闭上双眸。


    “大人,陛下要您即刻去见他。”


    一个侍卫走了进来。


    沈辞闻言,没有半分诧异。


    也是,他此刻扮演的是,与萧家同气连枝的未来女婿。


    她并未立即去,而是先从怀里掏出一只洁白的帕子,擦拭了下身上被溅上的血。


    紫宸宫


    “听说,您找我?”


    因着皇帝的吩咐,沈辞一路畅通无阻。


    景琢面色依旧沉静,连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平稳。


    “都退下罢。”


    可是熟知他的人,知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侍女们退下后,屋内只留下他们二人。


    “为什么擅自行事?你可知堆到孤面前的奏折都是弹劾你的吗?”


    景琢语气淡漠。


    沈辞不在意的一笑。


    “他们爱弹劾就弹劾呗,我不在意就是了。”


    “不要逃避孤的问题。”


    景琢双目沉沉望着她。


    沈辞双眸坦然。


    “因为我想替大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