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温情

作品:《殿下今天火葬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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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辞闻言,脸上却并无怒气。


    “先生言重了,晚辈绝无此意。”


    说完这句话后,沈辞缓步走到山崖下,精致的眉眼抬眸打量着山崖。


    青山峭壁,碧岫堆云。两岸峭壁高耸,一边黑黄,一边灰白,绵延百米,仿佛森然对垒的两座石城。


    随即,寻着一处缓缓向上攀爬。


    老者抚了抚胡须,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老夫先走了,何时完成了或者想要放弃,再来找老夫。”


    沈辞此刻已经没心情理会他的风凉话,她此刻全新专注于崖上的人七色莲。


    不知不觉间,寒意蔓延,月上中天。


    沈辞此刻额间满是细密的汗珠,她感受到自己的双腿发软,已经很难承受住上身的重量。


    她在心底深吸了口气,继续向上攀爬,脚尖登上一处凸出的石子处,奋力向上。


    然而,脚下一滑,她直接向下摔了下去。


    她眉眼一凝,眼疾手快抛出腰间的绳索,锢在了峭壁的缝隙间生长出的树上。


    心底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转眸去瞧身后,却看不清高度,但是她清楚地知道:


    自己若是摔下去,定然是粉身碎骨。


    就这样,她不眠不休地爬了两日,最终在第三日成功到达了山的顶峰,摘下了那朵七色莲。


    沈辞手执那朵七色莲,终是平安到达了山崖下方。


    “先生,晚辈采到了您要的七色莲。”


    沈辞眉眼间是如释重负的轻松。


    却见那老者眉眼含笑。


    “多谢沈姑娘了。”


    “那先生与晚辈之间的约定?”


    沈辞提了一嘴。


    老者瞧了一眼她此刻有些狼狈的模样,浑身看起来脏兮兮的,甚至就连两个掌心也是已经快要干涸的血迹。


    “念你肯为那人做到如此地步,老夫勉强答应了。”


    他从袖中掏出一个木制的锦盒,交到她手上。


    “这便是龙髓。”


    沈辞闻言,眉眼间带着敬意,向着面前的老者郑重地行了一礼。


    “多谢先生。”


    老者轻笑一声。


    “行了,快离开吧,老夫可懒得管你二人的饭。”


    沈辞应道:“是”。


    说罢,便带着海棠转身离开。


    望着少女由着身侧的侍女搀扶着回去的踉跄的身影,老者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


    “这一世你还是与他纠缠不清,也不知是福是祸。唉~也罢,便看你二人的造化究竟如何了。”


    ……


    景琢昏迷的这些时日里,表面素来平静的京城却发生了一件不平静的事。


    大晋朝堂


    “禀陛下,臣启奏:户部尚书何坤私吞国库金银。”


    甫一开始议事,沈征便站了出来。


    沈征这番话无异在朝堂上投出了一枚惊雷。


    众臣俱是一惊。


    永康帝眉眼冷凝。


    “何坤,此事是否属实?”


    何尚书手执芴板,头紧紧地低着。


    “回陛下,臣没有。”


    永康帝扫视他一眼,目光落到沈征身上。


    “左相可有证据?”


    沈征闻言,眉眼未动半分,似乎极为平静,他神色从容从宽大的衣袍中拿出一个本子。


    “禀陛下,这是臣搜集到的何尚书私吞金银的每一笔收入。”


    永康帝瞥了一眼身侧的太监,那太监立即上前,接过账本,呈到皇帝面前。


    永康帝不过随意翻阅了几页,眉宇就紧紧地皱到了一起。


    他忽地将那账本重重的搁到案上,发出一声极其清晰的响声。


    “何坤,好啊,朕竟然不知道你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好啊,是朕以前小瞧你了。”


    永康帝忽然诡异的笑了起来。


    底下的朝臣们清一色都紧紧低垂着头,生怕帝王怒火殃及到他们这些“池鱼”身上。


    何尚书双腿一软,额间冒汗,却依旧硬着头皮道:“陛下,听臣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证据已经如此清楚了,你还有何话要说!”


    永康帝根本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来人,把他给朕押下去。”


    皇帝冷声命令道。


    殿外立即走进两个侍卫,直接将何尚书硬生生拖了出去。


    “江尚书,此事就交由你刑部去办,务必要给朕查出这幕后之人。”


    永康帝目光落到了江淮身上。


    “另外,传朕旨意,包围何府,男丁流放黄州,女眷则贬入教坊为官妓。”


    江淮面色严肃,应下此事。


    “是,臣领旨。”


    ……


    雪后初晴,冬日慵懒的日光穿过稀疏的树隐婚,映照在厚厚的冰雪之上,冰雪在日光的映照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沈府一处阁外的屋檐下鸟雀依偎在一处,不知在议论着什么。


    榻上带着一脸病色的男子眉心缓缓皱起,随即缓缓睁开双眸。


    入目的是淡紫色的幔帐,以及浅黄色的百合棉花缎被褥。


    似乎是出于对陌生的环境的警惕,他缓缓坐起了身。


    但因为起身时,动作牵扯到了胸前,这让他不由闷哼一声。


    “你终于醒了。”


    一道漫不经心的女声传来。


    他侧目去瞧,就看到了一袭朱衣女子背着日光而立。


    他的头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痛,他单手抵住额头。


    “怎么回事儿?我记得也没伤到头呀?”


    沈辞面色闪过一抹慌张,快步走到他跟前,单手敷上他的额头。


    “也没发烧呀。”


    谁知,一只凝如霜雪的皓腕忽地被男子噙着。


    景琢俊眉一拧。


    “你这手是怎么回事儿?”


    沈辞闻言,不在意的一笑。


    “没事儿,无意间磕到了。”


    “你觉得孤会信你的鬼话吗?到底是因为什么?”


    景琢执意打破砂锅问到底。


    沈辞目光躲避,幸好此刻海棠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姑娘,药来了。”


    沈辞顺势抽回了自己的手,站到床沿一侧,岔开话题。


    “药来了,快喝吧。”


    景琢闻言,面色闪过一抹痛意。


    “方才坐起时,牵扯到了伤口,导致我的胸口此刻还有些痛,不如阿辞替我喂药?”


    他魅惑的双眸此刻上扬着,仿佛一只勾引人心的狐狸。


    沈辞心底合理怀疑他是在故意卖惨,可是又想到的确他此刻伤口还未痊愈,于是接过海棠手中的药碗,她手执药勺轻轻搅拌。


    待温度差不多时,递到他唇边。


    “喝吧。”


    “不行,我觉得我的胸口还有些痛,怕是自己用不了药汤。”


    景琢心上一计,苦兮兮的道。


    “哦,是吗?”


    沈辞眉眼弯如一弯新月。


    “嗯嗯。”


    景琢附和道。


    “殿下是伤到了胸膛,怎地双手都废了?”


    沈辞调侃道。


    景琢开始睁眼说瞎话了一通,最后,沈辞不想与他再掰扯下去,就坐到他身侧,一手执着药碗,一手握着汤勺。


    她舀起一勺药汤,递到他淡白色的唇瓣处。


    景琢唇角微不可闻的上翘了一下,随即乖巧的轻启唇瓣。


    景琢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