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同榻共枕

作品:《殿下今天火葬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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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辞眉眼间划过一抹迟疑,不过却也只是一瞬,她半带几分轻笑开口:“在这京城之中殿下不知是多少贵女的春闺梦里人,沈辞何德何能得能够您的青睐?”


    “况且,臣女对您并无男女之情,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殿下不如另寻旁人?”


    景琢听闻她亲口说出“她对他并无男女情意”时,丝毫未有怒色,只单手支颐,深邃的眸子盯着她。


    “呵呵,阿辞这话未免说得太早了些,强扭的瓜甜不甜,尝尝不就知道了?”


    景琢平日里端的是清冷如玉,此刻却像一只等待着猎物主动上钩的猎人,极有耐心地等着面前女子的回应。


    呸。


    这厮真是好不要脸。


    若非父亲如今下狱,满城贴的又是自己的告示,走投无路,她又岂会来找他,与这只狡诈的老虎谋皮?


    沈辞在心底暗暗道。


    她唇角绽开一抹梨花般浅淡的笑意。


    “殿下若想臣女答应此事也行,不过臣女有些条件,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景琢闻言,忽地轻笑一声。


    “阿辞,你觉得你现在有与孤谈条件的资格吗?”


    沈辞粲然一笑,仿佛自己在这场博弈之中处于上风。


    “臣女自然有。”


    沈辞眉间方才的一枚雪花此刻在屋内热气融融之下化作一滴水珠,滴落在她的薄如蝉翼的睫羽上,虽是沾染了满身风雪,可是面前的她却丝毫不显狼狈,反而多了一种坚韧的气息。


    她轻启朱唇,缓缓道出:“若我所料不错,殿下此时正有夺嫡之意,但您在朝堂上根基尚浅,除了沈家,似乎并无辅佐您的臣子。”


    “哦,对了,也不是没有,萧家也算一个,不过萧家原先看好大皇子,现如今姻亲不成,大皇子在他那里也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所以他日后也会辅佐您,但是剩下那些忠心的老臣可并非忠心于你。”


    “臣女父亲执掌大晋朝堂十余年,自然与这些忠臣们交情很深,若是殿下在此事上相助父亲澄清,你说这些叔叔伯伯会不会因为父亲心甘情愿地投入您的阵营呢?”


    沈辞嗓音不疾不徐,仿佛笃定景琢不会拒绝她这个条件。


    “不愧是沈丞相自幼精心培养的嫡女。”


    景琢眉眼间透露出一抹欣赏之色。


    “说说你的条件吧。”


    景琢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桌面上轻敲着,凤眸微眯。


    “首先,既然殿下要留我在您身边,那也应该有个期限。”


    沈辞幽幽说道。


    景琢抬眸沉沉地望着她。


    “阿辞觉得期限多久好呢?一年还是半年?”


    “三个月。”


    沈辞瞪他一眼。


    一年,还半年,这厮当真是贪得无厌。


    景琢闻言,蹙紧了远山眉,冷冷道:“你就这般不想待在孤身侧?”


    不然呢?


    还以为是香饽饽呢?


    沈辞心底这样想着,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


    景琢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眉眼间也染上了冷然之色。


    “呵呵,既然如此,那便如你所愿,以三月为期。”


    “多谢殿下,对了,还有你我契约期间,你不能强迫我,否则我有权利单方面结束契约。”


    沈辞眉眼冷静分析着此事。


    呵呵。


    他又何须用这些下作的手段。


    “怎么,殿下难道不答应?”


    沈辞乍一看见他陡然冷下去的脸色,心底也有几分发凉。


    他脸色沉下片刻,嘴角噙着一抹冷漠的笑意:“可以,不过孤也许加上一条,以免哪个女流氓调戏孤;若是你故意勾引孤,那便别怪孤手下无情。”


    女流氓。


    沈辞瞪他一眼。


    目光在他身上逡巡过一遍,再回忆起那晚的荒唐,嘴角扯了扯。


    “可以啊。”


    “一言为定。”


    沈辞眉梢微微扬起,似乎对于自己扳回一局颇为满意。


    两人商量完此事后,屋内骤然间陷入了一片沉寂。


    最后,沈辞率先出言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寂静。


    “对了,今晚我住哪里?”


    奔波了一天,方才又和他勾心斗角一番,沈辞只觉得此刻累的很。


    景琢神色瞥向一处,沈辞看懂了他的神色,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了一张榻,立即冷声拒绝。


    “殿下,可不要忘了你我之间方才的约法三章。”


    景琢闻言,眉心微动。


    “放心,孤还没那么饥渴。”


    “殿下,府中这么大,定然还有其他厢房。”


    沈辞转身,要去为自己寻一住处。


    景琢却直接扯住了她的纤细的手腕。


    “是睡这里还是露宿街头,选一个吧。不过,阿辞,你我之间连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如今仅是同榻共枕便害羞了?”


    沈辞在心底冷哼了一声,面上缓缓一笑。


    “那殿下真是想错了。”


    “殿下,浴房的水备好了。”


    一个侍女轻叩门扉,恭敬问道。


    “知道了,退下罢。”


    景琢语气温凉。


    这男人该不会想在这里沐浴吧。


    自幼受过良好的教养,沈辞决定还是回避一下。


    脚跟刚偷偷挪动半分,却被身侧敏锐的的男人发现了。


    “去哪儿?”


    “孤去偏房沐浴,你在主房沐浴,免得由于淋雪病了,孤还得替你寻郎中。”


    景琢的话语听起来有几分刺耳。


    这话虽然听起来有些刺耳,但确实打消了沈辞此刻的顾虑,她笑了笑。


    “那殿下怕是要失望了。”


    景琢推开屋门,自去了偏房。


    ……


    待到景琢再次回来,已是夜半了。


    方才明亮的烛火此刻已经被灭了好几盏,屋内光线幽暗,多了几分朦胧的气息。


    景琢下意识放轻了脚步,轻轻上了榻。


    看到榻上里侧侧睡的女子,他眼底一片柔软。


    他先是轻轻替她将被褥轻轻向上掖了掖,以免她着凉,试探性地将她缓缓揽入自己怀中。


    他的动作轻柔,仿佛在对待自己的稀世珍宝一般。


    “殿下,您这样,臣女怕是睡不着。”


    沈辞忍住心底想要一脚将他踢下榻的冲动,好言好语地道。


    “是吗?习惯习惯就好了。”


    景琢感受到了怀中的女子的语气里的咬牙切齿,笑吟吟地道。


    谁要习惯呀?


    沈辞身子开始挣扎起来,双臂灵活地反握住禁锢她的双手,想要将他扯到一旁去。


    结果头顶却传来一道暗哑的嗓音。


    “阿辞,你再在孤怀里乱动,孤可不保证能不能做个坐怀不乱地君子?”


    沈辞闻言,感受到了身后男子传来的炽热气息,身子骤然一僵,不敢再乱动。


    “这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