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崴脚

作品:《我靠养猪致富(基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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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闪如火,雷鸣若鼓。


    一场变故后,身侧的几人,扶人的扶人,撑伞的撑伞,唯崴脚的那个还玩笑道:“当真是天要留客。”


    如意急了,口里也开始不择言起来,“姑娘还笑呢!这一扭,少说也得在床上养个三五日,到时候看姑娘还能笑得出来!”


    “好啦好啦。”


    谢明秀在雨幕之下,芙蓉面上半点儿血色也瞧不出。但饶是这样,她也还勾了丝淡淡的笑,侧头朝向文娘,“看来还是要叨扰你了。”


    旁人不晓得,她自个儿却清楚的。


    她这一崴,怕是伤得厉害。


    那条腿,动也不敢大动一下,却还是有锥心的痛往上爬。


    再配了这雨天里的冷风,和着方才沾湿泥水的鞋袜——


    谢明秀整个人都在发颤,嘴巴也被冻了个青紫。


    “你还傻愣在干什么?!”如意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赶紧抱着姑娘回院子里啊!”


    周扬没说话,把手里头的伞给了如意后,便要弯腰去抱,不想几步开外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明姑娘?”


    才叫了一声,邬二郎便快步跑了上来,“这是怎么了?”


    他跑得急,满身都溅满了泥浆。


    才将将走近,便一眼瞧见了谢明秀紧蹙着的眉心和那苍白的脸色。再顾不得什么,他一把拖住谢明秀单薄的手臂,“这是怎么了?!”


    “无事……”谢明秀虚弱一笑,“方才没留心,脚崴了。”


    她这副样子,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邬二郎紧抿着嘴,捏着伞柄的手用力到发白,另一只拖着谢明秀的手松软得很,生怕弄疼了跟前虚弱的女郎。


    他放柔了语调,“雨天就是路滑……”


    “你快别说了,”如意急得不得了,一把就想拉开邬二郎,却又怕伤着自家姑娘,只原地跺脚道:“你先让让!姑娘的脚不晓得怎么样呢,先让周扬抱姑娘进去躺下!”


    周扬作势就要上前,不想邬二郎却动也不动,“还是我来吧,周扬人高,刚好给明姑娘举伞遮雨。”


    一句话落,他便扔了手里头的伞,双膝略弯,低声询问了句伤处在哪后——


    邬二郎一手抄过谢明秀的腿弯,一手轻环住谢明秀的后背,将人给抱了起来。


    他的动作着实够快,几乎是话刚落,如意和周扬还没反应呢,他就已将谢明秀抱在自己怀里了。


    而对上瞠目结舌的如意时,邬二郎勾唇一笑,“走吧,进去吧。”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不止如意,连他怀里的谢明秀都呆住了。


    但这雨如瓢泼下,脚上伤处的痛又时时往心里钻,谢明秀便是想挣扎一下,也是不敢的。


    “明姑娘。”


    温热的呼吸均匀地洒在了头顶,“往近靠些,莫淋到雨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谢明秀听个明白,“无奈之下的冒犯之举,还请明姑娘见谅。”


    密雨不见有停歇之意,但天色却慢慢黑了起来。文娘先一步把屋里的蜡烛点上了,又托着座油灯出来。


    不管由谁抱着,总归是要把谢明秀送进去躺着不是?


    如意皱着鼻子,满脸的不乐意。


    但任她再如何不想邬二郎抱着自家姑娘,这会子人也已经抱上了。


    如意一手指挥着周扬把伞举好,又一手指挥着邬二郎往里走——


    瞧着邬二郎的手规矩得很,并未往呆在不该呆的地方,如意心里头那块石头才落了地,“有道门槛……当心着些,别摔着姑娘。”


    倒不用如意说。


    邬二郎已是万般珍重地对待怀里的人了。


    只怕若真不小心要摔,他也会拿自己当那人肉毯子,必不会让谢明秀再受半分伤害。


    但他绝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因此他一步一步走得极稳。


    莫说步子,便是心跳,也稳得很。


    谢明秀坐在他怀里,那独有的草木清香,却同他的主人轻柔的力道不一样,只紧紧环着她,令她一时有些目眩——


    但她也分不清。


    究竟是因为邬二郎满身的气息眩晕,还是因为脚腕上那钻心的疼痛而眩晕。


    才微微晃了晃脑袋,顶上人担忧的声音便传了来,“明姑娘?可是哪里不爽?”


    邬二郎这一停,其他三人也跟着停了下来,连着小小的二饼也紧张地看着他。


    面对着几张担忧的面孔,谢明秀沉默了。


    她的种种反应皆被邬二郎看在眼里,后者闷闷笑了两声,胸膛也跟着抖动两下——


    这下谢明秀越发不好意思了。


    两团红云飞上她的脸颊,倒为她先前没有血色的脸增了几分颜色。


    她侧了脸,朝邬二郎又靠近了两分。


    而后她听到头顶上的说话声,“无事,明姑娘痛得很了,我们先往里走吧。”


    低沉的声音不止从头顶传来,也从她侧靠着的胸膛里传来。


    谢明秀羞得又将头往怀里埋了埋——


    她几时说过自己痛得很啦!


    咚——咚——


    春衫总是单薄的,隔着薄薄的衣衫,谢明秀清晰地听见了邬二郎的心跳声。


    沉稳,有力。


    这是她第一次同男子靠得这般近,近到只有两层薄衫将她的脸同邬二郎的肌肤隔开。


    热意透过衣衫传到了她的脸上。


    趁着无人在意,谢明秀飞快拿了只手搭在自个儿脸上——


    才将将挨了点呢,滚烫的热意便几乎要将她冰凉的手一道染上温度一般。


    她又飞快撤去了手。


    连着脸,也离开了那散着无尽热意的胸膛。


    “来来,二郎,把明姑娘放这——”文娘招呼着邬二郎把人放到她屋里的床上去。


    也就在文娘话落的当口,谢明秀察觉到原先轻柔的力道缩紧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这点儿动作太快,快到谢明秀以为那只是错觉。


    她仰了头去瞧。


    却正正好撞进一双温润的眼眸,“明姑娘?”


    语气和缓,面色如常,瞧不出有什么异动。


    谢明秀收回了目光,朝着文娘道:“我的裙摆沾了泥水,若弄脏你的床铺便不好了。”


    瞧着文娘想再说些什么,谢明秀又继续道:“还是就在外面坐会儿吧,待雨稍停些,我们便回家去。”


    后面一句话是对如意说的。


    如意拍了拍周扬,两人一道上前将谢明秀从邬二郎怀里放了下来。


    甫一坐下,适才谢明秀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