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午茶,就是早茶加午饭，全家人一直吃到中午一点才结账离开。


    这次结账的是温苓。


    她送大家回到老宅，坐下喝了杯水,曾令怡问她要不要午睡，还说：“晚上在家吃饭吗？我给你煮碗仔翅。”


    温苓摇头：“不了，约了人,出去吃。”


    “哦哦，约了人啊。”曾令怡有点好奇，“是去谈生意吗？”


    她如今已经接受女儿做生意,要跟客户吃饭应酬的事了,尽管这和她从前预想的不同。


    但还是嘱咐说：“少喝点酒,不要抽烟啊。”


    温苓是抽烟的，压力最大的那两年，她没什么可发泄压力的地方,就学会了抽烟，虽然一个月也抽不到一次,但曾令怡知道以后,着实焦虑难过了好些天。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真的接受女儿已经走上一条和从前规划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这件事。


    “不抽不抽,我这盒烟都买了半年了。”温苓安抚她,又说,“不是啊，是去谈情说爱,我都二十八了,不是年纪轻轻了,该谈了,是吧？”


    曾令怡一愣,心说怎么今天突然转性，前些天都还很抗拒找人给她介绍对象这事。


    倒是老头很快就反应过来，知道她这是故意回应早上在医院时自己说的话。


    刚要骂人，温广白就笑道：“是真的要谈才好，家里都多少年没办喜事了。”


    接着又问起店里的事，老头想起她甩开小儿子，跟刘家进货的事，顿时更加生气，阴着脸起身就走。


    走了两步又停下，转身叫温黛：“阿黛，我前几天得了一块不错的寿山石，留着没什么用，你来拿去用。”


    温黛啊了声，有些发愣，下意识就看温苓。


    温苓笑笑，对她温声道：“看我干嘛，爷爷叫你去，你还不快去？你平时不是喜欢刻章吗，寿山石刻章最好了，赶紧去，不然爷爷要反悔咯。”


    “……哦。”温黛嘴角一抽，反应过来了。


    老头这是故意的，抬着她想让她跟她姐打擂台。


    疯了吧？家里有啥啊，值得她费劲吧啦的跟她姐打擂台？


    但有好东西不要是傻叉，温黛转念一想，立刻屁颠屁颠跟上去，一副乖孙女的模样。


    温苓看着祖孙俩的背影，和


    温广白相视一笑。


    “行啦我先走了你们都午睡去吧我回店里帮忙。”


    曾令怡跟着她出来一边让她开车慢点一边又跟她说多回家吃饭。


    温苓好声好气的答应了等听到她说：“你不要跟爷爷赌气也到这个岁数了该考虑一下找对象的事了你自己上点心。”


    她立马当没听见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行了我心里有数你快回去吧。”


    说完开车一溜烟的跑了曾令怡站在门口直到连车屁股都看不见了这才转身回去。


    就在温苓离开老宅回汤店的时候蒋淮南也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


    给他打电话的是婶婶董姜莉主要是说：“我跟同事一起团购了些猕猴桃是你和阿稚都说好吃的那个徐香的你是来我单位拿呢还是我叫跑腿给你送去？”


    蒋淮南一愣：“今天周末您也上班呐门诊吗？”


    董姜莉是市妇幼产科的科主任通常情况下周末她是休息的。


    “嗐这不有个急诊的产妇比较棘手把我给摇回来了么


    蒋淮南就说：“那我去您那拿吧现在方便么？”


    “方便不过……你今天不去实验室？”董姜莉问道。


    蒋淮南应说：“今天膏方节启动已经忙了半天下午就不过去实验室了反正也没什么事。”


    董姜莉哦了声问道：“那你今晚回不回家吃饭？”


    蒋淮南刚想说不回就听他婶婶继续道：“奶奶昨天还说呢你最近怎么周末都不回家了难道每个周末都值班都做实验？”


    “南南你说是不是这样呀？”她问道。


    好像很随意的闲聊却叫蒋淮南当场发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是他又不会说谎于是只好支支吾吾：“也、也没有……就是、就是有事……”


    隔着电话董姜莉都能感觉到他有多为难忍不住觉得好笑“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吗？哎呀都是一家人你不会不好意思说吧？”


    蒋淮南继续尴尬：“没有没有没什么……不用帮忙……”


    董姜莉不逗他了回到刚开始那个问题：“那


    你今晚回不回家吃饭？”


    “……不回。”蒋淮南摸着鼻子声音闷闷的应“约了人吃饭。”


    董姜莉一听这个立刻就表示有兴趣忙问：“约了谁？女朋友吗？”


    她想说哎哟真不容易我们家少爷居然会约女生吃饭啦！


    结果就听到他说：“不是是……同学还有师弟师妹。”


    这么多人的？那肯定不是约会了。


    董姜莉当场叹气语气幽幽：“我就知道对你不能抱太大希望。”


    蒋淮南：“……”


    他干笑两声赶紧说现在就过去她那边拿猕猴桃又说帮她和叔叔、爷爷奶奶还有姑婆他们都定制了冬天进补的膏方到时候会直接寄到家里去让她记得取快递。


    这就把那个“你周末都不回家是不是出去约会啦”的话题给岔开了。


    挂了电话才发觉自己脸上热得有些不正常他愣了愣


    哪儿是发烧明明是窘的。是不好意思是被长辈抓包窥破心事之后的尴尬。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他想起来以前也跟家里提起过温苓那时候家里问起他打比赛的事他说和搭档配合得很好大家好奇他搭档是男生还是女生他都是大大方方的说是女生是很要好的朋友一点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或者扭捏。


    可是现在提到她却会有类似的情绪了这算不算也是一种证明？


    他摸摸下巴想了一会儿觉得情绪已经平复了这才起身离开休息室。


    见到温苓的时候她正坐在一楼的柜台里面手托着腮笑盈盈的跟来店里的客人闲聊。


    “是吗？就要涨到五百了？那有钱是要多买点去港城买也划算克价便宜好几十就是不要一次买太多万一被当成走私就要扣下了。”


    声音懒洋洋的让蒋淮南想起冬天的太阳懒懒散散的落下来时的感觉。


    同时又好奇这说的什么。


    接着就听一个吃龟苓膏的阿姨说：“是啊是啊去那边买划算我妹她儿子结婚五金就是去那边买的你买一对耳钉一两克感觉不到买得多了那个手镯啊凤冠啊猪牌啊加起来差价一下就出来了。”


    蒋淮南心里哦了声懂了这是在说金子。


    他好奇的问温苓：“现在金价都这么凶了么？”


    听见他的声音温苓忙转头笑着招呼他：“来了？坐会儿吧。”


    蒋淮南让她看自己的手他提着一箱猕猴桃“我婶婶买的我分了两箱给你一箱。”


    “先给你拿上二楼还是送你车里？”


    “二楼吧。”温苓应道又问他“我该谢谢谁？你还是你婶婶？”


    “那当然是我。”蒋淮南面不改色的认下这份功劳“是我给你送来的不是吗？”


    温苓闻言就笑摆手让他赶紧上去。


    等他把猕猴桃放好下来发现店里竟然已经没有空位了“才下午三点多生意就这么好了？”


    “下午茶时间到了。”温苓笑着解释给他支招儿


    蒋淮南看她一眼说：“我去隔壁。”


    走了没一会儿又回来一手端着盅龟苓膏一手提着张凳子温苓疑惑问他：“你要跟谁拼桌？”


    自己在那边坐一张桌不舒服么？


    他看她一下走过来挤她“进去一点……我跟你拼。”


    温苓：“……”


    “……你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她一边吐槽一边往旁边挪了挪。


    “哪里过分。”蒋淮南振振有词“店里有限的桌椅应该留给更有需要的客人我作为自己人这叫以身作则。”


    温苓翻他一个大白眼。


    才刚坐好他就挨了过来小声叫她：“阿苓。”


    声音像是贴着她耳朵发出的呢喃轻轻的有些黏黏糊糊温苓耳朵不由自主的一动立刻转头看向他。


    看到他眼睛里软和的笑意忽然间就觉得不自在起来。


    “……怎么？”


    她的眼睑低垂着似乎有些轻微的颤抖让人轻易想起振翅欲飞的蝶。


    蒋淮南下意识的朝她靠近手背碰到了她的小臂觉得好像有些凉。


    以及有一阵淡淡的薄荷味传到他的鼻尖他觉得有些熟悉。


    但也来不及深究熟悉的根源他忙道：“蜂蜜我需要蜂蜜。”


    温苓觉得无语极了“…


    …你不能问花姐多要一点炼乳么！


    蒋淮南笑眯眯的不吭声，脸上表情淡定极了，应该是笃定她不会不给。


    下一秒温苓果然从抽屉里翻出一条蜂蜜来，扔给他。


    他接过，笑眯眯的温声道：“看来你就是古希腊掌管蜂蜜的神，以后没蜂蜜了就来拜拜你。


    温苓嘴角一抽：“……再玩烂梗就赶出去警告！


    蒋淮南抿着嘴唇，低头一阵闷笑，笑得肩膀都在哆嗦。


    “啊，这个是在实验室听太多了，被动学会的，真不好意思。


    温苓：“……没看出来你哪里不好意思！


    蒋淮南把蜂蜜和炼乳都挤进龟苓膏里，拌好以后，吃了一口，说：“还是觉得有点苦。


    “这是灵芝龟苓膏，熬十几个小时做出来的，苦点算什么，说明我们真材实料。温苓说他不识货。


    蒋淮南好奇：“咱们店里是只有这一款龟苓膏么？


    咱们。温苓听到这个词，眼皮跳了一下。


    她笑笑，“暂时是只有这种，过段时间会有别的，最近一直忙厂里的事，我没来得及试方子。


    蒋淮南好奇：“准备做什么口味的？


    “加罗汉果和陈皮，或者加菊花试试看，这样可以调整一下龟板的用量，可能不会这么苦。


    “听起来很不错。蒋淮南来了兴趣，“到时候我可以试吃么？


    “当然。温苓爽快的答应，“多一个人试吃，就多一份稳妥。


    蒋淮南高兴了，笑着冲她点点头，又眨眨眼睛。


    温苓却忽然有点不敢细看，只觉得自己心头一震，像是有电流划过，让人忍不住颤栗。


    她移开视线，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人是什么时候学会这招的，以前怎么没发现。


    柜台能有多宽敞的地方，又是两个成年人缩在一块儿，俩人之间的距离近得都有点过了，温苓的小动作自然没能逃离蒋淮南的视线。


    他立刻便觉得很有意思，像是找到了新的游戏。


    吃了一口龟苓膏，转头跟她分享听来的八卦，“我们科的包师兄你记得么？少白头那个，他养的男猫都绝育几年了，结果最近搞大了邻居小母猫的肚子。


    温苓侧脸，微微歪着头听他


    说话闻言啊了声：“是么那他要负责么？”


    “他问我们谁要养猫可以等小猫喂大绝育好了再接回家。”他问温苓“你要养么？”


    温苓想都不想就摇头：“不会养怕养坏了。”


    蒋淮南眼睛一眨“那我养你到时候来我家看它跟它玩？”


    温苓呼吸一顿“……只是去看猫吗？”


    “你要是想看我也行。”蒋淮南飞快的接话。


    温苓就不吭声了低着头看手机刚好有客人来她立刻转开注意力去接待客人。


    “最近感觉湿气很重。”


    “你脸上还长痘痘土茯苓炖蝎子咯祛湿散结的怎么样？”


    “好啊好啊再帮我打包一份西洋菜炖陈肾我爸喜欢喝这个。”


    “你的也打包吗还是在这里吃？”


    “我的在这里吃咯。”


    温苓下好单客人付了款她把号码牌递过去然后转头看店里跟一个穿红色外套的阿姨商量：“姐姐让人跟你拼一下桌可不可以？”


    得到对方同意后她拍拍蒋淮南肩膀“去隔壁搬一张凳子。”


    蒋淮南乖觉的哦了声起身去隔壁拿凳子。


    回来之后他问温苓：“我这算是成为咱们店里的员工了吗？”


    温苓觉得好笑“怎么要跟我谈工资了？兼职是十块一个小时市场价。”


    蒋淮南不可置信：“都多少年了还是这个价？我们读本科的时候兼职就已经是这个价了！”


    “哪有我们以前做的兼职不是八块一个小时吗？”温苓笑着趴在柜台上侧着脸看他的下巴。


    “那是学工的价格出去外面都是十块一个小时。”蒋淮南也笑。


    那时候他们好奇去报了勤工俭学结果没想到真安排上了分在学工的快递点正好是双十一和双十二每天中午和傍晚都会来一大车快递他们要负责分拣根本干不完学校的保安大哥都来帮忙。


    温苓想起当时的情景至今觉得绝望“那时候真恨你说你们上大学不好好学习买这么多快递做什么！”


    “结果仔细一看哟自己有十个。”蒋淮南接她话说完就一阵闷笑。


    温苓笑着努努嘴


    ，老大不说老二。


    下午店里的气氛很好，客人一边喝凉茶喝汤一边聊天，都不赶时间，悠闲自在，有几位阿姨似乎是多年老友，约在这里的，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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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聊她们共同的往事。


    温苓想想自己和蒋淮南的话题，忽然觉得，老友大概就是这样的吧，随便一句就能聊起彼此都记得的旧事。


    这时候就仿佛回到了从前，彼时尚年少。


    —————


    傍晚的时候温苓和蒋淮南离开店里，去和苏嘉妮他们汇合。


    蒋淮南请大家吃自助，尽管他很想大手笔一次，但因为人多，他实在不好订太贵的，只挑了一家晚餐是八十八一位的自助火锅。


    核销券的时候还要给一个人二十块的押金，然后在手上戴一个蓝色的手环。


    “这家店是不是新开的？以前没听说过。”温苓好奇，“这个手环是干嘛的？”


    苏嘉妮说这个她知道，“他家肯定没厕所，如果你吃到一半要出去上洗手间，凭手环出入，不然人家不知道你是不是他家的客人。”


    温苓嘴角一抽，哦了声。


    他们人多，店员还特地帮他们把三张四人桌拼到一起，分座位的时候，大家都很贴心的让蒋淮南和温苓坐一块儿。


    还说什么：“我们不能拆散你们，那太没眼色了。”


    蒋淮南笑眯眯的，应了句：“不要胡说八道。”


    说是让人不要胡说八道，他的表情却不是这么回事。


    温苓看着他似乎夹杂着一丝自得的神情，禁不住嘴角一抽。


    真是没眼看，她摇摇头，点完锅底后就往自助餐台走去。


    别看只是八十八一位，价格不贵，但东西却着实不少，各种肉类和海鲜都有，黄骨鱼还在水缸里游着，还有各种熟食和甜品，谁看了不说一句现在的餐饮业真卷。


    拿了一轮东西回来，看见时鹿鸣小师妹在吃烤肠，说这个烤肠味道不错，“它还会爆汁！这在景区没个十块钱都买不到！”


    “说少了，可能要十五。”苏嘉妮接了一句，痛斥某某景区物价过高。


    有个师弟说：“谁来自助餐吃烤肠啊？亏死了。”


    小师妹立马哼了声：“吃自助就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你管我！”


    师弟正准备反驳，


    就听苏嘉妮叫蒋淮南：“看科室群，你那个急性感染性心内膜炎的病人，血培养结果出来了，金黄色葡萄球菌感染，江总问你要不要换药。”


    蒋淮南赶紧把手里的盘子放下，拿出手机来处理工作。


    温苓站在他旁边，正往锅里放大螃蟹进去煮，趁机瞥了眼他的手机屏幕，看他正打出一行“帮我修正一下诊断，给她开左氧……”，便忍不住啧了声。


    “怎么了？”蒋淮南听见，立刻抬头递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没什么。”温苓笑着坐下，道，“就是突然觉得，我读了医，但没做这行，未必不是好事。”


    至少不会在这种吃饭的时候还要处理工作。


    “你不会现在要回去处理病人吧？”她问。


    蒋淮南嘴角一抽：“不至于，不至于，值班的同事会处理的。”


    苏嘉妮他们笑成一团，说了一个极老的梗：“跟一个医生在一起，你就是他和工作之间的小三，哈哈哈——”


    “……真是好古老的笑话。”蒋淮南无语。


    温苓乐不可支，觉得这群人在一起真是有意思。


    他们总会有一些很有意思很搞笑的事，比如有个师弟说：“我前天晚上从实验室出来，回宿舍路上看到有个女生抱着花站在路边，一个男生单膝跪地在她面前，哇，我以为有人求婚，就站住准备吃瓜……呸呸呸，是准备送上表示祝福的掌声，结果最后发现是男生在系鞋带，他系完鞋带还抬头看我，很疑惑的样子。”


    大家乐得大笑，说你可真无聊，蒋淮南却立刻转头看温苓，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大一的时候，第一学期英语期末考试那天晚上看到的事？”


    温苓想了一下，“你是说在一食堂门口，有人摆心形蜡烛阵下跪表白，被保安大哥连人带蜡烛带走的事？”


    “就是这个。”蒋淮南竖竖大拇指，问她，“你知不知道后来他们怎么样了？”


    “被保安带走了啊……”温苓说了句，反应过来了，惊讶道，“你认识他们？”


    蒋淮南点点头，看一眼对面，说：“苏嘉妮应该也认识……”


    说着顿了顿，考虑片刻：“男主角。”


    苏嘉妮震惊：“谁啊，哪个啊？”


    “上个星期二，周哥请了个心内


    的会诊，来的徐州师兄。蒋淮南转头看温苓，“你认不认识他？应该没有吧，我们本科实习的时候，你好像没有和他待过一个科室。


    温苓有点茫然的点点头：“……是没印象。


    “所以呢，怎么了？苏嘉妮很着急，催着问，“他老婆是眼科的，我也认识啊，怎么说我认识男主角？


    “我知道了，女主角肯定不是现在这个呗！小师妹还在吭哧吭哧吃烤肠。


    蒋淮南点头，扭头继续看着温苓，说了后续：“徐师兄博士快要毕业的时候，他们就分手了，那位师姐提的。


    “为什么？温苓疑惑，“都要博士毕业了，马上就熬出头了，怎么这个时候分手？


    “徐师兄说，师姐的家里催着她结婚，说奶奶快要不行了，最大的心愿是看到她结婚生子，徐师兄也愿意赶快结婚完成老人的心愿，但是师姐家里不同意，说他们在容城没有房子结什么婚，这么久了还没读完书，等能买得起房还不知猴年马月，太耽误师姐青春，想给她介绍一个富二代，师姐是英语专业毕业，在某世界五百强工作，可能是参加工作以后见了世面，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了吧，就同意家里的要求，跟徐师兄分手了。


    温苓听完一愣：“这么可惜，其实只要毕业了，很快就会好起来，他起点高，可以选择的单位有很多。


    就像蒋淮南，谁能说他前程不好？只是比本科毕业就正式参加工作，五年里可能已经年薪几十万上百万的同学，起步要晚那么一点而已。


    但是在他自己的人生里，却绝对没有晚。


    “只是可惜，对吧？蒋淮南问她。


    温苓侧头看过去，见他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似乎知道她会怎么回答。


    温苓失笑，点点头：“是，只是可惜，他们之前既然能在一起，就说明之前在当时，他们志趣相投，有共同的目标，后面分开，也肯定是因为各自的人生规划出现了分歧。


    一个想要安稳的宽裕的生活，一个暂时给不起，很可能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都给不起，俩人自然就会分道扬镳。


    “没有对错之分，只是人生选择不同了。温苓很认真的道，“当然，我不建议女孩子找到经济条件很好的伴侣后，放弃工作，或者说放弃赚钱这件事。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