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牌金店进门就是标有今日金价的海报。


    蒋淮南站在海报面前认真看了一下,问温苓：“怎么买比较划算？”


    “按克重买。”温苓说完又反问他，“没买过？”


    “买过，但是都直接买。”蒋淮南说他们家有互相给家庭成员准备新年礼物的传统,“每次买都觉得有点亏，那么一点就要一两千了。”


    “那你还买？”温苓觉得好笑。


    蒋淮南实话实说：“比起钻石，奶奶和姑婆更喜欢金子,虽然我没买过几次，会买别的，珍珠,或者丝巾之类。”


    但是有时候就是觉得黄金的这个更好,少不得捏着鼻子认了。


    温苓乐不可支,憋着笑说：“我觉得你们家的家庭氛围很好，很值得提倡，就是有点费钱。”


    蒋淮南蹭蹭鼻尖,“其实还好，爷爷奶奶他们会找借口给我们塞零花钱,而且我也收到了礼物。”


    严格来说,按照价值计算，他属于白嫖了。


    温苓听了还是那句话：“你们家的家庭氛围很好,受传统影响,很少有家庭能有这样的习惯。”


    过年时家庭成员互相交换礼物什么的,太西化了，像是国外的家庭会在圣诞节时互相赠送礼物一样。


    “我妹妹小时候很喜欢圣诞老人的故事,要收礼物,婶婶说我们国家不过这个节日,我们过春节,妹妹就说那我们过春节也可以收礼物啊,叔叔婶婶很疼她，就同意了，家里两个孩子，要一碗水端平，所以我也收到了礼物。”


    蒋淮南说，从那以后，这事就成了家里的定例，“以前我们还要读书，所以是家里人送给我们，后来我们有了收入，就也要送给他们了。”


    “你妹妹很幸福。”温苓听完，沉默半晌才笑着道。


    她总是能从别人那里，看到女儿也很被真心疼爱的例子，让她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有救的。


    蒋淮南看着她，想说如果你愿意，你也会感受到这种幸福。


    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说这话还为时尚早，只好抿抿唇，把话又咽了回去。


    温苓低头看橱窗里的金饰，导购过来笑着问她：“美女想要看看什么？可以试戴哦。”


    “我想看看手链。”温苓目标明确的道。


    “好巧哦，我们今天回


    了一批新品款式都很棒要看看吗？”


    “好啊麻烦你了。”


    “稍等。”


    导购说完就去拿样品了温苓在旁边的高脚凳坐下


    姿势很亲密一看就是一对儿。


    她听见女生问导购：“你们这儿有那种凤冠吗？就是穿秀禾服或者中式婚服戴的。”


    温苓一听就知道这是要结婚的未婚夫妻来买五金的。


    导购说有女生又说：“要图片这种的你快看看。”


    说着像是掏出手机来翻图片嘴里还不停“上周末我们去你们家在恒泰广场的专卖店和xx家不是在一块儿的吗我看到这顶凤冠跟你们的导购说想试试你们导购说对不起小姐那个试不了。我当时好生气我说干嘛你们看不起我啊是不是觉得我买不起谁知你们导购听完了说不是这样那个是xx家的我们这儿确实没办法给您试天呐好尴尬！”


    她对象听完哈哈大笑说那天真的特别好笑俩人看起来很快活的样子。


    温苓和蒋淮南不约而同的支着耳朵听热闹听完了对视一眼都憋起笑来。


    没过多久导购就捧着一个托盘回来了里面摆着好几条手链有四叶草的葫芦的银杏叶的莫比乌斯环的玫瑰花的温苓一边看一边感慨。


    “现在的金饰设计真是越来越精致了跟传统印象里的俗气完全不一样。”


    “不然怎么挣年轻人的钱。”蒋淮南接话道撺掇她“快试试看哪条最好看。”


    导购见状很有眼色的问：“先生要帮小姐戴上看看吗？”


    蒋淮南看着温苓问：“可以吗？”


    气氛都烘托到这了温苓只好叹气：“我说不可以的话你是不是会很没面子？”


    “那要看你忍不忍心让我难堪了。”蒋淮南笑眯眯的冲她眨眼。


    一双眼睛明亮非常还有一点水润温苓莫名其妙的就想到网上一句形容词。


    看狗都深情。


    啧。


    她努努嘴把手伸过去搭在托盘边缘蒋淮南低头看一眼她白皙的手背挑了一条手链小心翼翼的给她戴上。


    细细的金色在她手腕上


    横亘着，在灯光下发出闪亮的光芒，漂亮极了。


    蒋淮南一边给她试手链，一边说：“我在网上看过这样一段话，大意是说金元素是由于超大型恒星死亡或者中子星合并产生，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会经过漫长的漂泊抵达地球，最后被人类开采出来做成金饰，它们在橱窗里反射出耀眼光芒时，是在重现亘古恒星的余晖。


    “好浪漫的说法。温苓笑着应道，仔细端详手腕上的链子。


    忽然想起以前实习，他们一起轮到ICU，每次进监护室都要穿隔离衣，有时候她没来得及系带子，蒋淮南就会顺手帮她系上。


    还开她玩笑：“我比你高，帮你系带子都不用弯腰，你不行吧？你帮我要踮脚。


    她每次听了都会翻他白眼，说：“为什么是我踮脚，你低一下头不行？


    想到这件旧事，温苓忽然就问：“你现在穿隔离衣，还要别人帮你系带子吗？是要别人踮脚帮你，还是你低头？


    蒋淮南捏着弹簧扣的手顿了一下，扣子掉了下去。


    他重新捏起来，道：“除了进手术室，我现在都自己系带子。


    “没记错的话，以前你那是……礼尚往来。


    他说完抬头看她一下，神色揶揄，就差把打击报复四个字刻到脸上了。


    温苓：“……


    看来这男女之间，有的时候太熟了，也是不太好呢：）


    她撇撇嘴，垂眼看手上的手链，直接转移话题：“你觉得哪条好看？


    “玫瑰花这条。蒋淮南不假思索的回答。


    温苓看一眼他说的那条，“理由？


    “因为我俗气，就是觉得玫瑰花最好看。蒋淮南理直气壮。


    温苓觉得好笑，但还是点点头，“好吧，我也觉得这条不错，看来我们都是俗人。


    “俗人也好。蒋淮南笑着帮她把手腕上的链子摘下来，心说都是俗人才能玩到一起，才能谈情说爱呀。


    温苓问导购，手链是按克重还是一口价，导购笑道：“按克重计价呢，而且最近我们已经开始双十一活动了，跟旗舰店同步的，还有克减优惠哦。


    “那就帮我开单吧。温苓爽快道，首饰这种东西，看中就买了，她从来不讨价还价。


    从金


    店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温苓看看手机上的时间。


    “很晚了，我们该回去了，你送我？


    “当然。


    温苓嘴角一抽，矮身坐进去。


    车子在马路上平稳的行驶着，温苓觉得有些累，没有说话的欲望，又觉得车厢里有点太安静，于是伸手点开车载电台。


    电台不知放的什么节目，背景音乐叮叮咚咚很悠扬，男主持用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念书：


    “……你要像老派的绅士那样，穿上衬衫，把胡子刮干净，穿上灰色的开襟毛衣还有帆船鞋，到我家来接我。把你的卯钉皮衣丢掉，一辈子不要穿它。不要用麝香或柑橘或任何气味的古龙水，我想闻到你刚洗过澡的香皂以及洗发精……[1]


    她把头靠在车窗上，听着这篇文章，觉得很有意思。


    尤其是后面，男女主人公散步时的谈话，女主人公问对方爸妈都怎么叫你，你的秘密藏在哪里，你写日记吗，你养狗吗，你喜欢的电影是什么，你喜欢的女明星是谁……


    她说：你可以问我同样的问题，但不能问我有没有暗恋过谁，我会撒谎。这是礼仪。[2]


    哈，真有意思。


    “我喜欢这篇文章。温苓转头对蒋淮南道。


    “我们进金店前听到路过的商店放的那首歌，据说灵感来源于这篇同名文章。蒋淮南应道，转了一下方向盘，“也许你可以把问题记下来，下次我们散步的时候，就有话题可聊了。


    温苓说我可不要，因为，“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聊这些太暧昧了。


    蒋淮南沉默，过了好半晌才哼了声。


    温苓盯着他，警惕的问：“你不会是在心里骂我吧？


    “我怎么就没想到能这样呢？失策。蒋淮南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亿。


    这下换温苓哼他了。


    虽然好像最后聊得不是很愉快，温苓下车时甩门的声音非常响亮，但蒋淮南还是觉得，这是一个很美好的夜晚。


    他按下车窗，对着温苓还没走远的背影说了句：“阿苓，晚安，做个好梦。


    温苓驻足，回头看着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嘴角翘起了一点明显的弧度。


    周一上午总是格外忙碌


    ，蒋淮南从病房回来，坐下开会诊申请，刚发送过去，就听到有人说话。


    “话说，你们真的没有人想养猫吗？那么可爱的猫仔，你们都没有人动心吗？


    是到处在找人领养逆子犯下的错误的苦果的包师兄呀。


    蒋淮南抬头，说：“你发猫仔的照片我看看？


    包医生立刻转头看他，笑得跟朵花一样，“好啊好啊，你想养几只？我跟你说，三只都超可爱，一看就活泼机灵，听话亲人，身体健康，特别能吃，到时候我再送你一个绝育套餐，包你没有后顾之忧，这次一定绝干净！


    后面这句的歧义是不是有点太明显了！


    蒋淮南哭笑不得，把着他师兄的胳膊，认真道：“绝育套餐你送给猫仔就行，我就不用了，我想有后顾之忧。


    包医生一噎，办公室里随之飘荡起大家欢快的笑声。


    蒋淮南收到包医生发过来的照片，照片里已经半个月大的小猫仔圆滚滚的，眼睛大大的，浑身都是毛茸茸的，特别可爱。


    “你想要哪个？包医生问他。


    “都很可爱，但我只能养一只。蒋淮南看着照片头也不抬，“也就才三只，师兄你怎么不干脆都养了？


    包医生又被噎住，“……拜托，我家已经有三只原住民了，什么家庭啊，养六只猫！


    江宁真闻言就问：“猫妈妈那边主人一只都不要呀？


    “不要啊，这很好理解吧？包医生语气幽幽，十分惆怅，“你就想一个黄花大闺女，被隔壁臭不要脸的邻居强了，怀孕了，但凡家里人有点良心，都会把这孩子处理了，再把这男的扭送公安机关吧？


    也就是猫，不能打死，还想让人家养崽？那是做梦。


    众人：“……感觉拟人得有点怪怪的。


    蒋淮南说：“我先问问……再做决定，我觉得随便哪一只都好看。


    “好好好，你确定是要一个吧？包医生看他点点头，松了口气，“可算送出去一只了，现在要找靠谱领养人不容易，不熟的我都不敢给。


    自己是养不了，但也不希望毛孩子去了别家以后要受苦，去当独生子就很好！


    “对了，师兄，三只崽子是妹妹还是弟弟啊？蒋淮南又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短毛的小三花是妹妹长毛的大橘和黄白是弟弟。”


    蒋淮南一边点头一边把照片都打包发给温苓。


    蒋淮南：【阿苓快来看看哪只崽子合你眼缘[憨笑]】


    上午十点多汤店都还没开始营业隔壁凉茶铺倒是开了温苓帮着花姐把装着各种凉茶的水壶都摆好贴着标签的那一面向着外面。


    花姐还说：“这些天感冒茶要好卖咯天气忽冷忽热的。”


    “你也要注意不要感冒了喔。”温苓笑着接她一句。


    花姐笑呵呵的点点头


    容城遍地都是大大小小的凉茶店他们隔壁的隔壁就有一家。


    温苓闻言一愣：“干嘛被查？”


    “不清楚等我打听过再告诉你。”花姐说完又转身去厨房了。


    温苓这时听到手机响摸出来一看好家伙蒋淮南给她发了十几条信息。


    点进去一看基本都是猫仔的照片。


    照片里的小猫都可可爱爱的毛茸茸的后脑勺圆滚滚的感觉戳一指头就能叫它们倒在地上露出肚皮任人揉搓。


    蒋淮南问她哪个合眼缘她仔细看了一下发现没有小狸花猫。


    不由得觉得有些可惜看来不管养哪一只都没办法重现她记忆里最美好的那一幕了。


    以后蒋淮南再在冬日的阳光下看书时趴在他身边的不会是一只流浪的狸花猫了。


    她回复道：【黄白吧它有白手套。】


    —————


    蒋淮南收到温苓的回复跟包医生定下了那只长毛黄白猫。


    “小老三是吧？”包医生笑道“你要去看看它吗？”


    “晚上下班去吧。”蒋淮南点点头“我给它买点东西它能吃什么？玩具要么？”


    蒋淮南只接过小狗那只小狗还是抱给妹妹的他也没养过几天。


    “给它妈买吧冻干、罐头、猫条。”包医生说它还是吃母乳的其实不用特地给它带东西反而应该给猫妈妈带点。


    蒋淮南说好问他猫妈妈对罐头的牌子有没有什么要求。


    整个上午就这样在讨论给猫带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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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中过去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蒋淮南他们治疗组的乔主任从门诊回来跟他们说：“诶今天咱们医院来了卖黄金的你们不去看看吗？”


    大家都惊讶：“来医院卖黄金？哪家？”


    乔主任说了个金饰的牌子大家开始议论医院怎么会同意他们进单位来搞活动。


    “给了多少钱啊？好家伙


    “不应该啊虽然黄金最近涨价厉害可我看金店客人还不少而且最近搞双十一促销了有克减优惠应该更刺激消费才是。”蒋淮南立刻接上。


    同事问他怎么知道他就笑笑：“前天刚去过。”


    周池徽说：“其实来医院卖黄金也不是不行有产科呢生孩子这种喜事是不是该给产妇送点礼物祝贺祝贺？还有小孩刚出生要打出生牌的这不刚好？”


    “那应该去妇幼。”包医生接了句。


    话是一人接一句江宁真和苏嘉妮她们这些女同志已经打算吃完饭下楼去看看了。


    毕竟“看看又不要钱。”


    蒋淮南听到觉得她们说得对于是等吃完饭他也溜达下楼去凑热闹了。


    金店的摊位就在门诊楼前面的健康广场前些天举办膏方文化节启动仪式那里支着一排红色的帐篷直接把柜台搬来了。


    旁边竖着几张海报有今日金价的还有代言人的大幅广告海报。


    有金店的工作人员在招揽他们：“来看看吗？双十一优惠有克减还有特别给各位白衣天使的优惠哦！”


    蒋淮南想着温苓买手链时的优惠跟对方打听了一下感觉买下来比温苓买手链还划算顷刻间便动心。


    江宁真她们在看手镯觉得有点贵毕竟一个手镯轻则好几克重则二三十克又考虑到几克的手镯太轻可能容易变形的因素起码得整个十几克的吧？按照现在的金价没个小一万应该下不来吧？


    “太贵了我买不起。”江宁真闭着眼觉得自己下不了手。


    时鹿鸣小师妹跟她说：“可是黄货辟邪耶说不定戴上以后你值班就一直平平安安了江总你不想晚上一夜睡到天亮吗？”


    江宁真：“……”妈的好强大的诱惑！


    她面露


    挣扎：“可是真的有点贵了……


    “我看网上说金价还会继续涨，明年也还涨。苏嘉妮摸摸下巴，“手镯买不起，要不……买个金项链？


    “然后拍给我爸看，让他给我报销？她转头看小师妹，问，“你觉得怎么样？


    小师妹一脸震惊：“哇！还可以这样啊？


    她倒是提醒江宁真她们了，对啊，可以找人报销啊，有老公的找老公报，没老公的找爸爸报。


    蒋淮南在一旁听得大开眼界，然后发现自己没法找人报销：）


    他低头去看柜台里的首饰，导购问他需要什么，他想着用不了多久就要过年，他家女士又多，短时间内买两回首饰对他的钱包不是很友好，势必不能挑太贵的。


    “嗯……看看耳钉或者手链吧……他一边在心里盘算，一边问，“按克重吗？还是一口价？


    导购说按一口价呢，然后极力游说他，优惠下来跟按克重是差不多的，云云。


    蒋淮南当场就想掉头走人。


    可是他的目光又被柜台里一对玫瑰花造型的耳钉吸引了注意，他想起温苓新买的手链。


    好像刚好能配一套？蒋淮南心动了。


    所以最后还是没走，在科室的女同事们把金镯子照片发给各自老公/男朋友/爸爸报销时，他一口气买下好几件首饰，有手链有项链。


    还有一对担心温苓肯不肯收的玫瑰花耳钉。


    一整个下午，办公室里都时不时能听到有人讨论楼下的专柜，蒋淮南几次想发信息跟温苓说这事，最后都忍住了。


    他觉得应该当面说才好，那样温苓拒绝的可能性会小点。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傍晚下班，他没去实验室，而是跟着包医生走了，在门口碰到开会回来的林主任，问他去哪儿。


    他说：“包哥家有小猫，我要了一只，去看看。


    “猫啊？


    “您要么，还有两只，一只三花一只橘猫。蒋淮南说着点开了手机相册。


    “合适的话我给你宋老师抱一只。林主任饶有兴致的道。


    包医生一听，立马挤过来推销猫仔，吹得天上有地上无，想尽快把猫仔送人的意


    图格外明显。


    林主任很喜欢那只小三花，跟蒋淮南说，让他去拍个视频发给他，回去给老伴儿看看，要是老伴儿喜欢，就定这只了。


    于是蒋淮南买上门给猫妈妈的礼物，默默的加厚了几分，毕竟要抱走人家两只小崽子呢。


    看完猫，他又被包医生强留下吃了顿晚饭，出来已经是晚上八九点，想了想，还是没去找温苓，而是点头去了妹妹的住处。


    蒋思淮也是刚收工回到家，听说他给自己买了新首饰，乐颠颠的戴上问他好不好看。


    “好看。蒋淮南嗯了声，把剩下几个盒子递给她，“你回去吃饭的时候给奶奶她们带回去。


    蒋思淮一怔，“你不会回去吗？你直接送给她们多好。


    “……最近比较忙。蒋淮南找了个理由。


    蒋思淮不疑有他，“是实验很麻烦吗？


    蒋淮南心虚的眨眨眼，“……是啊，到了关键时候。


    “幸好我没继续读下去。蒋思淮看着哥哥，一脸关切，“你要多注意保重啊，小心英年早秃，秃了会娶不到老婆的我跟你讲。


    蒋淮南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好，知道了。


    既然东西送完，他又怕说多错多，干脆起身道：“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不要熬夜。


    蒋思淮一边送他出门，一边挽留说：“这么晚了，要不在这边住一晚吧？


    “远，明天要起很早。蒋淮南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好吧，那你开车要注意安全哦。蒋思淮撇撇嘴，很明确的感觉到了来自亲哥的嫌弃。


    但是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因为她的住处距离省中医院确实有点远，坐公交都要二十多分钟呢！


    直到第二天下午她回家。


    蒋家住在江南花园别墅小区，是一处有着小院子的独栋住宅，院子里原来的花坛已经被老太太和姑婆改成了菜园，只剩两丛灌木月季可怜巴巴的挤在角落，开花的时候提醒家人们这里曾经是个花园的事实。


    深秋的天气其实还不错，正是晒东西的好时候，蒋思淮回到家的时候，老太太正在收花胶，另一边还有两个簸箕晒着陈皮。


    “奶奶，我回来啦！她欢快的叫人，提着大包小包从外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