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圣诞节,但店里的生意和平常没什么区别，汤店和凉茶铺这样的传统餐饮店，其实更受节气影响。


    像凉茶铺在冬天生意就没有夏天时好,毕竟秋收冬藏，这时候要讲究温补、藏阳，再喝凉茶就不适合了,反而是汤店在这个时节生意更好起来。


    温苓一大早回厂里开会，开完会又马不停蹄的赶回市区,正好是店里中午生意最忙的时候。


    她把猫送到二楼,下来后立刻投入到打包外卖的工作中，有客人来还要帮忙点单,整个人忙得像陀螺。


    蒋淮南下夜班过来的时候,就见她站在柜台里面，把好几份外卖递给前面进门的外卖小哥。


    忙过去问：“要不要我帮忙？”


    温苓头也不抬，把餐盒装进袋子里,绑好一个结实的结，应道：“不用，我忙得过来,糕糕在二楼,你上去吧。”


    蒋淮南听她拒绝，知道自己是帮不上什么忙了,一时有些失望，遗憾的皱皱眉：“好吧。”


    他上楼没一会儿,就一手托着只猫下来,猫仔趴在他手掌上,四肢挂着,脑袋贴在他手掌上一动不动,呆呆的，要不是眼睛还会动，就像只假猫。


    蒋淮南走到柜台边，敲了敲台面，“阿苓，我们先回去了。”


    温苓这时终于抬起头，有些错愕：“你不吃午饭？”


    “回去再吃。”蒋淮南笑吟吟的，还说了句，“圣诞节快乐，阿苓。”


    说完朝她眨眨眼。


    温苓见状立刻意会他的意思，有点无奈的点点头：“好，你也圣诞快乐。”


    知道了知道了，晚上一起吃饭嘛！


    一直忙到下午五点，温苓也没时间回去换件衣服，索性今天的衣服也很得体，干脆只补了补妆就下楼，跟钟叔说有事先走。


    “去吧去吧，今天过节，你好好玩。”钟叔笑呵呵的冲她摆手。


    温苓莫名其妙的就有点心虚。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心虚。


    蒋淮南订的餐厅是容城一家很有名的老字号西餐厅，就在容江边上，临窗便可以看到江面上璀璨的夜景，霓虹灯倒映在江水里，加上夜游的轮船，十分的繁华热闹。


    温苓被服务员带到他面前的时候，见他正低头看手机，头也不抬，她也没恼他态度不殷勤，一边坐


    下，一边问：“这是在忙什么？不会现在叫你回去加班吧？”


    那她岂不是要一个人吃两份？或者一个人在这里孤零零的吃饭？


    不要啊！谁要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一个人吃饭啊！


    餐厅安静有格调，晚上的光线微暗，灯光迷离，爵士乐轻轻飘扬，举目所见皆是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气氛暧昧成这样，一个人吃就会显得特别惨啊！


    蒋淮南闻言忙道：“没有没有，是在做题……”


    他顿了顿，把在线试卷提交了，才松口气对温苓解释：“前几天不是进行了消防演练么，后来有个跟消防安全有关的线上考试，每个人都要做，我给忙忘了，刚才护长@我，我才想起来。”


    他有些赧然的笑笑，把放在一旁的花递给她，笑着道：“虽然礼物还没拿到，要变成元旦礼物了，但还有花，也算是聊表心意，阿苓，节日快乐。”


    早就知道的事，温苓当然不会说什么，就是吧……


    “怎么还是绿色的玫瑰？”她看看怀里的花，再看看蒋淮南，眼神相当复杂，“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喜欢绿色？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绿色的？”


    “生活想要过得去……”蒋淮南下意识接话，接到一半觉得不对，立刻住嘴，“我是喜欢它的花语，永不老去的爱情，阿苓，这是我对我们之间的期待。”


    温苓想说怎么可能，但话到嘴边又觉得今天这样的日子不应该扫兴，便轻笑了一下，轻叹口气：“但愿吧。”


    她是随口应的，蒋淮南的眼睛却一下就亮起来，语气认真又轻快：“你也同意我们之间是爱情吗？”


    感动！她心里有我！


    温苓闻言呼吸一顿，莫名觉得有点后背心发热，爱情啊……


    她嘴角一抽，抬眼看向他，转移话题：“今晚吃什么？”


    蒋淮南见状嘴唇一抿，恢复淡定，笑着温声道：“他们家最近增加了熟成设备，上了干式熟成牛排，我们试试这个怎么样？”


    温苓点点头，他便抬手叫来服务员，打开菜单开始点菜。


    “沙拉想吃三文鱼还是八爪鱼？”他问温苓。


    “三文鱼吧。”温苓应了声，用热毛巾擦擦手。


    接着他给自己和温苓点的都是五成熟的牛排，因为这家在上菜时，碟子


    是会经过高温处理的，上菜后把牛排翻面在碟子上烫一下，基本就变成七成熟，熟度会刚刚好。


    再要一份香煎银鳕鱼，其他就没什么特别的了，问过温苓以后，俩人决定不要酒了，可以回家喝，只要了两杯无醇葡萄汁。


    点完餐俩人看着窗外的夜景闲聊，他们的关系虽说是床伴（温苓单方面坚持的），但天天都见，所以聊的话题也不可能是什么很客套的，随意得很，一点主题都没有。


    上一秒温苓还说：“我看到一个很有意思的玩具，拔萝卜的，给糕糕也买了一个。”


    “拔萝卜？长什么样的？”蒋淮南好奇。


    温苓给他看了图片，他看完立刻吃醋：“你都没有给我买过玩具。”


    温苓冲他皮笑肉不笑：“待会儿吃完饭出去隔壁麦当当，我给你买一个甜筒，能吃的比能玩的好。”


    蒋淮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看上了麦当劳甜品站第二支半价！


    下一秒他就跟她说起第一次来这里吃饭是什么时候。


    “高考出分填完志愿之后吧，基本确定能上容医大了，才终于有心情出来放松，叔叔婶婶带我和阿稚来这里吃饭，哦，爷爷奶奶和姑婆也来，当时觉得很奇怪，这里不是给情侣进的吗，怎么还可以家庭聚餐啊？”


    “坐最大的桌子，要两张拼起来，因为一张只能坐四个人。”他比划着跟她说，还记得当时都点了什么菜。


    他笑着看向对面的人，眸光柔和温软：“现在轮到我们一起来，倒是跟那个时候以为的一样了。”


    说得有点拗口含糊，但温苓听明白了。男女约会嘛。


    她托着下巴，刚想说他怎么老是逮着机会就占便宜，就听到忽然一道女声从身后传来：“南南？怎么会在这里见到你啊？”


    这声音是惊讶的，也是惊喜的，但温苓只见蒋淮南脸上的表情立马从轻松愉悦变成了有点尴尬和惊吓的坐立不安。


    哟，这是谁家小朋友出来约会被家长当场抓包了呀！？


    ——废话，能叫他南南的，必是他家人无疑。


    蒋淮南看向跟着服务生走近的那对中年男女，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怎么出来约个会还碰见家长啊？什么，你说家长也是出来约会的？那……


    “小婶……”他忙起身出声叫人有些局促的笑了一下“你和小叔也来这里吃饭啊？”


    温苓为了表示礼貌也跟着站起来。


    “过节呀我和你小叔出来二人世界一下咯。”董姜莉笑眯眯的装作是才发现温苓惊讶的哎呀一声打量着她姣美的脸孔弯弯的眉眼妩媚动人在灯光下像是璀璨的明珠。


    董姜莉满心欢喜好奇的问蒋淮南：“南南这是你女朋友吗？好漂亮的姑娘怎么不早点介绍我们认识呀？”


    语气欢快但难掩八卦温苓听得清楚饶有兴致的看向蒋淮南。


    蒋淮南只好说：“现在认识也不迟……”


    说着飞快的看她一眼介绍道：“这是我的大学同学温苓。阿苓这是我叔叔婶婶阿稚的爸爸妈妈。”


    温苓笑着问了声好又说：“其实早就见过叔叔阿姨的几年前你们送蒋淮南的妹妹去学校报到的时候。”


    他们的女儿蒋思淮大学也是就读于容医大只不过是临床医学院和他们读的中医学院不一样。


    董姜莉恍然大悟：“没想到我们还有这样的缘分。”


    说着又笑眯眯的问她的名字：“你生这么好看声音也好听所以名字是玲珑的玲还是铃铛的铃？”


    温苓一阵失笑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蒋淮南跟她说开以后就天天黏黏糊糊又说话好听了原来都是家学渊源。


    “是茯苓的苓。”


    “茯苓啊？茯苓好啊利湿健脾宁心安神一听这个名字就跟我们家有缘分。”


    董姜莉笑眯眯的看着她连连点头。


    温苓的眼角余光瞥见蒋淮南抽搐的嘴角再次忍俊不禁。


    倒是他的叔叔一副淡定温和的模样笑眯眯的看着妻子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将


    董姜莉问他们：“相逢就是缘分我们要不坐一桌算了？”


    蒋淮南一惊连忙婉拒：“我们已经点好菜了而且……”


    他话说一半就停住一副欲言又止、遮遮掩掩的神情大人立刻就懂了：“哦哦那就不打扰你们了改天吧改天一起喝茶。”


    温苓面上笑着点头应好心里却腹诽这人绝逼是故意的！


    简单打过


    招呼，夫妻俩被服务员带去他们的位子，蒋淮南和温苓重新坐下。


    蒋淮南忍不住松口气：“吓得我……真没想到会这么巧，我知道他们肯定会出来吃饭，但没想到也在这里。


    “吓？温苓挑挑眉，笑容揶揄，“我可一点都没看出来，就看出来你有点高兴。


    蒋淮南表情顿了一下，像是卡了两秒才恢复过来，一脸无辜的看着她：“是吗？我没有啊。


    温苓嘴角一撇，对他发出指指点点的目光。


    蒋淮南当做没看懂，仍旧笑眯眯的，一脸淡定，倒是丝毫看不出曾经紧张局促过。


    这时服务生开始上菜了，三文鱼沙拉很爽口清新，吃完以后温苓的胃口确实被打开了，在期待中等来了自己那份牛排，熟成够了天数的牛排口感香嫩，汁水和油脂都相当可以，吃起来回味感很好。


    “这家牛排的出品还是那么稳定。温苓吃了两口，忍不住点头夸了句。


    “他家最好吃的就是牛排，牛肉品质够好。蒋淮南立刻发出邀请，“改天我们再来尝尝其他的？


    温苓看他一下，看到他脸上的笑，忽然就不太想让他这么容易得逞。


    她矜持的道：“改天的事改天再说吧。


    蒋淮南看她下巴一抬就露出傲娇样子的脸，忍俊不禁的应声好。


    因为遇到蒋淮南家长辈，所以他们最后的甜品多了一道大人请的巧克力熔岩，热的巧克力流心，和冰凉的雪糕，为圣诞大餐画下一个圆满的句号。


    但圣诞之夜却没有结束。


    俩人临走前去跟董姜莉夫妻俩道别，然后开车一前一后进了温苓居住的小区。


    刚进电梯蒋淮南就忍不住要抱她，凑上来一把抱住她的腰，头一低就在她脸上啄了一口。


    还要继续，却被温苓一把挡住脸，警告他：“大庭广众，你给我正经点。


    蒋淮南被她搡了一把，忍不住嘟囔：“怕什么，只有我们俩……


    话音刚落，电梯停了下来，门一开，进来的是温苓楼上的楼上的邻居，俩人客气的打了声招呼。


    蒋淮南登时郁闷。


    邻居好奇的多看了蒋淮南一眼，但却没八卦他是温苓的什么人，而是跟她说起自家楼下，也就是温苓的楼上那家。


    “又吵起来了这回全武行了我在家听得真真的肯定动手了。”


    温苓疑惑：“这次又是为什么？”


    “好像是女的查男的手机发现他去了隔壁那条街的按摩店。”


    邻居说着朝她挤挤眼睛大概是碍于有男性在场。


    温苓看懂了啧了声：“你说她图什么？换了我早就分了睬他都傻。”


    “每个人要的不一样她可能也不敢走怕离开他找不到更好的谁知道呢。”邻居冷笑一声又说“我现在就是后悔早知道装修的时候就好好做隔音了还是你有远见。”


    都是受苦邻居怎么可能不互相交流问过的都知道温苓家隔音花了很大心思。


    贵是贵了点可好处这不就看出来了？


    到了温苓那层楼电梯门开了温苓同邻居道了声别跟蒋淮南一前一后的出来。


    刚出电梯蒋淮南的手立刻就缠上她的腰。


    俩人黏黏糊糊的进门主要是蒋淮南黏着她非要亲到才肯罢休。


    温苓躲不开只好转过身靠着玄关柜闭上眼随他亲。


    发腻的轻啧声在耳边放大她从无奈应承到沉浸其中也不过短短一两分钟。


    甚至渐渐的她感觉到身体深处发酵出一股焦躁的欲/望


    —————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传来一声猫叫。


    “喵——嗯嗯——”


    声音还挺大似乎相当急躁还有上蹿下跳的动静正亲成一团的俩人顿时一愣。


    从快要压抑不住的欲望里脱离出来温苓一边喘着气一边问蒋淮南：“你、你把猫放哪儿了？怎么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对劲？”


    “笼子里。”蒋淮南含混的应道亲了一下她的眼睛“我买了个笼子回来必要时候让它进笼子它还小家里对它来说有点大了。”


    说不定容易出现磕碰或者弄掉什么被砸到对于大猫来说有些可以轻松避开的危险对小猫来说却太危险。


    温苓哦了声嘟囔着抱怨：“我家就这么点大你怎么还弄个笼子把它带回你家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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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


    “你又不去……”蒋淮南捧起她的脸又亲了一下“你在哪儿


    我们就在哪儿。”


    诶……这人真是越来越黏糊了温苓无语的叹口气：“……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一样就坏了谁家好人对女朋友和普通朋友一个态度啊。”蒋淮南又亲她一下故意弄出啵声来。


    温苓一把推开他“……幼稚！”


    “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才会幼稚。”蒋淮南老神在在接过她脱下的大衣挂到挂钩上


    上下两层的粉色猫笼放在阳台角落就在原来放猫窝那个位置现在猫窝已经被放进二层还有一个便携猫砂盆在一层糕糕在猫砂盆里蹦着想要出来。


    见到人来了就嗯嗯的叫唤幼猫的声音听起来委屈又可怜像是在控诉他们把它一只猫扔在家。


    温苓开门把它放出来抱着揉了揉“你喊什么喊小小年纪就住大别墅了还不愿意？”


    糕糕：“啊——”（拱拱拱）（脑袋卡铲屎的胳肢窝里）


    温苓被它这模样逗乐揉了它好一会儿才放下来接着一看自己身上黑色的毛呢裙子上沾了猫毛格外显眼。


    “天呐它还是长毛以后换毛季不会家里到处都是它的毛吧？”


    蒋淮南一面笑一面拿来粘毛器在她裙子上刷了几下把猫毛都粘干净。


    然后笑着看她：“时间还早我们来点什么娱乐项目？”


    温苓看他一眼：“……冰箱有酒你不知道？”


    还是前几天他去拿上来的快递。


    蒋淮南闻言作恍然大悟状“是有一瓶你是特地为今天准备的么？”


    眼眸里笑意盈然似乎还有点得意看呀这个人说不在意这个不在意那个却还是悄悄做了准备呢。啊就像对小猫一样。


    ——互相都觉得对方时常口是心非怎么不算某种意义上的绝配呢：）


    温苓嘴角一抽：“……别多想我就是上网看到有人说这款莫斯卡托好喝名字也好听所以才买来尝尝。”


    “知道知道。”


    这人应了两声走了没一会儿就一手拿酒一手拿着两个红酒杯回来往茶几上一放问她需不需要准备点吃的。


    “你要吃就准备自己的我今晚已经吃很多了。”温苓摇摇头。


    “


    别担心，你吃进去的都是优质蛋白。蒋淮南安慰她。


    温苓扭头冲他竖起大拇指，“你是会自欺欺人的，后面两个甜品冷热抵消，热量为零，对吧？


    蒋淮南忍不住笑出声来，抬手包住她竖起来的大拇指，再顺势一拉，就把她整个扯进怀里。


    见他兜头就要亲下来，温苓连忙伸手拦住，“酒不喝待会儿就变常温不够好喝了。


    蒋淮南有些失望的顿住，抱了她一下，这才松手。


    温苓推开他，弯腰拿起遥控器，站在电视面前选着频道，发现没什么可看的，就挑了部电影，法国的爱情片。


    蒋淮南走过来，递给她一杯酒，她接过，和他碰了碰杯，笑道：“节日快乐。


    “节日快乐。蒋淮南回了句，问她，“元旦假期有什么安排？


    “……上班。温苓耸耸肩，“餐饮业没有假期的，你呢？值不值班？


    蒋淮南开心地笑：“刚好下夜班，可以休一整个假期，我都打算好了，到时候要好好睡个懒觉。


    温苓：“……原来嫉妒真的可以发生在一瞬间：）


    她含着一口酒，扭头冲他唔唔好几声，蒋淮南听懂了她是问他“信不信我喷你，立刻笑着往后退，坐回沙发上。


    这款酒入口没什么酸度，冰镇过后甜感进一步减弱，入口就是清甜的雪梨和青提香，还有一点像山竹的酸甜，倒是跟名字里的“山竹


    电影不是很好看，打一开始温苓就没看明白，干脆一边喝酒一边跟蒋淮南聊天。


    跟他聊最近买的东西，问他：“要不要试试给糕糕吃生骨肉？我听说猫是肉食动物，吃肉会长得更好点？


    蒋淮南一愣：“……养它的成本要这么高吗？生骨肉……听起来就很贵。


    “那就……混着吃？温苓尝试建议道。


    蒋淮南想了想：“也行，或者我上网查查配方，每次做十天半月的，冻在冰箱里，吃的时候加热。


    “存在哪儿？温苓揶揄他，“你崽好像居无定所呢吧？


    蒋淮南听不得这话。


    什么叫居无定所，它爹妈都有房子好吗！


    它不仅生活安稳，还能天天出去玩，不知道会多幸福！


    他有些气不过，挪了挪，离她远了点，坐到沙发另一头去。


    温苓见到他的动作，刚想笑他小气，就见他往沙发扶手上一靠，腿抬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在她腿上。


    震得她手里的酒杯都抖了一下，杯子里剩余的酒液明显的晃了晃。


    她一时愣住，半天才反应过来，一巴掌打在他腿上，“蒋淮南你有病是不是，怎么这么烦人！


    说完狠狠把他的腿往下一推，这还不够，还使劲掐了两把。


    蒋淮南吃痛，更加不服气了，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酒杯往茶几上一放，都没放稳，就起身狼一样扑过去。


    温苓被他一撞，手里的酒杯就要松开，她吓得要往后躲，“……喂！


    蒋淮南知道她的，今晚要是让这个酒杯掉到地上，摔碎了，为了防止玻璃伤人伤猫，必须打扫卫生，就算不是温苓扫，她肯定也要恼。


    接着就是借题发挥，让他这个圣诞节以憋屈收场。


    ——他可太熟悉这人现在的套路了！


    于是他眼疾手快的把温苓手里的酒杯取下，仰头把杯里剩的酒喝了，转身将杯子放好，一边解着衣扣一边又欺身上前。


    温苓：“？？？


    你好好的解什么衣扣啊！


    应该让我来帮你啊！！！


    “我来我来。温苓立马跃跃欲试的伸手。


    酒就是酒，度数即便不高，可俩人喝完一整支以后还是和平时不太一样的，有点飘飘然，也都有点亢奋。


    温苓的脸颊泛着桃色，红扑扑的，看上去格外艳丽，看着他时眸光潋滟，蒋淮南忽然在这一刻明白什么叫“横波入鬓，转盼流光。[1]


    “……好，你来。


    他回过神，目光微闪，捉着她的手抚上自己衣襟，“你帮我，我帮你，我们互相帮助。


    温苓噘了一下嘴，吐槽：“又不是小朋友，幼稚。


    神态难得娇憨，是她只有在酒后格外放松时才会露出的一面，蒋淮南觉得可爱极了，弯腰去亲她嘴：“好，我幼稚。


    温苓哼了声，伸手一拉，就把他束在西裤里的衬衫下摆扯了出来，一时间男人衣衫半敞，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