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天气非常好，晴空万里无云，温苓站在客厅的窗边往楼下看,还能看到树木绿色的枝叶。


    容城的冬天就是这样，总有些树木叶子不会掉，依旧是葱绿的。


    她一边刷牙一边往外看,蒋淮南蹲在一旁铲屎，蒋糕糕在客厅最暖和的地方随地大小睡。


    她呜呜呜的发出一串音节,小家伙立马抻着脖子去看她,太奇怪了，铲屎的怎么这个声音,更听不懂了。


    可是它爸就能听懂,应道：“吃火腿三明治怎么样？我看冰箱里你买有火腿片，和鸡蛋一起煎一下，吐司也煎一下,和肉松一起组装起来，会很好吃。”


    “你要是不减脂呢，我煎鸡蛋就多放点油,会更香。”他说到这里转头看她,问道，“怎么样？”


    温苓点头,又呜呜呜的说一串，他听明白了,也点点头：“行,给你冲一杯咖啡,拿铁还是美式？”


    没等温苓答应,他就帮她做了决定：“美式吧,还能去水肿，虽然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但也许聊胜于无？”


    温苓想问他是不是暗示她脸肿了，但满嘴都是泡沫也不方便说话，她只能嗯了声。


    转身走开的时候还狠狠瞪了他一眼。


    蒋淮南先是一愣，随即大声跟自家猫仔说冤枉：“清汤大老爷！我真没有说她脸肿的意思！”


    猫仔喵了声，在地板上扭来扭去的伸懒腰。


    蒋淮南铲完屎，去洗手间洗手刷牙，进去的时候温苓正在敷面膜。


    见他进来，就声音含糊的问他：“吃完早餐有什么安排？”


    蒋淮南一懵，“……啊、没什么安排，写论文算不算？”


    “……下午呢？”温苓接着问。


    蒋淮南眨眨眼，把牙刷往嘴里一塞，摇摇头：“也没有。”


    温苓顿时沉默得好大声。


    好半天才问：“你……你对这一天的安排，就是咱们俩在家待一天，不出门？”


    “下午再去吧，四点多的时候，去买菜回来做饭，怎么样？”蒋淮南征求她的意见。


    温苓倒也没意见，只是揶揄道：“我还以为你准备在家写一天论文，不用吃不用喝。”


    蒋淮南叹口气，直到刷完牙，洗完脸，准备刮胡子的时候，才应道：“我也


    没办法，前两天主任还问我论文写到哪里了来着。”


    温苓立马哈哈笑了声，隔着面膜蒋淮南都能看到她脸上的幸灾乐祸。


    他刮完胡子，觉得有点紧绷，倒了点须后水拍上去，很清爽的薄荷味，在大冬天里简直提神醒脑。


    “乳液，记得用啊。”温苓的面膜已经敷好了，正准备洗干净脸上残留的精华。


    蒋淮南哦了声，拿过温苓给他买的乳液，拔掉盖子，摁了两泵在掌心，搓开搓热，有些笨拙地模仿她的手法涂在了脸上。


    等温苓做完晨间护肤从房间出来，厨房已经飘出煎蛋的香味，接着是黄油煎吐司的浓郁香味。


    糕糕把自己的那颗蛋黄都吃完了，蒋淮南才准备好东西，探头朝外面问：“阿苓，沙拉酱多点还是少点？”


    “多点。”温苓立刻答应，“我不减肥。”


    蒋淮南不禁莞尔，给她放肉松的时候特地多放了一点。


    三明治的组装也简单，涂好沙拉酱的吐司上放一层肉松，接着铺黄瓜片，当上火腿片和鸡蛋，再盖上另一片吐司，这就好了，最后从中间切成两半方便拿取。


    两份一模一样的早餐开启这个早晨。


    吐司被煎得微黄，黄油的香味明显，鸡蛋煎得更焦一边，边缘脆而焦香，黄瓜负责清爽解腻，上桌时还是热的，几种食材一起吃，既美味又有饱腹感。


    温苓吃了半个，点头夸奖道：“奇迹南南今天发挥依旧稳定，不错。”


    蒋淮南一边品着咖啡的苦香，一边笑得弯起眼睛：“那你打算怎么奖励我？”


    温苓眼睛一眨，低头问在她脚边蹭来蹭去的糕糕：“你吃饱没有，吃饱咱们就走啊？”


    蒋淮南当即无语，好家伙，现在转移话题都不装了是吧。


    吃过早饭，蒋淮南征用了餐桌，把电脑和资料搬过来继续写他的论文，温苓则是占据着客厅，也是对着电脑敲敲打打，身上还披着一条毛绒毯子。


    糕糕贪玩，爬到她的肩膀上，在那儿挂着，像是她的披风的装饰。


    蒋淮南写论文写累了起来活动手脚，便看见她肩膀上挂着一只头朝下的小猫，短小的尾巴在半空中扫来扫去。


    他看了一乐，过去把它提溜起来，笑道：“你不怕脑充血么？”


    温苓应他：“它要是怕，早就溜了，好家伙，肩膀上压着好几斤，我都要成高低肩了。


    “胡说，我们才没这么胖，是不是？蒋淮南把它举起来，往半空中一抛。


    温苓哼了声，接收好同事传过来的文件，把耳机插上。


    蒋淮南这时凑过来，见是个视频，便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我能看吗？


    “能啊，怎么不能看。温苓把耳机拔了，将声音外放，“运营部门的同事做的视频。


    视频开始播放，先是闪出一行红色的行楷“医事药闻小课堂，底下一个Q版的长衫小人哒哒哒跑过去，正片就开始了。


    画面的背景似乎是在中式装修的书房，实木茶几上放着盖碗茶和几个盒子，后面是实木多宝阁，几旁一张四出头官帽椅上坐着位圆脸微胖的男人，身着白大褂，还佩戴着工作证，看上去很和气。


    闪出来的人物介绍是“温氏凉茶研发部研究员。


    他先是自我介绍，然后说：“欢迎大家收看今天的医事药闻小课堂，我们致力于分享中医养生知识，各种中药材的功效和鉴定方法，以及历代医家的趣闻轶事。


    蒋淮南听到这里，忍不住眉头一挑，来了点兴趣。


    “今天我们来讲一味中药，黄精。黄精，又名老虎姜、鸡头参、黄鸡菜、节节高、仙人余粮……


    黄精啊……蒋淮南还记得他们那个糖精含量超标的失败版养生粥呢。


    “你们拍这个视频，是要投到短视频平台做推广？


    蒋淮南在沙发上坐下，往前倾着上身，将小猫放到自己背上，和温苓一起看着视频。


    温苓听到他的问题，就嗯了声：“准备把公司官方的视频平台账号运营起来，在视频下面挂购物车，是除了官方网店和直播以外的，第三个线上销售渠道。


    她说着摇头啧了声：“没办法，生活所迫，只能全方位、多平台同时带货了。


    蒋淮南失笑，看了一会儿视频，又说：“这人讲得不错啊，是要他自己写稿么，还是你们有专门的编辑？


    “我写的。温苓食指掉头指指自己鼻尖，“编辑还在招呢，我们是希望找到有中医学或者中药学教育背景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


    蒋淮南


    听得一愣：“……稿子是谁写的？你？”


    “是啊很奇怪吗？”温苓耸耸肩。


    蒋淮南摇摇头又点点头：“你是老板……”


    这种小事也要老板亲自做吗？


    温苓说那有什么办法“大家都忙看来看去好像真的就我最闲而且我手头的资料多。”


    最关键是她有专业背景就算不懂也有办法查到资料看懂换个没有医学背景的人来可能会被某些专业名词弄得两眼一黑


    蒋淮南想起在店里见过她翻中药学课本“那天你就是在写这份稿子？”


    温苓嗯了声他就有些惊讶：“那你们视频制作速度还挺快。”


    “这种事向来是宜早不宜迟。”温苓正色道“这两年养生热如果我们动作不够快风头就过去了既然是要追热点当然是跑得越快越好了。”


    “但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培养一个人帮你写这些稿子光靠你一个人怎么行？”蒋淮南眉心轻折“你是老板是把控整个公司经营大方向的人没必要把精力浪费在这种事上。”


    他忍了忍没说觉得这事找个在校学生都能做。


    温苓点点头：“我知道的现在只是因为急着要做视频暂时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我才代为撰稿的。”


    蒋淮南伸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笑道：“需要帮忙的话记得叫我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是不是？”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可别后悔。”温苓视线往后挪了挪撇他一眼。


    “自家人的事怎么会后悔。”


    他说着挪过去温苓后面从背后将坐在地板上的她抱住温苓猝不及防的往前一扑被茶几撞了一下胸痛得龇牙咧嘴的。


    “……你又发什么癫？”


    她有些吃力的顶着茶几觉得无语极了这人怎么回事“以前你不这样的！”


    “你和人交往的分寸感呢？”


    “别人是别人你是你。”蒋淮南压着她的背低头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和别人交往当然要处处注意分寸可是跟你……我做不到。”


    温苓脸皮微微抽搐“……那你跟你家里人也这样？”


    “家里人是家里人你是你。”蒋淮南还是那句话


    一本正经的解释，“家里人再亲近，也不跟我睡啊！”


    温苓：“……”


    她努力运了运气，压下心里骂人的冲动，一年的最后一天，可不兴吵架！


    “……可是我觉得，我的胸要被压扁了。”她半晌才幽幽出声，“你对你的体重到底有没有点正确的认识？”


    蒋淮南这才收起自己压在她背上的重量，但还是没走，虚虚的拢在她背上。


    他想说什么，但温苓有点不耐烦，催他让开，“你论文不写了吗？不写跟猫一边玩去，我还得跟同事讨论视频脚本。”


    蒋淮南这才不情愿的放开她，临走还把猫也带走。


    他将小猫放在电脑旁边，挠挠它下巴，哄它：“跟我一起工作吧？”


    小猫被键盘吸引，尤其是他打字的时候，发出轻微的啪啪声，让它觉得很新奇——不然它也不可能在温苓肩膀上挂那么久。


    它趴在电脑边上，满脸好奇的样子很可爱，蒋淮南也不知道它能坚持多久，于是趁着它最可爱的时候拍了张照片，然后发朋友圈。


    配文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也是肝论文的一天，小监工上线～】


    所有人都在夸猫猫可爱，想摸，想吸，只有他的婶婶发现了照片不对劲。


    也没直接在评论区问，而是给他发了私信：【南南，你不在自己家吗？】


    蒋淮南心里一顿，旋即有点慌。


    他甚至没敢立刻回复，而是来问温苓怎么办。


    温苓也觉得很惊讶：“你婶婶……这么火眼金睛，凭一张照片就发现你不在自己家？怎么看出来的？”


    “不知道啊。”蒋淮南的眼神有点茫然。


    温苓才不管他死活，撺掇道：“你问问呗，问问。”


    蒋淮南真的问了，得到的回复是：【你忘了吗，你家的餐桌是白色的，不是原木色的啊[快看这里有个傻子.jpg]】


    蒋淮南：“……”


    温苓笑得前仰后合，摸摸他狗头，怜爱的道：“暴露了哦，自己惹的事自己处理，好吗？”


    言下之意就是不准暴露她的存在。


    蒋淮南有些沮丧的嘴角一抽，一面嘟囔她狠心，一面用来朋友家玩搪塞董姜莉。


    董姜莉说：【你出去还带猫一起啊？】


    蒋淮南的理由是：【它还小我怕它自己在家会出事朋友也喜欢就带来一起玩。】


    董姜莉直觉不对劲但不管怎么试探他都一口咬死了是普通朋友、大学同学让她别想太多。


    好不容易应付完这个问题蒋淮南连忙告诉她自己明天会回家吃饭将话题引到明天吃什么上去。


    温苓处理完工作抱着一包薯片开始看综艺节目怕影响蒋淮南写论文她一直戴着耳机。


    蒋淮南问她中午想吃什么没听到回答又问了一遍这才发现她戴这耳机没听到于是过来把她一边耳机摘了。


    “……怎么啦？”温苓惊讶的抬头。


    “问你午饭吃什么。”蒋淮南哭笑不得伸手把她嘴角的薯片屑擦干净“还是说你吃薯片就好了？”


    温苓哦了声懒洋洋的说：“不做饭了吧我们点外卖吃披萨怎么样？双倍榴莲？”


    “再来一份奶油蘑菇培根意面薯格和烤翅？”蒋淮南笑吟吟的接她的话。


    温苓点点头抬手和他击掌“就这么定了。”


    下午倒是都没什么事蒋淮南原本是要写论文可才写了一千字就坐不住扔下电脑跑过去黏着温苓了。


    他枕在温苓腿上和她一起看电影小猫在他脚边蜷成一团呼呼大睡。


    这样的下午宁静温馨美好到让他觉得心颤。


    “我们以后可以经常这样吗？”他问温苓。


    温苓笑笑：“可以是可以只要有空。不过我觉得次数多了你就会觉得也不过如此。”


    太寻常的东西总是不被珍惜。


    “不会的。”他把脸转向她埋在她的小腹上声音嗡嗡的“我喜欢和你待在一起。”


    —————


    下午四点多温苓和蒋淮南出门去超市买东西。


    蔬菜水果肉制品


    蒋淮南负责帮忙拿东西一边拿一边在心里记下温苓吃零食的口味她不太喜欢甜的零食倒是对咸口的偏爱有加。


    ——不然也不能够在购物车里放这么多包盐焗鸡翅、盐焗鸡脚、风干鸡翅、香辣鸭中翅啊！好家伙还都是一个牌子的！


    “这个好吃，下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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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你信我！温苓信誓旦旦。


    蒋淮南没吃过这个牌子，但是他相信温苓，于是主动问：“还有别的，香辣鸭掌要么？


    温苓犹豫两秒，“嗯……拿一个拿一个。


    俩人就这么一个货架接一个货架的看过去，松鼠囤食一般往购物车里放东西，最后一盒泡芙放不下了，就由温苓端在手里。


    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温苓收拾东西，蒋淮南先把晚上要用到的菜拿出来。


    排骨剁成手指长，用梅子酱做个酸甜口的梅子排骨；乳鸽温补，但是温苓体质容易上火，所以做成鲜嫩爆汁的豉油皇乳鸽；还煎了一盒三文鱼块，一盒三大块，其中一块没放盐的，剔出肉来给糕糕加餐；最后白灼一碟生菜，调味只有加热过的酱油和花生油。


    冬季吃藕正当季，还买了猪骨，正好用来炖一个家常的章鱼花生莲藕汤，温苓体质热，适当放点绿豆，炖好以后莲藕花生和猪骨的香味融入章鱼的鲜味，口感非常浓郁。


    主食就是杂粮米饭，每人半碗，大概是温苓拳头那么大的分量。


    温苓吃得相当开心，因为蒋淮南把饭菜的分量都控制得刚好，她吃完恰好是八分饱。


    吃完饭，蒋淮南盛情邀请她一起出门吹风……不是，是去遛弯，顺便带糕糕出门放放风。


    它躲在蒋淮南的棉衣外套里，只露出半个毛绒绒的脑袋，亮晶晶的黄眼睛滴溜转，别提多可爱了。


    也十分引人注目，在电梯里就吸引了邻居的小朋友的目光。


    小朋友也是跟爸爸妈妈一起下楼去散步的，牵着妈妈的手，看了一会儿糕糕，仰头对她妈妈说：“妈妈，小猫咪哦。


    “是耶，可爱的猫猫。她妈妈也跟着看过来，跟温苓搭话，“你们家猫多大了？


    “三个多月。


    蒋淮南点点头，“还差十天左右就四个月了。


    所以这个崽子明显变重了，真不愧是沾了橘的！


    “它是长毛吗？


    “长毛黄白。


    “长得好可爱，脸很好看，看起来很乖。


    “实际上也很乖，它脾气比较好。蒋淮南应着，问一直目不转睛盯着他怀里的


    小朋友，“妹妹要不要摸摸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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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朋友眼睛一亮，但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回头征求家长的同意：“妈妈，我可以吗？


    “可以呀。她妈妈爽快的答应，“不过你要对叔叔阿姨说什么？


    “谢谢叔叔阿姨。小朋友笑起来，满脸兴奋，等糕糕被蒋淮南从怀里掏出来，她忍不住哇了声，“猫猫好可爱！


    “你可以抱抱它，怕不怕？蒋淮南弯着腰，把糕糕托到她面前。


    “不怕。奶声奶气的，倒是很坚定。


    还问小猫叫什么名字。


    “糕糕，它叫糕糕，蛋糕的糕。蒋淮南介绍着，把小猫放进她怀里。


    四五岁的小朋友抱着三个多月大已经有点分量了的猫咪，刚好电梯到了一楼，他们就这样鱼贯而出。


    糕糕安静的被小朋友抱着，眼睛倒是一直看向蒋淮南和温苓。温苓甚至觉得它有点紧张。


    等出了楼道，小朋友把猫猫还回去，又跟蒋淮南和温苓道了声谢，这才牵着爸爸妈妈的手，蹦蹦跳跳的走远了。


    “小孩被教得很好。蒋淮南把糕糕塞回棉服里面藏好，笑着对温苓道。


    “父母有心就可以教好。温苓淡淡的笑笑，“哪怕不能教她英语奥数钢琴，也能教他做一个懂礼貌的孩子，这年头，心智健全情绪稳定比学习成绩重要多了，但很多家长对孩子的要求可不止这些。


    蒋淮南摸摸怀里毛绒绒的猫头，忽然问她：“你呢？你对孩子的期望是什么样的？


    这试探明显到……根本就没有掩饰，也没有拐弯抹角的意思啊！


    “刚才已经说了。温苓白他一眼，哼哼，“你打听这个做什么，别忘了你还没转正呢，请摆正你的身份！


    蒋淮南一噎，蹭蹭鼻尖，神情有点讪讪。


    散完步回去，刚出电梯，就听到楼上传来一阵乒铃乓啷的动静。


    楼上那对夫妻又吵架了。蒋淮南和温苓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叹气。


    蒋淮南伸手把飞机耳的糕糕塞进怀里，吐槽道：“人和人果然不同，你看我们下楼遇到的那一家三口。


    “同一个妈生的素质还不一样呢，更何况只是邻居。温苓倒是不奇怪，淡淡的应了句，赶紧开门进屋。


    回来已经差不多晚上九点温苓决定去洗澡。


    “越晚越冷早洗早拉倒。”这是她从小就从大人那里接收到的生活经验并且她不能忍受有一天不洗澡。


    蒋淮南跟糕糕玩了一会儿给它梳完毛打扫时顺便将客厅收拾干净他的电脑和各种资料也小心收起来放进温苓的书房。


    再把黄豆和水放进豆浆机选好时间又看看冰箱安排好明天早餐吃什么这才放心的关灯回房。


    温苓站在床边吹头发一边吹一边活动着腰。


    腰肢轻摆长发摇晃又是在夜晚很容易就让蒋淮南想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画面。


    他脑子轰的一热。


    那些画面一出现就在他的脑海里生根发芽怎么都赶不走。


    他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温苓的背影直到她察觉背后有人扭头过来看。


    “你怎么了站那儿当门神？”


    蒋淮南不禁莞尔忽然问她：“温老板你需要注资吗？数以亿计的那种。”


    温苓一愣：“……啊？注资？怎么突然提这个？”


    蒋淮南充其量也就是个还没毕业的学生家里人虽然各有各的人脉但她不觉得他会这么恰好认识土豪要投资食品行业。


    还是她这种做传统茶饮的——凉茶这个赛道不管是传统的凉茶铺还是更为人熟知和容易接受的罐装凉茶其实都已经式微了。


    或者说市场早就被几个知名的大品牌牢牢把持她这种小厂但凡对方想挣钱都不太可能来投资。


    但温苓又想到他的老师于是犹豫的问：“……是、林教授那边有什么项目吗？”


    数以亿计诶！亿啊！


    贫穷的温老板觉得自己很难不心动。


    但蒋淮南的神色却在这个时候变得复杂起来既有震惊


    温苓一下就警惕起来：“不是？那你是什么意思？”


    蒋淮南眨眨眼一脸无辜：“你都不问问我往哪儿注吗？”


    他看着她的目光笑吟吟的但就像是朦胧的纱掀开以后底下全是勾引她的暧昧。


    温苓一愣。


    转瞬蒋淮南便见她脸孔腾的涨红起来看来是反应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