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结尾(中)
作品:《清朝乡下女进城后》 不同意也没用,杜容和此番下了决心了,不欲再让楚家本家只会惹事的混人再出现,原来他是想着把人给楚东陵,让他亲自管一管乡下的叔叔伯伯,楚东陵不是个好兄弟,但治家还有一套,他与楚韵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交过去,杜容和便能放心。
谁知道楚满楚进恶鬼转世似的逮谁咬谁,这下他连楚家人都不想让他们做了,以后犯了什么事,报上名也牵连不到楚韵。
杜容和静静想了会儿,又道:“你们是小韵血脉至亲,我不会要你们的命,但你们要活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改姓去一个我挑中的远乡种地,夹着尾巴过日子,要么喝一壶滚水,自刺双目在丰年做个颐养天年的聋哑人。”
看不见、说不出,四肢不过摆设,这样的人心思再毒,也做不了孽了。
李叔在门口听着都打哆嗦,这么狠的杜三爷,他还从来没见过,今天也算开了眼了,不由轻轻地鼓掌,想说,少爷此举有大老爷风范,搞不好以后还能官至一品!
楚满楚进人直接听呆了,两个人张着嘴,楚满大骂道:“你疯了吧,黄蜂尾后针也没你这么毒,我一个老实本分的乡下人,不能说不能听的,那不是只能等死了吗?”
楚进也吱声,道:“我们要见楚二姐!是不是她让你这么干的!把她叫过来,我今天就替她爹娘收拾她,不仁不孝的东西,以为自己嫁了个好人家就真把自己当瓣儿蒜了!我呸,她就是嫁给皇帝老子做娘娘,她叔叔还是她叔叔!见了我还得恭恭敬敬行礼问安!”
杜容和越听脸色越难看,也不想再跟两个人废话,直接出去跟守门的说:“还把帕子给他们堵上,等两个人想通了再来找我。”说罢,进里屋找洗漱找楚韵去了。
守门的汉子原来是本地的出马仙,平时靠招摇撞骗吃饭,天不假年,前些日子在街上装大仙上身骗一个老太太把家里两个闺女嫁过去,结果被杜容和当场撞见,连老窝都被捣了。
杜容和想着马上要走了,也没把人交给县令,而且留在自己身边让他们进行劳动改造,顺便说一下周围还有那些同道中人,打算彻底清洗一下长青县?
两个出马仙本来还不答应,指天发誓说要请大仙儿上身把杜容和降服了,谁知道杜容和有真马啊!
这遭瘟的把他们捆了绑在地上,骑着马来回跳了好几次,两个出马仙爬起来就说以后只愿意给爷的马做个洗脚婢,只要马大爷高兴,他们就如登仙境!
杜容和看两人身手不错,于是交给了胡大爷管着在乡里免费做些杂事。
乡下没杂事,全是农事,两人天不亮就起来喂鸡,狗都睡了还要洗衣服,日子过得苦不堪言,这会
儿正等着将功折罪,让杜容和把他们放了。
得了杜容和吩咐,两人又吃了一碗烂乎乎的肉粥才擦擦嘴站起来,出马仙甲跑道从外头捡了白白长长不知道裹什么的脏兮兮的布跑进来,出马仙乙跑去厨房找何妈。
听杜容和的意思,是想让两人自愿离开丰年乡,这事儿可不得那老八哥儿过来吓一吓吗?
出马仙乙走到厨房门口,何妈还在炖梨汤,冬天喝这个,再配碗热乎乎的肉丝面,比躺着睡觉还舒服。
出马仙乙来得正是时候,也滚到了一点儿锅底,他边吃边把杜容和想送走楚满楚进的事儿一说,何妈拍拍手,道:“包在老娘身上。
要说吓人,这点男人就不如女人了,什么灌开水,做成人彘,那都是老掉牙的事儿,宅子里的姑娘窝里斗早不搞这个了。
何妈带了八哥儿一起,假装是守夜的,两个人坐在门口聊天,一会儿抱怨楚韵坏得出汁,让贴身大丫头下地干活儿,一会儿骂杜容和不知好歹,不让他们留在城里享福,非要来这穷乡僻壤。
瓜子儿磕到一半儿,八哥儿悄悄道:“何妈妈,你知道吗?这事儿不怪三爷,是家里老爷子疯了,原来他就嫌弃几个儿子比他年轻,今年大爷二爷三爷都有了事儿干。他便更癫狂,成天想着捣鼓些灵丹妙药吃了返老还童。
“他吃什么药了?这跟三爷有什么关系?何妈嘀咕,道:“儿子比老子年轻这不是应该的吗?
八哥儿又更小声,道:“夏天咱们胡同口,来了个坡脚道士,道士跟老爷子说,他要年轻,就得用跟他差不多岁数的男性亲朋好友的血,调成毛血旺吃了,男人的精血是最旺男人的,吃多了便能返老还童。
毛血旺这菜是楚韵说的,那会儿家里没辣椒,只用酸菜和花椒比较多,但吃起来也很美味。八哥儿如今想起来都流口水,说起血就饿。
何妈暗骂一句大馋丫头,瞪着她,道:“那他怎么不吃年轻男人的,还非得找跟他差不多的老乌龟的血吃?
八哥儿想起炖王八,又吞吞口水,道:“道士说了,各人有各人的命,年轻人和年轻人是一路的,中年人和中年人是一路的,中年人要重返青春,就要用多个中年人的精血一起催发生气,要是用年轻人,药效过猛,很容易嘎嘣没了,老爷子多惜命啊,再说杜家一家子都死差不多了,家里也没年轻人给他弄啊,家里的孩子他又舍不得!
何妈抬头看了一眼门,大声惊呼,道:“你是说,咱们来乡下,是三爷专门给老爷子抓药来了?
八哥儿悠悠一叹,道:“可不是吗?那天老爷子把三爷叫过去一顿乱打,还是我给上的药。你别跟咱
奶奶说啊,她听了把我卖了,怎么办?”
何妈胡乱点头,又困惑道:“那三爷怎么还叫里头这两个改了名字走?”
八哥儿:“三爷心善、仁义,不想干这事儿,太伤天害理了,可百善孝为先,那时他爹要的人,他能不做吗?只不过提个醒儿,要是不姓楚,那就不算杜家姻亲,”
何妈和八哥儿说了一通,八哥儿忽然笑道:“妈妈儿,我不瞒着你,老爷私下给我不少钱,让我抓着机会,就放点儿他们的血,先煮起来做好托人带回来。”
楚满楚进开始还听得嘎吱乱笑,这老子嫌儿子太年轻力壮是常有的事儿,他们也是做老子的,对这个太懂了。想到京里人也和乡下人一样,两人就高兴,想着,什么京啊银啊的,可能就是大点儿的乡下吧,能比长青县肥到哪里去?
等听到老爷子要用人血做药,事儿还慢慢连到自己身上来了,两人脸色就变了。
楚满心里还想着,不可能!这又是个奸计。
很快,帘子外又出现了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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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脚,是女人的,柔软的、洁白的、大红的绣花鞋。
楚满觉得膀胱微涨。
八哥儿面无表情地走进来,脸上还颇得杜韶杜薇真传,画了两朵淡淡的胭脂,只是行动间一点儿声音也没,——大户人家出身的婢女都这样。
楚满惊恐地看着她,在心里大声喊:不要过来啊——
八哥儿掏出一把小刀,还带了一个大肚子白瓷碗。她僵硬地走到楚满身边蹲下,用刀在他十个指头上各用针扎了一下。
轻轻地扎针并不疼,连血也不会流太多,吓唬人,没必要给自己造业。
但楚满躺在地上看不见,他只能感受到十个指头都传来微微的痛感,那个死丫头还在用手挤血。
指尖血是真的精血,没见道士画符都用这个吗?
楚满想到自己要被当成血包关起来,吓得面如金纸,在地上抖动不休,这时窗户外何妈提着灯笼靠近,一个女人的影子在窗户上被晕开。楚进看见这个女人的一只眼睛在往里看,就像坟里的纸人在等
楚进看着八哥儿脸上的诡异的红晕,再看窗子上那颗转个不停的眼珠子,两眼一翻,吓得晕死过去。
楚满看楚进晕了,自己也不敢耽误,紧接其后赶紧晕了。
两个人是真晕,尤其楚满,还吓尿了。
八哥儿叫何妈进来,两个人一起左右开弓打了楚满楚进二十个嘴巴子才算完。
出马仙甲出马仙乙见了,从此就尊称两人小姑奶奶和老姑奶奶,还相信,估计这两才是真大仙,那吓人的本事,真大仙来了,也就那样。
何妈又仔细交代了一番,这才带着八哥儿走了,今晚是楚韵
和杜容和的洞房花烛夜,她忙着呢!
等再醒过来,楚进发现自己指尖也有针刺的不适感,只是嘴里的布不知怎么松了一些,他蠕动着爬起来,顶塞嘴的布,有气无力地从喉咙里道:“三爷,我生下来就不姓楚!我这就打包行李回老家去,三爷!三爷!在吗?三爷,你说句话呀!”
楚满楚进都没等到杜容和把澡洗完,就自愿再也不姓楚。杜容和就吩咐:“明早,我有东西带给家里,你们把这两人连着东西一起交过去,等到了地方,自然有人接过去。”
他和楚韵还有一百亩地在京周的小县,那里条件艰苦,正好让他们改了楚姓,去当地做农活度日。
杜容和还特意吩咐两个出马仙:“记得告诉来接他们的人,活儿不能让他们少干,也不能让他们吃太饱,人一吃饱就容易找事,吃个七分饱,别虐待他们,一辈子在县里当个种地老农,也就罢了。”
出马仙甲和出马仙乙应了声。
杜容和做完了所有杂事,总算觉得自己身心干净了,泡完了香汤又略微收拾了一下,特意穿了身白绸衣才去见楚韵。
楚韵说了,她喜欢看他不像人。
楚韵没说的是,她一直觉得杜小荷挺骚包,李二是明骚,他是暗骚。
比如穿一身收腰的飘着香风带着水气的,白寝衣进门,还要淡淡地装作——日子还长,不差这一会儿。
这就很骚包啊!
显得她好像不荒淫一下都对不起天地似的。